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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鳳翔在線閱讀 - 第106章

第106章

    逝者已逝,而生者卻依舊要活下去。

    最后望了一眼梨苑,那個曾經讓我擁有過幸福甜蜜,也同時擁有過辛酸苦痛的地方,我將手中的絹帛點燃。

    刺目的雪白,帶著那一點亮光,猶如天邊隕落的流星,頹然墜落。

    “騰”,揚起的熊熊火焰,瞬間將夜色點亮。

    再多的痛心過往,再多的不舍與依戀,今夜都會隨著這場大火灰飛煙滅。

    望著那漫天的大火,一點一點將眼前的一切吞噬,心中得到了一絲釋然,所有關于過去的回憶,所有關于我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就隨著這場大火全部逝去罷。

    我累了……

    出殯的那天,我沒有去,我只是站在高高的宮墻之上,望著那蕭落的白色隊伍。

    漫天飛舞的是刺目的白色紙錢,耳邊回響的是哀痛凄涼的悲吟。

    承月,對不起,請原諒我無法去送你最后一程,因為我不想你看見我悲傷的淚水,我不想你看到我的脆弱,所以請你原諒我。

    送葬的車隊漸行漸遠,直至變成一個模糊的白點,淡出我的視線。

    點點的微涼,撒落在發間,眼睫,臉頰。

    我伸出雙手,掬一把晶瑩在掌心。

    天,都在為你的離去而哭泣,承月,你一路走好……

    太后殯天,漓王仙逝,舉國治喪,整個云月都籠罩在一片哀痛之中。

    一夜之間,云載天仿佛蒼老了許多,一個是他母后,一個是他兄長,叫他怎能不黯然神傷?

    窗前的云載天,一動不動的坐著,面色泛白,面容憔悴,一雙鳳目黯然失色,就這樣靜靜的一坐就是一整天。

    “逝者已逝……”我輕嘆口氣道。

    “你說,如果當初朕早將皇位拱手讓出,他們是不是就不用死?”云載天失神的望著窗外道。

    “人命天定,冥冥中都有定數?!?/br>
    “可是……”云載天正待出言,卻見總管太監劉公公疾疾奔來。

    “皇上,大事不好了?!眲⒐嫔珣K白,急道。

    “劉公公,何事如此慌張?”我問道。

    “回公主殿下,邊疆急報,千葉已大兵壓境?!?/br>
    果然,他終于要動手了。

    我冷冷一笑:“暮千野此番攻打我云月帶了多少兵馬?”

    “回公主,十萬?!?/br>
    “十萬?哈哈哈……”我仰天長笑,“這勢要將我云月一舉攻下啊?!?/br>
    莫說是十萬兵馬,以云月現在的情況來看,就是一半的兵力--五萬,也輕而易舉能將云月攻下。

    暮千野,你這是在向我耀武揚威么?是在炫耀你勢在必得么?

    “馨兒……”云載天一聲輕喚,將我的思緒打斷。

    我沖他微微笑道:“我有一事相求?!?/br>
    云載天微微一怔,繼而便明白我心中所想,面色頓冷:“不行,朕不準你去?!?/br>
    “放眼整個云月,如今還有何人能夠帶兵出征?”

    “還有朕,朕可以御駕親征?!痹戚d天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蔽揖o緊盯著他道,“我才是最佳人選?!?/br>
    “此番,朕決不會讓你去白白送死?!痹戚d天的語氣十分強硬。

    “若能以我一命,換得云月江山,天下太平,我死又有何妨?”我的目光飄向窗外遠遠的那座山峰。

    是時候結束了,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暮千野,你我之間也應該做個了斷了。

    “我會陪你一起?!钡钔鈧鱽硪坏朗煜さ穆曇?。

    我沖著來人微微一笑,我知道他終會陪我一起。

    三萬,我僅帶了三萬兵馬奔赴泗水城。

    云載天說這無異于以卵擊石,我何嘗不知?但是,五萬、十萬的結果都是一樣,因為這仗本來就不戰而敗。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路,天色陰霾,道路泥濘。

    這一路上,我與玄風并沒有太多的話語,畢竟我已答應了玄夜的婚事,想必玄風對自己的身份太過于尷尬,自然話就少了許多。

    而我,心事頗多,一路反復盤算著要如何迎戰,如何才能轉變戰局,而我最擔心的便是體內的毒,只因那代表著毒性的紅線已然沒過了指根,這也就意味著我沒有多少時日可活。

    那解毒的九轉還魂丹,如今已找齊八種,僅剩暮千野身上的那顆凝血石,他是不可能將那凝血石拱手相送的,所以,我只有聽天由命,看老天是否能憐憫我,讓我與玄夜還有攜手之日。

    就這樣顛簸了幾日后,終于到達了泗水城。

    城里一片死氣沉沉,許多百姓因為戰爭的臨近,而舉家遷往別城,街道上更是冷清蕭落。

    安頓了眾人之后,我獨自前往泗水城郊的望梅山。

    這是我第二次踏上這望梅山,昔日的飛雪山莊早已隨著那場大火消失殆盡,而今剩下的只有滿山的荒草,并數不清的亂石。

    山下,左手是云月的邊塞泗水城,右手便是暮千野的十萬大軍。

    瑟瑟風中的泗水城,猶如那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被大海吞噬的可能;而泗水城外五十里的十萬大軍,就猶如那驚濤駭浪,只等颶風刮起,便會將小小的泗水城淹沒。

    天色漸暗,千葉的大營里點起數堆篝火,將昏暗的天空照得透亮。數不清的人頭攢動,不時傳來戰馬的嘶鳴聲。

    那數不清的火光,數不清的人頭攢動,讓我仿佛置身沙場,利刃的點點寒光不停在眼前晃動,緊接著便是那凄厲的慘叫聲,并尖刀穿透rou體的聲響。舉目四望,黑壓壓的人群不斷向我涌來,我奮起迎戰,一批倒下,另一批再上,直到滿目血色,尸橫遍野。

