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四天才終于等到有預約被臨時取消, 于是他就立刻聯系了駱其清。 “嗯...沒問題?!?/br> 掛斷電話倒頭繼續睡, 直到連續掐掉了兩次奪命鬧鐘, 駱其清隱約有了點良心發現, 終于強撐著把自己和床分開到安全距離。 他現在這情況不上不下的。 的確應該趕緊去找季安作個診斷。 起了床, 駱其清順手發了個短信把事情告訴周棘。 周棘很快回復, 表示可以陪他一塊去。 不過駱其清覺得這人現在走路還不太方便,也就沒答應, 只是讓他在家好好休息。 這家伙實慘,回國睡了一晚就被迫過上正常作息。 他家就在北寧本地, 所以爹娘聽說自己那成天不著影的兒子比賽出意外傷了骨頭,還被遣回來養傷之后,就直接一腳油門趕到了車隊公寓。 本來擔心會是什么很嚴重的情況,結果問了才知道只是骨裂。 李舒蔓心情大落大起:“...就骨裂???” 周棘:“...” 不過說歸說,夫妻倆還是連拖帶拽把周棘提溜到了本市最好的骨科醫院,讓主任醫師給他再做了一次全面檢查。 所以他覺得周棘現在沒事就應該多躺床上睡會。 洗漱完畢,駱其清對著鏡子把過眉的劉海往旁邊捋了捋,然后隨便套了件短袖就出了門。 醫院距離公寓差不多十來公里,但好在有地鐵直達。 一個小時后,他就站在了這個私立醫院的大門前。 自動門識別到來人,向兩側打開,熟悉的消毒水氣味撲面而來,這他感覺不太真實。 好像已經有很久沒來過這里了。 但是路線駱其清還記得清晰,他坐電梯上到頂樓,出去后再右拐穿過休息區,一路走到最里面的診室。 摁響診室門鈴的時候,墻上電子鐘顯示兩點五十分。 “進來?!?/br> 他應聲進去,季安已經坐在了實木桌后面,還有旁邊個咬著筆在鉆研中文書的伊森。 季安:“下午好啊?!?/br> “下午好?!瘪樒淝逡不兀骸凹踞t生,伊...李華?!?/br> 他記得這人喜歡別人喊他中文名。 盡管每次念出來都讓駱其清莫名聯想起高中英語作文。 “上帝,你居然還記住我的中文名字!”這個熱情洋溢的外國實習生從座位上站起來,和他打招呼:“好久沒見,我非常想念你!” 他們又寒暄了幾句,等到差不多電子鐘差不多閃到三點,復查才終于開始。 問卷、腦電圖、血常規等等,各類繁瑣的檢查。 這些流程重復了快六年,駱其清早都記得滾瓜爛熟。 檢查完還要等結果,不過放在私立醫院,等待時間并不會太久。 伊森怕他無聊,又跑過來和他聊天。 幾個月不見,這人的中文水平似乎進步了些:“聽說你去參加的是wtcr?酷斃了!” 提到這個,駱其清心虛地看了季安一眼,然后替自己狡辯:“我只是替補,沒有上場?!?/br> 之前季安叮囑他暫時不要回歸賽車運動,結果他轉頭就跑出去參加比賽。 原來自己還挺叛逆。 “那你們有去紐克賽道嗎?” 作為一個純正英國人,伊森雖然不怎么關注賽車賽事,卻也知道他們國家有一個享譽世界的賽車場。 只可惜,駱其清聽后只是搖了搖頭,有些遺憾說:“沒有?!?/br> 說來也奇怪,今年wtcr官方居然沒有把倫敦作為賽點。 紐克賽道明明一直都是世界賽的大熱門賽道。 兩個人聊著,直到季安看完檢驗科傳過來的報告單,然后喊他:“駱先生,來一下?!?/br> 不是吧... 這稱呼讓駱其清的心不自覺一沉。 印象中季安每次喊他駱先生似乎都沒什么好事。 他只能壯著膽子,實際戰戰兢兢地過去,然后把椅子拉開坐下。 桌面上的打印機嗡嗡運行起來,很快吐出幾張印了墨的紙。 只見季安把它們裝訂好,推到他面前,同時用圓珠筆覆在封面的各項指數總表上,然后向下劃拉一大半。 “這些都還是異常數值,我標紅了?!?/br> “什么...” 這話聽得駱其清如墜冰窖,面色唰地就白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能感覺到自己是有在好轉的啊... 而就在他準備更進一步詢問時,季安卻突然來了個大喘氣,沖他展露微笑:“雖然還沒達標,但是跟你上回的結果比對,已經有很明顯在轉好了?!?/br> 駱其清剛到嘴邊的話霎時就卡住了。 季安的意思是,相比起他以前嚴重超標的指數,這會已經有在往好的方向轉變。 半晌,他終于吐出一口,向后靠著椅背。 嚇死人了喂... 他心臟差點受不住。 “說時候,我還挺好奇,是什么能讓你在短短幾個月里,恢復得比之前幾年都要迅速?!?/br> 季安把圓珠筆收回上衣口袋,然后雙手交叉地托住下巴,禮貌地問:“是因為賽車...還是什么?方便告訴我嗎?” 駱其清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思考片刻才說:“你還記得我上次提到的...周棘嗎?” “嗯,你出國前的交往對象,對吧?” 準確無誤地記住病人的過往經歷,是作為一名心理醫生的基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