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北海道,是大夢一場。
又是冬季,裴賜一個人走在北海道的街上,沒有方向,沒有途人,只有雪茫茫的白。 他獨自走著,就像整個城市的雪只為他降落。 可這一切毫無意義,對他來說,時簌離開之后,就是無意義的。 他把時簌送給他的那本小王子翻看了無數遍,將兩人一起聽過的音樂聽了無數遍,還是沒用。 還是想她。 那副圣誕夜拍過的雪景照,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兩人滑雪的影像,他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他買下每一條時簌可能會喜歡的發帶,想象著時簌戴上它們的樣子,仿佛思念就會少一點。 《小王子》里有一頁寫著:有一天,我看了44次日落,你知道嗎?人在難過的時候,就會愛上看日落。在你看了44次日落的那天,你很難過嗎?小王子沒有回答。 裴賜回答了:是的,他很難過。 明明他那么小心,那么用心呵護,他還是弄丟了他的玫瑰,他真的是最沒用的小狗。 怎么會有狗,把主人給弄丟了了。 裴賜抓起一把雪,用力捏緊,心碎落下。 他看見眼前,時簌像一場夢朝他走來,微笑著,撲進他的懷里。裴賜笑了笑,吻她。 剛想再抱緊一點,夢境破碎,懷中空空如也。 他的幻想,向來不長久。 睡著的北海道,向來是大夢一場。 裴賜醒來,睜眼是半開的窗戶,雪花飄進了屋子,很快就融化。 好似有一兩片沾上眼角,融化成了點點濕潤。 空曠,安靜。 他沒有動,像一具尸體一樣躺著。 其實也差不多了,他覺得睡下就沒有醒來的欲望。 現實里沒有她。 沒有他愛的時簌。 一片荒蕪…… 胸口突然傳來沉重感,黑暗在眼前退潮,他似乎是閉上了眼睛,又睜開了眼睛,久久不動,直到一聲囈語打破沉寂。 “阿賜,好冷?!?/br> 時簌鉆進了他的懷里,手腳并用地纏上他,努力睜開眼皮,才明白被凍醒的原因——裴賜又沒有關窗。 時簌貪戀的蹭著熱源,然后看見裴賜睜著眼,眼神卻空洞茫然。 喚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低下頭,將她抱得更緊,更緊。 時簌覺得自己像是被蛇絞殺的獵物,即將窒息之際終于逃脫升天,裴賜翻身壓上,深深地吻她,也深深地進入了她。 時簌的瞌睡蟲被零碎的沖撞撞散,她勾著裴賜的脖子,迎接這突如其來的熱情。 這還沒到早晨,怎么就晨勃了,還是這叫夜勃? 裴賜一邊用力,一邊咬上她的肩頭,直到皮膚微微滲血,才意猶未盡地松開,換做舔舐。 感受到他的情緒低落,時簌摸了摸他的臉,柔聲問道:“你怎么了?” 裴賜不語,只是一味地干她,直到在她身體里發泄一次后,才擁著她,悶悶不樂的說:“我夢到你了,簌簌,你剛到我懷里,就消失了?!?/br> 時簌喘息著,頭偏向一邊,呼吸著冰涼的空氣,發絲因為汗水粘黏在額頭上,臉頰是暈染的潮紅。 “你……做的是春夢嗎?”做得這么狠,明明睡之前才做過那么多次,他最近是到發情期了嗎?不對啊,狗做了絕育手術還有發情期的嗎?嗯,結扎跟絕育手術差不多。 裴賜慢慢往下,整個人縮進被子里,然后又開始了耕耘。 時簌想壓抑叫聲,可是裴賜的舌頭太靈活,他熟悉她的每一個敏感點。 “簌簌,我們過幾天再去一次北海道?!迸豳n的聲音突然從身下傳來,時簌疑惑,“我們不是每年過年都去嗎?” 時簌等了好久,才等來裴賜的回答,“想去看一次,有你在的時候,北海道的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