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王槿之問系統。 “他們是怎么辦到給這些明顯受過教育的高層次人士洗腦的?” “他們憑什么信他們?難道僅靠這點騙人的巫師把戲?” “災難一直沒有停止,難道就沒有人站出來質疑他們嗎?” 她對系統說著。她并不需要系統回答她。王槿之作為一個普通人,看到這個場景,她只是覺得很荒謬,很想要傾訴罷了。 王槿之偶爾也聽說過“某人聽信邪.教然后燒火自焚”的事件,但沒有真切發生在身邊,她是沒有什么真情實感的。 現在親眼所見教廷的威懾力,她才猛然驚悚。 “他們覺得這樣是對的?!迸赃呁蝗粋鱽硪粋€稚嫩的聲音。 程晚吟眨巴著黑色的眼睛,看著似乎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人生觀都受到強有力沖擊的王槿之,很是平淡地說著,平淡中帶著股滄桑無力。 她似乎已經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 在她們不遠處,紅衣主教抬頭高舉著圣書,聲音威嚴地傳遍每個地方。像是執行某種儀式前那般,宣布著對安妮兒的審判。 “安妮兒女巫!” “你身犯虜獲他人的愛情,使用稚兒的頭顱煉制迷藥,特殊植物殘忍殺害路人,將污穢的東西注入人體,帶來瘟疫等重大惡行?!?/br> 說著,紅衣主教見巴尼牧師略微點頭示意,這才繼續問?!澳闶欠癯姓J罪行?” “承認?!?/br> 安妮兒祖母綠的眸子如同玻璃珠般閃著奇異的色彩,銀色的長發順著黑袍滑下,在夕陽的照射下,似乎帶上了淡淡的金色暖光。 她點了點頭,竟是很果斷地認了罪。 王槿之感到有些意外。 她原以為安妮兒至少會反駁紅衣主教的第一點和最后一點,因為那明顯是不成立的。 在系統的講述里,黑巫師永遠都是感情極其淡漠的一群人。任何感情對于她們,都是影響提升實力的累贅。 比起那些為平民提供庇護、安然享樂的白巫,黑巫是為了提高實力會去各種危險地域探險,甚至濫殺無辜的瘋子。 對于她們,別人的命和同伴的命都不重要,唯有實力才是第一位。甚至,其中還有一些極端分子連自己命都不重要,怎么可能有時間像普通人那般去玩弄人心。 而且在這本小說書里和真實歷史中,瘟疫確實不是女巫故意散播的,而是那些貿易歸來的商船載著生病的老鼠所帶回來的。 但沒想安妮兒竟然捏著鼻子全認了。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惡毒詛咒所有人,沒有傷感,跟王槿之在童話書中所認知的黑女巫不同的是,她只是配合著巴尼牧師的提問,淡淡點了點頭。 巴尼牧師還在例行宣布著最終的審判?!啊鸯`魂供奉給撒旦的臟老鼠,傲慢美貌摧毀了你們,惡毒腐蝕了你們的心靈,將不幸帶給身邊的人?!?/br> “但仁慈善良的神仍會寬恕任何罪人,真誠地禱告懺悔能讓火焰把你們的罪惡帶回地獄,恩賜你的靈魂得到解脫!” 安妮兒身上黑色的長袍似乎和她融為了一體,平靜地看著高臺下的那名狐假虎威的麻瓜,對他耀武揚威的審判不為所動。 她年齡似乎還小,胸前只微微有點起伏,露出來的腳踝也瘦得似乎能用手掐斷。 “你們可愿意真誠地去懺悔自己的罪過?” 紅衣主教緊隨巴尼牧師身后說了一句。他的年輕和經驗匱乏終究讓他犯了錯。這句話幾乎犯了在場所有黑巫們的忌諱,精準踩雷,引爆了目前很安靜的囚犯們的怒火。 她們不再把他看作被白巫控制的傀儡,而是想要殺之后快。 王槿之只見那位年輕的紅衣主教他說著說著竟然飄了,真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可以決定任何人生死的神祇,竟然想讓所有黑女巫去懺悔她們的罪惡。 承認和懺悔是兩個不同的意思。 這句話無異于平地驚雷。 所有女巫們幾乎都被這位微不足道的螞蟻般的人物挑釁了。頓時,每一位女巫都在聲音尖銳地嘶吼著什么。 “你寬恕我?寬恕我什么!” “你信奉的神可救不了我!” “我只信真理永存!” “神?那是誰?是你們這群披著白袍的謊言家嗎?” “懺悔!我永遠不會懺悔的!” “……那群牧師也是巫師!都是巫師,白巫比黑巫高貴到哪?”王槿之被迫為了顯得不要那么突兀,那么不合群,也小聲地嚎了幾嗓子,令程晚吟小朋友有些吃驚地看著她。 王槿之被這雙會說話的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頓覺老臉一紅。 “額,我什么也沒說?!?/br> 安妮兒雙手平攤著,被綁在身后的十字架上,狂怒的身體像是蛆一樣瘋狂扭動著,還在那里咆哮著?!拔易非蟮氖钦胬?!永恒的真理!” 她似乎想要掙開繩索。 “你們這群無知的愚民,盡情被這些謊言家欺騙吧!” 安妮兒祖母綠的眼睛瞪成了豎瞳,像是發怒的波斯貓般,銀發張牙舞爪地飛舞著,一個個掃過圍觀的所有人。 她像是有著莫大的恨意,想要將所有人記住,帶入地獄一般。 “你們已經把真正的惡魔召了過來!只能是無能的狂怒!最后的狂歡!” “她會毀滅這里的,我會以死亡見證你們的毀滅!愚蠢的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