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520是我愛你 第二十三章 緝兇
正文字數5508 ~~~~~~~~~~替換正文的分割線~~~~~~~~~~~~ 徐諾嘴上應著她說:“恩,我們已經知道了?!笔掷锬弥笆赘顢嗬χ嵄睦K子,緊張地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徐諾急著去照顧鄭冰,卻不知道其實她自己現在比鄭冰還要狼狽,剛才從樓梯上滾下來,渾身灰塵,頭發凌亂,額角不知道怎么撞破,順著臉頰流下幾條血痕。 鄭冰倒是鎮靜,說:“我沒事兒,就是些磕磕碰碰的皮外傷而已,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笔帜_被松開后,就想自己掙扎著爬起來。 徐諾一把按住她,幫她按摩四肢道:“別急著動,都捆麻了吧?” “先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分鐘也不想在這里多呆?!编嵄讨帜_的酸麻,扶著徐諾的手強撐著站起來。 徐諾本來想背著鄭冰出去,但是剛要邁步,膝蓋處一陣鉆心的疼痛,讓她差點兒跪倒在地??磥硐ドw處的上又加重了,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這么多,因為她不知道呂聰能拖住任蒙蒙多久,所以要盡早離開。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狼狽地逃出別墅,手腳并用地從后門翻出去以后,全都躺在草坪上喘著粗氣,半天才有力氣起身。 徐瑾鴻還在國外,劉媽被徐諾打發回老家探親,現在別墅空蕩蕩地沒人,徐諾先給呂聰打電話報了平安,然后跟鄭冰二人互相簡單處理了傷口。 回到警局,迎來的就是于泰哲的怒氣沖天:“徐諾,你有沒有腦子?這種事情又多危險,萬一兇手安排了人看守,萬一里面有什么陷阱、或者炸藥,你還有命回來?” 徐諾耷拉著腦袋任由他罵,也不分辨。后來他的矛頭逐漸轉向呂聰:“你這個隊長是怎么做的,怎么能讓她這么胡鬧!”他看著徐諾狼狽不堪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于副,呂隊不知道這件事,是我自己莽撞?!毙熘Z忙說。 于泰哲斜楞著眼睛看她:“你以為我是劉子玉啊,能讓你隨便糊弄。你去探別墅,呂聰就找別墅的主人談話,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他不知道?” 徐諾沒話可說,再次耷拉下腦袋,只聽于泰哲話鋒一轉說:“不過人救出來了就好,還算你們機靈,沒牽扯更多的人進來……” 徐諾一聽這話,知道應該是沒事兒了,笑嘻嘻地說:“人沒事就是最好的!” 于泰哲的臉又沉下來說:“還好意思笑,你以為你立功了???這么做有多危險,你還要我告訴你嗎?” 徐諾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再說多什么,轉移話題道:“我還是覺得應該送鄭冰去醫院全面檢查一下比較好,雖然她自己不肯去,不過我還是再去說服她一下好了?!彪S后就準備開溜。 于泰哲在她身后說:“不用你cao心了,我已經安排好人,押著你們兩個一起去醫院檢查?!?/br> 徐諾干笑幾聲說:“還是領導想得周到?!?/br> 于泰哲轉頭問呂聰:“后續的工作怎么安排的?” “我們剛才接到匿名報警,說陽明山別墅聽到槍聲,已經派一隊警員去現場處理了?!眳温斠贿呎f一遍用余光瞥站在門口,作勢欲走的徐諾。 徐諾聽到他的話,果然重新沖進來,一拍桌子指著呂聰說:“你,你居然騙我說于副命令先按兵不動,叫我趕緊回來,結果你的人都已經派了出去?!?/br> 呂聰聳聳肩:“不騙你你肯回來嗎?” 徐諾語塞,狠狠地瞪了呂聰一眼,心道,這筆賬我先記下,給我等著的。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呂聰接起電話說:“喂,刑偵四隊呂聰?!?/br> 劉赫的聲音滿是興奮地傳來:“呂隊,我們在任蒙蒙的別墅,找到前三個被害者的衣物,衛生間的地面、浴缸內魯米諾試驗陽性,我們已經全部取證,這次肯定沒錯了!” “很好,你們抓緊收隊回來,物證檢查出結果以后,馬上申請對任蒙蒙的車輛進行搜查,并且實施逮捕?!?