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必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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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輕風從敞開的門外吹了進來,大廳中,一襲淡淡黃衣的人兒靜坐在椅子上。 昏黃的燈光照映,淚西將小手交織擱在膝頭,顯得有點局促。 她在等人,她要向他打聽一些消息。 修長的身影自門外踏入,她立刻受驚似的站了起來,微顫的薄唇有點心虛:“你怎么來這?” 楚弈挑起狹長的眼角,似笑非笑:“我的愛妃在這,我來這找她?!?/br> 淚西的臉上立刻染上嫣紅,交織白的手指卻泄露了內心的緊張,小聲囁嚅著:“你不是才剛躺下歇息嗎?” “沒有愛妃在身邊,我怎么睡得著?”他故意湊近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淚西慌忙垂下眼,不自在地躲了開來,她特意約了人在此見面,沒想到楚弈竟然也來了,這一會該怎么辦? 深黑的眼瞳緊盯著她,唇角笑意不減,長指曖昧地輕挑起她的一縷青絲,緩緩道:“你看起來很緊張,莫不是在這里等待情郎吧?” “情郎?”她差點驚跳起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是,沒有” “哦?我想也是,天下哪還有男子能比得過本王?”他順勢用手臂圈住她的身子,冷薄好看的雙唇就要湊了過來。 淚西張大著眼睛,淡淡的睫毛不停地眨動。這男人究竟怎么回事? 自從昨天在廣場上給她安心一抱之后,突然變了個人,跟前幾個月的深情用心很不一樣。 一天下來,他不時對她動手動腳,顯得十足地輕佻,卻又讓人忍不住沉醉。 昨夜,他一直吻得她透不過氣來,才喘息著抱她入眠。 白天,銳利的眼眸中有一種清淺剔透的色澤,時刻將她籠罩在視線范圍之內,害她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才找了個機會獨自出來結果還是被盯上。 他是在害怕嗎?害怕自己去找少凌哥哥? 這樣一想,她的心又變得柔軟,還夾雜著淡淡地心疼。 眸光一閃,他的唇就落了下來。吻,從她額心的朱砂痣開始,沿著眼皮、鼻間一路往下,然后迅雷一般極捕獲她的芬芳雙唇。 心跳一聲又一聲,像要蹦出心口。 淚西差點就此喪失理智,可眼角的余光一瞥到敞開的門扉,意識又清醒過來,只能伸出小手用力推著他的胸膛。 “笨女人,專心點!”他的口氣有點惡劣,霸道地捧起她的小臉,唇上的動作多了點力道。 “喔”她的聲音被他吸走,理智飛快地被抽離。 等她再次回過神時,只聽楚弈冷然的聲音劃過夜間清冷的空氣:“非禮勿視!慕先生不懂得回避么?” 慕千尋來了?淚西只覺一股火熱迅從脖子蔓延到臉上,在燈光的輝映下更是彤紅一片。 慕千尋修長的身軀挺立在門外,夜風掀起他白色的衣角,燈光照過去,他整個人就像一個塵脫俗的仙子。 “在下是來見淚西姑娘的?!彼_口。 “恩?”楚弈不理會懷中女人的掙扎,修眉微蹙“這三更半夜,你要見本王的愛妃做什么?” “是我約他的!”淚西終于咬牙一推,推開了那道堅硬的胸膛,她滿臉尷尬“讓慕先生見笑了?!?/br> 慕千尋不以為意地微笑:“淚西姑娘深夜找我,想必是有重要事情?!倍?,也正好有事情要請教她。 淚西緊張地看了看俊臉緊繃的男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出口:“慕先生,我想知道柯少凌的情況,他在哪?現在怎么樣了?” 楚弈悄悄握起了指,指間升起寒意。她果然是來問柯少凌的情況,這該死的小女人,她難道還不明白么?自己已經這么愛她,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放開她的! 關于柯少凌,即使她要問情況,也可以選擇相信他,跟他一起來問的。 慕千尋眸光暗了一下,低沉道:“柯兄他沒事,只是軍務緊急,昨天這邊一結束,他就立刻帶軍上路回大唐了?!?/br> 聽到柯少凌沒事,淚西悄悄松了口氣,眼睛變得明亮,欣喜洋溢在眼底:“少凌哥哥真的沒事?” 慕千尋看了修眉蹙攏的楚弈一眼,點點頭。 “少凌哥哥沒事就好了?!彼D身抓過楚弈的手,浮起笑容“我只是想知道少凌哥哥是否平安而已,現在我放心了?!?/br> 楚弈緊了緊下頜,輕輕地撫過她的長,柔聲道:“你放心了就好?!?/br> 他擁過淚西的肩頭,朝門口走去。 “多謝慕先生?!彼脑掚[藏著一種難以言預的復雜。 “楚王?!痹谒麄兘涍^身邊時,慕千尋出聲喚住他“關于顏兒” 楚弈抿起薄唇,他是很欣賞慕千尋這樣的人才,但這樣的人才并不適合做顏兒的依靠。 “多謝先生對舍妹的關心,本王正欲將顏兒許配給銀翟兄,所以若是無事,請先生離顏兒遠點,免得讓人誤會?!闭f完,楚弈擁著淚西踏出門去。 “你怎么這樣說?顏兒她答應了跟銀暝聯姻了嗎?” 淚西的聲音隨風傳入慕千尋的耳朵。他怔怔地站著,眉宇間浮起更深的失落,挺直的背影格外孤寂。 他承認自己在大唐對顏兒是冷漠了些,那時候他剛從失去詠唱的情懷中走出,又一心擔憂著病重的瞳瞳,也根本無心去應付一個只會瞎熱心的公主 楚弈定是要維護自己的meimei,才對自己如此疏離的吧?他們曾經惺惺相惜的情分只怕也已變得脆弱。 只是顏兒,她真的答應要嫁給別的男人了么? 三日后。 各君帶著自己的眷屬回詔,詠唱這幾天因為小洛爾日夜未眠,眼皮浮腫,閣昱擁著她的肩頭來到宮門之外。 淚西給詠唱一個擁抱:“好好保重自己,有須烏子大師在,小洛爾很快就會好起來,不會有事的?!?/br> 瓦兒也握握她的手:“是啊,下次來的時候,小洛爾一定長很高了?!?/br> 詠唱明眸立刻蒙上陰影,面色沉憂:“大師說只怕是先王當年下咒之心報應到小洛爾身上了” “別擔心了,小洛爾一定會沒事的!”淚西肯定道。 藍倪行動不便,早就被殤烈抱上了馬車,顏兒依依不舍:“倪兒,等你生下小王子,我跟哥哥、淚西還有苓兒都來看你?!?/br> 淚西也緩步走了過來,眼中閃動淚光:“倪兒,路上小心,等你的好消息?!?/br> 瓦兒抹抹眼淚,抽泣起來:“好舍不得大家哦找個時間,大家一定要到銀暝來玩“ 男人們默立一旁,對于分別,他們已經歷多次本無多大感慨,見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個生離死別一般,心里倒添了幾分沉重。 殤烈先伸出手:“但愿此番之后,我們四詔能和平共處,再無戰爭?!?/br> 閣昱慎重地點點頭:“閣昱以祖先名義啟誓,此后無論生什么,我蒙舍都會先維護四詔和平安定!” 銀冀咳嗽了幾聲:“我終于可以放心了,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咳咳”楚弈挑唇笑道:“我們若再起戰端,只怕光那幾個女人難以應付了?!?/br>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找到自己傾慕的身影,輕笑了起來。 閣昱面向慕千尋:“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詠唱暫時拋卻憂傷,微笑著注視他:“慕大哥若是愿意,仍然可以留在蒙舍?!?/br> 話剛出口,攬住她胳膊的大手瞬間緊了一下。 慕千尋瞥了閣昱一眼,笑笑:“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后會有期?!?/br> 另一邊,馬車旁,銀翟帶著溫柔的笑:“倪兒一路保重,若是殤王再欺負你,隨時找我?!?/br> 一旁的殤烈立刻黑了臉,這幾天已經有兩個男人說這樣的話了,難道他們都看不出來,自己對藍兒像珍寶一樣呵護嗎? 馬車前只聽到銀翟如古琴般動人的低笑聲。 顏兒目不斜視地越過慕千尋身邊,徑自來到那個低笑的男人面前,青光下展開一抹燦爛地笑花:“銀哥哥,有空我一定會去銀暝,記得好好招待我哦?!?/br> 銀翟回頭笑著,俊美的容顏閃耀著如玉的光芒,看得數步之外的白衣男人直皺眉。 瓦兒一把扯過顏兒,嘟嘟嘴:“你來銀暝我會陪你啦,還不夠么?” “呵呵”一群人,在笑聲與分別的憂傷中分散離去。 北詔王宮。 春日暖陽高照,園子里的杏花早已開了枝頭。白色的花瓣隨風輕飄落下,花兒繼續隨風飄落,似雪一般,但卻有著怡人的氣息。 一片紛揚落花之中,鵝黃色的身影是那般淡雅,卻又明亮地讓人無法忽視。 漆黑的雙瞳鎖住園中亭子里的那抹淡顏,散溫玉光華的俊臉浮現一抹微笑。 從蒙舍回來之后的日子,是他此生中最寧靜幸福的日子。每天可以看到她的身影,那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十二年,他浪費了太多的機會和時間,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貴,感謝上蒼,一切還來得及。 盡管當他說“他愛她”的時候,她從來沒有直接回應過,但是,僅是每個夜晚抱著她,注視著她的恬靜容顏入睡,一顆心就被漲得滿滿地。 