    早已分不清地上的尸體是敵方還是我方,因為那一雙雙不瞑目的眼睛,包含著太多對世間的留戀和不舍,我已分不清方向,只能任自己迷失在這血腥的殺戮之中。

    恍惚間,我仿佛聽到了他們曾經的歡聲笑語,看到了他們兒女承歡膝下的幸福美滿,而今卻與這冰冷的山,冰冷的夜化為一團烏有,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一團泡影。舉目凄涼,心中沉痛,那無邊的壓抑讓我難以呼吸,我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襟,想要掙脫眼前的幻象,回首卻撞入了一具溫暖的胸膛。

    此時此刻,我只想借這具胸膛平復自己惶恐的內心,我緊緊貼在那溫暖之上,聆聽著鏗鏘有力的心跳聲,久久不語。

    直到一陣夜風拂過,肩頭披上一件帶著體溫的外衫,我這才抬起頭,對上那雙充滿關切的紅眸。

    “明日之戰可有了應對之策?”玄風問道。

    “沒有?!蔽覔u搖頭,更確切地說,是不想。不知從何時起,我竟變得如此心軟,不忍見到那無辜的生靈涂炭,或許是承月的死,讓我明白了許多。

    只為了那一點權力,就可以六親不認,甚至可以殘害無辜,拔刀相向,可是人若是死了呢?又能帶走什么?皇位?權力?還是天下?

    但是,明天一役不得不戰,不戰便是俯首稱臣,戰,勢必就要血染沙場。

    “明天你只有一次機會?!毙L輕嘆口氣道,“只有一次爭得先機的機會?!?/br>
    “攻心?”我微微一怔,已然明白玄風的話外之音。

    只有攻心,才能為自己取得最佳的戰機,而我只能賭一次,唯一的一次機會。

    他沉默不語,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較量,我唯一能賭的便是這顆心,而且這賭局只能贏不能輸,因為我手中沒有任何籌碼,沒有任何可以承擔失敗的籌碼。

    瑟瑟的寒意令我渾身發抖,我緊緊抱了雙臂,望著那山下的點點火光,但愿明日會有轉機。

    回到泗水城,簡單安撫了守軍的軍心,我便草草睡下,誰知總是提心吊膽,輾轉反側,直至天蒙蒙亮時才小憩片刻。

    踏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我騎馬出了城。

    城外,早有一支千葉的先鋒布好陣勢。

    暗紅色的大旗,上書一個“暮”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數十匹駿馬排成一列,錚錚鐵甲,氣勢逼人,為首那白色駿馬的身上端坐的正是暮千野。

    想不到終有一天會再見沙場。

    我微微一笑,獨自一人策馬向千葉的大軍疾馳而去。

    緊緊勒住手中的韁繩,我靜靜望著那一襲墨衣的男子。

    他策馬而出,緩緩行至我面前,與我對視。

    那美麗的丹鳳眼中有些欣喜,有些不舍,更多的是他的自信。

    希冀,似乎在瞬間坍塌,只因他眸中的自信與決心,想必他是不會改變主意了吧。

    我輕勾紅唇,綻開一抹淺淺的笑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我們終于還是再見沙場了?!?/br>
    他的雙眸登時黯淡了許多,那一閃即逝的猶豫之色還是被我輕意的捕捉。

    “你終將為你的抱負而戰,而我卻要為我的國家而戰?!蔽矣挠膰@口氣,“你我注定只能是敵人?!?/br>
    “馨兒?!彼捻忻黠@劃過一道傷痛,“你我大可不必如此?!?/br>
    “不必如此?你是還奢望我與你并肩逐鹿天下,共治河山么?”我的笑容愈發燦爛,卻更加深深刺痛他,“以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將來更不可能?!?/br>
    他緊緊盯著我,不發一言。

    “我知道你要對我說什么,你會說倘若我執迷不悟,你的大軍就會踏平這泗水城,我,云月,乃至整個天下遲早都會淪為你的囊中之物?!蔽逸p輕的笑了,笑他的狂妄,笑我此時的卑劣,不,不能算作是卑劣,為了免去這場浩劫,為了那無辜的生靈免遭涂炭,我的所作所為不能稱為卑劣。

    “暮千野,我給你一個選擇,同時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蔽抑棺⌒β?,冷冷望著他道,“我們一戰定勝負如何?”

    他略顯錯愕:“如何一戰勝負?”

    “明日此時,你我在此一決高下,記住,只有你跟我?!?/br>
    “勝負又該如何?”

    “倘若你勝了,我便將泗水城拱手讓出,我自會聽從你任何調遣;倘若你輸了,那便永遠踏出云月的疆土,永生不得進犯?!?/br>
    他忽而展顏一笑:“倘若我不選擇,泗水城、云月,包括你都是我的?!?/br>
    “倘若你不選擇,那么你想進入這泗水城,便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吧?!蔽覕S地有聲,字字鏗鏘有力。

    他登時斂去笑容:“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而是選擇?!毖哉Z間,我已將濯日擎在手中,“你若不信,大可試試我手中的劍?!?/br>
    “哈哈……”他仰天大笑,“好,我便給你這個機會,但愿你不會出爾反爾?!?/br>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毙闹幸黄骼?,我燦然一笑,策馬奔泗水城而去。

    遠遠便望見城樓上那一角炫目的紅衣。

    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馬,疾奔他而去,入目的卻是他的一身行裝,和欲言又止。

    “玄風,你是要離開我么?”我戰戰兢兢的問出這明擺著的事實。

    “我……”他只說出一個字,便再也無法張口。

    明日,我會與暮千野決一死戰,而今日他卻要離開,莫非一切都是天意?

    “你今日離開,明日要我如何去應對暮千野?”

    “他已經答應你的條件?”

    “不錯,以我一己之力,如何能勝他十萬大軍?”我冷笑一聲。

    “你是擔心他會食言?”玄風一驚。

    “他不食言,他又如何對得起那長途跋涉,斗志昂揚的十萬將士?”

    “那你究竟打算如何?”

