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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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今日的正事。 “三軍合圍,你此去艱險,就連幾萬邵軍也不再是從前那般所向披靡了,務必保護好自己。只是錯過一個乞巧,沒什么的。只有你凱旋回來,我們才能在隔閡之后,別時仍有聚啊?!?/br> 邵梵的肩背肌rou硬熱,像是呼吸般,兩只寬闊的肩胛骨翕張著,覆在她手背上的手猛然拽過她,將她從身后拽至于身前抱住。 他呼吸聲明顯,聽著她繼續說。 “別時仍有聚的意思,是我不原諒你因為愚忠不肯弒宇文,不原諒你讓我父女相隔宮墻,另我爹爹殘身孤獨,不原諒你對楊柳關起攻,但仍希望對外生死的一戰后,我能看見活著的你,與你再見,屆時,我會將荷包贈予你?!?/br> 邵梵一只手摁在她的后腦勺上,心中怦然。 他呼出情動的熱氣,跟她承諾,“我會回來見你的,”又像是自嘲道,“屆時,你收容我一晚上,讓我好好補上一覺,將這段孽緣接上?!?/br> “什么補上一覺?是純粹補眠,還是想補點其他的?”趙令悅彎唇,口氣卻一本正經。 果然,他受調戲,無比清晰的心跳更快,更熾熱,趙令悅鬧到他了,邵梵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因為這種事耳紅脖子粗的。 她抬頭,“我說笑呢,你還害臊?嗯?” 邵梵捏捏她的鼻子,“佛前要明凈?!?/br> “邵郎將不是向來百無禁忌?還計較起這個?” 趙令悅嘴上調侃,勾著他的脖子,拉了拉他發紅的耳朵,他將他所有的爪牙收斂起來,完全聯系不上剛認識的那會兒,與她交戰時的虛偽模樣。 為人心黑手狠,又毒又硬,看似對她笑,可整個人都表情缺乏,這才是真正,真實,生動又鮮活的一個邵渡之。 趙令悅任他抱住自己的后腰,微微后彎身體,挑起一根中指,自他的眉骨往下,將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都細細地撫過一遍,也想再記記他的樣子。 心中道:“你有一顆赤子心,要守一座城池,我與你趨同,現在也有?!?/br> 只可惜二人說的再相見有誤差,要守的城池,也不是一個地點。 她所指為楊柳關,而他所指為建昌城。 再見,即訣別了。 邵梵想要親吻和觸碰她的身體,方含住幾口她的唇瓣,可又記起身在何處,只覺渾身螞蟻撓心地難受,轉而將繾綣和不舍放到話里,換一個方式表達他對她的渴望。 “梵梵,無論我到哪里,都會記掛著你?!鄙坭蟠桨陠⒑?,復述出那一句坦言,“你曾愧對我,如今是我愧對你,趕殺趙琇,統一十六州,是時局所迫,不得不為,我時時想見你,卻.......又時時不敢來見你?!?/br> 說到此處,已經坦言。 王獻命裴明傳話,要最后行成人之美的目的,便已達到了,趙令悅心悅又酸苦,默默領了王獻這一份情,眼睇掃過案上的白玉觀音,攏緊那只胳膊將他帶到身前,“我們做吧.....” “不可?!?/br> “可是,我想?!?/br> “你尚在——”孝中二字,他不敢吐露,只怕牽起趙洲的死,將她推遠。但她已經猜到他的后文,“佛前明凈,禁欲無用,死后盡孝,禁欲也無用。你永不皈依,是不是也覺得,佛它無用?” 愛之深切,便是走火入魔的癲狂。 邵梵良久,將玉觀音用窗紗罩上,背棄潔白的玉觀音,熄滅了明堂里的燈火,有些陰暗,有些人倫之反,如他們的感情....... 他抱起她往內室走: “確實如此?!?/br> 燭火熄滅,素帳緊閉,白玉觀音只被戶外那盞星河燈罩出幾絲微光,半邊潤白的臉沐在跳動的光下,染上不尋常的俗色。 玷污何嘗不是一種人世的需求?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一塵不染。 邵梵學的很快。 他學會用發濕的胸膛抵住她兩只膝蓋,半跪著,挺地緩慢沉浸,又溫柔。 趙令悅望著床頂,不斷暈眩。 疼痛過去,她的手抓住身下的薄褥,人似蜉蝣在深水,無所依附,漸漸承受一波又一波的酥麻,在暈眩與失重感達到頂峰時,那股頂肺的熱流縮至于腳心一處,蔓過晃動的小腿,往腰后的脊梁骨滑竄上去。 逼出了她的酸意和眼淚。 她圓潤的腳指盡數蜷縮,弓起身子套牢他的同時又咬住他的肩膀,將渾濁的哼聲憋下去,轉而迫不及待地去找他的唇,二人忘我的急促呼吸勾在一處,將她的呻吟全悶在喉嚨里。 她不想讓那尊白玉觀音聽見,也不想讓他看自己的眼淚。 只有蟬鳴與池蛙可聽鑒一番,有對男女在這間靜謐的廂房內,克制,又痛快地行了一場俗世不容的云雨。 第69章 冰面漣漪(六):偽造 次日,邵梵的千軍萬馬形成黑壓壓的長河,在大盛最中心的輿圖上流動。 他們于梧州分叉拆成兩支,一支為太子親征軍,北上正面抗擊夏軍。另一支由副將宋兮與裴明領頭,朝建昌右去,擋住梧州與金邊界的金不敗與梁越。 其后,有鄭思言連同禁軍鎮住京城內外,護建昌城周圍城池,打好后備。 剩下的劉修與吳徹正與趙軍開打,他們預計奪下七月內破開楊柳關,奪下麥州這個天然防守之地,將十六州徹底統一,便能為接下來的長仗備糧、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