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門主母,我帶全家躺贏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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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書房門前時,趙瑾已經被吵的額頭直突突了。 彼時她剛站在門口,將里頭的景象一覽無遺。 ——裴承州正襟危坐在桌邊,對著眼皮子底下的一碗燕窩羹不知所措,裴歡顏與潘寶珠分別站在他兩側互相對視,前者眼含譏諷不屑,后者眼睛冒火。 疾飛站在裴承州腳邊,左瞧瞧叫一聲,右瞧瞧叫一聲,眼神似乎很是興奮。 潘寶俊拿著把木劍同小廝們追趕打鬧,愉快的笑聲響徹整個寧安院,玩的不亦樂乎。 而角落軟塌旁的小桌一側坐著臉色淡定的裴承允,幾本書躺在小桌面,將本就不大的小桌立刻占滿,連筆墨都委屈地放在軟塌上,而他正拿著其中一本,對安靜坐在他身邊的裴羨低聲講著什么,后者認真點頭,不時提出幾句疑問,裴承允再細心解釋。 吵架的吵架,瘋鬧的瘋鬧,而讀書的讀書。 將互不干擾做到了極致。 充分展現了熱鬧都是他們的,我們只要偏安一隅。 畫面詭異中帶著一絲和諧。 終于在百忙之中,翻白眼的裴歡顏最先看到了趙瑾的存在,白眼翻一半卡住,險些沒回過來:“……母親!” 她話一出口,裴承州幾人也看了過來,慌忙起身行禮。 “汪汪——”疾飛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急急沖著趙瑾搖歡了尾巴。 滿屋子終于只剩下潘寶俊吆五喝六的聲音。 趙瑾被吵的頭疼,揮了揮手:“帶表公子出去玩?!?/br> 小廝們不敢不應,潘寶俊不想走,愣是被小廝們一邊頭一邊腳的抬走了。 “放開我!放開本公子,你們不要命了!敢這樣違逆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一聲令下,杖斃了你們這群雜種——” 小小年紀說話這么臟,連杖斃都學的有模有樣,裴芙可真是慈母。 趙瑾使了個眼色給勸架的惜春,后者會意,悄無聲息的跟著潘寶俊離開。 可不能叫他禍害了侯府的人。 趙瑾這才悠悠走到桌前坐下。 潘寶珠見弟弟被這樣對待,最先忍不住,上前道:“俊哥兒還只是個孩子,不過愛玩了些,舅母這般對他,未免欺人太甚,若叫舅舅知道,定然不饒你!” 很好,還是那個沒有腦子且跋扈的傻大姐。 裴歡顏立即嗆她:“旁人家的兒郎三歲知禮,五歲便成規矩,偏生你家的嬌貴,八歲了還跟人家懷里抱的一樣,見人不行禮,在旁人的院子大吵大鬧,毫無禮儀風度!” “他們豈能與俊哥兒相比?”潘寶珠語氣輕蔑,一副潘寶俊日后要繼承皇位的模樣。 “潘寶俊我們管不著,可你對我母親無絲毫尊敬之意,我卻瞧的清清楚楚?!迸岢兄堇渎曢_口,“所以昨日你母子三人在正廳與我母親難看之事當真?” 潘寶珠似乎這才將裴承州與趙瑾的關系串聯在一起,眼里閃過一絲懊惱:“不是,表哥誤會了,我方才是擔心俊哥兒,并非有意對舅母不敬——” “擔心你弟弟不知道追上去么?還有心思這這里找我母親不是?”裴羨打斷她,“你擾我哥哥們讀書溫習也就罷了,見我母親也不知行禮問安,反倒率先出言不遜,日前的教訓,你是過耳既忘么?” 潘寶珠記吃不記打,但也不是二愣子,聞言雖心下不忿,還是向趙瑾行了一禮,急急告罪。 趙瑾擺了擺手,沒興趣同她掰扯:“前院到底是男子地方,你一個姑娘家不好來,若想你弟弟,便叫他去客院見你們,免得一著不慎污了你的名聲?!?/br> 她話都說到這里,潘寶珠臉皮再厚也說不出不怕壞了名聲的話來,只能一臉不甘的應下。 “送表姑娘回去?!壁w瑾道。 潘寶珠自然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只是還未開口,就被丫鬟強行“請”了出去。 她勉力掙扎著,含情脈脈而眼含淚光的看向裴承州,指望后者能為她說句話。 只是裴承州躲她都來不及,更別說說話,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 第157章 特么錯億?。?! 潘寶珠離開后,趙瑾這才道:“怎得就能叫他們姐弟倆將你院子鬧得這樣烏煙瘴氣,端茶送客你不會?” 裴承州摸了摸鼻子:“端過茶送過客,只是表妹似乎聽不懂……還有是父親說表弟功課不行,叫我們帶帶他的——” 他話還沒說完,趙瑾就已經皺起了眉頭:“自己的外甥自己教,哪有將麻煩事都推給兒子的,他倒是松快了……”看著孩子們一臉驚異的表情,她正了臉色,“日后不必再管,他們上門,敷衍幾句便只管趕出去,你顧著臉面不愿口出重言,他們可沒顧著你的感受叫你為難呢!” 裴承州和裴承允都應了一聲。 趙瑾又對裴歡顏道:“你也不必同她吵鬧,憑白失了身份氣度?!?/br> 裴歡顏就愛聽這話,聞言笑吟吟應了:“母親說的對,就潘寶珠那樣的,同她說話都是拉低身份!” 