    “我要賭他的一顆心?!蔽覔P唇燦笑。

    如果暮千野對我不再有情,便不會答應我今日的條件;如果他心中不再有我,今日他便會破城,所以我會賭,賭他那顆心是否會為我而改變。

    “不可?!毙L大驚失色,“馨兒,我不允許你這樣做,你這等于是去送死?!?/br>
    “送死又能如何?以我的命換取天下蒼生免遭涂炭,我死亦無悔?!蔽业男乃急凰p而易舉窺破。

    “你果真執意如此?”他緊抿了下唇問道。

    “嗯?!蔽尹c點頭。

    靜默。

    許久,他才幽幽道:“我助你?!?/br>
    心頭涌上一絲喜悅,我就知道他定會助我。

    我展開一抹笑顏:“你決定不走了?”

    “不?!彼麚u搖頭道,“永生道如今已傾巢而出,只為‘御乾鏡’,沒有我,任何人都阻止不了魔道,我必須走?!?/br>
    “你,還是要走的?!蔽逸p嘆口氣,失望盡然寫在臉上。

    他緊緊盯著我的雙眸,似要將我望穿,猛然間他將我一扯,帶入他的懷中,溫熱的唇覆上了我的。

    我有略微的掙扎,但卻被他吻得更深,擁得更緊,他的舌guntang,帶著淡淡的冷香彌漫在我的唇齒之間,一粒圓圓的東西順著他的舌落入我的口中,未等我回神,便已被他的舌頂入喉嚨。

    腹內頓覺一陣炙熱,猶如火燒,讓我渾身都覺不舒服,我欲將他推開,卻被他擁得更緊。

    他的唇貼近我的耳際,輕輕道:“那是我的內丹,有它便可保你不死?!?/br>
    什么?內丹?

    我大驚失色:“沒了內丹你該怎么辦?你該如何對付永生道的人?”

    他淡淡一笑:“沒了內丹,我不過是少了些靈力而已,又不會怎樣,對付永生道的魔眾還是綽綽有余?!?/br>
    我將信將疑:“此話當真?當真只是少了一些靈力?”

    他重重的點點頭:“千真萬確?!?/br>
    “那等我事成之后我便去風落尋你,將它歸還?!?/br>
    “好,我會在風落等你?!彼謱⑽覔砭o了些,“你若是受了傷,它會將你的傷勢復原,但是需要一些時日,你要耐心等待?!?/br>
    “好,我記下了?!?/br>
    “答應我,你要好好活著,玄夜還在等你,等你做他的妻子?!彼钌钅?。

    心中倏的一痛,這話語自他口中說出竟是如此的讓人心傷。

    我點點頭,沖他微微一笑:“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你要好好地活著,等我去風落尋你?!?/br>
    “好,一言為定?!彼麚P起一抹燦笑,“保重?!?/br>
    再次深深望我一眼,他才不舍得轉身離去。

    望著他蕭落的背影,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為何我們之間的道別竟如生離死別?

    心中一波一波的刺痛,伴著越來越強烈的不安讓我徹夜無眠。

    清晨,天剛蒙蒙亮,我便起身赴約。

    出了城門,遠遠便望見那玄色的身影。

    我淡然一笑,策馬奔他而去。

    駐足,對望,靜默,拔劍。

    玄色的身影與白色的身影交織,金光與銀光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度,紛飛的是兩人永不糾纏的墨絲,揚起的是兩人永遠相對的衣袂。

    我使出的正是那劍劍催我命的冷心絕情劍,只為讓他明白,我與他永遠都是敵人,為了阻止他所謂的大業,我會拼盡全力。

    他的目光錯愕,繼而變得有些冷漠,直至陌生。

    只因我劍不留情,招招都欲取他性命,而他的刀法也漸漸由起初的只守不攻,化為招招凌厲的攻勢,那炫目的金光在眼前不停閃耀,似道道奪命的橫符,對我緊追不舍。

    我揚起燦燦的笑意,就是這樣,只有他盡了全力,我才會心安理得。

    其實他不知道,我看似招招狠絕的冷心絕情劍,只不過是僅用了前三重,每使出一次,我都會稍加變動,讓他誤以為我在拼盡全力,而這三重劍法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便能破解,絕對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對他的仁慈是否是個錯誤,因為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注,贏了,我便贏得徹底,輸了,我便一敗涂地。

    從不知道自己還有如此心軟的時候,其實我若使出那招“滅絕人性”,我有八成的勝算,可是最大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于盡。我已是將死之人,我又何必拖他一起?縱使他千般萬般不對,他也罪不至死。

    一波又一波的凌厲攻勢,我漸漸有些不支,這正是我最想要的。

    我縱身而起,舞出朵朵劍花,那劍花化作把把利刃向他攻去,他的臉色頓變,眸中的狠戾一閃而過。

    緊接著面前便是金光閃過,我猛然收力,左掌揮出,將那朵朵劍花擊落。

    “噗”,rou體被刺破的聲音響起,我低頭望著那穿透我胸膛的金刀,我釋然一笑,他終于狠下心殺我了。

    手中的長劍“當啷”一聲跌落地上,我伸出五指,欲抓住他的衣襟,阻止自己的搖搖欲墜,無奈手卻悄然滑落。

    真的很痛,痛得我渾身冰冷,瑟瑟發抖。

    鮮血順著那燦燦的金色一點一點滑落,刺痛了我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馨兒?!彼幼∥覔u搖欲墜的身體,痛呼出聲。

    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懷抱也是可以如此溫暖。

    “我一直以為你的懷抱,就如同你的心一般,冰冷不堪,卻不曾想竟然如此溫暖?!笔州p輕撫上他的胸膛,手指的冰冷讓他渾身戰栗。

    他緊緊攥了我的手,貼在他的臉頰之上,讓我汲取他的溫暖。

    “為什么?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么你不躲?為什么?”他痛苦的呢喃。

    “我說過,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換天下蒼生,我沒有食言?!蔽业男χ?,任喉間的腥甜越過我的唇齒,順著唇角緩緩而下。

    他慌亂的為我擦著唇角的血漬,滿目盡是哀痛。

    “你早就做好了打算,對不對?你的目的就是讓我心痛,就是讓我痛不欲生,是不是這樣?你回答我,馨兒,你回答我?”