她的眼睛對他而言,是天空中最美麗的星星,他很喜歡看她笑,淺淺地,淡淡地,柔柔地,似三月的飛絮,又似這晶瑩的杏花,瞳孔都是笑晶晶的。 以前,他怎么會認為她平凡難看呢?世界上最難看的應該不是人的外貌,而讓人感覺最美的卻應該是人的心靈。 淚西——他看進了她多年來脆弱又堅韌的心,深深地感覺到了她的美,如同這漫天輕揚的花瓣一樣,帶著甘甜的芬芳,美得醉人。 楚弈微笑著,步入園子,走近那個獨立亭中的人兒。 聞到了腳步聲,她轉頭,青絲輕舞,恍若一株淡雅素妝的杏樹,看在他的眼中美不勝收。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小以同呢?”他揚聲輕問,黑瞳中一片寵溺。 仿佛適應了他隨時展現的濃情,淚西淡笑:“以同被顏兒叫走了,好象在商量什么事吧!” “顏兒?她又要耍什么名堂?”楚弈皺眉。 淚西抿唇瞥他一眼,有些擔憂:“顏兒回宮以來有些奇怪,你說她怎么可能就真放下慕千尋了呢?可是,她又什么都不說,還拼命在我面前提起銀翟,我都有點不確定顏兒的心思了?!?/br> 楚弈優雅地拈起她肩頭的一片落花,淡淡道:“顏兒為什么不可能放下慕千尋?銀翟玉樹臨風,出類拔萃,并不比慕千尋差?!?/br> 淚西搖頭:“你太不了解女孩家的心思了。銀翟確是人中之龍,但以顏兒對慕千尋之前的癡情,是決然不會這么快放開他的。何況,慕千尋又出現在她面前,她的表現太反常了?!?/br>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他的表情很認真:“女孩家的心思?那你呢?你是否也還放不下柯少凌?” 和風之中,杏花飄香,摻雜著幾不可聞的酸意。 淚西咬住了下唇,纖腰不自覺挺直了起來。 少凌哥哥她曾經認為全世界只有少凌哥哥才能給自己溫暖呵護,只有少凌哥哥才明白自己的脆弱從不嫌棄她的缺陷,她曾經一度那樣依戀他。 在分別的十二年里,她藏著他送的小刀,給予自己克服困難的勇氣和力量,在他再次出現帶著滿腔真情照顧自己的時候,她的心真的毫不猶豫地陷了進去。 這樣深長的一段感情,怎么可能說拋卻就拋卻呢? 楚奕糾結起修長的墨眉,語氣低了幾分:“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他?” 淚西為他話語里的酸澀怔了一下,她沒有逃避,反而直視著他深不可測的瞳底,輕聲而冷靜地說道:“楚弈,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值得珍藏的記憶,不能因為你愛我,就要讓我抹掉這一切。很長的時間里,少凌哥哥在我的心目中占據重要位置,但是現在我能給他的只有祈禱和祝福?!?/br> 楚弈放開手指,扯扯唇:“如果他再次回來站在你面前,告訴你——淚西,跟我走,你會跟他走嗎?” 這個男人,明明就是有一種極欲掩飾的恐懼,害怕柯少凌回來帶走她,他的言辭和舉動都已經表現得那么明顯,可是,他還是一邊表達自己的愛一邊極力維護自己高貴的尊嚴。 見他這副模樣,淚西的心湖像在青光下泛起了漣漪輕波,她眼一閃肯定地回答:“不會!” “真的?”楚弈緊盯著她,仍不敢確定,他是真的害怕。即使晚上她柔順地窩在自己懷里,溫柔地對他笑,他還是害怕。 淚西再次肯定地點頭:“真的!因為現在有個更好的男人守在我身邊,這個男人不再像從前那樣嘲弄我,蔑視我,他現在也學會了對我呵護寵愛” “這個男人是在說我嗎?”他的手指有點顫抖。 “難道我身邊還有另一個男人嗎?”淚西反問,眸子晶瑩。 “沒有!本王也不允許有!”他的話充滿霸道,不過很快又變得小心翼翼“不過你只是因為我對你好才這樣不抗拒我嗎?” 那如果又一個男人對你好呢?你是不是也會接受別人?你的心也愛著我嗎? 這句話在嘴里徘徊了無數次,但自上次因此鬧得不愉快后,他一直不敢再問。 他是如此戰戰兢兢,惟恐有一點點做得不好,引起她從前的傷心記憶而不接受自己。他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對她的付出終會得到回報的。 可是,他明明很渴望得到回報,又一次次安慰自己,沒回報也無防,只要這輩子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憂心,想不到從前高貴不凡睨眼看天下的邪君也會有今天 淚西心中沒有一絲得意,反而漫出淡淡心疼。難道自己表達地還不夠明白嗎?難道非要將那句“我愛你”說出口嗎? “淚西。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也有其他男人對你很好,你會拋棄我嗎?” “這真是傲慢自負,自命不凡的邪君問的話嗎?怎么聽起來如此沒有自信?”