/br> 徐諾雖然是第一個懷疑任蒙蒙的人,但是現在一步步看著證據落實,心里卻并沒有覺得輕松,初次見面時,那個一身紅衣、巧笑嫣然的女子,怎么也無法跟那個殺人魔王聯系到一起。 徐諾和鄭冰在于泰哲的要求下,被劉子玉開車送去醫院檢查,鄭冰聽說兇手居然是任蒙蒙,也驚訝地張著嘴半天何不攏;“這,天哪!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br> “你被她叫上車然后弄暈,怎么會不知道任蒙蒙是兇手?”徐諾比她更詫異。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地下室醒來的時候,只記得自己離開警局的時候,你問我用不用送我回家,我說我想自己走走,但是至于怎么走出的警局,走去了哪里,已經全都沒有印象了?!编嵄欀碱^說。 “看來可能是迷藥讓你的短期記憶受到了影響,等下讓醫生仔細檢查一下。難怪你在電話里只說陶英不是兇手,而不是說兇手是任蒙蒙,原來你根本不知道是她?!毙熘Z這才解除了一直在心里的疑惑。 “恩,她來見我的時候,都是帶著變音裝置,還裹得嚴嚴實實,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誰?!?/br> “不過你現在不用郁悶了,因為你的分析全都正確了,兇手是個自信、張揚的女子,學中醫的?!?/br> 鄭冰臉上并沒有喜色,沉著聲音說:“人心永遠是這世界上最難捉摸的東西?!?/br> 徐諾聽后也是默然,她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會跟任蒙蒙再次見面。她的膝關節重度扭傷,醫生給包扎固定后,要求不要承重、盡量減少活動。 而她正聽著時文軒的嘮叨:“你怎么總是這么不顧危險,弄得一身傷,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疼的?以后能不能聽話些,就當是為了我,別讓自己總是受傷?!?/br> 在于泰哲那邊挨訓,徐諾只能老實聽著,不過在時文軒面前,她就沒那么乖乖地受教了,摟著他的腰撒嬌幾句,果然他就一臉無奈地說:“真應該讓你的手下來看看,他們的徐隊平時都是一副什么無賴模樣?!?/br> 徐諾的手機在包里響起,時文軒搶先抓起來,看都不看就按掉說:“不管他們,今天我看著你,給我乖乖休息?!?/br> 話音未落手機再次響起,徐諾忙說:“你接起來看看,說不定是有什么要緊事?!?/br> 電話里傳來呂聰焦急的聲音:“徐諾,任蒙蒙拘捕,現在站在環湖立交橋最上層的欄桿邊,說見不到你寧可跳下去,也不會跟我們回來?!?/br> 徐諾說:“我馬上就去?!?/br> 隨即就想跳下床,被時文軒一把攔?。骸澳愕南ドw不想要了???” “我一著急就忘了……”徐諾喃喃地說。 時文軒橫抱起她說:“我送你去,看來我要親自盯著你才能放心?!?/br> 環湖立交橋的中間其實沒有湖,至于為什么會叫這么個名字,估計只有起名的人才知道了吧!立交橋離醫院不是很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橋下,橋口已經有警員拉設警戒線,封鎖了路口。徐諾出示了警官證后,時文軒一踩油門朝橋上駛去,徐諾的目光四下搜尋,終于看到遠處的橋欄桿上,似乎站著一個黑影,旁邊圍了好幾輛警車,車燈把那片區域照的亮如白晝。 但是由于離得太遠,徐諾只能看清楚那個黑影不住晃動,長發被風吹起,在空中飛舞著。 快到近前,徐諾終于看清了,那個明眸淺笑的女子,現在還是一身紅衣,但是站在欄桿上,表情猙獰有如厲鬼,手臂不住揮舞,聲音尖利破碎地喊:“你們別過來,我要見徐諾?!?/br> 徐諾在時文軒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分開眾人走上前,目光沉靜如水地看著任蒙蒙說:“我來了?!?/br> 任蒙蒙見到徐諾額頭上、膝蓋上都是厚厚的白色繃帶,似乎大吃一驚,忽地從欄桿上跳下來,靠近徐諾問:“你,你怎么受傷了,怎么這么不小心?!?/br> 時文軒見她走進,忙把徐諾半護在身后,任蒙蒙對他置若罔顧,只緊盯著徐諾問:“怎么這么不小心受傷了呢?” 