    他歇斯底里的低吼,卻依然止不住我胸前和唇角流淌的鮮血。

    “其實,我真的應該感謝你,感謝你在所有人都拋棄我的時候,對我講出那一番話,雖然你有你的目的,但是你卻是唯一能給我希望的人。還有我應該謝謝你,是你讓我逐漸變得堅強,與不公的命運抗爭,還有……”我絮絮的念著他曾經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對我做的每一件事。

    臉上一陣冰涼,這是他的淚水么?

    我望著他,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替他拭去眼角的淚水。

    “為什么要落淚呢?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感到驕傲才對?!蔽夜首鞑唤獾耐?,“我終于解脫了,我終于可以重新活過……”

    “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彼哑怀陕?,將我摟得更緊。

    “為什么?為什么非要如此?為什么?”他不停的問著,“莫非只有如此,才能讓我擁有你片刻?”

    “千野?!蔽逸p聲喚著他,這是第一次如此親密的喚他,也是最后一次。

    “倘若你真的愛我,你便就此罷手,我也不會枉死,好不好?”我滿懷期冀的望著他。

    “不,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彼幕艁y,他的痛心,還有他的淚水,讓我覺得自己太罪惡,讓我的心也隱隱作痛。

    “這是我唯一的心愿?!蔽疑钌畹耐谎?,眼皮漸漸闔上,手頹然垂落。

    我累了,真的是太累了,我想沉睡,就此一睡不醒。

    “不!”意識失去前,是他撕心裂肺的一聲痛呼……

    冰冷的身體,那微弱的幾乎觸不到的心跳,但這一切足以證明我還活著。

    是它,是玄風的內丹保我不死。

    我躺在冰冷的木棺之中,身體一動不動,耳邊響起的是一聲聲低低的飲泣。

    是他。

    唉,想不到我賭贏了,卻會讓他痛苦一輩子。

    他肯定在自責,他肯定很后悔,后悔他沒有早早品出我話里話外的涵義。

    “皇上,馬車已備好,隨時可以出發?!?/br>
    “知道了?!?/br>
    他止住了悲泣,緩緩走到我的身邊,將我的手執起,輕輕貼上他的臉頰。

    “馨兒,你可知道,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子,只是我從來都不曾想過,從來都以為只要我做到最強,我就會得到你,可是我錯了,錯得離譜,錯得徹底,如果我早一點明白,早一點看清一切,像他們一樣愛你,結果是不是就會完全不同?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可是,終究是太遲了,我還是失去了你,而且是我親手將你送上了不歸路,我好痛心,我也好后悔,只是你再也聽不到我的懺悔,我再也沒有機會向你贖清我的罪惡?!?/br>
    他將我的手貼在唇上,輕輕的吻著。

    “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彌補我今生犯下的錯?!?/br>
    他將我的手緩緩放下:“馨兒,我愛了一生一世,卻永遠得不到的人,我這就送你回家?!?/br>
    緊接著,便是棺木被抬起,再被放下。

    我心中在低吟,對不起,暮千野,你我今生注定了只能以此結束,希望你不要怪我。

    一切就這樣隨著我的死去結束吧……

    不知過了多久,棺木再次被抬起,被放下。

    應該是到了云月吧。

    “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便是云載天的咆哮:“這就是你想要的?”

    暮千野沉默不語。

    “滾,你快滾,滾出云月,永遠都不要再回來,永遠!”

    “請你原諒我,我已經答應馨兒,我永生都不會再踏入云月?!睅缀跏瞧D難著出聲,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走了。

    “馨兒?!庇忠宦曀盒牧逊蔚暮魡?。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若是我不放你走,你就不用死,都怪我啊?!倍厒鱽淼氖窃戚d天的悲戚之聲。

    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他,我沒有死,我只是靜靜的躺在這冰冷的棺木中而已,我能夠聽得到每一句話,也能感受到他的悲哀。

    只是,身體如死了一般,無法動彈。

    死寂,四周一片死寂,偶爾傳來幾聲低低的吟泣。

    我已不知自己在這冰冷的棺木之中躺了幾日,身體依舊冰冷,依舊無法動彈,微弱的心跳依舊微弱。

    身體內卻溫暖無比,想必是那內丹的作用,胸口的傷早已不痛了,而是微微的有些發熱。

    不知道我還要再躺幾日,才能重新活過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疾疾而來,緊接著便是淡淡的梔子花香飄入鼻間。

    玄夜,是他,是他來了。

    “馨兒?!彼麚涞乖谖疑砩?,痛哭失聲。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獨自離去?你可知道我有多心傷?”

    冰冷的淚水,無聲的滑落在我臉上。

    “馨兒,我的妻,你怎么就能狠心將我拋下?莫非你忘了我們的誓言?”

    我真的好想說,玄夜,我沒忘,我什么都沒有忘記,我沒死,我真的沒有死,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你可以聽聽我的心跳,你一定可以聽得到,一定可以。

    可惜,他無法聽到我的心聲。

    “馨兒,你讓我怎么辦?你要讓我怎么辦?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玄夜,你為什么這么傻?即使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該如此頹廢,你還有玄風,還有你的國家,還有你的子民。

    “馨兒,你回答我,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彼菝膿u著我的身體,“你起來,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那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呼喚,將我的心生生撕裂。

    我恨,我恨我自己,為什么到現在我還是不能醒來?為什么我要讓他痛苦?

    “馨兒,我的妻?!彼拇骄従徛湎?,落在我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的唇上。

    我多想回應他,多想告訴他,玄夜,我不會丟下你獨自離去,我會陪你永遠永遠。

    一股血腥之氣竄入鼻間,我的心一驚。

    “馨兒……”他捧著我臉頰的手無力的垂下。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萬艷同悲,是那萬艷同悲。

    猶如萬箭穿心,那刺痛讓我渾身戰栗,玄夜,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害了你。

    一滴淚,順著我的眼角滑落,我費盡心力想要從這冰冷的棺木中坐起。

    漸漸的,手指微動,緊接著便是手臂、腿腳。

    我終于醒過來了。

    “玄夜?!蔽铱藓爸怨字衅鹕?,緊緊抱住那頹然倒下的身體。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相見卻是如此的殘酷?為什么?

