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門主母,我帶全家躺贏 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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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嶺被她噎住,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默默點頭。 趙瑾也滿意了。 裴西嶺絕對算個正派人,她也不擔心他拿把柄,且如今她一切都在他監視之下,藏著掖著也沒意思,還不如喊他加入,一起搞事業。 不做夫妻,做個并肩戰斗的戰友極其不錯。 想罷,她轉頭又思索起段家和大皇子。 裴西嶺看著她如此,嘴張了張,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正如他所言,外頭都因段家炸開了鍋。 段家不干凈他們知道,可誰也沒想到段家一家人能整整齊齊去大理寺報道,段峙夫妻已經被錘死了,段卓也沒得逃,剩下的兒子侄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進去了,甚至段家姑娘都進去了一個——因為被刑部查出來這位曾失手毒啞了庶妹。 而引發這一切的源頭,卻是因為段夫人意欲謀害黛莎。 究其原因,順天府和大理寺也隱約傳出來了些——原來先前連翠樓段家長子與四個男人那一出,竟是黛莎所為。 可別不信,大理寺都上驛站拿人去了。 正是黛莎身邊那侍衛首領下的藥,連翠樓那老鴇都招了,還有物證在。 當然這只是外頭的說法,大理寺給出的解釋是這侍衛與段卓有舊怨,與黛莎毫無關系。 不過能有幾個人信就見仁見智了。 要說這黛莎恨段卓的理由也是很充足。 之前大皇子妃生辰宴那一出大家可沒忘,黛莎與段卓算計裴羨不成,反倒惹得自己一身腥。 段卓還好,到底是男子,影響有限,黛莎則更慘些,名聲毀了個干凈,在京城基本沒什么路人緣了。 她奈何不了被平陽侯府重重護著的裴羨,一腔怨氣可不就朝著同黨段卓去了? 同樣一起害的人,憑什么你就比我干凈呢? 所以一向只近女色的段卓傳出了龍陽傳聞,還是夜御四男這樣炸裂的消息,名聲一落千丈。 這樣正常人都干不出來的事,不正佐證了是黛莎心理陰暗針對性的報復么? 而后來許是段家察覺到了,段夫人愛子心切,自然恨極了黛莎,這便想報復回去,卻誤殺了黛莎的丫鬟,叫前者逃過一劫。 而后便是現在這一出接一出的事,將段家毀了個徹底。 邏輯完美閉環。 人總是對自己猜測的東西深信不疑,所以在大理寺和刑部甚至順天府毫無表態的情況下,外頭多數人已經將段家和黛莎扒的干干凈凈,并深信這就是真相。 趙瑾得知后,也滿意了:“很好?!?/br> “那奴婢就叫咱們的人撤了?”惜夏道,“到底過猶不及,其余便叫他們猜去吧?!?/br> 第198章 不怕大皇子不死,就怕大皇子半死不活 趙瑾點頭:“撤吧?!?/br> 說罷,她忽地想起什么:“大皇子這兩日如何?” “大皇子先前一直在為段家奔走,不過在段少卿那些罪過鐵證如山后,他便止了動作,倒是樂妃娘娘一直沒有放棄,即便身在后宮也時時沒有停歇的求皇上皇后,聯系姻親朝臣幫段家?!?/br> 大皇子是懂及時止損的,不過樂妃顯然對娘家感情更深。 想來這母子倆還要因為段家該不該救再生出許多嫌隙。 “黛莎呢?” “黛莎郡主一直在驛站未出去,不過聽說她院子里碎了不少古董茶盞,下人們也動輒要受罰,惜冬收了的丫鬟里,已有一個成功進了房內伺候,想要獲取黛莎郡主的信任還需要些時間?!?/br> 趙瑾點點頭:“不急?!?/br> 惜夏頓了一下:“還有一件事,黛莎郡主如今的名聲已然壞極了,惡毒形象更是深入人心,不過八皇子似乎并不在意,今日還出宮去探望過她一回,瞧著全無半分介意之態?!?/br> 趙瑾微微挑眉:“八皇子倒是聰明?!?/br> 惜夏語氣隱含諷意:“奴婢瞧著,卻是聰明過頭了呢?!?/br> 趙瑾笑了笑。 一個十歲的孩子再聰明她也不信能通情竅。 八皇子如此作態,心機便足夠深沉,甚至他所圖謀的只怕更大更遠。 可正如惜夏所說,他聰明過了頭。 一個十歲的、本該任性愛鬧的年紀,一個天潢貴胄的皇子,被這樣任意擺布,甚至未來正妻不堪至此,他卻似乎全無半分脾氣一樣,給什么接什么。 這京城從來不缺聰明人。 甚至龍椅上頭那位,可最是眼明心亮呢。 * 正如裴西嶺之言,刑部在又查出段家一樁收受賄賂、一樁奪妻殺子、一樁為圖家產而滅門富戶的案子后,再沒查出來其他東西,這才與大理寺收官結案。 ——不結案也不行了,段家一倒,連帶著查出大皇子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偏生還不能不上報。 便是人品正直如刑部尚書,也不由查的冷汗微冒。 不怕大皇子不死,就怕大皇子半死不活還有力氣蹦跶。 那生不如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可一個段家也實在摁不死大皇子,所幸終于查到頭了,到底還是段家混賬更勝一籌。 處斬的處斬,流放的流放,杖責的杖責,大理寺一時忙的不行。 段峙是由建文帝親自處置的——罷官革除一切功名,家產查抄充公,于三日后問斬。 因為段家缺德事干的太多,連帶著建文帝都捎帶了一句:段氏此后三代內不得科舉入仕。 至此,也曾輝煌過的皇長子母家落下帷幕。 聽聞樂妃在御書房前哭暈了過去,也沒能得建文帝半個眼神,反倒引來皇后一頓斥責禁足。 大皇子也沒能獨善其身。 段家謀財害命來的富商家產、收受賄賂來的大筆銀錢,還有買官賣官得來的銀錢和安置的官職,究竟入了誰的手,又是誰給的底氣和權利,大皇子自己都說不清楚。 所以處理了一個段家后,大皇子也成功挨了五十板子,被擄去了身上的大半差事。 建文帝更是當庭斥責他“貪心不足,難當大任”。 這八個字可比什么都狠。 若說先前圖爾郡王繼任那句“以長為尊”是叫大皇子黨一眾人高潮,那眼下這句話就是錘死大皇子繼位困難了。 難當大任,當什么大任? 底下人向來是對皇帝的話字斟句酌,這八個字可給足了他們發揮想象的空間。 二皇子黨乘勝追擊,挖出了許多大皇子黨羽的把柄,建文帝竟也真就順勢而下,罷的罷,貶的貶,給了大皇子不小的打擊,身體與精神同步受到了雙重傷害。 先前風頭無兩的皇長子準儲君做派蕩然無存。 “真是解氣!” 惜夏好懸真心笑了一回,而再不是從前那樣滲人的冷笑,可見她是真的高興。 趙瑾也笑了笑:“段家不成氣候,咱們只為出氣報仇,要說大皇子能到如今地步,到底還是多虧了好心人襄助?!?/br> 二皇子算計人心是一絕,她也不差不是? 也是明擺著的,大皇子好不容易落難,要二皇子忍住不去踩一腳,那可比叫狗見了屎不湊上去吃一口更難。 “對!多虧了好心人呢?!毕恼Z氣輕快。 惜春也跟著高興,不過半晌后又感嘆了一句:“倒是苦了那些無辜的段家女,未出嫁的沒了依靠,出嫁了的也不好過,僅這兩日,就已經出了好幾樁休妻事件了?!?/br> “聽聞刑部閔尚書那侄子本也是要休妻的,還是被閔尚書怒斥一頓后這才歇了念頭?!毕Ф驳?,“不過想也知道那女子日后要艱難了?!?/br> 沖著大皇子娶的段家女,在大皇子頹勢,甚至段家覆滅后哪里還能將沒有依靠的段家女看在眼里。 趙瑾面色未變:“段家得勢她們沾光,失勢當然不能幸免,榮辱從來都是一體的,承受了家族的供養和榮光,自也該接受家族傾頹所帶來的后果?!?/br> 惜夏也道:“或許她們是沒有主動做過什么,可她們身上一針一線、日常一飲一食皆是民脂民膏化來,自幼被百姓血淚喂大的人,連血rou都不干凈,又怎么能算無辜呢?” 惜春一時失語,想了良久后才點頭,真心實意開口:“你說的是?!钡故撬M隘了。 段家女是沒有做過什么,可生在段家,便是被迫由段家養大,也算不上絕對無辜。 趙瑾從來都很欣賞惜夏的干脆利落和通透,想了想,道:“先前歌舞坊那邊培養的姑娘里有幾個身手不錯,你再調教調教,日后放在羨兒身邊?!?/br> 惜夏點頭:“是?!?/br> 第199章 書肆開張 繼段峙被砍頭后,段家便只停留在了京城眾人的閑談中。 經此事后,大家談論最多的是段家如何仗著皇長子母家為非作歹欺壓百姓,而非背后針對他們的是誰,便是細尋此事因何而起,也不過查到黛莎的報復和段夫人的反擊上,沒幾人知道趙瑾出了多少力。 便是少有猜到一二的,如趙夫人崔意之流,自是幫忙遮掩都來不及。 另有看得清楚的,自不會上趕著得罪平陽侯府。 此事若究其根源,還不是段卓和黛莎不做人,先算計人家裴羨,還不許人反擊回去不成? 至于后來造成的這般重大后果……那不是二皇子能耐大么,同平陽侯府又有什么關系呢。 皇長子的母家如此輕易就被擊垮,也叫朝臣們多想了不少。 先前大皇子如空中樓閣般的虛假風光有不少老狐貍看的清明,而如今大皇子被打壓的如此厲害,又是何種信號呢? 外界對此猜測不一,趙瑾也不由想,莫不是大皇子的利用價值沒了? 畢竟據她的八成猜測,大皇子顯然是為了打壓警告二皇子立起的一枚棋子,二皇子已經被打壓到最低點,甚至直到如今人都出不來皇子府。 若繼續放任大皇子做大,只怕建文帝也不樂意。 大抵在他看來,寧愿叫狠辣的二皇子上位,也不想叫大皇子沾上半點皇權吧。 單論腦子和手段,二皇子真是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