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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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岑淼淼的嫌棄,陳婉婉表示不在乎,畢竟節cao想有就有,岑思遠的禮物不常有。 岑思遠看著小姑娘,想要故意刁難,“我這站半天了,也沒個座兒?!?/br> 聞言,陳婉婉立即從身后拉出一張椅子,還狗腿地擦干凈,“岑總您坐?!闭f著,又從一旁拉出另一張,“夫人,您坐?!?/br> 岑淼淼:“……” 她覺得自己和陳婉婉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畢竟她沒有狗腿行為。 岑思遠靠在椅背上,大爺似的看著眼前的蛋糕,“這蛋糕也不會長手到我手里,真是可惜?!?/br> 聞言,陳婉婉又立即切了蛋糕,保證每塊上都有水果,一塊給岑思遠,一塊給岑淼淼,至于鄧其瀚,她隨便切了一塊,態度也不好,“喏?!?/br> 鄧其瀚:“……” “怎么了?”陳婉婉一臉不高興,頗有一種,你要是不吃就還我的意思。 鄧其瀚臉上掛著假笑,“怎么會?” 岑淼淼忍不住笑了起來,戲也看夠了,手肘拐了拐岑思遠,笑道:“得了哈,再折騰就變成不孝女了?!?/br> 陳婉婉:“……” 我是那種人? 不對,你們這爹媽的角色代入很深嘛! 岑思遠不情不愿地從外套內襯口袋里扯出一張長方形的紙??吹藐愅裢裥念^一跳,瞪大眼睛道:“需要玩這么大的嗎?” 岑思遠:“……” “我還沒到有錢燒得慌的地步?!贬歼h哭笑不得,“我呢,也沒什么送的,畢竟最近公司困難,這也你也知道。所以,公司為了節約開支,派你去臨南看工地,你沒意見吧?”說著,將手上的機票遞給她。 陳婉婉一臉茫然地接過機票,因為禮物過于特殊,她一時間還摸不清楚岑思遠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愣愣地看著他,“這是……讓我去臨南?我還能回來嗎?” 岑思遠:“……” 我就想展現一下我的霸總本色怎么就那么難!這句話很難理解嗎? “你們岑總的意思是,公司困難,以后呢,你就在臨南看工地,看完工地就賣房子,賣完房子再準備買地,再建房子再看工地再賣房子?!贬淀岛眯Φ?。 陳婉婉聽著,只覺得心被一點一點的提高,緊張得要命,生怕岑淼淼說出一句,以后別回來了的話。但這句話,話里話外,都是把她的工作調到臨南,她既不用離開江城,也能在臨南。 她激動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下意識地轉眼看向鄧其瀚。鄧其瀚笑了笑,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沉聲道:“現在,有了多余的選擇,你愿意和我去臨南嗎?” 聞言,她再也忍不住,緊緊地抱著鄧其瀚,哽咽道:“我愿意!” “謝謝!”鄧其瀚如釋重負,亦是緊緊地抱著她。 來平南的路上,他沒有一刻在糾結要不要就此打住。就連打電話給岑淼淼的時候,他都緊張得語無倫次,不知道怎么給岑淼淼說,既怕岑淼淼奚落他,也害怕岑淼淼不搭理他。 但就如他給陳婉婉說的那樣,十年前選擇錯了,他等到了陳婉婉,這一次再做錯選擇,燈火闌珊處不會再有第二個陳婉婉。他總得挽回一次,不問結局。 所幸,被他傷害過的兩個女人都沒有記恨他。他覺得自己這次大概是耗盡人生中所有的好運了。 陳婉婉松開他,抬手擦了擦眼淚,回身看著岑思遠,一把抱住他,哭得稀里嘩啦,“岑總,謝謝你,謝謝你?!?/br> 別人家的老板不是周扒皮就是黃世仁,唯獨岑思遠是那個楊白勞。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表達對于岑思遠的感謝,要不是年紀差不太多,她真的恨不得喊他一聲她這為她cao碎了心的老父親。 岑思遠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先說,要是房子賣不出去,你可得給我滾回來端茶倒水,掃地擦桌?!?/br> “我努力不用回來?!标愅裢褚荒樅V定道。 “嘖嘖嘖,你看看,這是什么白眼狼,還努力不回來?!贬歼h一臉嫌棄地推開她,看著岑淼淼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br> 陳婉婉:“……” 她覺得岑思遠這胡攪蠻纏的本事,與她親爹當初不準她早戀的時候有得一拼了。 岑淼淼笑了笑,“還不是你慣的?!?/br> “我這作為老父親呢,還是得說兩句,陳婉婉是有一手帶起來的心腹,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我就交給你了,你但凡讓她受一點委屈,我有的是本事讓她回來?!贬歼h看著鄧其瀚半真半假道,“閨女,以后有委屈就說出來,不要悶在心里,收拾不了別人,我還收拾不了他?” 鄧其瀚笑著說不會,“以后有什么事,我會第一時間給你說,絕對不瞞著?!?/br> 聞言,岑思遠不由得挑眉笑了起來,伸手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這樣才是一家人?!?/br> “這回你稱心如意了吧?”岑淼淼笑道。 “朕心甚悅?!贬歼h笑道。 聞言,三人都默契地笑了起來,唯有陳婉婉一頭霧水,“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岑思遠佯裝嚴肅。 