淚西眨眨眼睛,想逗他輕松一點。 楚弈嘴角僵了一下:“你說得對,以前的楚弈的確很混蛋,傲慢自負,自命不凡,總是混蛋似的欺負你。但是,他已經過誓,以后再也不會那樣,并且愿意用他剩下的所有的生命來疼愛你,呵護你這樣做,你能一輩子只陪伴他嗎?” 對望著他深情的眼睛,淚西凝視了好半晌,直到霧氣上升他的容顏變的模糊,她才輕輕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這樣的話語,她最近聽過好多次,可是每聽一次,仍是止不住感動。 有時候真懷疑自己在做夢,或是產生了幻覺 “噢,你怎么哭了?”楚弈有點慌張,這么多年來,他極少見她哭的樣子,可是最近,??此蛔杂X浮起淚花,引得他的心口一抽一抽的。 “楚弈你真是個壞蛋嗎?每次都故意說這樣的話”讓她感動地一塌糊涂,晶瑩的眼中閃爍著光亮,她皺起小臉“你忘記我當初為什么會成為你的妃子?這輩子,我都要守護你??!”因為他對她好,所以她接受他。 因為她載著守護他的使命,所以她會一輩子陪著他。 這就是原因嗎?盡管,那句愛語還沒有出口,可是,楚弈已經不想去追究,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漆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噢!淚西?!敝宦犐钋榈氐秃粢宦?,沙啞的嗓音蘊涵道不盡的真情,他將她抱進懷里,雙唇也在同一時間吻了過去。 淚西陀紅著小臉,越來越現這個男人的患得患失,有時候一個激動就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親密之舉,真是羞人。 良久,他放開她,憐愛地抵住她的唇,眼神非常真摯:“淚西,我不管了,有你陪著我就好!”淚西悄悄揚唇,粉嫩的唇瓣經過剛才的洗禮變得格外紅潤透亮。她抬起小臉,坦誠地開口:“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少凌哥哥無論在哪,我都不會忘記他?!?/br> 楚弈沒有回答,立刻俯頭,又是一頓讓她暈頭轉向的熱吻。 良久,他悄悄吸了口氣,黑眸幽暗。 不忘記就不忘記吧!以后只要這個笨女人再敢提一次柯少凌,他就要以甜蜜的懲罰讓她臣服,總有一天,她的心里只剩下一個叫楚弈的男人! 假山之后是百花盛開的別苑,流水清溪從回廊之下徐徐經過,一大片桃花笑綻枝頭,爭妍斗艷,緋色明煙。 回廊的玉欄之畔斜偎一個宮裝麗人,纖腰楚楚,黛眉如月,正是楚顏。 這幾日,她不時神幻虛游,主要原因自是為了突然出現在蒙舍的慕千尋。 再次相見,說不驚喜心動未免太矯情,但她已不會如從前那般憑一股腦熱情往前直沖,到最后得到的只是失望與傷痛。他回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黑衣組織的事吧,跟自己又有何關系? 楚顏啊楚顏,你的心若再為那個人動,你就是天底下最蠢最笨的女人。好不容易下定決定忘卻他,一定要守護好自己的心,不能再輕易交出去讓人家撇棄了。 淚西走到她身邊,她都置若罔聞,兀自沉思在自己思緒中。 “顏兒有心事不防跟我說說?!睖I西開口道。 顏兒眨眨眼睛,收回心思笑道:“有哥哥時刻伴在你身邊,我這meimei都被丟到一旁了。我只要一去找你,哥哥都要吃干醋的?!?/br> 淚西撲哧一笑:“哪有那么夸張?” “怎么沒有?哥哥把你當星星月亮一樣,你是反應遲鈍,全天下人都看得出來,就你自個兒感覺不到?!鳖亙旱拇笱壑虚W爍著羨慕的光芒“你說我怎么就沒這么好命呢?若是他不是我哥哥,嘿,我一定跟你競爭到底?!?/br> 淚西掩掩嘴:“你敢說以前的他也算得上是好男人么?” 顏兒瞪瞪眼,連忙為哥哥說好話:“怎么不算?哥哥對天下女子都好得不得了,雖然以前很不理智地老針對你,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是那正表明你在哥哥心目中的位置一直都與眾不同呢?!?/br> “好啦好啦,不用說就知道你哥在你眼中是完美無缺的?!睖I西揚起唇角,顯得輕松愉悅。 “淚西,你比以前開朗多了。不過哥哥好象有點慘哪,我看他最近好象精神不大好?!鳖亙憾⒅男︷?,想起以前時常面容帶著憂傷的她。 “他哪慘了?再說晚上都休息得很好啊?!睖I西狐疑地瞥了她一眼。 顏兒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曖昧地挑挑眼角:“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們倆每天晚上都忙著恩愛,沒有睡覺???” 