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刑南藝怔了瞬,皺眉:“記住了嗎?” “記住了?!彼疽夂侥X袋湊近,大眼睛里全是心疼:“走了那么久累不累?冷不冷?那晚仗還沒停,您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嚇到?” 刑南藝沉默了會,突兀的笑了,沒好氣,“一邊去?!?/br> 司意涵還想說,最后選擇了聽話,一邊去了。 這晚司意涵又失眠了,翻了個身隔著司燁霖喊:“刑哥?!?/br> 刑南藝恩了一聲。 “謝謝?!?/br> 刑南藝頓了頓,恩了一聲。 司意涵緊接著吐話:“我以后會讓司燁霖給您養老的?!?/br> 刑南藝無意識的想——老。 他老了后是什么樣?司意涵老后又是什么樣。 沒有具體的概念,只知道思緒兜兜轉轉,定格在‘老’這個字上。 從前他是真的沒想活。 是什么讓他就這么活了下來,荒唐到荒謬的在這座冰天雪地與世隔絕的地方活。 而且還想到了……老? 第580章 屬于他們的家 刑南藝沉默了好大會,“你對自己負點責,少半死不活幾回,就是在給我增壽?!?/br> 司意涵感覺刑南藝說話是真毒,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頭,“好的,我以后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再給您添麻煩了?!?/br> 司意涵沒再說,也沒再和每晚臨睡前一樣翻來覆去,刑南藝便恩了一聲。 長夜寂靜中,司意涵輕輕笑了一聲,喃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哦?!?/br> “刑哥?!?/br> 司意涵睡著了。 刑南藝睜開看向司意涵,被子丟過去想睡,垂眸和睜眼的司燁霖對視了。 司意涵之所以淤積,最大的原因在于湯喝的多,晚上沒喂。 刑南藝晚上不把孩子抱走喂奶粉,慢慢的,就好了。 這小崽子算是幫司意涵治病,也算是在彌補他的過錯。 但…… 刑南藝還是看見他就煩,挑高眉:“看什么看?” 司燁霖嘴巴開著咬著拳頭,圓澄明亮的眼睛烏黑發亮。 刑南藝伸手。 司燁霖沒咬,攥住,緊緊的。 這瞬間,刑南藝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但還是冷酷的抽出了手指。 下一秒,小奶娃唇角往下撇,眉眼往下掉,和他媽想哭的前奏一模一樣。 刑南藝看向剛睡著的司意涵,起身把孩子抱到懷里,遞給他手指玩。 司燁霖抱著手指不再哭,卻也不餓,就是玩。 刑南藝默默的輕拍哄睡,側目看向里側睡的很香的司意涵,鬼使神差的開口:“健健康康,長命百歲?!?/br> 垂眸盯了幾秒孩子,冷冷的,“你也是?!?/br> 司意涵在月子走到三十天的時候哭了,因為頭發癢,還因為枕頭上有了味。 滿打滿算,她有將近四十天沒洗頭了。 司意涵隔著帽子撓頭,還是癢,想起刑南藝的潔癖,對照自己的邋遢。坐在床角面對石壁哭的抽抽噎噎。 在中午,石屋明顯溫度上來幾個度后,被刑南藝叫下床,指著滿滿一桶水,示意她洗頭。 司意涵破涕為笑。 彎腰洗了大半個小時,從鹽到洗衣皂,洗到被進來晾枕頭套的刑南藝訓了一頓,不洗了。 擦頭的時候,頭發被洗衣皂干巴的打了結。 司意涵坐在床邊費勁的梳頭發,大力下扯到頭皮,嗚咽了一聲,手里的木頭梳子被取走。 “別動?!?/br> 司意涵臉紅紅的不動了,背對刑南藝讓他給梳頭,小聲和他說話:“很難梳吧?!?/br> “您可以大點力氣?!?/br> “謝謝刑哥?!?/br> 刑南藝:“閉嘴?!?/br> 司意涵閉嘴了,過了會聽見頭發斷裂的聲音,喪了,“早知道不用洗衣皂了?!?/br> “不過鹽也挺好的,就是不怎么干凈就是了?!?/br> “如果這里有賣洗發水和護發素的就好了?!?/br> 刑南藝攥著司意涵的頭發,一點點的給她梳順,“我下午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待著?!?/br> 司意涵側目:“您是去找工作嗎?” “恩?!?/br> 家里斷青菜和水果已經半個月了,魚和海貨是不缺,但柴火和雞rou蛋這種所剩的已經不多,洗發水和護發素這種東西更是從來沒見過。 刑南藝要出去想辦法掙錢。 雖然港口無法運行。但雪城這么大,富裕的人家肯定有,多走走總能買到司意涵想要的東西。 司意涵回了頭,眼睛亮晶晶的:“我去吧,我去給您掙好多好多錢?!闭f的隨隨便便,像是刑南藝想要的是門口的一把雪。 刑南藝把她的腦袋轉回去:“沒你的事?!?/br> 刑南藝攏共去外了三趟。 見到人不過一次,但卻摸索出了這地之前的大概規則。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地屬于父權社會,女人的地位很低,一切依靠武力生存。 司意涵是個女人,而且…… 刑南藝看向她的側臉,而且是個明眸皓齒,很漂亮的女人。 之前能依附著首富一家活下來,有幸運的成分。她是天才,是天之驕女,該永遠這么幸運。之前瀕臨死亡一次,在醫院重建前,刑南藝不想讓她出門。 刑南藝接著給司意涵梳頭。 聽見她說。 “刑哥,我會一直在您身后的,您不會是一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