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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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頭羞愧的低下頭去。 顧君若瞥了韓牧一眼,和老孫頭道:“今晚先如此吧,明日你們隨我們回縣城,怎么判,自有律法來定?!?/br> 老孫頭忙問,“坐牢有飯吃嗎?” 要是有,他們不介意坐牢的。 韓牧:“……你們是罪人,知道什么是罪人嗎?你不想著將功贖罪,竟想著吃我的白飯……” 老孫頭一頭霧水,他怎么就吃這位郎君的白飯了? 顧君若伸手把他拉走,“行了,他們這會兒餓著肚子,你與他們說這些有什么用?” “怎么沒用?雖說我不喜讀書,但我也知道,縣令的職責之一便是教化治下百姓,我剛就在履行縣令的職責,在教化他?!?/br>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他們現在無衣無食,你的教化于他們來說還沒有一粒米來得貴重,此時拿禮來教化他們,不僅達不到目的,還顯得禮節和律法輕賤,”顧君若道:“不如什么都不說,待解決了他們之困,到時候再教化?!?/br> 韓牧摸了摸下巴,“解決他們的困境不難啊,雖說我現在錢不是很多,但養幾個人還是能做到的?!?/br> 顧君若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 韓牧就扭頭看了一眼那些劫匪,冷哼了一聲。 雖然他們是很可憐,但也不能抹掉他們曾拿著武器打劫人的事實,而且今天被打劫的要不是他們,而是別人,以陳璜表現出來的兇惡,被劫之人的下場不會很好。 所以韓牧還是決定把他們關到大牢里去,只放過了老孫頭和三寶。 第二天一早,他們將所有人拉上啟程。 六個劫匪,一個不剩的被捆著手栓在車后,見他們臉色蒼白,嘴唇泛白,韓牧到底還是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饅頭,讓他們吃完了才走。 孫大光四個捧著咬到最后的一點饅頭,眼淚嘩嘩的流,他們覺得要是牢里有饅頭吃,哪怕是下一刻要被砍頭,他們也甘 愿了。 只有陳璜一邊咬著饅頭,一邊兇狠的盯著韓牧看,惡意的目光時不時的掃過顧君若。 韓牧回頭看過去,陳璜一觸及他的目光就低頭垂下眼眸,避開了他的目光。 韓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拉過顧君若,“走,上車?!?/br> 他們夜宿的樹林距離縣城不是很遠了,車后拉著人,也才一個時辰不到就到了。 小北停下馬車,“二郎,我們到了?!?/br> 他一臉震驚的抬頭看這破破爛爛的城門,由衷的感嘆道:“可真破啊?!?/br> “有多破?”韓牧刷的一下掀開簾子探頭出來看,待看到土黃色的城墻上坑坑洼洼,甚至還長了不少青苔和野草,再一看城門,連個把守的人沒有,進出的人也沒有,只有門洞里躺著三四個衣衫襤褸的人。 韓牧:…… 他抖了抖嘴角,“這這這就是我上任的地方?” 顧君若也伸出腦袋來看,同樣震驚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接受了現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百姓都餓得出去打劫了,這樣的情況也早有預料?!?/br> 韓牧:“江家欺人太甚!” 他憤憤道:“報復我就報復我,拿一縣百姓的生死來報復我,簡直,簡直……” 韓牧詞匯量有點兒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罵詞。 顧君若友情提供,“枉為人臣,枉為人子?” “對!枉為人臣!”韓牧頓了頓,扭頭看她,“枉為人子怎么說?” 顧君若平淡臉:“不當人子的另一說法?!?/br> 她把腦袋縮回去,整理了一下衣袍,“當官不為民,而為私仇不聞百姓死活,這還是人子嗎?” “不是,你罵得好!” 顧君若糾正道:“不,是你罵?!?/br> “我罵就我罵,我怕他們啊,”韓牧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心痛,感覺到肩膀上的擔子無比的沉重,他嘆氣道:“走吧,進城吧?!?/br> 希望縣衙的情況能好點兒。 坐在車轅上的老孫頭抱著三寶瑟瑟發抖,他這會兒也聽明白了,這一位抓了他們,又救了他們的貴人,似乎是新來的縣太爺。 第五章 義縣 馬車進入城門,韓牧和顧君若一左一右的從車窗往外看,整個義縣縣城只給他們一個感覺。 死寂! 道路兩邊隔一段便躺著三五個人,看見馬車進來,有的坐起來眼冒綠光的看著,還有的則是一臉麻木的盯著車看。 兩旁的商鋪別說開門,連人聲都聽不見,似乎整座城都只有街上躺著的這些人而已。 韓牧越看心越沉,待到了縣衙門口,看到坐在縣衙門邊的瘦弱衙役,他終于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他奶奶的江家,下次別讓我看到江懷,不然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br> 下車前,韓牧看向顧君若,再次問道:“你果真能治好義縣?