半晌,淚西才反應過來她話語里的意思,羞紅立刻席卷了整個臉蛋,聲音變得輕細:“你一個姑娘家胡說些什么??!”“嘿,被我說中了?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和哥哥成親都十幾年了,以哥哥的性子是不是晚上都讓你很幸福啊。呵呵,你看人家詠唱和倪兒都做mama了,你還在這像個小姑娘一樣害臊?!鳖亙狠p笑著拍拍她。 這一拍,淚西的小臉幾乎要低到胸前了,她好不容易抬起頭:“你別胡說,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br> “不是我想的怎樣?快點生個小家伙讓我做姑姑,我可是迫不及待了?!鳖亙盒Φ脿N爛。 淚西卻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她拋開自己的羞怯,拉著顏兒道:“你真對慕千尋死心了?” “我”誰人問她,她都笑得若無其事,淚西是從頭到尾了解最清楚的人,她這一問,顏兒立刻撇過眼。 “唉,你不說我也知道。曾經投入那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忘記?”淚西幽幽嘆道,握著她的手指緊了緊,傳遞著安慰。 顏兒盯著隨風飄落的花瓣失神了一會,側過頭堅定道:“淚西,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不喜歡他了?!?/br> “???” “我覺得銀翟真的很不錯??!”顏兒大聲地說著,然后如一只翩翩蝴蝶,衣袂飄飄地離去,只留下淚西一人怔愣在玉欄旁邊。 當夕陽斜映,橘紅色的光輝柔柔落在窗臺上的時候,以同踩著急切的步子穿過園子,奔進淚西的房中。 “jiejie” “何事如此驚慌?”淚西正拿著一冊書卷在讀,她見楚弈每次回宮后都為國事cao勞不已,她也想更多了解一些國家之事,希望能幫他分擔一點。 以同繞到桌前,奪下她手中的:“jiejie,那個慕先生來了?!?/br> “慕千尋?”淚西站起身。 “是啊,現在正在偏殿,跟大王談話呢!” “他來找顏兒的?”淚西喜憂參半。 以同點點頭,又飛快地搖搖頭:“不是,好象是來找jiejie你的?!?/br> “我?”淚西皺眉,撂起裙擺走了出來“走,過去看看?!?/br> 夕陽下,兩抹瘦長的身影并落在地上,楚弈與慕千尋迎面站著,他們的神情有點嚴肅,不知道在交談些什么。 淚西趕到時,只看到慕千尋柔和淡雅的笑臉,這個男人怪不得顏兒會迷上他,就氣質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極品。與楚弈這樣幾近完美的男人并立,他也不見遜色。 “淚西姑娘?!彼捻幼⒁曋⑽㈩嶔さ纳碛?,能將邪君這顆高傲的心徹底收服,這樣的女人定非尋常。 “慕先生?!睖I西盈盈施禮,目光看過一旁薄唇輕抿的楚弈一眼。 “你怎么來了?”楚弈皺眉,攬過她的身子。 “聽說慕先生特來找我,不知道有何事?”淚西狐疑著,心口微顫,隱隱浮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楚弈收起下頜注視著慕千尋。若是以前,身為北詔之王,他非常歡迎名滿天下的慕先生前來,但自顏兒受盡委屈回來之后,他這個做哥哥的寧愿此人永遠別來北詔。 沒想到,慕千尋對自己的冷淡根本不以為意,還找借口要見自己的淚西,一想到此,他的手指忍不住收緊了。 慕千尋淡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淚西:“這是柯兄離去之前交給侍衛的,慕某特來轉交淚西姑娘?!?/br> 淚西才伸出手去,卻被楚弈更快地接過:“柯少凌留的?” 他銳利的黑眸帶著詢問與疑惑瞥向慕千尋,墓千尋臉色不變,微笑著點點頭:“是,柯兄離去之前一心掛念著淚西姑娘,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再見一面,特意留下書信?!?/br> 楚弈一臉懷疑,他記得柯少凌自己決斗之時,已經傷勢頗重,怎么可能當日就能帶軍回去大唐?難道他真的沒死?轉而一想,曾經自己一劍刺入他的胸口,幾乎當場斃命,他都神奇地活了過來??磥?,柯少凌真是命不該絕之人。 慕千尋瞥過他的神色,補充道:“柯兄還說,此番回大唐只怕很難有機會再來四詔,但是請淚西姑娘不必掛心,他一有機會就會派人稍信過來,請楚王好好照顧淚西姑娘?!?/br> 楚弈抓信的手指松了松,目光堅定:“當然,請慕先生回大唐后,記得轉告柯兄,淚西的事他不用cao心,楚弈這輩子都會好好愛護淚西的?!?