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著我,有
時簌回家的時候鄰居正在家門口等她。 “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都不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會漏水的?!睍r簌一邊道歉一邊拿著鑰匙開門。 鄰居倒也是笑瞇瞇的,“倒也不是多嚴重,但是還是要盡早處理,畢竟咱們這都是老房子了,萬一是管道壞了那還是得盡早修?!?/br> “是是?!睍r簌進了家門,發現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水了,她連忙向衛生間跑去,發現水龍頭正在往外滋水,她連忙上前將總閥關閉,看著漫過腳背的積水,時簌眉頭緊蹙。 她在年后就跟著裴賜去了北海道,之后直接去了瑞金,再然后住院直接回了盛華,中途沒回過家。 而她在旅行前,明明就把水電的總閥都給關了,為什么…… 時簌心思轉了一下,揚起笑意走了出去,“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水龍頭壞了,我這就聯系人來修,您家的費用我也一并墊付,您到時候把賬單發給我就行,這都是我的原因?!?/br> 鄰居一聽心頭重擔落下,她還擔心要扯皮呢。 “哎哎,你放心,到時候我把賬單發給你,對了,小時,要不要我介紹維修工給你啊,我有個認識的,他干活很細致的?!?/br> 時簌點了點頭,“好的,那就麻煩您了。后面有任何問題您都可以聯系我?!?/br> 鄰居樂呵呵地走了,時簌頓時收起了笑意,目光移向玄關的地墊,原本擺正的地墊此刻被踢歪到鞋柜的位置,一角甚至還卷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一個明顯的腳印。 鄰居阿姨穿的是拖鞋,剛剛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進來過。 而那腳印,屬于男性。 有人進過她家? 是誰?門鎖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他是怎么進來的,為什么進來。 時簌抬頭環視了一眼,最后視線定格在自己的房間。 房間的窗戶,是打開的。 時簌蹙了眉頭,一步一步地向室內走去,鞋子在地板上留下一個淺淺的水痕。 書桌的椅子被朝外拉開了一些,左轉向外,桌面上,是她的筆記本,已經被打開了。 時簌走近一看,瞳孔驟然一縮,這是…… 被攤開的那一頁,除了原先她寫下的東西,還有另一個不屬于她的筆跡,用紅筆寫下的,一行字。 旁邊還有墨水暈染開的痕跡。 背脊突然冒出一絲寒意,后頸的汗毛都開始豎了起來。她的眼前開始浮現一個場景: 一個男人,用鑰匙打開了她家的門,踩上地墊,在上面留下一個腳印,隨后將地墊踢開,先是進了她的房間,拉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悠哉地找到她的筆記本,一頁頁的翻開。 寫字的時候,墨水流出太多,所以弄臟了他的手,他進洗手間洗手,但是發現沒有水,于是將總閥打開,卻沒注意到水龍頭年久失修,開始往外滋水。 直到她因為家里滲水而回家。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想干什么,他甚至毫不掩飾自己來過的痕跡,就是想讓自己發現他。 窗外再度起風,吹起白紗一陣翻涌,也吹得筆記本紙頁翻動,像是一張無形的手想要翻開下一頁,最終又停止,歸于平靜。 時簌走出居民樓,手指在手機屏幕滑動了好幾次,還是沒有撥打出號碼。 巷道里安靜得過分,明明是下午時分卻有一種奇怪的幽深感。道路兩旁還有未化的積雪,已經被污水染黑了一半。 風吹動樹葉嘩嘩作響,后背卻突然升起異樣感覺,時簌倏然抬眸,有人在注視她。 這種明顯被人盯住的感覺讓她無法忽略,她當即轉過身,可是狹長的街道不見任何人影,空曠得像是進入了異世界。 “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嗎?” 時簌喃喃提出疑問,但很快就否定了。 她的感覺不會出錯,一定是有人在偷窺她,家里進人是事實,難道那個人,一直在等著她回來嗎?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游離至全身,她深吸了一口氣,快步往巷口方向走,簌簌的風聲中,她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一個除她之外的腳步聲。 她眼皮一抬,在一個分叉口失去了身影。 身后的人影見她驟然消失,疾步追了上來,剛轉過拐角,時簌就冷著臉從電箱背后走了出來。 “原來是你?!?/br> 時簌看著對方的臉上先是不掩錯愕,最終又化作無奈嘆息。 裴賜回到家的時候還算早,剛剛天黑。他走出電梯,轉過玄關,發現家里雖然燈火通明,卻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簌簌?” 裴賜將蛋糕放在餐桌上,看著還未動過的餐食,皺了皺眉,又喚了一聲。 沒有人回他。 裴賜看了一眼沙發上揉作一團的毛毯,還有被扔亂的抱枕,抱枕上面還有一些不明污漬,心里突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他剛準備進房間,就看見時簌滿頭大汗地從臥室跑出來,看見他還明顯被嚇了一跳。 “裴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語氣聽起來怪怪的,像是不希望他回來一樣。 “我剛回來,叫你怎么沒應我?” “啊,我沒聽見,我在……洗澡?!?/br> 裴賜看著她有些凌亂的衣服,曖昧一笑,“正好,我們一起洗?!?/br> “不行!”時簌嚇得連忙攔住了他,整個人擋在他面前。 “簌簌,你怎么了?”裴賜替她擦去鬢角流出的汗水,她今天奇奇怪怪的。 “我沒事,我就是,浴室現在有些亂,等我整理一下?!?/br> “那你先去吃蛋糕,我來收拾?!?/br> 裴賜挽起袖子就往浴室去,又被時簌著急給抱住。 “簌簌,你……”裴賜看著浴室門上一閃而過的黑影,瞇了瞇眼,緩緩看向懷中的時簌,語氣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你帶人回來了?” 裴賜低下頭,鼻子突然動了動,時簌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可是現在,氣味里夾雜了別的味道。 他腦子突然轉不動了,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時簌就把別的人,別的男人,領回家了? 還藏在浴室,他們剛剛,在浴室干了什么? “簌簌,浴室里,有誰在?” 這是非??隙ǖ恼Z氣了,時簌露出為難的表情,“那個……是……” 裴賜再也沒了耐心,一把沖進浴室,誰料浴缸里突然沖出一個身影,撲到他的腳邊,蹭著他的腳踝打轉。 在圍著轉了好幾圈后,它揚起一個腦袋,喜悅地沖裴賜叫了兩聲:“汪汪!” 裴賜空白的腦袋只留下了一個事實: ——時簌背著他,有別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