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天下亂,戰火連天,百姓將民不聊生。 哎,如今唯有施恒活著,方能鎮壓各地梟雄。 烏云翻滾,追著胖和尚離開的方向離去,麓山寺再次恢復平靜。 這邊施恒抓著白蘇落在京都最高的城樓上,松開手,白蘇無力癱軟在地,扶著胸口不住干嘔。 間隙還艱難的斷斷續續喊道:“陛……陛下恕罪,臣失禮了?!?/br> 暴雨已經停下,夜風中夾著水汽,施恒負手而立,眸光幽冷,“你說你能觀星看相,那朕問你,皇后壽命幾何?” 白蘇好不容易緩過來氣,聽到這話無力翻個白眼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暈過去,師父透露天機遭到天雷追殺,生死不知。 他不會武功,道法淺薄,若說了豈不會被天道當場反噬而死。 苦著臉端正跪下,用力磕了幾個響頭,帶著哭腔道:“求陛下看在同門的份上給微臣一條生路吧,天機不可說,臣會死的?!?/br> 若不是今日師父說出,他們竟不知人人懼怕的暴君竟是他們那個神秘的小師弟。 雖是師弟,但他們仍不敢逾越,暴君脾性如何,他們更是了解,當初若不是留著他們有用,施恒怕早就殺了他們了。 這個小師弟生來薄情冷性,父母親緣尚不在乎,又怎么會在意他們。 所以,他們還是小心的縮著吧。 施恒眉頭皺的更深,“哭什么,朕問,你點頭或搖頭便可,你不說便不算泄露天機了吧?” 白蘇愣住,這也可以? “要不……試試?” 他沒說,一切全是陛下猜的,這可和他沒有關系了吧。 夜空中烏云散去,繁星展露,被雨水沖刷過的京都城在月光照射下閃著銀光。 施恒眉頭舒展,想著先前看到的畫面沉聲問:“芙兒會死?” 白蘇毫不猶豫點頭,是人都會死。 施恒幽冷,再問:“是因生產而死,可對?” 白蘇猶豫了會兒,看了眼天上繁星,皺眉掐指細算,半晌后才猶豫不決點了一下頭。 施恒心口一窒,無力冷笑,看來禿驢沒有騙他。 “朕若遠離,她是否能渡過此劫?!?/br> 白蘇張了張口,面色難看,額頭冷汗直流,“陛下,微臣道行淺薄,事關國運,微臣……真的算不出啊?!?/br> 施恒瞥了他一眼,身上冷氣森森,“你果真愚鈍?!?/br> 白蘇:“……” 雖是實情,但也用不著說的這么直白。 怪難為情的。 施恒一身郁氣回到養心殿,那一夜,養心殿的宮人們人人自危。 第二日,養心殿內的花瓶瓷器換了一批又一批。 早朝上文武百官膽戰心驚分立兩側,個個低著頭不敢出聲。 紛紛暗想,陛下今日是怎么了?昨日他們中了jian人毒計,朝堂上出言不遜,陛下都未動如此大怒。 齊子騫皺眉抬頭,仔細觀看施恒臉色,不對,怕是出事了。 這么多年,除了幼年時那次折辱,施恒的臉色從未如此差過。 早朝上一片寂靜,言官們第一次攥緊了手中的小本子,低頭不語。 施恒揮手。 福全心領神會,上前高呼:“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百官低頭,不敢出聲。 福全嘴角抽了抽,暗道全是些老狐貍,看出陛下今日心情不好,竟都不往槍口上撞。 “退朝!” 施恒大步流星離開,面色冷沉。 福全哀嘆一聲,無力望天,陛下昨夜只是出去一趟,怎么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一行人匆匆回到養心殿,氣氛仍舊低沉冷凝。 “福全,宣,大理寺卿?!?/br> 福全渾身一凜,“是?!?/br> 躬身退出,剛派了個小太監去宣旨,便看到齊子騫面色凝重大步走來。 福全見了面上一喜,忙小跑著迎上去,“齊相來了,快請進?!?/br> “發生了何事?我怎么瞧著他臉色不對?!饼R子騫邊走邊問,心中無比擔憂。 施恒自來冷靜,即便遇到難解的事,也會先同自己商議,若實在解決不了便用外力滅了。 登基至今,還從未遇到讓他面露難色的事。 福全嘆息苦笑,“奴才也納悶啊,就昨夜陛下忽然冒著大雨出去,再回來便成了這番模樣,奴才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齊相,您可一定要想想法子啊,奴才……從未見過陛下如此痛苦?!?/br> 是的,是痛苦,不是暴怒。 陛下從回來便將自己關在養心殿,不許任何人進入。 但他身負武功,自然聽到陛下昨夜壓抑的低泣聲,如雄獅在悲鳴,悲切痛苦。 第354章 施恒暴戾 福全嘆息:“哎,陛下自來要強,遇到難事也不肯讓我們知曉,如今能解陛下心結的唯有您了?!?/br> 兩人說著到了殿門外,福全抬手示意齊子騫先停步,自己則小心推開殿門,探頭看了看里面,輕聲問:“陛下,齊相來了?!?/br> “進來?!北涞哪新暽硢?。 齊子騫好看的眉毛皺起,抬腳進去。 殿中門窗緊閉,燭火未燃,看著極為昏暗。 他適應了會兒才看清,傲絕群雄的帝王一臉頹廢的閉目斜躺在殿中龍椅上,眼下青紫,面色蒼白,唇瓣干裂泛著黑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