/br> 淚西感覺到他語氣里的不友善,悄悄地蹭了蹭他,笑道:“慕先生從蒙舍過來,一路辛苦了,我讓人為先生安排雅宛去?!?/br> “慕先生是忙人,恐怕還有急事要去辦,你安排雅苑做什么!”冷硬的話語,明白的逐客令。 慕千尋豈能聽不出來,只是他已經打定主意,在沒有見到那抹悄然映上心底的嬌俏容顏之前,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呵呵,如此有勞淚西姑娘了。在下了然一身,沒有什么要事,正想多留幾日,好好參觀一下北詔宮殿呢?!彼目⊙判θ菘床怀鋈魏纹凭`。 淚西拉拉肌rou瞬間繃直的楚弈,笑道:“好好,回頭我就讓顏兒陪你好好走走,到時候還有很多地方要請教先生呢?!?/br> 慕千尋笑著與目光冰冷的男子對視,他的雙目中也透出堅定不移的信念。 時間已過去三日。 淚西竭盡全力安撫著對自己也生悶氣的楚弈,有時候感覺他真像個頑固的孩子,若喜歡什么人或事就喜歡得無以復加,若不喜歡的話半眼都不愿意多看。 “我英明的大王,你的氣還沒消???”淚西絞盡腦汁,硬巴巴地說著連自己都頭皮麻的話。 楚弈輕挑了一下眉,仍然不動如山。 淚西怎么使勁也想不出第二句討好的語言,急得一跺腳:“我知道你是疼愛顏兒,可是,你怎么就知道顏兒不想與慕千尋和好呢?” 楚弈看看她,口氣不佳:“你讓顏兒陪他到處參觀,我都沒有反對。但是這三天,你看到顏兒開心了嗎?用膳時,你沒見她皺眉的樣子嗎?我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顏兒如若慕千尋回來不是為了顏兒,你這樣做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淚西見他突然對自己大聲說話,睜大了眼睛,薄唇一抖:“相信我,顏兒肯定還是愛著慕千尋的。我也是為了顏兒好??!”“我可看不出來!”為顏兒擔憂著急的同時,他其實也惱怒面前這個女人不該擅自做主,不顧自己的感覺去熱情招待慕千尋。 淚西抿起唇:“你看不出來什么?” 楚弈攏起眉宇,俊臉一片懊惱:“你告訴我,女人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忘記以前的感情?” “我早就說過”淚西倏然住口,眨動著水眸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其實是在質問我么?你還在懷疑我跟少凌哥哥么?” 狹長的眼角猛然抽畜,太陽xue跳動得厲害。 她說得沒錯,他就是該死地介意!而且介意了很久。他最最在意的只有她——她心里要什么時候才能忘記姓柯的?還是永遠都忘不了? 小臉漸漸變得蒼白,緩緩地搖著頭,她以為自己做得夠多,以為他早該全然相信了自己,就如她忘記了從前的一切不愉快,完全相信了他一樣。 可是,他的神色,他的目光,他的語言都透露著一種信息,他除了她所以為的擔心害怕,還有一直不肯跨越的信任。 “原來,你心底對我這么沒有信心?”她輕聲道。 “不是對你,而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行不?何淚西,我一直告訴自己,要相信你,你總有一天會忘記柯少凌然后愛上我??墒?,每次對你說肺腑之言的時候,你不是不回應就是言顧其他。每次看你開心微笑的時候,我就恨不得永遠珍藏你的笑容。每次抱你入眠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要學會滿足”他的聲音很沙啞,眼神有她從來沒見過的疲憊。 “你”她怔怔地開口。 “我其實一點也不滿足!你知道么?但我也不是個貪心的人啊,你說你看完柯少凌的信后,表現多么欣喜?而我呢?多少個夜晚,我全身心都渴望著你,忍受著煎傲,你又知道么?” 他突然上前一步,擢住她的肩頭,氣息噴在柔嫩的臉頰上:“你總是死守著自己的陣地,不肯讓我多碰一下我愿意忍著,愿意尊重你可是該死的!我只要一想到你可能是為了柯少凌而守身,我就恨不得” 用力的指突然掐緊了她的肌膚,好似是隱忍許久的火山,一旦爆就不可收拾。那雙漆黑的眼瞳燃燒著兩團怒火,刺激得他的面龐邪魅不已。 淚西張著小嘴,柔弱的肩頭被他掐得疼。她深吸一口氣,虛弱地解釋:“不是那樣的” “可惡!我不要聽了!”炙熱的雙唇,以不可抵擋的度捕捉了她。 他輾轉地吻著她,帶著怒火,充滿渴求,又似懲罰 她被動地閉上眼睛,內心大聲地辯解——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我只是看到少凌哥哥平安無事,放了心而已 少凌哥哥還在信中真誠地告訴我,你才是那個最適合我,為我付出很多可以讓我放心依靠的人,可你偏偏負氣地連信都不肯看一眼。 