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刑南藝看張嘴哭起來格外像的倆人,無意識的翹了唇,沒理會哭的司意涵,接著喂孩子。 司意涵哭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眼皮上覆蓋了一層溫涼,接著溫涼轉移,時不時的覆蓋額頭。 司意涵感覺這個溫度,好像刑南藝啊。 司意涵睡沉了。 刑南藝手從司意涵額頭上抽離,輕觸自己的。 片刻后俯身,額頭貼了貼她的,確認溫度無二后,把毛毯給她裹嚴。 翻出藏起來的司意涵的隱私——也可以稱為她自創的語言體系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刑南藝抬頭。 司意涵睡的很香,胸膛微微起伏…… 可…… 刑南藝挪到床邊,將司意涵的手腕從毛毯里拉出來,手和這七天一樣覆上她的脈搏,另外一只手重新端起本子。 一夜無話。 隔天醒來的司意涵滿血復活。 有點想起來,但刑南藝不讓,只能躺著眼巴巴的看他喂孩子。 刑南藝睨了她一眼,腳勾凳子朝她近了幾步。 司意涵側身睜大眼,感覺很神奇。 一丁點的,脖頸間皮膚透明到能看到血管的孩子,吃起東西來卻大口大口又大口,那么拼命的想活著。 只是……司意涵小聲說:“他怎么這么丑啊?!?/br> 是真的丑,臉上覆了一層黃黃的油脂,腦袋尖尖的,有點臟,看著說不出的難看。 刑南藝用毛巾把孩子唇角漏出的漬擦掉,不冷不熱,“基因差?!?/br> 司意涵眉眼暗淡了點,小聲說:“的確,我的基因有點差?!?/br> 刑南藝手頓了頓,“長長就好看了,他剛出生的時候更丑?!?/br> 腦袋像是倒三角,眼皮通紅發腫,臉上白一塊黃一塊,還有很多小斑點,刑南藝從沒見過這么丑的孩子,這些天腦袋沒那么尖了,斑點也在慢慢的消散。 司意涵哦了一聲,“寶寶是男孩女孩?” 到現在司意涵還不知道他的性別,好奇的瞪大眼。 刑南藝溫柔了點,“男孩?!?/br> 司意涵嘀咕:“還好是男孩,不然如果是個長得像我的女孩,以后就慘了?!?/br> 刑南藝多看了她兩眼,想說你有病,最后沒說出來,安靜的喂完一碗,孩子嗷嗷的哭,刑南藝去廚房又端出一碗,坐在床邊喂。 司意涵偷看了他好幾眼,舔舔唇:“刑哥?!?/br> “恩?!?/br> “您的世界里,親情那一欄……”司意涵伸出手指寶寶,小心翼翼,“可以再加個他嗎?” 刑南藝咬咬后槽牙,看向她小心又有點期待的眼神,點了頭。 司意涵笑的像是花開了,從這邊滾到那邊,過了會嗚咽一聲坐起身拱進大氅。 刑南藝不冷不熱:“躺著?!?/br> 司意涵躺著。 刑南藝把孩子放到床邊,單膝上床拽她身下的毛毯,微側身,司意涵臉通紅,揪著毛毯邊不讓他拽。 刑南藝挑了眉。 司意涵掀高大氅,像是沒臉見人的拱進里面。 刑南藝順利把弄臟的毛毯拽出來丟到盆里,拎起給孩子換下的尿布開門出去。 門吱呀一聲關上。 司意涵通紅的臉從大氅里漏出來,淺淺的呼吸了會,害臊的蜷縮成一團。 瞄了眼睡著的寶寶,悄悄下床翻出一套貼身的衣服回床上。 刑南藝本是洗衣服,都泡進水里才發現忘了拿洗衣皂,起身回房,頓在門口。 大約是被風吹的,門開了條縫。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長點燭火的石屋里,司意涵背對他坐在虎皮之上,腿間輕覆棕色的大氅。 她脫了穿著的上衣,散下的黑發繞在身前,脖頸和像是蝴蝶的肩背胛骨一覽無余。 刑南藝視線從脖頸往下,到雪白優美的背到隱匿進大氅的股間猛的別過頭。 腳步輕退,背靠墻壁,沉默了幾秒,轉身去洗衣服,沒拿洗衣皂。 司意涵的這天過的很輕快。 臉紅紅的看刑南藝晾曬她的內衣。 扇著臉上的燙意看刑南藝倒便盆,看他回來洗手做飯,坐起來接過碗吃飯,被要求喝兩大碗雞湯也不生氣,然后好奇的看刑南藝換尿布喂孩子。 “刑哥?!彼疽夂恐?,手墊在下巴下,腿翹起輕晃,“為什么要用小勺喂?!?/br> “沒有奶瓶?!?/br> 司意涵不明白:“商店里沒有嗎?” “我去的是醫院?!?/br> “去醫院拿奶粉?” “二樓的婦產科,之前背你去醫院的時候看見了?!?/br> 司意涵突然想起之前刑南藝說的,醫院的一樓到六樓沒有一個人。 司意涵抿抿唇,小聲問:“您剛找到我的時候,嚇了一跳吧?!?/br> 刑南藝的確嚇了一跳。 他已經記不起來怎么背起的司意涵,怎么在炮火連天的雪城廢墟里尋覓醫院,怎么一層層樓,一間間病房的跑,去找醫生。 只記得路上司意涵垂下的臉噴出的呼吸,就挨著他的脖頸,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弱,到最后近乎全無。 刑南藝手突然涼了點,垂頭輕語,“還好?!?/br> 司意涵:“辛苦您了,抱著孩子,背著我?!?/br> 刑南藝看臉上黃油開始結痂的孩子。 感覺這孩子真是個命大的,在他怎么都找不到醫生,把司意涵背回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