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藥師在現代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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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的修煉處于瓶頸期,遲遲無法觸摸到晉階的壁壘,強行修煉沒有什么大益處,怠慢一點也影響不大。 但是這幾天他發現晉階的壁壘隱隱有被觸動的趨勢,寧梔看到了晉階的希望,自然變得勤奮起來。 在地球上,筑基就是他目前的修煉小目標,而且極有可能是他這輩子能達到的最高境界。 既然無法結丹,那自然是在他二十多歲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處于最巔峰的時期最好。 眾所周知,雖然結丹之后,人類軀體的老化速度會變得非常緩慢,修真界人的外表會長時間維持在結丹時期的模樣。 其實筑基也可以延緩人體衰老的速度,只不過筑基一共才兩百年壽元。 這點壽元在動輒上千壽元的修真者面前與凡人無異,那點延緩衰老的功能自然就被人忽略了。 反正最多兩百年就要死去的小筑基,延不延緩衰老又有什么區別呢? 但這里是人均壽元不過幾十年的地球,能比別人多活一百多歲,還衰老得慢,這就很有意義了。 靈氣運行一個周天,寧梔吐納完畢,睜開眼睛。 不是錯覺,筑基的晉階壁壘確實有些松動。 既然能有觸動,那就證明只要他能堅持下去,遲早有突破的一天。 寧梔頓時精神振奮。 看來這一次他來找楊崢的決定是對的。 這里條件雖然很艱苦,什么都不方便,每天還要遭受魔音穿耳的荼毒,但只要有助修煉,這點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寧梔一邊想著一邊打開筆記本電腦,點開工作盤符下的研究文件夾,將白天記錄在筆記本上的治療心得整理完畢后,錄入進一個名為普通人氣脈運行研究的文件里。 除了觸摸到晉階的壁壘,他這里的另一個大收獲就是收集整理了很多凡人氣脈運行的病例。 若是能研究透徹凡人氣脈尤其是氣的存在和運行方式,以解部學的方式展現出來,無論是對于他或是國醫日后的發展,都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可惜要研究氣脈運行,就得體內能吸納進靈氣才行。 地球上的普通人沒有靈根,無法吸納轉化靈氣,這樣的病例實在太罕見了,委實可遇而不可求。 去年暑假他和楊崢從蒼禾原回來之后,楊崢就將蒼禾原的事情上報了。 寧梔猜測他現在的這些病人,可能就是在楊崢上報之后,部隊派遣去蒼禾原的士兵。 至于為什么他們中有些人會得了靈氣不耐受癥,可能是兩個空間重合又分離之后,蒼禾原附近殘存的靈氣沒有完全散逸,他們喝了摻有靈氣的水或者吃了混有靈氣的食物之類。 楊崢讓他不要跟任何人提金色平原的事,他也就不提。 空間重合的異相發生的機率極其罕見,這一次發生之后,也許千年萬年之后才會再次發生。 提了也沒什么太大的意義。 說到這個,寧梔想起他閱讀到的文獻資料里似乎大部分跟神明有關的內容全都離不開蒼禾原這個地方。 或許數千或是數萬年以前,這片古老大地曾經也發生過與修真界空間重合的異相,并且空間重合的時間不短,以至于修真界的不少靈氣都散逸到這里。 附近生活的凡人長年累月經受靈氣的洗禮,其中有些開了靈竅,身體能夠吸收轉化靈氣,成為了最早的修真者。 只不過后來重合的兩個空間再次割裂,地球上沒有修真界靈氣的灌輸,靈氣漸漸變得稀薄。 修真者失去修煉的靈氣來源,最后紛紛殞落,只留下一些疑是修真文明的零碎傳承。 但這一切都只是寧梔的猜測而已。 那些修真傳承支離破碎,現在已經很難從中推測出事情的真相。 而曾經在世人眼中被當作神明居所的蒼禾原,如今也早已失去神秘的面紗,成為了一塊磁場異?;钴S經常遭雷劈的危險禁地了。 寧梔將資料錄入完畢,看了下時間。 這個時候已經快九點半,馬上就要熄燈了。 寧梔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因為坐太久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拿起毛巾和盆,去外面洗漱。 洗到一半,洗手間的燈滅了。 整個營地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路邊昏黃的路燈還在兢兢業業地工作著,照亮著這座偏僻又孤獨的陣地。 寧梔摸黑刷完牙洗完臉,收拾完回到宿舍,把臟衣服襪子泡到水盆里,等著楊崢有空時過來給他洗。 