而夜里,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應對你的熱情,有點害怕第一次的到來而已,但是我真的愛你 在淚西以為自己就要在狂風暴雨的炙吻中迷失的時候,他突然放開了她,頭一撇,大步踏出了大門。 屋內,溫度驟然轉為清冷,夜風掀起的她的長,她注視著門外,全身涼,突涌極度的空虛與失落。 自己真的還沒有跨出那個囚籠,也傷害了他么? 夜色中,明月高懸。微風輕拂,掀起柳枝輕搖。 院中,慕千尋負手而立,月色下白衣勝雪,一聲輕嘆悄然而出。楚弈立在他的身后,俊美的五官同樣浮過不可化解的憂愁。 “我們喝幾杯吧?!蹦角っ加铋g的從容淡然已不復見。 “好?!背臎]有遲疑,應聲道。 獨對窗外明月,淚西愁眉緊鎖。寢房里寂然無聲,只聽到她不時吐出的嘆息。 時而有宮女進來掌燈,她都驚喜地轉頭,然后,滿眼失望。 平日此時,他已回房伴她左右,然后溫柔擁她而眠。下午那一突如其來的矛盾之后,她就沒見到他的身影,連同晚膳時也只知他在御書房中。 現在,他還在御書房么? 她該去找他了! “jiejie,jiejie”以同慌張的聲音響起。 淚西站起身來:“最近怎么回事?你總是這樣慌里慌張的。難道顏兒出什么事了?” 以同急切中又帶著闖禍后的尷尬:“不是顏兒,是大王” “大王怎么了?”心口陡然狂跳,血色驀然褪下不少,淚西沖過去抓住以同的手臂。 以同卻低下頭去:“jiejie聽我說啦?!?/br> 原來,這幾日以同在淚西的吩咐下,常過去陪著顏兒公主。公主與慕千尋的展看得人直著急。也不知道公主在猶豫什么,她明明還死心塌地愛著慕千尋,偏偏固執地對他不冷不熱,與從前判若兩人。 看著俊美英姿的慕千尋煩惱,以同實在與心不忍,卻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她生怕公主一沖動,真跑去銀暝國找那個銀翟王子,思前想后終于想出一個主意。 淚西驚駭得睜大眼:“你你竟然給慕先生的酒里下了媚藥?” 以同撇著唇瓣苦笑一個:“哪知道我才將酒送上桌,大王就一把奪過那酒壇,還吩咐我另開一壇給慕先生。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大王已經掀開壇蓋直往嘴里灌酒了” “你下了很多藥?”淚西走出口門。 以同急急跟了上去:“我是想早點撮合公主和慕先生,想萬無一失才jiejie” 淚西的身形從來沒如此快過,以同盯著那抹淡影,嘴角露出狡猾的笑意。 他好重! 他的氣息好醉人! 好不容易請慕千尋將他扶到房間,門才關上,他就骨碌從金塌上爬了起來。她急急上前一扶,他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抱住。 翻身,壓下,他的胸膛將她困在懷抱里。 清爽的味道配合著烈酒的醇香,還有若有若無的奇異幽香撩鼻,淚西小臉暈紅一片,小手被困已無法掙扎。 “淚西淚西”他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醉人的呼吸吐在她的額頭。 適才慕千尋納悶,邪君怎會醉得如此之快?以同只得滿臉賠笑解釋:我家大王酒量差,一喝就醉 淚西模糊地想著,以同這藥大約還有催醉的效果吧。 身子越來越熱,似有大火蔓延,額頭很快滲出汗珠。 “楚弈,楚弈”淚西好不容易空出手來,拍打著他的臉蛋,想讓他意識清醒些。 楚弈睜開沉重的眼皮,費力地注視著身下的人兒,漆黑而迷醉的眼珠子對了好久好久,又低喃一聲:“淚西我要怎么做你才會愛我?” 奇怪,他究竟喝的是什么酒?怎么才喝幾口就渾身著火了一般?連意識都朦朧得迅不過,他還是看得清楚,懷中呼喊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最愛的女人——淚西。 “弈你沒事吧?”淚西被他重重壓著,淡淡的眉頭緊皺在一起。他真的好重,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仿佛覺察到身下人兒的痛苦,他猛然一翻身,將她置身于自己身上。 火熱的身軀,抱著柔軟馨香的她卻如在冰窖中一樣舒服,他微笑了起來。 淚西一個使勁,掙脫虛軟中的他,站了起來。心怦怦跳得厲害,她注視著他的容顏,真的屏住了呼吸,只為他絕美的一笑。 jiejie,我剛剛下的藥分量有點重沒想到大王會一口氣喝那么多的。所以jiejie,你一定要抓緊時間救他啊,否則大王體內就會滋生出一種毒氣,劇毒 以同的話回蕩在耳邊。 