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隔壁毫無動靜。 左佑佑想了想一米二的床,一不小心腦子里裝滿了黃色的廢料。 對不起,是她太邪惡了,可是 嘩啦一聲,門被拉開了,柏辛樹和站在門口笑容詭異的左佑佑打了個照面。 左佑佑:嘴角笑容緩緩消失。 柏辛樹眉頭跳了跳,他就知道! 這個左佑佑的腦子里,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就跟她寄過來的簡歷一樣! 柏辛樹指了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沒睡覺,我沒睡覺,看到了沒有? 左佑佑下意識擺手:沒關系的,你和簡行舟睡不睡覺我都不會問的。 啊,聽起來好奇怪。 簡行舟也從柏辛樹身后探頭,眼下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咬牙切齒:左、佑、佑! 左佑佑后退一步:你也沒睡覺? 簡行舟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舉起手里的書:昨晚不是有好幾本都貼得不合格嗎?我重新貼了一遍。 說完,他郁悶地看了眼柏辛樹。 昨晚,柏辛樹讓他睡床,自己坐在書桌前,說反正也睡不了幾個小時,干脆不睡了。 簡行舟躺下了,然后輾轉反側。 dna動了。 從小到大,他簡行舟都是個卷王。 就只有同學睡了他偷偷學習的份,怎么可能有他睡覺任由同學偷偷學習的情況出現? 結果,工作以后,這個習慣改不過來了。 簡行舟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再卷了! 可惜,卷的本能已經刻進了他的dna,變成了他的生物本能。 簡行舟深刻地理解了一句話。 卷到最后有天收,卷到最后終有報。 簡行舟努力閉上眼睛,任由血液叫囂著要卷死柏辛樹。半個小時后,他一臉生無可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開始做手工。 至于柏辛樹。 左佑佑找本科生翻譯的幾篇白話文,字數少,篇幅也不長,華夏書林支付的勞務費又相對豐厚,那幾個學生當晚就完成并發給柏辛樹了。 于是,柏辛樹干脆把這些翻譯好的白話文修改了一遍。 左佑佑提出的,重點詞語的翻譯,他順便也寫了一份。 柏辛樹向來做專業領域的工作,還沒做過如此接地氣的科普,一時間也作做出了點滋味,才發現,科普,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做。 比如,如何把一個復雜的概念,用通俗易懂但又嚴謹的幾個短句表述出來? 比如,在術語繁復、不同術語之間存在邏輯、因果等關系時,解釋術語的順序,該如何由淺入深地排列呢? 比如,在解釋一個復雜的現象時,是否用一個精確的比喻來進行形容,效果會更好? 深夜,柏辛樹坐在普通人的小小書桌上,做著做著,突然有了點難言的感悟。 這是另一種滋味。 對于文化工作者來說,這種經歷,其實是必不可少的。 古籍如何走向大眾? 是不是柏辛樹自己要先走向大眾,知道大眾所思所想,知道什么是真實,才能把古籍活化起來? 桌子不夠高,柏辛樹的腿蜷縮在桌下,有些酸麻。他站起身,才赫然發現外面已經天光大亮,時間已經指向清晨八點半。 到了上班時間! 他猛然拉開門,剛好與掛著詭異微笑的左佑佑對視。 柏辛樹: 第54章 交互性?主體間性?陌生化?俄國形式主義? 好說歹說,柏辛樹和簡行舟擺事實、講道理,總算在左佑佑可疑的微笑下,把尷尬的夜晚揭過。 左佑佑回身鎖門。 簡行舟抬頭看到左佑佑稍縱即逝的房間,驚呼: 左佑佑,你的房間怎么是六角形的?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六角形的房間? 柏辛樹也看了過去。 高考數學成績147的他,一時間竟然數不清左佑佑的房間有幾個角。 左佑佑鎖好門,推了推,回身輕描淡寫: 怎么,沒見過鉆石房? 左佑佑房間的租金比簡行舟那個次臥還要再少三百。 在超一線城市,不算差的地段,這個價錢的次臥,已經仁至義盡了。 有一句話:人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如果讓左佑佑來說,那便是: 人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超一線城市不算差的地段獨立小次臥一個月只需要一千四百元。 相比于每個月一千四百元的房租,步梯九樓和曲里拐彎的詭異戶型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鉆石房的概念被左佑佑輕描淡寫地拋出,倒是把兩個男生忽悠得一愣。 簡行舟一時間都拿不準左佑佑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關系戶怎么會住這樣奇怪的戶型?簡行舟小聲嘀咕,難道她不是關系戶?我誤會她了? 簡行舟,你行不行?你是不是腎虛腎虧?動作怎么這么慢?下個樓你都喘?左佑佑叉腰回身罵他。 真男人決不能被人說慢簡行舟當即炸毛: 你才慢!你才喘!你粗俗!你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