    青色的衣衫已被他吐出的鮮血染紅,他的身子冰涼無比,不帶絲毫的溫度,我心驚不已。

    不會,不會的,我急急搭上他的手腕,脈象微弱。

    還有救,他還有救。

    “來人,快來人!”我大聲呼喚。

    攬鳳閣。

    “啟稟公主,此毒乃是天下奇毒,唯有下毒之人的鮮血才能解,恕老臣無能無力?!庇t的話將我的希冀全部打碎。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我緊緊扼住御醫的脖頸,“快說,倘若你說不出這毒如何解,我今日便先要了你的命?!?/br>
    “馨兒?!痹戚d天將我一把拉開,“你冷靜些?!?/br>
    他掉轉頭沖那御醫道:“無解也要想出辦法來解,否則朕誅你九族?!?/br>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庇t磕頭如搗蒜,“老臣萬死,老臣萬死,此毒還有一法可以試試,但老臣不敢說,不敢說啊?!?/br>
    “說,你若不說,我現在便一劍殺了你?!蔽覍M在他脖頸之上。

    “下毒之人的至親之血或許可以解毒,只是,只是……”他抬起頭望向云載天,欲言又止。

    “說?!痹戚d天一聲厲喝。

    “只是獻血之人會折十年的陽壽?!?/br>
    十年陽壽?我望向云載天,滿懷的喜悅和期冀被他鳳目中的閃爍生生擊碎。

    我又有什么資格要求他來救玄夜?

    一個是云月的君主,一個是未來風落的國主,如此尷尬的身份,我又怎能企盼云載天來救玄夜?更何況還要折他十年的陽壽。

    對不起,玄夜,真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獨自一人離去,我會陪你一起。

    我緊緊握著他的手,他的手好冷,就如同我方才在棺木中一般,冷得讓人心驚。

    那溫潤的俊顏,此時早已失了血色,蒼白的讓人心疼。

    我舉起左手,輕輕撫上他的額頭,眼睫,臉頰,他的梨渦,他蒼白的唇。

    我俯下身子,重重的吻了下去。

    玄夜,我真想親口對你說出,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你并不孤單,因為一路會有我相隨。

    “今生今世,至死不渝?!蔽移嗳灰恍?,揚劍向脖頸抹去。

    “當啷”一聲,劍被云載天掃落,緊接著臉上便挨了他狠狠一巴掌。

    “你瘋了?”云載天勃然大怒。

    “沒有他,我活著沒有任何意義?!蔽业恍?,手再次撫上玄夜冰涼的臉頰,“所以我要陪他,陪他一起?!?/br>
    “你真是瘋子?!痹戚d天怒火沖天,拂袖而去。

    瘋子?我是瘋了,我真的是瘋了。

    我不死,我怎么忍心看著玄夜在我眼前死去?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去,叫我如何能夠自己茍活于世?

    “公主,您應該去求求皇上,皇上他并非冷血之人?!蹦怯t驀然出聲。

    求他?求云載天救玄夜?

    “不會的,他怎么可能會犧牲至此?他一向都是個自私薄情之人?!蔽亦?,云載天的心永遠都是那么自私,親人可以利用,女人可以拱手相送,他又怎么會出手救一個與他無任何瓜葛的人?甚至是將來有可能與他為敵的敵人?

    “其實,皇上并非是無情冷血之人……”御醫輕嘆道。

    已死的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或許,或許真的有可能,我不去試試,又怎么知道云載天不會救玄夜?

    云載天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么?或許我的哀求真的會打動他,這也說不定。

    心中涌起一絲雀躍,我回首望著昏迷不醒的玄夜道:“等我,我一定會求他救你,無論付出何種代價?!?/br>
    尋遍了整座皇宮,終于,我看見了那明黃的身影。

    大殿之中,高高的龍座之上,云載天怔怔望著那一根根鍍金的盤龍廊柱沉思。

    我緩緩走上前去,“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他身前。

    第一次,這是我平生第一次下跪。

    “你的自尊,你的驕傲呢?”云載天驀然出聲,手已緊緊捏住我的下巴。

    我沉默不語,只是靜靜望著他。

    如果我的自尊,我的驕傲能夠換回他的生命,那么這些不要也罷。

    “為了他,你竟然向朕下跪?”云載天的鳳目中盡是不屑,唇角是刺目的嘲諷。

    “求你?!蔽业粏⒁?。

    “求朕?”他的薄唇勾出一絲弧度,“朕為什么要救他?救他朕又能得到什么?”

    “所有,只要我有的,我都會給你,包括我自己在內?!蔽蚁蛩稣f著自己的諾言,滿懷希冀的望著他。

    “包括你的身體?你的心?”

    “包括我的身體,我的心已經給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br>
    “那朕就先要了你的身體,然后再慢慢得到你的心?!彼麑⑽覕r腰抱起,直奔他的寢宮而去。

    金色的幔帳,鏤金的雕花大床,我被他狠狠甩到床上。

    “你自己動手,不要等朕親自動手?!彼淅涞?。

    輕輕解開自己的腰帶,緩緩褪下那一層又一層束縛,直至上身僅剩一件肚兜。

    我拔下束發的玉簪,烏黑的青絲瞬時瀉下。

    緩緩躺下,猶如那待宰的羔羊般,等待著他的臨幸。

    他欺身而上,將我壓在他的身下,冰涼的唇烙上我的額頭,我的臉頰,還有我的紅唇。

    我的臉色想必是無比的蒼白,心已忘記了疼痛,只要是云載天能救他,我的身體又算得什么?

    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將臉別向一側,不再看他,任他的吻一點一點炙熱。

    耳垂,脖頸,鎖骨,直至胸前,每一處都烙上了他的印記。

    他的大掌揚起,我的心一揪,唯一遮體的衣物就這樣要被他卸下。

    突然,心中重重一痛,一顆清淚已順著我的眼角滑落。

    誰知,他的手沒有落在我的胸前,而是探了錦被將我的身體遮住。

    我別過臉,錯愕的望著他,他居然,他居然沒有要了我的身體?

