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司曉棠找了過來。 她噘著嘴,顯然不喜看見傅金城和沈繡婉靠得這么近。鳲 傅金城深深看了眼沈繡婉,才走向司曉棠:“怎么上來了?” “你不是說陪我去看電影嗎?我等得著急就上來了。你怎么又在抽煙,不是說好以后都不抽了嗎?” “抱歉?!?/br> 司曉棠挽住傅金城的手臂,回頭瞟了眼沈繡婉,放低聲音道:“你不是說不喜歡三少奶奶嗎?為什么和她靠得那么近?” “你吃醋了?” “你——你這人好壞呀!” 兩人下了樓,聲音漸行漸遠。鳲 沈繡婉慢慢蹲伏在地。 她愛上了一個受過情傷、不再相信愛情的男人,他成了一個情場老手,善于在女人面前逢場作戲,而他身為丈夫對她唯一的仁慈,是勸她不要愛上他,是勸她放棄與他的婚姻。 沈繡婉難過地想,也許她永遠捂不熱他的心。 因為他永遠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心。 第三十一章 離婚 金城這幾夜是在外頭歇的。醴 薛琴貞一如既往地喜歡在飯桌上嘲諷她不會籠絡丈夫的心,然而今天她卻無暇顧及她。 因為二哥傅錫樓在外面包養女戲子的事情,被薛琴貞發現了。 沈繡婉原本在睡午覺,突然被砸東西的聲音吵醒。 她坐起身,聽見薛琴貞尖細的嗓音從長廊另一頭傳來:“好好好,傅錫樓,我竟然不知道你背著我在外面捧戲子!多久了,你老實跟我說,你和她好了多久了?!” “琴貞,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要不是棋舒撞見你帶她去賓館睡覺,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我說怎么你這一年來總從柜子里拿錢,原來是為了養那個不要臉的sao狐貍!” “你罵誰是sao狐貍?”醴 “你——你還敢維護她?!” 緊接著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過了片刻,傅錫樓突然大叫:“薛琴貞,你敢打我?!” 動靜很快從樓上鬧到了樓下。 沈繡婉匆匆穿衣梳頭,來到大廳的時候,家里的人幾乎都到齊了。 薛琴貞蓬頭垢面,伏在太太膝上哭訴:“我發現他在外面養戲子,不過罵了那戲子一句狐貍精,他就惱了!他還打我!” “我何時打你了?!”傅錫樓衣衫不整,被傅銀紅死死拽著,睚眥欲裂地盯著薛琴貞,臉頰上赫然幾個巴掌印和指甲撓痕,“分明是你動手打我!”醴 傅太太抬手撐著額頭,顯然不大情愿參與這兩人的事。 薛琴貞哭哭啼啼地對她控訴:“我買一件皮貨尚且舍不得,想著我們年輕,苦一點沒什么,家里的錢都該花在您和爸爸的身上,可恨他包養個戲子就花了一萬大洋!可憐您今年過五十大壽,他都沒舍得送您一件像樣的壽禮!這要是傳出去,您的臉面往哪里擱!” 傅太太坐在沙發上,臉色漸漸難看。 她捻著佛珠,蹙眉道:“錫樓,你在那戲子身上花了多少錢?” 傅錫樓嚷嚷:“媽,你別聽她瞎說,我在柳兒身上也就花了幾百大洋,怎么就上萬了?!何況我和柳兒之間清清白白,我不過是偶爾聽她唱幾支曲兒,怎么就成了包養?!” “棋舒親眼看見你們進了賓館!” “那是柳兒吃醉了酒,我怕她被人算計,才好心送她去賓館?!备靛a樓掙開傅銀紅,黑著臉理了理衣衫,“你聽風就是雨,動不動就甩我巴掌!柳兒從不會像你這樣!潑婦!”醴 “你罵我潑婦?!” 傅太太不耐煩:“夠了!” 她甩了甩佛珠,慢條斯理道:“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拌兩句嘴也就是了,何至于就要動手?錫樓,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交際,該注意些分寸,別叫有心人誤會?!?/br> 傅錫樓氣哼哼的,沒有接話。 傅太太又道:“琴貞,你也是,便是錫樓犯了再大的錯,你也不該對自己的丈夫動手,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薛琴貞拿手帕捂住臉,只一個勁兒地哭。 “好了好了,今兒我做主,你們兩個握手言和,那女戲子的事情,從今往后不許再提?!滨?/br> 傅太太說完這句話,身子也乏了,便起身上樓。 岑卿如和其他女眷勸著薛琴貞,把她哄進了偏廳。 女傭打來一盆熱水給薛琴貞洗臉,沈繡婉在旁邊看著,平日里強勢潑辣的二嫂,此刻臉色慘白,大約是氣急了,嘴唇還在發抖。 剛洗完臉,她強忍的淚珠子倏然滾落,一把抓住岑卿如的手:“今兒媽拉偏架,大嫂你都瞧見了?!去年你和大哥吵架,她也是這般?!” 見岑卿如沒說話,薛琴貞突然怪笑一聲:“我倒是忘了,大嫂的娘家那般顯赫,父親又才升了軍署總長,媽是不敢拉偏架的??晌揖筒灰粯恿?,再孝敬又如何,到底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跟兒子比起來,終究是個外人!” 岑卿如抽回手:“你冷靜冷靜吧?!?/br> “我要如何冷靜?!”薛琴貞雙眼通紅,突然瞪了眼沈繡婉,“我娘家雖然不比你娘家顯赫,可也是有人撐腰的,不像某些人……他傅錫樓在外面偷吃,我就敢收拾東西回娘家!便是離婚,我也是敢的!離了他,難道我還活不下去了我?!”醴 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