她眼神迷離,聲音飄忽地說:“小諾,你傷得疼不疼?”甚至伸手想上前去摸徐諾的額頭。 徐諾一言不發,扯著時文軒袖子示意他扶著自己后退,任蒙蒙就這樣一步步地被徐諾帶離了欄桿,圍在四周早就蓄勢待發的警員撲將上去,毫不費力地把她手臂反擰,鎖在背后。 任蒙蒙毫不反抗地被警員按倒,滿身灰塵地趴在地上,卻還吃力地扭著頭盯著徐諾問:“小諾,你疼不疼?” 徐諾只覺得她的眼神看得自己毛骨悚然,看到她被制伏,急忙轉身回到車里,不想再多看一眼。 任蒙蒙的話,讓徐諾想起那個讓她寢食難安許多時日的電話,雖然現在聲音并不是那機械詭異的合成聲音,但是卻還是讓徐諾如置冰窟。她顧不得周圍還有很多同事,緊緊地抱住時文軒,在他懷里汲取溫暖,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在耳邊回響,她才漸漸放松下來。 呂聰過來輕聲對時文軒說:“你帶她回家好好休息吧,這邊我們會處理的?!?/br> 時文軒點點頭,卻一直沒有把車開走,就坐在駕駛座位上,摟著徐諾,聽著她的呼吸聲慢慢由急促變得輕柔平緩,由著她在自己懷里沉沉地睡著。 等徐諾一覺醒來,天已經蒙蒙亮,地平線處已經隱隱泛起金色的光芒,她睜開眼睛一抬頭,時文軒的吻已經貼上額頭。 徐諾沒有問為什么會在這里睡了一夜,沒有問你的手臂麻不麻,更沒有問任蒙蒙怎么樣,只是伸手按鈕打開車頂棚說:“我們看日出吧!” 地平線處的金光越來越亮,把周圍的云彩都映成金色,只一個錯眼的時間,太陽像個金黃色的火球一樣,跳出地平線,徐諾收回目光看著時文軒遠望的側臉,噴薄而出的陽光把他的睫毛都染成了金色,湊過身去偎進他懷里說:“我還記得那次在墓地看到你,陽光把你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都染成金色,我當時看著你瞇著眼睛微笑,心里就想,原來有人可以笑得這么好看?!?/br> 時文軒打趣道:“原來你早就被我迷住了,枉我還那么挖空心思地追你?!?/br> “讓你追追很委屈你嘛?”徐諾故意鼓起兩頰,做出個氣鼓鼓的模樣。 時文軒抬手輕輕捏她的臉頰說:“我第一次見你,你的臉色白得像鬼,手也抖、腳也抖,整個人抖得像片風里的樹葉。我見你跌跌撞撞馬上要摔倒,上前扶住你的時候,你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驚恐、有悲痛、有難以置信,但是我看到了最最深處,那種無助。我就覺得自己心里一緊,想守著你,護著你?!?/br> 徐諾靜靜地聽著他說,覺得心里被幸福和感動填的滿滿的,她就這么靠在他懷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晃動身子,幸福就就溢出來。過來許久,才輕輕說:“有你在身邊真好!” 徐諾渾身是傷,但是精神抖擻地來到辦公室,見屋里眾人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對自己的容光煥發似乎有些小小的心虛,忙討好地拿出路上買的泡芙等點心說:“大家過來吃點心吧,這幾天辛苦你們了?!?/br> 李可昕他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徐隊怎么不多休息一天再來上班?” “腿傷還疼嗎?” “撞到頭有沒有頭暈,醫生怎么說?” 徐諾看著大家都一臉關切,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很幸福的人,有通情達理的父親,有疼愛自己的男友,還有這么多關心自己的同事。她笑著回答大家的問題,笑著看劉赫跟孟信遠為了最后一塊馬蹄酥搶來搶去,覺得生活真的是很美好的事情。 她正滿心滿眼的粉紅泡泡,感慨著自己的美好生活,身后傳來于泰哲的聲音:“五分鐘后全體到會議室開會。泡泡“啪”地被戳破,她垂頭暗嘆,如果沒有兇殺案了,也許才會真的美好起來吧。 “說說案件進展,我下午要去市里開會,市領導很重視這件案子,特別指示要把案子辦得證據確鑿,不能出一點兒紕漏,要辦成死案、鐵案,不能被人挑出漏洞。