    他的手緩緩撫上我的臉頰,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痕,淡然開口:“朕已經錯了太多次,不想讓自己繼續錯下去?!?/br>
    言罷,他站起身來,高呼一聲:“來人?!?/br>
    執事太監急匆匆而至。

    “給朕取一只碗來?!?/br>
    “奴才遵旨?!?/br>
    不消片刻,碗已取來,云載天揚手拔出床頭的那柄寶劍,沖自己的左腕揮下。

    殷紅的血,順著他的腕緩緩流入碗中,直至那碗盛滿他的血液。

    他將我的衣衫一件一件拾起,替我穿戴整齊。

    “快些去救他?!彼麑⒛鞘M他血液的碗遞給我,“不必對朕言謝,這是朕欠你的?!?/br>
    我接過那只碗,深深望了他一眼,便奔攬鳳閣而去。

    床榻上的人,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氣息微弱。

    我俯下身子,用舌輕輕抵開他的牙關,噙了一口血液,緩緩渡入他的口中。

    就這樣,一口又一口,直到那滿滿的一碗血液盡數流入他的腹中。

    我趴在他的胸口,輕聲喃道:“玄夜,你不會死了,真好?!?/br>
    活著,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聽著他漸漸有力的心跳,我的心卻漸漸寒了下去,他的毒解了,他再也不用因為傷懷而命在旦夕,可我呢?

    抬起自己的手臂,那刺目的紅線觸目驚心,狠狠將我刺痛。

    我的毒卻依舊在蔓延,我們之間依舊要避免不了那場生離死別。

    真舍不得,我真是好舍不得他,舍不得他的溫潤如玉,舍不得他的梨渦淺笑,舍不得他的柔情,還有那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誓言。

    “我該怎么辦?”我輕聲問著自己,是該在這僅存的時間里與他交頸纏綿,還是該離他而去?

    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這是我們對彼此的誓言,對我如此,對他也是如此。

    “沒有你我該怎么辦?你叫我怎能獨活?”他昏倒前的話語依稀響在耳際。

    他若死了,我便不會獨自茍活于世,那么若是我死了呢?他又怎能讓我獨自一人上路?

    “玄夜,你是該怪我,還是恨我?怪我棄你而去,恨我一直都不曾告訴你事實的真相?”我喃喃低語,“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不舍,不舍得讓你為我心傷,不舍得讓你為我落淚,更不舍得就這樣離你而去,可是宿命,宿命卻要將你我生生剝離,我縱然是死,可是我又怎能讓你隨我一起死去?”

    心中的痛愈演愈烈,淚水抑制不住的滑落。

    或許,放下就不用再承受那生離死別的痛苦;或許,放下就不用再恪守那生死相隨的誓言。

    我再次吻上他的唇,他的唇已漸漸有了溫度。

    原諒我,不是我不再愛你,而是恨比愛更容易放下。

    望著他的眼睫翕動,心知他即將醒來,我狠狠心,起身離去。

    踉蹌著腳步,強忍著心底的痛,我直直奔云載天的寢宮而去。

    “你怎么了?為何臉色如此蒼白?”云載天一驚,“可是朕的血救不活他?”

    我無助的搖搖頭。

    “那究竟是為什么?”他十分不解。

    “你要助我?!蔽揖o咬著下唇,雙臂已環上云載天的脖頸,就這樣向他獻上了自己的紅唇。

    他稍顯錯愕,繼而便化被動為主動,深深吻住了我。

    “你們……”耳邊突然響起那道溫潤如水的聲音。

    我窩在云載天的懷中,回首望向來人。

    “你沒有死?”他的眸中是無比的震驚與傷痛。

    “我怎么會這么輕易的死去?”我淡淡地笑著,心知那笑容將他狠狠的刺傷。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

    “那不過是我的退兵之計,暮千野的十萬大軍怎能抵擋?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他永遠不再入侵云月?!蔽掖浇堑男σ鈹U得更大,“我不過是吃了些皮rou之苦,這些都算不得什么?!?/br>
    我故作輕松,從云載天的懷中退出。

    “你可以邀我相助,合兩國的兵力又怎能敵不過千葉的十萬大軍?”

    “我已經利用的你太多太多,讓我實在于心不忍再次向你求助?!蔽移届o無瀾的目光將他心中的期冀徹底打碎。

    “利用?呵呵,你說你是利用?”他仰天大笑,那笑容卻凄涼不已,“我不信,我不信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不相信你是一直在利用我,我不相信?!闭f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經歇斯底里。

    “如果不是利用,為什么我沒有告訴你事實的真相?而他卻知道?”我直著云載天道,“我明知你身中萬艷同悲,明知不能讓你傷心欲絕,可我依然這么做了,這難道不足矣證明一切么?”我冷冷望著他,將他的希望一點一點打碎。

    他緊緊捏著雙拳,上前幾步,揚手便是一記清脆的巴掌。

    痛,不是臉上,而是心里,痛得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一縷溫熱順著我的唇角緩緩而下,我輕輕拭去唇角的血漬,靜靜望著他道:“你給了我這一巴掌之后,我便不再欠你,你我之間已經兩清,再也沒有任何瓜葛?!?/br>
    他緊緊捏著我的肩膀,用力的晃著:“你怎么這么狠心?這么狠心?你可知道為了見你最后一面,我留玄風一人獨擋永生道,我置兄弟之情于不顧,最終卻換回你這樣的一番肺腑之言?”

    “馨兒,你是騙我的,你是騙我得對不對?”他的眸中是深深的哀痛,我不敢與他對視,我怕我會不忍心,不忍心這樣殘忍的對他,我怕我會心一軟,就將事實的真相全數道出。

    “事情遲早都會穿幫,我可以再多騙你些時日,可是看見你那樣為我默默的付出,那樣為我心傷,我著實有些不忍。如果我嫁給你,當我與載天里應外合攻下你風落的江山,那時對你而言是更殘忍,所以……”我編織著優美的謊言,只為讓他更加恨我,恨我入骨。

    “夠了。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云載天還會救我?是不是他逼你這樣說的?是他脅迫了你,你才會說出這些違心的話?”

    “落玄夜,你清醒一些好不好?”我奮力掙開他的鉗制,“沒有任何人脅迫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你不要忘了,我本就是他的凝妃,是他名正言順娶入宮中的凝妃?!?/br>
    “好,很好?!彼煌5狞c著頭,蒼白的臉愈發蒼白,唇早已失了血色,“你看上他的是什么?你告訴我,他有的我一樣都有,是權力?是金錢?還是他對付女人的手段?”