楊崢大約是十點左右過來的,頭發上還帶著水汽。 那個時候寧梔已經躺進被窩了,聽到敲門聲光著腳跑去給楊崢開門,被楊崢一把直接抱回到床上。 “天冷,別光著腳下地?!睏顛樏摿送馓?,搭在椅背上,說,“抱歉,來得有點晚了?!?/br> 寧梔兩手抓著被子邊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楊崢,高興的情緒即使楊崢不看他也能感受得到。 “怎么這么高興?”楊崢問他。 明明晚飯的時候還因為自己沒有答應他初八休假有點失望的。 “我今天發現我今天的狀態又好了一點,距離解決我失眠的問題又向前進了一步?!睂帡d確實高興。 就算不晉階,天天這么耳鳴頭痛失眠他也不好受,都要神經衰弱了。 神經衰弱好歹還能看醫生吃點藥,他這毛病不晉階就沒法治,只能一直這樣自我折磨下去,直到死的那天。 想想都有點絕望。 楊崢比他還開心,摸了摸他的頭發,發現寧梔沒有反對,又摸了摸。 寧梔的頭發又細又軟,帶著冰涼的觸感從指縫滑落時,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撓到人心坎上。 “要哄你睡覺嗎?”楊崢側身上床,抱著他,低聲問。 寧梔問:“給我唱歌嗎?” 楊崢笑了一下,說:“太晚了,唱歌怕吵到別人?!?/br> 當初安排宿舍的時候,特地給寧梔安排的四樓。 這一層住的人少,左右兩邊的宿舍是空的。 可即使這樣,深更半夜唱搖籃曲也容易吵到別人。 寧梔一聽來精神了,趴到他身上,一肘撐起上半身,從上至下俯視著楊崢:“那你要怎么哄我?” “梔梔——”楊崢瞬間繃緊了身體,語氣有點兇:“下去?!?/br> 寧梔:“……” 可能是覺得自己語氣太兇了,楊崢放軟了語調:“梔梔,這個樓板跟墻壁薄得跟紙一樣,如果你不想別人聽活|春|宮現場,就別挑逗我?!?/br> 寧梔:“……” 他是想和楊崢做,可沒有被人看現場的癖好,用聽的也不行。 楊崢扣著他的腰將他放平到床上,然后翻身覆了上去,低頭和他接吻。 楊崢的唇有點薄,可能是剛從外面回來,親起來冰冰的。 寧梔覺得楊崢這個人就像是個極端的矛盾復合體。 明明外表冷酷得跟冰一樣,內心卻又如此火熱溫暖。 而這個人從頭到腳,從冷漠的眼神到柔軟的內心全都是屬于他的。 這樣想著,心中有點高興又點煩惱。 沒想到成為了一個凡人,凡人的七情六欲也跟著漸長。 親情也就罷了,有生養的牽絆在,避免不了。 愛情這個東西他以前可是從未曾放在眼里。 看到那些有道侶的修者為了愛情延誤修煉,有些甚至因為道侶的緣故在修真界攪風攪雨,最后身死道消,實在讓他無法理解。 但是現在他似乎可能有一點點理解了。 楊崢一邊吻他,修長漸暖的手摸上他的腰,探進睡衣下擺。 這個晚上,寧梔如愿地睡了個好覺,連楊崢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等到初八那天,到了去給大領導的老戰友治病的時候。 本來大領導是打算親自帶他過去的,無奈那天大領導臨時有事,沒辦法親自陪同,只能讓人開車送他去。 大領導把手機還給寧梔,說:“我那個老戰友現在大維市,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你只管去就行了?!?/br> 寧梔接過手機,背上包出了大領導的辦公室,外面停了一輛普通越野車,掛的也是普通的牌照。 寧梔推開門,發現駕駛座上坐的居然是楊崢。 楊崢酷酷地看了寧梔一眼,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上車。 寧梔:“……” 所以說楊崢說的初八出任務就是給他當司機嗎? 上了車,寧梔剛把圍巾耳罩摘下,楊崢傾過身給他系上安全帶,說:“走了?!?/br> 出了營地,寧梔拿出手機開始查詢大維市卡拉利爾酒店的電話,然后打電話訂房間。 楊崢忍不住道:“梔梔,咱能低調點嗎?” 寧梔說:“我們自己掏錢,住好一點的酒店,能泡澡的那種?!?/br> 楊崢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再說反對的話。 他打著方向盤,越野車朝著大維市的方向急馳而去。 這個時節,田野里依然覆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天空陰沉沉一片。 “又要下雪了?!睂帡d感嘆。 楊崢“嗯”了一聲,問他:“你知道這回的病患是誰嗎?” “你們政工領導的老戰友啊?!睂帡d說,“估計身份地位挺高的吧?!?/br> 其實他對病人的身份不是很感興趣,付得起藥錢不用讓他自掏腰包就行了。 楊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