另一方面還要注意社會影響,任蒙蒙家在w市還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影響力的,昨天在立交橋上的追捕,也引起了媒體的關注和報道,所以大家一定要關注自己的嘴,不要跟外人透露案情?!?/br> “嘀咕什么,你以為我說這些干什么,就是說給你聽的,尤其要管好你那張嘴,知不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于泰哲指著低頭不知在嘟囔什么的劉赫大聲說。 劉赫忙點頭答應:“是!謹遵領導指示!”隨后馬上轉移話題道,“我帶隊去檢查任蒙蒙家的別墅時,在地下室里,發現幾套女士衣物、鞋子,已經拿給相關人員辨認過,確定分別是李沐然、鄒晨和魯書雯失蹤時穿的衣服,法醫科已經提取了皮屑組織準備核對dna,浴室內噴灑了魯米諾試劑后,呈現出來大量的噴射狀血跡,最高有噴到頂棚的血跡,根據對血跡的分析,應該是尖刀刺入心臟后拔出產生的。已經提取了現場樣本,還在做dna比對?!?/br> “地下室關押鄭冰的房間內,也發現了一些斑駁的血跡,我們推測應該是兇手關押和折磨受害人的時候留下的,屋內發現一些繩子、膠帶等物品,應該是用來捆綁受害人用的,一些繩子上也有血跡?!?/br> 李可昕恨恨地說:“這女人簡直就不是人,槍斃她多少次都不解恨?!比缓蟀褞讖堈掌蛟诖笃聊簧?,“這是我在任蒙蒙的臥室發現的,整個一面墻貼的都是偷拍徐隊的照片、報紙雜志報道、還有一些她自己畫的素描等。我想當初陶英家床下發現的東西,應該也是出自她的手筆?!?/br> 徐諾看著大屏幕愕然道:“額,這個東西,我進去的時候挨個房間搜索過,怎么沒看到……” “你當時光想著救人了唄,不過沒看到也好,我覺得我站在那面墻前面,都覺得恐怖兮兮、后背直冒涼風,估計你自己看到,要更加驚悚了!”李可昕拍著胸口,似乎還有些后怕地說。 劉子玉忽然愣愣地說:“那女的是愛上徐隊了吧?” 徐諾頓時覺得自己汗毛根根豎起,似乎還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屋內沉寂了三秒鐘后,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除了覺得汗毛倒豎的徐諾和一臉茫然的劉子玉,其他人都笑得前仰后合,連于泰哲都笑得很是歡暢。 劉子玉傻乎乎地又問:“你們笑什么?我說錯了嗎?”他撓撓后腦說,“我記得你們不是說過任蒙蒙、李沐然她們都是喜歡女人的嘛!” 劉赫擦去笑出的眼淚,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搭上劉子玉的肩膀說:“傻小子,這種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不用這么直白地說出來了,不過既然你這么勇敢地說了出來,我想徐隊會好好關照你的?!?/br> 劉子玉一偏頭,就迎上了徐諾幾乎冷到冰點的目光,他瞬間覺得自己周圍溫度驟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想,于副說的果然沒錯,禍從口出??! “咳咳!”于泰哲清清嗓子拉回正題說,“繼續說案子?!?/br> 呂聰也咳嗽幾聲止住笑意道:“我們對任蒙蒙的車進行了檢查,在后備箱內發現有血跡,并且有毛發等,已經送檢。在她的駕駛座下面發現一把雙刃匕首,經過王法醫的對比,確定為殺死李沐然和鄒晨的兇器,上面也驗出兩名受害者的血液,之前在陶英家的,估計又是任蒙蒙設下的障眼法。后備箱內的一個工具箱里,還找到了抽血用的注射器和血袋,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里面的血液應該與魯書雯吻合?!?/br> 李可昕托著腮說:“這個任蒙蒙真是奇怪,犯罪現場她弄得一干二凈,沒有留下她自己任何痕跡,所有的痕跡都是她故意弄出來迷惑我們視線的,但是自己家里、車里卻絲毫沒有收拾,就算是比較麻煩,但是以她的手段,想要弄干凈應該也不是難事!” 徐諾翻看著任蒙蒙家里、車里的照片說:“她不是不能收拾,而是根本沒想收拾,因為她對自己絕對的自信,她堅信我們根本不會查到她的頭上,但也就是這種自負,讓我們輕而易舉地拿到了所有證據?!保ㄎ赐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