裴羨也道:“不過看她這模樣,是瞧上二哥了?” 裴承州臉色一僵:“胡說什么,我虛歲才十五,談婚論嫁還早呢!” “二哥覺得早,旁人可不這樣覺得?!迸崃w促狹一笑。 裴承允面上也染了些笑意:“十五下聘,十六成婚,年紀也適當?!?/br> “你不過小我一刻鐘,我到年紀你便能松快不成?”裴承州瞪他。 “二哥居長,先成婚理所應當,弟弟后頭跟上便是?!迸岢性誓樁疾粠Ъt的。 反倒是裴承州被他鬧了個大紅臉。 趙瑾也饒有興趣的盯了他一會,這才慢悠悠解圍:“你們年紀還小,成婚且不急,你姑母那邊我會解決,只需你們平日注意著不要同姑娘家走得過近,免得壞了人家名聲便是?!?/br> “是?!?/br> 裴承州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還沒想過成婚之事,可表妹是萬萬不可的。 倒不是容貌才情不及,而是這性子……他實在有些消受不能。 而且表妹雖對他特別些,可她看向三弟時一樣會臉紅,與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轍……不好說姑娘家不是,可這樣或可能影響他們兄弟感情的人,最好還是不要來往的好,更遑論娶回家。 這不好的。 趙瑾也沒在寧安院多留,說完正事逗了會兒疾飛就離開了。 她還要找裴西嶺呢。 所幸這會兒他沒出門,趙瑾直奔書房,果然看到了正坐在書案前沉浸式看書的男人。 “夫人找我有事?” 趙瑾沒直接說程尚書,而是先提了一嘴潘寶?。骸翱「鐑菏呛顮數耐馍?,不是州哥兒和允哥兒的外甥,他們溫習自己的功課尚不及,沒空幫忙帶孩子,日后無事便不必叫俊哥兒去寧安院擾了他們,還是侯爺自己來教導的好?!?/br> 反正你一天天沒正事閑得很。 裴西嶺解釋道:“我考察過俊哥兒的功課,發覺實在有些荒廢,想著允哥兒聰穎好學,他們又是表兄弟,便想叫他們引導引導,也好指點一番俊哥兒的功課?!?/br> “俊哥兒年紀尚小,難免孩子心性愛鬧了些,他們尚才十字開頭,哪里懂得哄孩子?指點功課也要孩子肯才行,侯爺博聞廣識又是長輩,還是侯爺來吧?!?/br> 聞言,裴西嶺頓了頓,似乎想說什么,幾番欲言又止,但到底閉了嘴。 趙瑾權當他默認了。 她緩緩走到桌邊,正想說話,卻被回過神來的裴西嶺嚇了一跳。 “……聲律啟蒙?”她看著被迅速合上夾在旁邊書堆里的書,不確定地開口。 “你看錯了?!?/br> 裴西嶺面色很是淡定,叫趙瑾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可思及方才掃到的兩眼,她又有些疑惑:“霜菊瘦,雨梅肥,客路對漁磯……這不就是聲律啟蒙么?”她前幾天才背過的。 裴西嶺無聲的看向她,坦然的目光又叫趙瑾不太確信了。 她是因為不熟悉這個時代,才要從頭開始學。 可裴西嶺這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還是上流階層接受的最精英教育,聲律啟蒙這等堪稱古代兒童讀物的啟蒙書籍,裴西嶺怕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皺著眉放下疑惑,反正裴西嶺看什么書都不關她的事就是了。 她拿出甄思文給的那幾張紙遞給他:“侯爺先瞧瞧這個?!?/br> 裴西嶺接過,低頭看了起來。 趙瑾轉身坐在了他對面。 片刻后,裴西嶺抬起頭來,絲毫未變的臉色叫趙瑾意識到了一絲不對,試探問:“你知道是程尚書?” 裴西嶺點頭:“夫人先前送與我那幾頁紙后,我便一一著手查過了?!?/br> 趙瑾愣住了:“那你不告訴我?”怎么說他們現在也是一條船上的人吧? “告訴你做什么?”裴西嶺深邃的眼里是大大的疑惑。 察覺到他是真的疑惑,趙瑾深呼吸一口氣,磨了磨牙。 她怎么就忘了,這是古代。 男尊女卑的古代。 她面前的,更是一個標準的古代男人,指望他尊重女性,凡事跟她有商有量,那是癡人說夢。 她告訴他那些消息是理所應當,而他選擇不與她分享在他看來那也是理所應當。 誰會跟自己的附屬品共商大計呢。 她以為他們是合作關系,有了任何消息都第一時間與他商量應對,可人家卻壓根兒沒這么想過,說上下屬關系都是勉強! 趙瑾暗暗咬著牙,不斷在心里安慰著自己淡定,可與此同時心里另一種聲音卻越來越響——瑪德,這寄人籬下的糟心日子老娘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她要發展勢力,她要自己成功,她要獨自美麗??! “夫人臉色似乎不太對?!迸嵛鲙X眼神更疑惑了。 趙瑾咬牙壓下所有情緒,扯扯唇角,對他扯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方才想到了些旁的事,無礙?!?/br> 裴西嶺點點頭:“程尚書我早便查出來了,他背后牽扯較深,夫人不必管,我自有應對?!?/br> 早便查出來了! 趙瑾笑容更僵。 她以為她白嫖甄思文,可現在回過頭來——特么錯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