    我真想問他,我在他心里真的竟是如此不堪么?

    可是我卻沒有問出口,我輕嘆一聲,再次投入云載天的懷抱:“雖然你也有,但是你畢竟不是他,你替代不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我目光突然變得犀利無比,直直與他相對,“你沒有野心,我愛的是有野心的男人,所以只有他才能給我最想要的?!?/br>
    最殘忍的便是這句話。

    其實,我真的想告訴他,我最愛他的就是他沒有野心,我最想過的生活就是與他退隱江湖,隱匿山林的閑云野鶴般的日子,可是……

    果然,一顆清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我幾乎就要情難自己,我幾乎要脫口而出,我其實是在騙他,我心中愛的人只有他,只有他。

    云載天僅僅扼住我的腰肢,唇角輕揚:“落玄夜,下月十五朕便會冊封馨兒為朕的皇后,你若有心,大可前來喝上一杯喜酒?!?/br>
    他憤然轉身,拂袖而去。

    那毅然決然,那痛徹心扉,無一不讓我的心揪痛。

    心,在剎那間碎了,是我親手將它生生打碎。

    “無情?!蓖缫堰h去的背影,我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失聲。

    腹內一陣氣血翻騰,喉間是一股腥甜,我眼前一黑,便頹然倒地。醒來,望見那明黃的身影孤獨的立在窗前。

    “你醒了?”云載天緩緩行至床前,坐在床沿之上。

    我點點頭。

    他猛然拉起我的一只手臂,指著那觸目驚心的紅線:“這便是讓他恨你的理由?”

    那紅線已然蔓延至指尖,這便意味著我的生命即將走到了盡頭。

    我淡然一笑,將手臂收回。

    “想不到你竟然愛他如此之深,寧肯獨自擔下所有的傷痛,也不愿讓他為你傷逝?!痹戚d天的鳳目中凝起深深的傷痛,“想不到,朕終于失去了你?!?/br>
    “你從未得到過,又談何失去?”我對他淡淡地笑著,刻意忽略了他眸中的傷痛。

    既然注定是這樣的結果,為何還要讓他心存幻念?

    果然,他輕輕嘆口氣:“朕一招落錯,便是滿盤皆輸?!?/br>
    我靜靜望著他沉默不語,我知道他此時的心定然是追悔莫及,定然是痛徹心扉,因為他的自私,因為他的抱負,他失去了他最該去珍惜的東西。

    三日后。

    劉公公再次急匆匆奔來。

    我淡然一笑,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想不到終究到了今天。

    “不必驚動皇上,事情因我而起,自然是由我來平息?!蔽易允釆y匣內取出他送我的那支紅玉簪,小心翼翼的將它揣入懷中。

    “劉公公,替我轉告皇上,后會無期?!?/br>
    不顧他驚愕的眼神,我已施展輕功離去。

    青衣鎮。

    如今這是云月與風落的唯一交界。

    “想不到你我終究走到了今天?!蓖媲澳驱埮奂由淼臏貪櫮凶?,我痛徹心扉。

    “你的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只身前來,云載天呢?為何他不派兵前來迎戰?”他的言語猶如萬箭穿心,刺得我千瘡百孔。

    他的身后,是風落的兵馬,足有五萬之眾。

    “朕此番就是要將云月踏平,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野心?!?/br>
    望著他狠戾的表情,還有那霸氣十足的話語,我知道,他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溫柔癡情的男子,也不再是那個溫潤如玉,口口聲聲喚我為妻的男子,是我,是我才會讓他變得如此。

    “我一個人的罪責,由我一人來承擔,請你放過那些無辜的人?!蔽臆S然下馬,雙膝一曲,重重跪在他的面前。

    “這便向朕屈服了?你的尊嚴呢?你那些尊嚴呢?”

    他不知道,我的尊嚴,我的驕傲,早已在我去求云載天救他的時候全部丟棄了。

    “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能夠退兵?!蔽乙е谰従彽莱?。

    “做什么都可以?你用什么來償還你的罪孽?你骯臟的身體,還是骯臟的靈魂?”

    聽著他毫不留情的話語,我的心已痛到極致,他,終究是恨我入骨。

    “如果你不嫌棄我的骯臟,我會用我的一切來贖清我的罪孽?!睆娙讨麏Z眶而出的淚水,我垂首道。

    “來人,將她給朕帶回去,朕倒要看看她如何用她骯臟的一切來贖清罪惡?!?/br>
    人群中傳來一陣嗤笑,猶如利刃將我刺得鮮血淋漓。

    我被人像拖死狗般拖了下去,我不敢抬頭看他,因為我無顏面對。

    被人連推帶搡,被人剝去了渾身的衣物,我默默地承受,因為這是我應得的,我活該如此被人踐踏。

    被人清洗干凈,換上婢女的衣物之后,我再次被人拖走,一直拖到他的營帳前。

    里面傳來的是陣陣女子的嬌笑聲,并他的溫柔話語。

    “進去?!蔽冶蝗撕莺萃迫肓藥ぶ?,入目的便是他與一名美艷女子的熱烈擁吻。

    他半敞的胸膛上,被一雙嫩白的手緩緩撫摸,而他的唇卻緊緊貼在那女子的紅唇之上,唇舌糾纏,久久不愿分開,直到那女子喉間溢出一道膩人的嬌吟。

    他緩緩將頭抬起,犀利的目光直至射向我:“你好好學著,該如何取悅朕?!闭f著,他一把扯下那女子的衣物,大掌已覆上她的渾圓。

    不!心中不停的吶喊,你不能這樣對我,無情,你不能。

    此時此刻,我多想告訴你,我都是在騙你,因為我不想你親眼看著我死去,我不想你獨自承受那生離死別的痛苦。

    可是,我卻說不出口,因為一切都已經遲了,已經太遲了,從我說出我一直在利用他開始,一切就都已無法挽回。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一種后悔藥,那該多好?

