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沒等到戎琛，因為鄭文麗去他辦公室堵了他。

    戎琛讓景悅先回去臨安小區。

    鄭文麗坐在戎琛的辦公室門口撒潑打滾，非要戎琛給一個說法。

    之間已經法律顧問跟鄭文麗解釋過，現行文件沒有繼承崗位這么一說。

    鄭文麗找了很多年前某幾位繼承崗位的實例，牽扯甚廣。

    戎琛讓她進辦公室說話，鄭文麗不答應，坐在外走廊上，一遍又一遍說那些人的情況，其中兩位，就在戎琛他們樓下。

    副鎮長跟幾位主任一直在跟她解釋，那是將近二十年前的政策了，現在沒有了，她不聽。

    并且，崗位繼承是有要求的，小鄭的情況并不屬于。

    某主任因為說了這一句話，被鄭文麗盯住了，一直撕著這位主任在問自己哥哥的死因。

    小鄭的死因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他們內部現在都不知道具體原因，主任啞口無言。

    戎琛抬了椅子坐在門口，陪著她熬。

    他不跟她說話，也不搭理她。

    鄭文麗鬧累了，戎琛讓人給她加水。

    眾人見勸不住鄭文麗，紛紛離開，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單位里沒有太多的人。

    除了兩位副鎮長跟兩位主任沒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陪著戎琛一起熬。

    眾人走后，鄭文麗轉變了思路，不再撒潑打滾，開始使用柔情攻勢。

    “領導，你就說說，我哥到底是怎么沒了的，他不算烈士嗎！”

    鄭文麗哭哭啼啼，戎琛把抽紙放到了她面前。

    他謝絕她進他的辦公室。

    萬一在辦公室鄭文麗瞎折騰，沒有攝像頭，有口說不清，走廊上有攝像頭。

    “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后果你自己承擔?！?/br>
    戎琛提前警告，小鄭是不錯的人，鄭文麗這么鬧，小鄭的死因被公布，是遲早的事情。

    鄭文麗梗著脖子，挺直脊背，揚起了頭，“我作為家屬本來就應該有知情權?！?/br>
    “你父母已經知道，他們為什么不告訴你？”

    戎琛不再跟她廢話，進辦公室拿了紙筆，寫了地址給鄭文麗，是鎮上派出所能問到消息的辦公室門牌號。

    “你自己去問吧，我不會在這里告訴你，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不想白費?！?/br>
    戎琛關了門，下樓要開車離開，鄭文麗堵住戎琛的車，“你送我回去?！?/br>
    “不送，自己打車?！?/br>
    “你可以順路?！编嵨柠愒缇痛蚨ㄖ饕庖m纏戎琛。

    崗位繼承不了，如果能夠拿下這樣的領導，她就是鎮長夫人。

    再說，戎琛長得比她見過的男的好看多了。

    “不順路，我沒有任何義務送你，一直忍讓你，是看在小鄭的面份上，你如果一直瞎胡鬧，我不再容忍你，你自己想好后果?！?/br>
    “如果你覺得能一直胡鬧是因為你有本事，我能坐在這個位置，也有我的本事，我們拭目以待？”

    這是戎琛第二次警告她，之前他從不會正面回應她。

    她鬧，他不理，她折騰，他隨她。

    戎琛不怒自威，涼薄冷冽的氣息透著寒意。

    鄭文麗往后退了一步，戎琛啟動車子離開。

    戎琛回到縣城已經將近十點，他來到臨安小區，停車在路邊。

    戎琛給景悅發了消息：睡了沒？

    景悅：沒睡，在等你。

    景悅：你來接我？我陪你去吃點東西？

    戎?。耗阍趺粗牢覜]吃飯？

    景悅：猜的啊，你今晚給我發消息說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食堂的飯點已經過了。

    景悅：你在哪？

    戎?。耗銈兗倚^外面。

    景悅跟景媽說了一聲，蹦跶著出了小區。

    戎琛的林肯停在路邊，景悅跑了過來，趴在車窗上。

    戎琛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想吃什么？”

    “煮面?！?/br>
    景悅拉開副駕的門坐了上來，“走走走，姐請你?！?/br>
    戎琛笑著“嗯”了一聲，心情放松許多。

    鄭文麗的電話打來，戎琛沒接，一直到第三個，兩人到達夜宵市場，戎琛停好車，才接起電話。

    鄭文麗沒有去派出所，她問了父母，鄭文麗說自己最近一直來鎮政府的事情。

    鄭爸差點氣得再次暈過去，鄭媽哭著說了小鄭的死因，感謝領導考慮周到，這么不光彩的事情一直壓著。

    鄭文麗難以置信，所以打電話給戎琛求證。

    戎琛回答了是。

    鄭文麗掛斷了電話，她不相信，她要等明天早上去派出所問個清楚，她剛才去的時候下班了。

    戎琛收好手機，景悅蹦跳著過來幫他拉開車門，“大爺，請下車?！?/br>
    看著景悅明亮的笑容，戎琛心里的陰霾慢慢消散。

    兩人去了常去的那家煮品攤。

    景悅肚里有食，吃不下面條，去買了一打蒜烤生蠔坐在戎琛陪吃。

    說是陪吃，戎琛面條的瘦rou帽子都進了她的肚子。

    景悅伸著頭看戎琛碗里，老板家的雜醬帽子是用香菇把炒的，戎琛剛好翻出來了一小坨香菇把，景悅張開了嘴，“啊?！?/br>
    周工剛巧出來覓食，也來了這家面館。

    他站在景悅的對面，景悅張大了嘴正在等待投食。

    四目相對，兩兩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