淚西低頭注視著他緊蹙的眉心,額頭的汗珠滾落地越來越多,神色十分痛苦,似在忍受最困難的煎熬。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對不起jiejie,我一心想撮合公主嘛,當然沒有其他辦法了不過jiejie怎么這么問啊,你是大王的國妃娘娘,每天晚上都跟大王一起還有什么好擔心的?記住啊,早點救醒大王,否則 “淚西”楚奕緊抓著她的身子,大手開始不規則地游移起來。 “我在這”細密的汗珠在額心滲出,她咬了咬唇,嫣紅的臉蛋像熟透的桃子。緩緩地,顫抖的手指帶著毅然的決心,解開胸前的衣襟,然后是褻衣 燭火搖曳,映著她玲瓏而美麗的身軀。 他醉眼半睜,喉頭一陣干澀。這不是在做夢吧?昏黃的光線中,她帶著堅定的羞澀,慢慢向他俯下身,手指也纏上了他早已被扯開的襟口。 一個大力,他再次將她拖住懷中,反壓在身下,火熱的唇直接吮上那柔嫩細膩的肌膚 門外,走廊上。 宮燈兩排,整齊而明亮,夜色中分外美麗。 兩個嬌俏的身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們正捂嘴偷笑,悄悄地談著話,還不住往燈光朦朧的大王寢宮投去視線。 “公主,我這招靈吧?嘿嘿?!毙∫酝靡獾匦Φ?。 顏兒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笑得有點jian詐:“我猜這會淚西一定已經被哥哥吃了?!?/br> “沒那么快吧?大王是那么心急的人么?再說我那藥勁也沒那么強啊”“我哥哥對女人的耐心當然是好得沒話多,問題是他已經忍幾個月了?!鳖亙阂幌氲娇蓱z的哥哥,就忍不住掬了把同情的汗。 以同支起下巴:“不過大王現在應該已經清醒了,嘿嘿?!?/br> “對了,你到底下的是什么藥?” “這個啊”以同掰著手指頭,認真地數道“蒙*汗*藥,媚藥,迷*幻*藥” “死丫頭,你竟然下這么多拿我哥哥做實驗!”顏兒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就要追著以同打。 以同慌忙跑開,嘴里不住地嚷道:“不是啦,我保重大王現在清醒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啦!” 風,靜靜地吹過,一串串宮燈搖曳生姿,將夜色趁得格外迷人。 次日中午。 艷陽高照,春光無限。 淚西從寢房里走出,粉頰燦若桃花,晶瑩奪目??⊙艧o匹的男子從身后擁住她,旁若無人地湊近她的耳旁:“我想再聽你說一次?!?/br> “說什么?”她垂下眼。 他將她身子反過:“昨天晚上說的那句話?!?/br> 她的目光只敢落在他堅實完美的下頜上,低聲道:“不知道什么話” 他挑起她的下巴,極有耐心:“我教你,你跟我學便好?!?/br> 她立刻滿臉通紅。 他愛煞了她這副模樣,吻上她額心殷紅閃耀的朱砂,慎重道:“我愛你!” 她抬起晶眸,學著他也慎重道:“我愛你!” 然后,他俯頭,以行動烙上彼此堅定的誓言。 半個月多后。刖夙送來邀請函——藍倪誕下一女,請他們前去喝滿月酒。 楚顏二話不說,收拾行李催促楚弈與淚西快點出。 慕千尋深幽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無論她對自己多么冷淡,他都心甘情愿地承受,當是自己彌補曾經的過錯。只是,他最不愿意再聽到那雙美麗的小嘴吐出這句話:銀翟哥哥真好,我真想快點再見到他 兩個月后,柯少凌再次來信,信中讓淚西好好照顧自己,如果覺得幸福了一定要記得朝著大唐的方向送上祈禱,他一定會聽到。 半年后,柯少凌第三次來信,說自己在大唐一切安好,皇帝為他賜得一段美滿姻緣,他與新婚的妻子過得很幸福。 北詔宮殿不遠處的一座山上,默立著兩個挺拔的身影。 幾棵大樹旁的空地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土丘。 楚弈黑眸暗沉:“你打算代他寫信到什么時候?” 慕千尋往墳前灑上一杯酒,輕言道:“直到他可以放心的時候。不過我想,他早就已經放心了?!?/br> 楚弈的眼中多了許感動,他也灑上一杯酒,慎重地鞠了三個躬:“你放心!這輩子,我會連你的那份一同去愛她,守護她!” 慕千尋微笑了起來:“柯兄放心,我們會常來看你。而這個秘密,我們也會為你守一輩子!” 鳥兒在林間啼鳴,仿佛在陪伴這抹孤獨的靈魂。清澈的陽光透過枝椏,斜照在新培的土丘上,林子里吹過夏的涼風。 清爽,無聲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