    望著他與別的女人交頸纏綿,我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

    當他即將進入她的剎那,我掩面而泣,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失聲。

    “滾!”他將那女子一把推開,徑直奔我而來。

    那女子怨恨的瞪我一眼,轉身離去。

    “怎么?為什么哭泣?”他將我的手拉下,驀然抬起我的下巴,“你這是迫不及待的在等著朕對你的寵幸?”

    “無情?!蔽逸p喚著我們最初相識的名字。

    “噓?!彼氖种更c上我的唇,“無情已經死了,朕是落玄夜,是風落的帝王,也是將來整個天下的霸主?!?/br>
    “你,變了?!蔽伊髦鴾I道。

    “這都是拜你所賜,今天的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么?”他的眸中閃過點點寒光,那寒光刺得我渾身瑟瑟發抖,讓我冰得徹骨。

    “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闭f著,他已將我提起,就這樣將我拖到床邊,狠狠擲在床上。

    他欺身而上,手掌一揮,我的衣物便四分五裂。

    他瞇了雙眸,聲音喑?。骸跋氩坏骄故侨绱说男M惑人心?!?/br>
    突然進入的巨大讓我痛得幾欲呼出聲,我緊緊咬了下唇,將臉扭向一側。我痛得冷汗直冒,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錦被,我努力平復著疼痛,唇已被我咬破,淡淡的血腥之氣蔓延在唇齒之間。

    他將我的臉狠狠扭向他,強迫我與他對視。

    那雙燦爛如星的眸子透著深深的恨意,那恨意一點一點將我刺穿,他的唇一勾:“怎么?你就是這樣在云承月,在云載天的身下承歡的?”

    他的話猶如一把尖刀,狠狠扎在我心上,心里的痛早已超過了身體上的痛楚。

    我靜靜望著他,不發一言,如果這樣能夠減輕你對我的恨意,我會默默承受。

    然而,這只是他侮辱我的開始。

    漸漸的,隨著下體不再干澀,那起初的痛楚已逐漸轉化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我依舊緊緊咬著下唇,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讓那破碎的呻,吟溢出,可是他卻并不打算放過我。

    他狠狠地吻上我的唇,不帶一絲的感情,不帶一絲的憐惜,肆意凌虐我的紅唇,淡淡的甜腥自我的口中流入他的口中,他炙熱的舌輕易便將我的牙關抵開,不斷地挑逗,不斷地糾纏,起初我還有些抗拒,可是他卻將我的舌纏得更緊,瘋狂的**。

    “喜歡,你就叫出來,讓我聽聽你在朕身下的吟叫是多么的浪蕩?!彼麥責岬暮粑鼑姙⒃谖翌i間,話語刺得我傷痕累累,我強忍著欲奪眶而出的淚水,默默地承受他在我身上撩起的團團火焰。

    無情的話語再次飄入耳中:“求朕,只要你開口求朕,朕就滿足你?!?/br>
    羞恥、屈辱、痛心,齊齊向我席卷而來,但身體上的渴望卻到極致,我紅著雙眼,低聲飲泣。

    “求你,無情,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求你?!睖I水如決堤般洶涌而下。

    他的眸中劃過一絲不忍,他的唇再次覆上,吻去我臉頰上的淚水。

    這一夜,我們忘記了彼此之間的仇恨,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只想著將對方融進自己的身體。

    “馨兒?!蹦且宦暵暅厝岬暮魡?,響起在每一次欲望的巔峰,醉了我的心,也醉了我的魂。

    抵死纏綿,至死方休……

    醒來,枕畔已是空空如也,只有那殘留的淡淡梔子花香告訴我,昨夜的人真的是他。

    心中酸澀無比,想起從前,有多少次纏綿悱惻的機會,他的溫潤,他的柔情,一切都歷歷在目。

    而昨夜,那頻頻說出傷人話語的人竟然是他,那殘忍狂野的人也是他,從不曾想過,會是在這樣的境況下與他結合。

    渾身酸痛不已,徹夜的縱欲讓我身心俱疲,我坐起身,錦被滑落,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他留下的痕跡。

    下體微微的一陣清涼,已不似昨夜的那般疼痛,想是他替我抹了藥。

    心中涌起一點點暖意,分不清那是苦澀還是甜蜜。

    “你醒了?”他掀簾走了進來,手中舉著的正是他送我的那支紅玉簪。

    我有一瞬的錯愕,直直盯著他,直到看見他眸子深處那團漸漸燃起的yuhuo,我這才驚覺自己竟然不著寸縷,我急忙用被遮了身子。

    “你身上的哪一處朕沒有碰過?哪一處朕沒有品嘗過?”

    聽著他曖昧的話語,我不由羞赫萬分,緩緩垂了頭。

    他卻走上前來,輕輕抬起我的下巴,將那支紅玉簪擺在我的面前。

    “為什么?為什么?既然你是在利用我,既然你口口聲聲你不愛我,那你為什么還要留著它?為什么?”他的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而那“朕”的稱呼也變成了“我”。

    我有一絲的恐懼,有一絲的心虛。

    我怔怔望著他,不知道該用什么理由來搪塞他。

    “說,你說,你要給我一個合理的借口?!彼麑⑽业南掳头畔?,坐在了床沿之上,緊緊盯著我的雙眸,只有眼睛是無法欺騙人的。

    “我沒有理由?!蔽移D難著出聲,“利用便利用了,不忍便不忍了,或許曾經對你有一點點的好感,有那么一絲的喜歡,我自己也不知道?!?/br>
    “你在撒謊?!彼嚾怀雎?。

    心頭一震,我直視著他的目光,鼓起勇氣,咬咬牙道:“就如同昨夜一樣,想做了,便做了,沒有任何的理由,只是需求?!?/br>
    果然,最后這句話成功的將他激怒。

    “需求?”他鼻中幾聲輕哼,“很好,昨夜朕滿足了你,今日你是不是也應該好好的來取悅朕呢?”

    我震驚,結結巴巴出聲:“這,這是白天?!?/br>
    “想做便做了,這不是你的話么?只要想,還需分什么白天還是黑夜?”他的語氣冰冷無比。

    我無言以對。

    “還不替朕寬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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