捫心自問
“你中的是海底情花毒,往后只會對我動情欲,也只有我能解?!?/br> 喬婉側身支著個腦袋,看著當她說完這番話后一言不發的劍修。 魏玄冥背對著她,盤著腿,席地而坐,將自己散落的冠發一絲不茍地重新豎好。 “此毒……當真無解?” 他偏頭詢問,側臉繃出冷硬的線條,話語滯澀,像在喉結里艱難滾動了一圈。 當然不是啦,如果你是個色胚,那她的描述和‘毒發’別無二致。 喬婉心底的嘲諷落在臉上便是不情不愿,在魏玄冥話音未落時,她微涼的指尖勾住他新系好的玄色腰帶,銀色暗紋的結扣應聲而散。 冷淡劍修的衣帶意外的好解開。 再輕輕一拽,魏玄冥便后仰著倒在她面前,親昵過后的鳳眸簌簌顫動著凝神瞧她,似乎還在辨別此話的真假。 喬婉說,“騙你作甚?” “當我想和你親近嗎?你以前怎么對我的,我可是日日夜夜都記得清楚?!睕]把他丟在情花瘴里算喬婉積德。 “對不起,婉婉?!?/br> 魏玄冥抬起手想觸碰她的臉頰,卻被喬婉偏頭避開,扯開的腰帶被她隨手一丟,仿佛剛才的曖昧是虛妄。 “你是該和我道歉?!?/br> 但是不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輕易消除之前拳拳到rou的傷害嗎? 魏玄冥坐了起來,將衣帶再次系好,沉默了片刻,再度道,“我會對你負責的?!?/br> 喬婉真是能忍,才能不翻白眼,不露出輕蔑的神色。 誰規定的發生關系后,一定要對方負責,無非是拿女子的貞潔說事,怎么不見有專門限制男子的這種詞匯? 這種話不過是對女子的壓迫罷了,設置些條條框框將人困住,只要身體健康,無病無災就沒什么問題。 況且他們這是你情我愿,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你魏玄冥可不配。 “不用,等出去后就能給你解毒?!?/br> 見他還欲再說些,喬婉躺在被褥上翻了個身拒絕交流,“快休息一會吧,明早還要趕路?!?/br> 如此,魏玄冥只能咽下那些未說盡的話,在她身旁躺了下來,洞口處依舊是那片絢爛海底星空,夢幻的光線一圈圈掃過他天生冷淡的臉。 盡管鋪了被子,身下的巖石還是有些凹凸不平,魏玄冥脊背繃得筆直。 月光透過巖壁縫隙灑進來,在他冷白的側臉上鍍了層銀霜。身旁傳來少女綿長的呼吸聲,帶著情花瘴殘留的甜膩,勾得他心口發燙。 他死死攥著身下的衣料,指節泛白。想要觸碰的念頭如野草瘋長,卻又被理智狠狠壓制。方才交纏的畫面在腦海翻涌,她guntang的肌膚,顫抖的低吟,還有那勾人的笑眼…… 回想至此,魏玄冥輕嘆,內心掙扎過后妥協了,突然轉身,長臂一撈將人帶進懷里。 喬婉輕顫了一下,他立刻僵住,正要松手,卻聽她嘟囔著往他懷里鉆了鉆。 緊繃的弦瞬間斷裂,他收緊手臂,將下巴抵在她發頂,鼻尖縈繞著屬于她的清香。 懷里的人卻又抖個不停,緊張的魏玄冥抱著人,笨拙的哄了起來,“婉婉,別哭,是我的錯,出去之后我會負責的?!?/br> 喬婉捂住嘴,笑得肩膀顫抖,轉過身把臉埋進他懷里。 …… 由于實在疲倦,一夜無夢,很快就迎來了第二天。 早起時,喬婉喚來前去探路回來的魏玄冥,遞給他一顆紫色的藥丸。 “這是什么?”魏玄冥乖乖吃下,然后才問。 “我又翻了下帶來的藥,這顆可以幫你緩解情毒?!?/br> 喬婉神色平靜而溫和,在魏玄冥推辭說她應該自己吃的時候,她淡定地說自己因為有防備,所以癥狀比較輕而不需要。 那頭魏玄冥是又心疼又愧疚,他在前面披荊斬棘開路,喬婉悠閑地走在后面,心里終于平衡了些。 照他昨天那個cao法,她還能不能好好走路了呢,于是喬婉喂給他的藥是專門給一些總是愛亂搞的男人的,一做那檔子事就會感到心火焚燒。 已經忘記是之前哪個小師妹請她特別定制的了。 兩人接著往前走,卻不曾想山石盡頭是一望無際的海,于是當即決定翻過山,越往上石壁越濕滑,漸漸地才出現了泥土和草木。 喬婉順著布滿青苔的礁石攀爬,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衣袂破空聲。轉頭的剎那,玉白劍光劈碎漫天迷霧,玄衣劍修足尖輕點石尖,冷冽氣息穿透水汽撲面而來。 魏玄冥攬著她的腰,成功將人帶上了山頂,這才明白過來,昨天兩人是在山腳下,頂面才是秘境的主要場所。 跟緊。他收劍入鞘,墨發被海風吹得凌亂,卻無損他眉目間冰雪般的疏離。 喬婉剛要開口回應,腳下突然傳來黏膩觸感——深紫色藤蔓正悄無聲息纏繞腳踝,綻放出妖異血紅色花朵。 “是吸血藤!低頭!” 魏玄冥幾劍斬斷那些根系般的觸手藤蔓,沒想到這類植物受傷會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聲音,吵人的很,被他一路尋到主根弄死了。 喬婉不顧滿地血污,興奮地收集能用的藥材,當苦力這方面魏玄冥還是不錯的。 她收進空間后就要往下一個地方走,結果眼前一花,恍惚間玄色衣角掃過她的裙擺。 魏玄冥猛地抓住喬婉的手腕,瞳孔里泛起少見的慌亂:“為何現在見到你...心脈就如同烈火焚身?” “?”喬婉一臉無辜,“我不是說你中了情毒嗎?” 再具體的就要問他自己,剛剛看著她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一些旖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