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煉器師門羅
一聲聲雷,潮如水,全場的狂熱仍在延續。 眾目睽睽中,禮儀官帶領下,易云一步步走向貴賓高臺,旁邊也跟著一名女子,安娜,能以學員身份,登上全是帝國最上層人物的座落區,代表整個奇武帝國最高權力的集中地,由奇武帝王當面褒獎賞賜,這份殊榮,只有能排進魔斗大會前三甲的強者才能獲得。 至于摩多,此時已是意識全失,死活不知,正由兩名光明法爵聯手全力搶救,當然是沒法跟著兩人一道上臺領受這份榮耀,不過,這種情形幾乎也沒人在意,所有人目光全放在正步步登高的少年身上,再沒人有興趣看上昏迷的摩多一眼,那怕他曾是這屆大會黍強的王者也是一樣。 現實的世界,勝敗的分別,王者,是容不得失敗的,只要一朝失足,全部榮耀一夕盡毀,雖然說來殘酷,但這就是世間的規矩,就是人性! 此時此刻,曾經的王者已然殞落,新的王者已然誕生,就是這么簡單。 看著伯納頓和墨西兩人面色鐵青,神情十分慌張的離去,安杰羅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老混帳,雖是不同學院,但你學生表現實在精彩,大會第一,實至名歸,先恭喜你一聲,我得先去看看摩多傷勢如何,先走一步了。 米諾也是一臉復雜表情,一會才道:“摩多的傷勢恐怕-唉,竟會出現這樣的結果,絕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遺憾!” “雖然不想這么說-這場比賽,摩多的黑手過多,已經大違魔斗大會以武會友,精益求精的真正目的,會有如今這樣的下場全是自找的,與人無尤?!卑步芰_淡淡說出這么句話,就立即走出看臺。 摩多現在情況,以他和米諾的眼力當然看得出來,極不樂觀! 但他也無法怪責易云下手過重,比賽過程他可看得清楚,摩多所使出的手段,記記狠辣絕倫,招招全是殺著,欲殺少年之心絕烈堅定,與其說是比賽,倒不如說他是把對方當成生死仇敵來看待。 反是少年在上風盡占的優勢下,最后關頭還留了手,權選擇重創摩多,留下他一條性命,這一來一往,極端的反差,就算是向來極為護短的安杰羅,也實在無話可說了。 “本王一直以來就想見見你,只是沒想意會在這樣的場合,以大會第一的身份,你,實在令人驚異!” 奧爾巴大帝先是大大佳獎安娜一番,隨后眼光不移停留在易云身上,他尚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這名總讓他在意非常的少年。 在奧爾巴帝王身邊,也正坐著兩位遠道而來的皇子,杰米達,安德雷和馬頓,以及坐在后排的眾強者和各大家族族長,所有人都是目光灼灼地打瞧著他,完全將一邊的安娜忽略了去,就像是個陪襯。 安娜臉含微笑,自覺地退到一旁,完全不以為意,魔斗大會第三是項殊榮,極為難得,但這跟屢創奇跡,改寫魔武鐵律,鑄出活生生傳奇事跡的易云相比較,則根本算不上什么。 對于強者來說,有機會超越的對手,能生引競爭之心,而面對超出本身層次的強悍,則只會生出敬仰之情,對于易云,就像當初的古蘭般,她已經折服。 看著由身旁王族強者護御端上來的殘破魔兵,這是剛才易云用來作戰的兵器,劍身滿布裂痕,坑坑洞洞,碎如琉璃,劍骨經已損毀,再無任何修復的可能,一把堪稱極品等級的魔兵,竟會被毀壞至此,足顯剛才那場戰斗的激烈。 僅在一場比賽之中,包含摩多那把二品高階雷屬魔兵在內,一次性損碎三把極品魔兵,這事在之前的各屆大會中從未發生過,也算又寫下一個新紀錄了。 “二品中階火屬魔兵?雖是比不上摩多那把高階,但也算是極為不容易取得韻極品兵器,以一個學員的身份,你是如何得到兩把的?”盤石公國的星域武者馬頓好奇問道。 在一國帝王面前,任何人都沒有未準就開口說話的資格,但星域強者是例外,人間成神的實力,有和任何帝王平起平坐的資格,奧爾巴也不覺馬頓開口搶白,有任何失禮之處。 “是從杰諾斯家族手中買下,因為友好關系,他們給我的價格也極為優惠?!币自坪喍檀鸬?。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說詞,早知一定會有人拿這問題來問他,也因此,在和摩多的戰斗中,那怕是到最激烈處,他也只愿拿出二品中階魔兵出來,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 奧爾巴和杰米達聞言,同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以王室的情報網,雖然還查不到易云真實的身份,但也發現他一直和杰諾斯家族保持著良好的關系,想必是因為他們想借此來招攬少年使出的手段。 提供良好的硬體裝備來贊助選手參加比賽,這在各大世家之間都是常有的事,一點也不奇怪,只是這個家族的眼光也太好,竟一次性給了兩把出來,也因此真的蒙對寶了。 看著少年,奧爾巴溫言笑道:“魔斗大會已經結束,今晚皇官有一場盛大酒會,所有能列入百強名單的學員都有資格參加,本王也將會到場,到時,本王再另辟一席,好好聊聊如何?” 三名星域強者聞言同時點了點頭,杰米達是早想見少年一面,只是總未尋到機會,而安德雷和馬頓兩人,則是對少年的魔武修煉之法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頓時全打消了比賽之后,立即回國的決定,少年參與,這場酒會,他們也有興趣。 沒料到,易云是想也不想,搖頭道:“不了,比賽之后我只想好好休息,酒會是不舍去的,感謝陛下的盛情,易云心領了?!?/br> 聽著易云拒絕得如此了當直接,一旁的安娜嚇了一跳,眼前四人可全是位于大陸最為頂端的人物,帝王和星域強者,權利的頂峰和神般的實力,兩樣全是所有魔武修者畢生的追求,只要能和他們四人中的任一人沾上點邊,將來的好處無可估量。 奧爾巴大帝的提議,直如天下掉下來的大餅,若是她,肯定是千肯萬肯的點頭答應,易云卻是毫不考慮的回絕,讓她頓時呆在一旁,說不出一句話來。 “都說他是怪人了,還真的怪種丟棄千載難遇機會的程度,是傻了吧?太讓人無語了。安娜心里叫道。 奧爾巴等人也是一愕,身為帝王,當面提出的邀請競被如此了當的回絕,這還是頭一遭,但看少年清澈的眼神,淡定的神情,似覺這么做只是理所當然,只因不想去,就不去,一切自然而然,沒半點造作之情,久居高位,少見如此直接的真性情,眾人頓起一陣奇異之感。 在座的,全是位處億萬人頂端的人上人,不管是何人站在他們面前,腿就得屈,頭就得低,像一旁的安娜表現出來的恭謹敬畏神態才是正常,他們也÷習慣如此。 而今,一個僅只六星領域的雛子,竟能有這般淡定寫意的神色,所見過的人雖多,卻唯獨他一個,似是把自己擺放在和他們同等的高度上,所前未見,異感頓生。 奧爾巴雙目一凝,定睛看著易云,未有的感受,他越看越愛,大笑道:“這樣啊,所有資料對你的評語并沒錯,奇人一個,脾性可怪,卻是我喜-少年你聽著,日后我奇武王室的大門,將永遠為你而開!” 魔斗大會正式終結,而之后的封賞封爵之儀,將等到十日之后,奇武帝國每年的慶典,建國紀念日才一并來舉辦。 屆時,將會有數十名新生貴族誕生,也將會有十個帝國爵位封賜,其中,尤以少年將要得到的賞賜,帝國百年來最大的封賞,最令眾人期盼。 百里領地的一方諸侯,僅在帝國四大古老家族之下,由一芥草民翻身騰空成龍,如此急速崛起,千年未曾有,活生生的傳奇,所有人都等著見證那一刻。 藍帷爾家族。 “摩多他、。-還行嗎?”伯納頓看著昏迷不醒的摩多口鼻仍滲著 血,沉聲問道。 “所有經脈盡皆受損,其中,尤以三十六條主脈全數燒毀,七十二條副脈半毀,就算是用光明法術來救治,也只能保命,可他一身斗氣修為就全廢定了,也不可能再重新修煉,日后也只能當個普通人來過活了。 一名身穿紅色**袍的光明教士冷聲地道。 “這些話,在剛才您還沒過來前,已從兩個白衣主教口中聽過,以閣下您紅衣大主教的能耐,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吧?” “辦法是有,若讓我親手救治,是可以恢復他體內已經被焚毀的經脈,但幕多也只能保住他目前五星頂峰實力,日后他的修為,也只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境界上‘,再難有任何寸進?!?/br> 頓了頓,紅衣主教搖頭道:“這也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沒法,入侵你孫子體內的那股火系斗氣,實在是太霸太絕,如此絕烈的火系能量是我目前所僅見,要盡復舊觀,可說全無可能了?!?/br> 嫡婭聞言,早已哭紅的雙眼又再狂涌淚水,趴在摩多身上大哭起來。 墨西這時也發急問道:“紅衣主教閣下,我曾聽說過有一種名為光明大咒的最強恢復魔法,只要人沒死,都能在瞬間全部恢復過來,您就不能用這個來救治摩多嗎?” “哼!藍維爾伯爵倒是博學多聞,竟連1“光明大咒i1都曾聽說過,是有這個光明秘法沒錯,但那是星域級別的光明系魔法,更要由兩名以上的星域強者聯手才能施展出來,你以為單單一個僅有五星領域的武者,值得我們光明教廷這么來大費周張嗎?” 紅衣大主教對墨西這個帝國一等伯爵顯得很不客氣,因為以他的地位,就連奇武帝王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僅只一個伯爵而已,還是以世襲的方式繼承得來的位置,半點自身實力也沒,他根本就不把墨西放在眼內。 再不理會墨西,紅衣主教大人轉頭看著伯納頓“伯納頓將軍,我是看在你是帝國上將軍的身份jl,也一直對我光明教廷禮敬有加,才會破例答應無償幫你一回,我能親自來到這里,已經是很給你藍維爾家族面子了,莫不要再有任何超出本份的要求?!?/br> “本將明白了!那就請閣下您立即為摩多施行救治吧?!?/br> 我。 ’嗯,大概須要半天時間,這段時間內,不得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紅衣大主教一關上門,大廳上一時氣氛凝重,嫡妲早哭昏過去,讓下人給抬回房里休息,若大的廳堂上,所有家族高層長老齊聚,偏偏沒人說得出一句話來。 摩多,家族的第一天才,日后族長第一人選,也是家族后代子孫之中,最有機會達到八星,甚至是九星領域的強者。 如今,他就算真能保住性命,修為也只會終生停留在五星頂峰,連想要當上家族長老的最低六星初階標準也達不到- 這次魔斗大會,他們藍維爾家族不旦拿不到愛達鎮領地,連祖傳圣物,偽神器和僅只一枚的魔藥都耗損掉,最后還賠上家族最有希望的后輩新星,此場慘烈敗陣之程度,自家族建族以來,千年未有過,可謂輸得一敗涂地了。 沉壓壓的一片,沒人敢開口,所有人心中忿恨填甕,都恨不得將那少年給碎尸萬斷,若真有機會,眾人定會一刀刀生剮了他,心中怒意依舊,越騰越烈,卻也知道,絕不能這么來做。 比賽之前,那少年什么都沒有,無權也無位,只要那時愿意一搏, 后果藍維爾家族還承擔得起。 現在,他奪了第一優勝,只要封爵之儀一過,他頓成一方之侯,等同帝國伯爵,此時他若被人給殺死,就算是白癡也會知道必是藍維爾家族下的手,這個代價,他們再付不起。 就算如此,也絕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放過他,血必須以血來償,這是藍維爾家族千年錚錚祖訓! 氣極,恨極,怒檄! 要他死,沒有理由! 但真想殺他,卻也真需要一個理由出來,那怕是羅織的罪名都行。 就在這時,議事大廳的門忽地推開,走進來一名青年,他目中寒芒爍閃,流露的恨意無邊,尖銳的聲音響起:“爺爺,父親,我知道他是誰!” “什么?” “煉器師,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