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救第107章餃子醋
沉淮煦張開唇,本想說什么,突兀地“jiejie”二字闖入,他耳根猛地一抖,扣著女人的腦袋壓了上去。 做戲的成分很大,游青黛看得出來,遠處的紀霖燁也猜得出來。 他眼里的光暗了幾分,滴水的T恤被擰過,皺皺巴巴的紋路像極了他扭曲的內心。 “該走了?!?/br> 他出聲提醒,手卻緊張得攥緊竹簍,指尖用力到發白。 游青黛頂開男人的舌,貼著他的額頭喘氣:“你快回去吧,怕水就別釣魚了?!?/br> 她的唇被咬得微腫,一張一合只看到發光的唇珠,沉淮煦沒忍住,低頭又吻了一下。 女人蹲身和狗說了兩句,小跑著走向遠處靜立的男人。 沉淮煦對上了他的眼神,二人身上皆是濕漉漉的,視線卻像正負極,在空氣中相交出絲絲電流。 游青黛伸手去拿竹簍,紀霖燁沒給,將濕的那筐背上身,提著干的那筐往回走。 而此時空間站里,小渣對著面前的零食山喜極而泣。 這就是它夢寐以求的生活,不用偷偷摸摸攢零花,還有一堆吃不完的零食,日子不要太瀟灑。 就是沒有包裝,這些零食得趕快吃完。 “你的攝像呢?”游青黛隨口扯了個話題。 紀霖燁停住腳,語氣明顯幽怨:“你甩掉的時候,我跟著你甩掉了?!?/br> 她若有所思,突然反問:“你跟著我做什么?” 他深深吸氣,胡扯道:“我們是一個隊伍?!?/br> “不不不?!彼_靠近,走到他跟前,點破了他的小九九,“你是怕我跟許星夷再發生什么吧?” 紀霖燁被戳中心思,索性破罐破摔:“jiejie,你到底同時跟幾個男人……發生了關系?” “很多?!彼割^數了一下,“多到我自己也數不清了?!?/br> 他的心驟然疼了起來,像被人用手掐住,再用刀一片一片削開。 他沉聲問:“他知道嗎?” “誰?你說沉淮煦?”游青黛拔了一根狗尾巴草纏在指頭上,“當然不能讓他知道啦!他要知道了,我還怎么吃像弟弟你這樣的美味呢?” 她用毛刺那頭撓上他的下巴,玩笑道:“小燁,你該不會是第一次被jiejie拿走了,就想要jiejie對你負責吧?” “不行哦!”沒等他承認,她已然拒絕,“那jiejie要負責的可太多了,會忙不過來的?!?/br> 紀霖燁眼眶迅速紅了幾分,他扯開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怎么會讓jiejie負責,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br> “jiejie負責他們,就好,我不重要?!?/br> 他這話三分幽怨七分可憐,要是尋常人,保不齊會被他騙到幾分,但游青黛走了這么多個世界,哪壺沒喝過,他這樣的擱以前她都懶得搭理。 葛妠穗遠遠瞧見了二人,對著團團轉的攝影師喊:“回來了回來了,別急!” 主持人孫莉雅看向計時器,兩人正正好卡在最后一分鐘趕回。 劉丹等得有些不耐煩,看男人渾身濕透的模樣,眼里略微亮了一瞬,話語維持著毒舌人設:“你們這是下河摸魚去了?渾身一股河腥味?!?/br> “是嗎?”游青黛抬起胳膊聞了聞,淡笑著反擊,“您這鼻子比狗都靈?!?/br> 劉丹察覺出她話里有話,礙于攝像頭懟著,硬生生憋了回去:“還是有個弟弟好,干什么都有人跑腿?!?/br> 工作人員將紀霖燁帶來的兩個竹筐端下去稱重,卻被濕的那一竹筐的重量給嚇到,他們趕緊通知導演,拍攝暫時中止。 白翊給游青黛拿了瓶礦泉水:“游青黛,你要不要去洗個澡,頭發都是濕的?!?/br> 他這話引起了在場的嘉賓注意。 她的頭發擦過,又一路曬了過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是濕的。 白翊雖然大大咧咧,人卻心細得很。 “姐,你先去洗吧?!奔o霖燁讓出梳洗的帳篷,去給她燒熱水。 三名女嘉賓識趣地呆到一旁聊天,駱風對他們都不感冒,躲到樹下發呆,就留下一個當她面打過飛機的小弟弟,和一個昨晚剛被她破處的大男生。 游青黛倒沒有任何不自在,看了眼他們早就稱好的竹筐,笑道:“收獲頗豐??!” 白翊笑嘻嘻的吹噓自己:“那可不,我跑起來攝影師都得在后頭喊,眼睛還尖,隨手一撿就是垃圾?!?/br> 對他的自吹自擂游青黛只是笑笑,反倒是一旁安安靜靜的男人會作妖。 “沒有游老師收獲多,收了一個又一個?!?/br> 游青黛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將口中的液體咽下,打量了一眼許星夷,再次轉頭看向白翊,說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突然想吃餃子了?!?/br> “哎呀,這深山里哪有餃子賣啊,要不我找晨導讓他派人下山去買?!?/br> 白翊聽不懂,當真以為她想吃餃子。 許星夷倒是聽懂了,只是酸得后槽牙生疼。 紀霖燁拎了一桶熱水進帳篷,隔著簾子喊她:“姐,洗澡了!” “嗯……”她應了聲,扭頭看向許星夷,“許老師,你說這餃子下鍋,是水強迫的嗎?” 她留下抹捉摸不透的笑,徒留白翊和他站在原地。 白翊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身邊氣息明顯變了的男人:“星夷哥,你和游青黛以前認識?” “不認識?!痹S星夷收回目光,逃避他的話題,向一旁凳子走了過去。 白翊追了過來:“那她為什么和你說什么餃子不餃子的,你也想吃餃子?” “我不想吃餃子?!?/br> 他看向帳篷,簾上隱約能看到她的影子,她此刻已經脫下了衣服,進入浴盆坐下。 他似乎看到她舀起一瓢溫熱的水,從肩膀澆下,無數清透的水珠從她肌膚上彈跳著墜回水面,再次被舀起,重復之前的軌跡。 許星夷心中憋悶,卻沒人能說。 他又嘗試著碰觸了葛妠穗,可仍舊是惡寒般的全身發麻。 他根本就沒有克服心魔,或者說,他的心魔更重了,再或者,是變了。 餃子是自愿的,醋雖心不甘卻也情愿。 但他不想吃餃子,也不想吃醋。 他只想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