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老師已經來了，還沒起床棠棠？”是沈曼的聲音。

    許棠嘴里滿是泡沫，急急忙忙地吐出去，“起了mama，馬上出去?！?/br>
    洗漱完她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又打開衣柜換衣服，昨天收拾了那么多件，這樣情況下她只來得及隨便拿住兩件換上，鏡子里面看了一眼沒有問題就開了臥室門。

    沙發上坐著的男生穿了件半高領黑色毛衣，脫下的黑色外套整整齊齊地放在旁邊。

    聽見開門的聲音望過來，這件衣服顯得他身姿挺拔，脖子修長。

    和許棠對視，微微上挑的眼尾似笑非笑。

    許棠莫名得手足無措起來，還是沈曼打破安靜，“今天起晚了，吃完早飯就好好上課?！?/br>
    “我不吃早飯了mama，直接上課吧?！?/br>
    “不用著急，先吃飯?！鄙虼_宴靠著沙發椅背，神情永遠那么自如，像是照顧著許棠的不好意思。

    “我昨天晚飯吃多了，現在真的吃不下...”女生紅著臉說出實話，昨晚知道明天就能補課，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沈確宴嘴角勾著，哼出幾聲笑，“那就上課吧”。

    許棠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慢吞吞地讓開臥室門，沈確宴邁進來，身上的香氣跟著他的肩膀擦過許棠。

    “謝謝哥哥?！彼穆曇魩撞豢陕?。

    兩人坐在書桌前面，房間安靜到能聽見綿長的呼吸聲，許棠看著他拿著自己的數學試卷，時而皺眉，時而眼尾散出點笑。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緊張地攥成拳頭。

    “很緊張？”沈確宴眼睛余光瞟到女生泛白的手指骨節。

    許棠吞咽了一下口水，結結巴巴地開口，“哥哥，我還有希望嗎？”

    沈確宴揚眉，本來從昨天開始心里一直憋著的不快難得散去幾分，手托在臉頰處，胸腔因為笑聲跟著震動。

    “誰難道說你絕望了？”

    “我的數學老師?！痹S棠認真回答。

    沈確宴歪頭看著她，完全沒把這句話當回事，語氣輕狂，“我的數學老師還說我是扶不起的爛泥，一直以來都靠運氣和作弊?！?/br>
    許棠瞪大眼睛，和她二哥一個專業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壞學生，明明都是學霸，“然后呢？”

    “然后?！彼岷诘难凵袷站o，渾身帶著不可一世的桀驁，“我高考的時候，數學全級第一?！?/br>
    許棠倒吸一口氣，京大高中就算差也是頂級的，頂級中的年級第一，她想是她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沈確宴看見面前女生一下又愁眉苦臉起來。

    手里的卷子卷起來輕輕敲了一下她飽滿的額頭，“我不是在炫耀?！?/br>
    許棠被卷子敲過的地方泛起癢，“??？”

    “哥哥是在告訴你，有些老師不是真正的好老師，你也不用太在意他們說的話，他們是老師不是圣人，不會做到一視同仁，你只是向他學習知識，沒必要在他針對你的時候還言聽計從?！?/br>
    沈確宴拿著她的卷子，“況且，你的水平我覺得并不差，只是一些小問題?！?/br>
    許棠似懂未懂的點頭，聽見他后面這句話，嘴角牽出一個傻傻的笑。

    “行了?！鄙虼_宴收斂自己的笑意，清瘦纖長的手指在卷子上敲了幾下，“那就開始上課了，小朋友?！?/br>
    第6章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窗外有雪融化之后滴落在陽臺上的聲音，許棠聽完沈確宴講她上張卷子的錯題后又重新做了一遍。

    她一開始以為沈確宴和她二哥一樣。

    學霸解題的方式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莫名其妙就能推出來下一步，好像本應如此一樣，她根本跟不上。

    但講了一道數學大題后她發現完全不一樣。

    沈確宴在解題方面格外靈活，許棠一種聽不懂他就會換一種方式，兩人經過半上午的磨合時間已經找到了最合適的方法。

    許棠奮力算著那道大題，其實平時她做到第二問的時候就會停手，今天聽完沈確宴的思路竟然生起了想要挑戰的心思。

    旁邊坐著的男生半倚在桌邊，很安靜，眼神偶爾看看窗外。

    許棠中途抬眼看他，陽光正好落在他的旁邊，整個人熠熠生輝。

    她以為沈確宴的目光在看外面，沒有關注她，在但她剛寫完最后一個數字的時候，一直安靜神游的人倏地出聲。

    “我看看?！?/br>
    許棠驚訝于他的敏銳，把試卷遞過去。

    他垂下眼認真看著，手拿著筆在草稿紙上隨意寫了幾筆，撩起眼皮落在許棠身上，“確定？”

    許棠本來挺確定的，被他一問又緊張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計算過程，“可能算錯了...”

    “自信點?！鄙虼_宴漆黑的眼神在陽光下變成了淺色，像是琥珀石一樣好看，“結果是對的?！?/br>
    許棠松了口氣，心底躍出歡喜，終于露出點孩子氣來。

    語氣格外驕傲，“我還是第一次做出來這個類型的題目?！?/br>
    “但是——”沈確宴故意拉長尾聲，帶著點壞，“少設定了一個條件?！?/br>
    許棠看著他勾畫出來的地方，果然如此。

    沈確宴手里玩著女生的那根筆，最上端按動的地方是一只貓，他指腹在上面按動著，“今天能學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厲害了，休息十分鐘?！?/br>
    氣氛輕松下來，許棠去廚房端了一盤水果遞到男生面前，兩人就附中的學習習慣和授課深度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