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蠱惑人心
當惠通橋這邊連夜趕著按置炸藥時,手術室里也正進行到緊張階段。 由于兩天連續動大手術,也只合了兩小時眼的肖玉,終因體力透支到了極限,而感到頭暈眼花。 “肖大夫,還是我來吧,我對胸腔術很再行,你就放心好了?!币慌缘牟槁频?。于是,一個護士過來要攙扶肖玉出去休息。 肖玉閉了下眼晴,片刻又睜開:“沒事,這是最后一個,而且這人的彈片潛藏得很深,需要你我同心協力來完成?!闭f話間,一個護士遞過來一杯水,而另一個護士用酒精棉球為肖醫生擦拭著突突亂跳的太陽xue。 肖玉喝了口水:“開始吧?!苯涍^酒精對太陽xue的刺激,他感到更加得頭疼欲裂,但卻清醒了許多,眼前的景物不再晃動。 他努力鎮定心神,暗自運氣,助以內力。得虧他后世是軍校畢業的,有著武術的功底,不然早趴下了。 而查曼云卻在心里責怪自己睡得那么死,讓肖玉一個人先做了那些個截肢術,不然,他也不會累成這樣。她心里愧疚,一時忘卻了所有,真正人要為情所動,難免招災惹禍。 當帶著血的彈片,鐺得一聲落在瓷盤內的時候,終因勞累過度,一陣頭暈,肖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這時,正是凌晨佛曉時分,而惠通橋那邊經過一夜幾個小時的奮戰,在韓志彪等的大力協助下,馬指揮終于帶著守橋的工兵,把五百公斤的tnt炸藥準確無誤,全部放置到位。 “這下你們的任務就更艱巨了,老馬,我們智勇二大隊決定在橋的四邊進行布防,隨時配合你們的阻擊行動?!表n志彪拂去滿身的泥渣,抖擻精神道。 “那真是太好了,有你們游擊隊的援助,我的這顆心啊可就徹底放到肚子里了?!瘪R指揮的一句話說得眾人開懷大笑,一夜的辛勞也隨之消頓而去。 先不說韓志彪調兵遣將,開始向惠通橋嚴密布防,而戰時醫院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這是什么救死扶傷的醫院啊,開后門搞特殊,專給有關系的人先動手術,難道我們不是花錢來看病的?”一個病號手里拄著一根拐杖,站在值班護士臺前高聲發著牢sao,把臺面敲得咚咚山響,顯然,他是需要截肢。 “你是五號病床的吧,我記得你,你的傷腿還需要觀查一下,別著急?!苯裉熘蛋嗟恼亲i?,她圓圓的臉上一團和氣。 “有什么好觀查的,查醫生早給下了定論,說非截了不可,否則創口會感染到全身,哎喲,又開始疼了?!蹦侨苏f著嘴角痛苦地抽搐起來。 這時,另有一個穿著黑衣,病員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我說病友,你就忍忍吧,有人比你來得還早,不是也得等著,人家有門路,當然是先看了?!?/br> 祝橘一聽,原本溫和的面龐一下失去了笑容,嚴肅地反駁道:“你是哪個病房的,瞎說什么,誰有門路?我們醫院對每個病人都是同樣的待遇,絕不搞特殊?!眲e看小姑娘表面上和氣文弱,但聽到這種有損醫院形象的話也不會客氣。 “護士小姐,你別生氣,這位大哥說的對,我剛也是這么說的來著,如果你們醫院不搞特殊,那么昨天來的十幾個病號為什么先給他們看,這不明擺著是區別對待嘛?!眰鹊牟√栕匀皇歉胶椭鴦偛拍侨说目跉?。 他們這么一鬧騰,又過來不少傷號?!皩Π?,我們都來了幾天了,總說要等一等,什么意思???”、“我們也是從滇緬公路那兒下來的民工,被敵機炸傷了,怎么我們就得等呢?”。。 “你們跟他們不一樣,誰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不定是溜號的逃兵呢?!眲偛虐崤欠堑哪呛谝氯擞植逶挼?。 “沒錯,我看就是逃兵,真給咱中國人丟臉,杖打成這樣還有臉來戰時醫院療傷?!辈恢悄膫€人氣憤地說。 “把他們統統都拖出去,這種人治好了也是廢物?!庇钟腥烁呗暤?,并帶頭向特為那十幾名傷兵開設的預備病房沖去。 “你們想干什么?這里是醫院,誰在這搗亂才要把他拖出去?!比崛醯淖i僖豢催@種情形是真急了,一下從值班臺里沖了出來,伸手攔在沖動的人群面前。 “別聽她的,她只是醫院的傀儡,病員們,我們不能讓人隨便的欺負?!焙谝氯诉@時又蠱惑著也竄到祝橘面前,做勢向她一擠,使小姑娘向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住手,我看誰敢動?!闭@緊要關頭,一個聲音在病房走郎的另一頭響起,眾人一看,原來恰是肖玉。 肖玉不是暈倒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 其實他就是太疲勞了,當時被抬進急癥病房,吊了不到一瓶的水就蘇醒過來,而急癥病房距離護士值班臺不遠,隔著也就五、六個病房那樣。外面吵鬧的聲音如此大,你想他能聽不見? 眾人見肖醫生忽然站在眼前,喧鬧聲立刻嘎然而止。 肖玉慢慢走上前:“我向大家說明一下,從昨天開始到今天為止,進行手術的那十幾名病人我確實為他們開了小灶,但算不上搞特殊吧,他們入院時想必有些病員也看到了,他們傷得非常重,在你們中間,請問有誰是躺著不能動不能說話的?如果是這樣,那么,我馬上給他手術?!庇捎谏眢w尚未得到完全的恢復,心情又比較激動,他說完這些禁不住眼前發黑,又似要倒下去。 “肖大夫?!弊i俸土硪粋€離得最近的病員立馬將他扶住。 看到這種情形,原先那個找護士小姐理論的病號滿臉慚愧道:“對不起啊肖大夫,是我一時糊涂,我聽醫生護士的?!闭f完又回頭對身后的人:“大家都回病房去吧,讓肖大夫好好休息?!闭f著又回身朝肖玉和祝橘連連躬身,拖著一條殘腿,一瘸一拐地也走了。 “祝橘,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庇捎谄鹣刃び裰辉诓》坷锫牭酵饷娉臭[的一些內容,事情的起因并不了解。 “呶,就是那人?!毙∽o士向前面一個正快步走去的背景一指:“就是那個穿黑衣服的,他最壞了?!庇谑?,她便把事情發生的原委講說了一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