要是不行,我們趁早上書,請陛下再派一個能臣來,義縣這樣,拖得越久,死的人越多?!?/br> 顧君若:“義縣已經如此,更壞也不是你的責任,但若是做好了,那你就是力挽狂瀾,這可是一筆不小的功績,你不心動嗎?” 韓牧臉色一沉,“拿這全縣百姓的性命來做賭嗎?顧君若,你太看得起我了?!?/br> 顧君若卻微微一笑道:“不,你果然沒讓我失望?!?/br> 她的目光越過他看向車外的縣衙大門,雖冷淡卻堅定的道:“放心吧,若是連你都治不好義縣,那再來的縣令也治不好,于這里的百姓而言,你是最好的選擇?!?/br> 說罷,越過他下車。 韓牧呆了呆,忍不住嘀咕道:“我怎么不知道我這么厲害?我不就是個紈绔嗎?” 衙役看到有車在縣衙門口停住,便懶洋洋的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他們身后拉了一串的人,車上還撂著一些鋤頭、木棍之類的。 只一眼他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一定是餓狠的災民出去打劫,結果遇到了硬茬,這是報官來了。 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也就懶得起身,沖他們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道:“去去去,縣令不在,諸事不理,有事以后再來?!?/br> 韓牧的腳步就一頓,感覺腳又癢了,“縣令不在,縣衙就不理事了?你們縣尉和主簿呢?” 衙役瞥了他一眼道:“告 假了?!?/br> 韓牧:“縣城都成這樣了,他們還請假?” 顧君若已經從小嬋手中接過一個包袱,直接問衙役:“現在縣衙里是誰主事?” 衙役往后一靠,攤開腳無賴的道:“沒有!都說了讓你們走,縣衙暫時不理事,你們聽不懂人話是嗎?” 韓牧見他對顧君若這樣無禮,臉上一怒,也見不得他這樣懶散,上前就要踢他起來回話,顧君若一手拉住他,一手沖衙役揚了揚手中的包袱,沉靜的道:“這是新上任的縣令,既然這縣衙里沒有主事的人,那就讓人去把主簿和縣尉都請回來?!?/br> 衙役一愣,看了一眼顧君若手中的包袱,雖然包袱沒打開,但他也不覺得有人敢冒充縣令,他忙爬起來,弓著腰道歉,“小的該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縣太爺來了,您幾位里面請,小的這就讓人去請主簿和縣尉?!?/br> 衙役弓著腰請他們入內。 韓牧便往縣衙里去,路過他時哼了一聲。 顧君若拿著小包袱走在他的身側,身后的小北和小嬋跟上,路過衙役時都跟著韓牧一起哼哼兩聲。 縣衙的大堂雖然也簡陋,好在還干凈寬敞,也沒破破爛爛的,韓牧的心情勉強好了一點兒。 他撩開袍子坐在正座上,盯著跟進來的衙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衙役心中忐忑,“小的丁四?!?/br> 韓牧驚異,“這縣衙里是不是還有甲一乙二丙三?” “???”丁四一臉迷茫,忙道:“回大人,沒有這三人,您是要找這三人嗎?小的這就去把畫師找來,立即讓他張貼尋人?!?/br> 小北和小嬋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韓牧:…… 顧君若揉了揉額頭,問衙役,“這縣衙里現在有多少衙役在當差?” 丁四遲疑的道:“大約七八九十個吧……” 顧君若也不深究,直接道:“讓人把外面拴著的六人關起來,小北,你與他們同去,將陳璜和田豐分別關押,不許他們接觸到孫大光四個?!?/br> 小北看了一眼韓牧, 得到他的點頭后才躬身退出去。 衙役連忙跟上。 沉寂許久的縣衙總算有了點兒人氣,躺在屋里節省力氣的衙役們都被叫了出來。 知道新縣令來了,衙役們全都精神一振,甭管有事沒事,都要從大堂前路過,然后探頭往里看一眼。 待看到高坐在上面的美俊郎君,一時呆住。 跟在后面走的衙役一時也看呆了,收不住腳,直接撞在前面停住的人身上,倆人左腳絆右腳,直接撲騰一聲人疊人摔在了地上。 他們雖然讀書少,但見的人多啊,像新縣令如此俊俏的人,真是從未見過的。 韓牧:…… 他對這種目光早習以為常,這兩年隨著他的紈绔名聲遠揚,已經很少有人這樣看呆他了。 正打量縣衙大堂的顧君若扭頭去看面無異色的韓牧,不由一笑。 韓牧的確長得很好看,她一開始注意他,不就是因為他好看嗎? 第一次見他還是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上,十五六歲的少年拎著一個酒壇子靠坐在假山上。 那一刻,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才真正有了畫面。 而時隔三年多,少年長得越開,也更加皎潔如玉樹,姿容更勝從前,他不開口說話的話。 韓牧吹了吹桌上的土,一臉嫌棄的把按著桌子的手收回,嘀咕道:“這也太臟了……” 顧君若把目光移開,果然,他的美色只能在沉默時觀賞。 “主簿和縣尉不知何時過來,我們先去后院看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