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風善苦笑“呵，師父啊師父，你處處提防我，如今，竟還幫著我的仇人解毒?！?/br> 他隔著門欄滿臉怨恨地吶喊，像極了市井潑婦。 “顧茳，憑什么，憑什么所有人都站在你那邊，你有什么好的？” 顧茳沒有理會風善的發瘋，畢竟，一個將死之人，他也沒必要和他多做口舌之爭。 顧茳很是泰然自若“你放心，朕答應了苗疆族長，會給你留個全尸?！?/br> 風善近乎癲狂“怎么，我還要謝謝你不成？” 顧茳跟葉繁星待久了，嘴上也變得不饒人“你若要謝，朕也不會拒絕?！?/br> 風善惱羞成怒“你……” 第179章 父女相見 顧茳沒有再繼續和他多費口舌。 “對了，還有一個人，她受苗疆族長之托，要來見見你?！?/br> 風善對此毫不關心，并未開口搭話。 顧茳轉身離去，對著候在門外的風靈開口“你去吧?！?/br> 風靈點了點頭沒說話，緩緩而入…… 風善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他卻并不恐慌，反而有了一種解脫，畢竟，他活著，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他心如止水地靠墻坐著。 直到風靈進來，他看向風靈的面容，毫無波瀾的臉龐出現了驚慌失措。 他跌跌撞撞起身，想著靠近點風靈，看得更清楚些…… 他步伐急促，目光似有期望，還夾雜著一絲緊張。 風善緊盯著風靈那雙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眸“你……你是？” 風靈卻一言不發沉默地看著風善一系列行徑。 風靈語氣有些挖苦諷刺“如你所見，怎么，是不敢相信還是不敢認？” 風善頹然地倒在地上，臉色痛苦“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娘?！?/br> 風靈看向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痛苦懺悔，心底卻沒有一絲感覺。 她以為，她見到他時，會有怨恨，甚至會狠狠指責他一番，亦或是，會有一絲孺慕之心。 可是沒有，她對風善，只有漠然。 因為……風善遲來的懺悔在她看來，都是于事無補，甚至覺得有些虛情假意。 風靈徐徐訴說“你不應該跟我懺悔，你還是親自去地底下和我那被你蒙蔽的母親懺悔?！?/br> 風善聞言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你，你說什么？你母親她……” “我母親早在生我那日便死了?！?/br> 風靈強調道“她是被你害死的，她到死都還在念著你?！?/br> 風靈語氣淡淡，仿佛所述只是一個陌生人。 想來也正常，風靈自出生便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無甚感情，可她在自家爺爺的描述中，還是依稀幻想過母親的存在。 風靈定定看向風善，若非他，母親也不會早逝，可自己身上卻還留著他的血…… 風善聽了風靈所言，心口如刀絞一般，他喉嚨哽咽開口“我以為，你母親會恨我的?！?/br> “起初是恨，恨你騙了她，恨你讓她成為了苗疆的罪人，可她還是抑制不住愛你的那顆心?！?/br> 風靈從容述說“沒有愛，哪來的恨?！?/br> 風善強撐著破敗的身子起身，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透露出他的緊張情緒。 風善想要透過門欄，伸手摸一摸風靈，摸一摸這個自己從未知曉存在的女兒，這可是他的骨血??！ 風靈神色冷淡地緩緩退后一步，避開了風善伸來的手。 風善見狀神情有些黯然地垂下了手。 “你在怪我?！?/br> 風善苦笑“也罷，你怪我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從未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br> 風靈坦然直言“我從未怪過你?！?/br> 風善一臉期冀“真的？你原諒我了？” “我自小跟隨爺爺長大，得他教養，你既從未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又何談責怪，更別說原諒了?！?/br> 風善聞言猶如被重錘猛擊，那種痛苦深入骨髓。 風靈憶起臨行前一夜，自家爺爺和她說話的場景。 “叩叩叩，爺爺，是我?！?/br> “進?！?/br> 風靈推開門，緩步入內。 風靈看向背手而立望著自己母親畫像的自家爺爺。 “爺爺，您喚我？” 老頭兒轉身看向風靈，語重心長道“靈兒，接下來爺爺跟你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br> 風靈一臉溫順“是，爺爺?！?/br> 老頭兒輕聲哀嘆“你不是一直好奇，你的父親是誰，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這些年，我從不讓族人在你面前提及，一方面是他不配，另一方面，是爺爺不希望你帶著對他的恨意長大?！?/br> 老頭兒神情微頓“可如今你已長大，也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br> 風靈靜靜聽著自家爺爺訴說。 “你的父親，是爺爺在外界收養的一個徒弟，爺爺給他取名為風善?！?/br> “他和你母親青梅竹馬，你母親她……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br> “這也是作孽，當初爺爺收他為徒，也是憐他年幼便遭盡世間冷暖?！?/br> “其實，爺爺知道他秉性不純，可我總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可他卻哄騙著你母親，將我們苗疆的至寶給偷了去?！?/br> 風靈不由地抿緊雙唇“那他……現在在哪？” “父親”二字縈繞在風靈嘴中，最終卻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