陳婉婉:“……” 她就說他們這些年紀比她長幾歲的,不管男女,都是一幫一句真話也沒有的老妖精! 人家小情侶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雙岑也不便再打擾,敷衍兩句便說走了,只留下鄧其瀚與陳婉婉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還是鄧其瀚見她身旁的包,才問她是不是準備回家了。她這才后知后覺地哦了一聲,“我把蛋糕收拾一下,你等我?!?/br> 鄧其瀚笑了笑,低頭收拾蛋糕。 陳婉婉看著他,眼淚又忍不住了,一把從身后抱住他,甕聲甕氣地問:“我離開臨南的時候,你有沒有難過?” 鄧其瀚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轉身回抱住她,“自從那天后,我沒有哪一刻不難過,不然也不會不計后果地追到這里來,婉婉,我錯了那么多年,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也謝謝你能夠原諒我?!?/br> 她笑著攀上他的肩,“要謝謝岑總,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鄧其瀚笑了笑,“是得好好感謝他們?!?/br> 陳婉婉總以為是要感謝岑思遠,實則,岑思遠聽的卻是岑淼淼的。 為此,岑思遠自己都很好奇,為何岑淼淼會幫鄧其瀚。 岑淼淼看著街燈,想了想感慨道:“大概是希望天下的有情人都終成眷屬吧?!?/br> “得了吧,”岑思遠明顯不信,“是誰在電話里那個半個小時?” 鄧其瀚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確實很生氣,在電話里講他罵得狗血淋頭??墒?,罵有什么用呢?陳婉婉喜歡他,他來挽回的也是陳婉婉,與她又有什么關系?抓著過去的事不放,她倒成了放不開的那一個。 畢竟,再遇見他時,他眼中的驚慌與愧疚,他那一晚的擁抱與表白,早就彌補了那么多年的恨。 時間的長河撫平一切的傷痛,更何況她求仁得仁。鄧其瀚這么多年,也沒見得過得有多好。 “罵他是一時氣憤,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是行善積德?!贬淀敌Φ?。 岑淼淼罵完人,岑思遠過來寬慰她不值得。她靠在他懷里,想起自己勸陳婉婉的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br> 如果不是鄧其瀚,她哪里會和岑思遠走到一起? 所有的愛情最后都會回歸生活,變成柴米油鹽,幸運一點的夫妻,會將柴米游戲過成歲月靜好。而不幸的夫妻,會將柴米油鹽過得乏善可陳,有勇氣的可以分道揚鑣,沒有勇氣的,這輩子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如果當初她與鄧其瀚沒有分手,她覺得,當激情褪去,生活的壓力一層層地襲來時,也許她會后悔,為什么選擇嫁到這么遠的地方。夜深人靜時,也許還會躲在被子里哭泣。 “如果,我和鄧其瀚沒有分手,你會選擇一個什么樣的人與你共度一生?”她轉眼看著他,笑著問到。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深奧,岑思遠想了半天都沒有答上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子女繼承父母基因,好的壞的都會繼承到,對我而言,高逢秋的基因中是有缺陷的,在青春期的時候,我很害怕我會像他一樣。所以,我總是變著法地去換女朋友,雖說從沒有腳踏幾只船,也沒出軌,但名聲總歸是有點影響?!?/br> 說起這個,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岑淼淼也跟著笑,笑過后,他又接著道:“事實證明,我沒有繼承他那個有缺陷的基因,但也因戀愛談得太多,所以根本就沒想過要和誰一起終老。淼淼,說實話,如果當時你答應我了,或許我們倆早就分手了。畢竟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會太珍惜。你是我追求了十年,小心翼翼地呵護了十年的玫瑰花,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哪怕這世上,有和你差不多的人,但我的岑淼淼就只有一個?!?/br> 聞言,岑淼淼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將目光轉向窗外,其實,她更想聽的是,遇見她之后,他才有和誰共度一生的想法。畢竟這種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話最能打動人。 但他說的卻是,花園里有許多玫瑰花,她們都很美麗,我也十分喜歡,我也不知道該采哪一朵。但看了那么多以后,我發現我最愛的,還是我為之付出精力與心血的那一朵,我只和她共度余生。 岑思遠見她哭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所以,根本就沒有什么如果當初,一切都是理所當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