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門主母,我帶全家躺贏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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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塊蛋糕,趙瑾覺得自己可以分一分。 而衛封找來的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身世凄慘,境況愈下,趙瑾給出的條件足夠優厚,也足夠叫他們動心。 能吃飽穿暖不受磋磨,還能穿漂亮衣裳讀書習字彈琴練舞,每月更有不菲的月例,這對他們可以說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了。 對衛封的審美能力趙瑾還是放心的,畢竟沒幾個男人不懂得欣賞美色,男人才最懂男人最喜歡什么。 不過她還是叫惜夏再跟著去篩選了一遍。 畢竟她走的是高雅路線,美貌便是不夠十分,至少也得有八分。 她也沒將話說死,若美貌不足但才情或是某一方面極為突出也可以,前期每個人受到的培養都是公平公正的,其余就看自己的后天努力了。 除了舞女外,鋪子里的伙計也有惜冬篩選調教,趙瑾則還糾結在管事的人選上。 畢竟歌舞坊不比旁的地方,管事的不止要有忠心,更要足夠機靈應變,圓滑世故。 衛封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在明面上他已經是她的人了,不好再同歌舞坊牽扯上,便是先前奔走各地找好苗子時他都謹慎的沒有露出過真實容貌。 所幸一時半會歌舞坊也不能開張,她便叫衛封等人先留意著合適的人選,待到后頭再定。 茶館的翻修就快搞好,倒是可以預備起開張的事了。 將手頭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后,趙瑾這才騰出空來查查第一批面膜和面霜的反饋。 正在這時,被發配京郊的趙永陽卻忽然回來了。 聽到下頭稟報,趙瑾有些驚訝:“叫他進來吧?!?/br> “母親,這便是大舅舅家的大表哥嗎?”一旁的裴羨問道。 趙瑾點頭:“是他,不過他腦子不大好使,你最好不要同他多接觸?!比f一深井冰能傳染呢。 裴羨似懂非懂的點頭。 趙永陽很快就進來了。 看到他的模樣,趙瑾嚇了一跳。 這……九月的天兒,怎得就能曬成這樣? 十日前那個白白嫩嫩的俊俏公子,竟然生生黑了一圈,眼里的疲憊不加掩飾,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看破世事的滄桑。 趙瑾頓了頓:“……陽哥兒?” 趙永陽恭敬行禮:“侄兒給姑母請安,姑母安好?!?/br> 聽到這聲音,趙瑾淡定了。 還是那個趙永陽沒錯。 畢竟這是她大侄子,趙夫人下手是狠,可哪有不在意孫子的,趙瑾便是顧及著趙夫人,也不能將這大侄子玩壞了。 裴羨早便站在一旁,適時見禮:“見過表哥?!?/br> 趙永陽同樣深深一拱手:“歡顏表妹好?!?/br> 裴羨臉色一僵:“表哥,我是裴羨?!?/br> “裴羨?”趙永陽一愣,片刻后才一拍腦袋,反應過來真假千金的事,“原是裴羨表妹,非我眼拙,只是許久未曾回京,方才只當女大十八變,倒不曾想是裴羨表妹,久仰久仰?!?/br> 這說辭……他還不如不解釋。 趙瑾暗暗瞪了他一眼。 趙永陽立刻察覺到,頓時心里又是一咯噔。 他這幾日在京郊日日不敢歇,鉚足了勁兒的盯建造,風吹日曬霜打雨淋,連晚上都睡不好,生怕哪里叫這位狠毒的姑母不滿意給他即刻使絆子下黑手,叫他防不勝防。 卻不想他連日來的辛苦,就要因為一句話抹殺了嗎? 趙永陽攥緊拳頭,深覺不公。 趙瑾不知道就自己一個眼神趙永陽就腦補出了一場大戲,見裴羨面無異色,這才放下心來。 “我也正想問你,莊子建造的如何了?” 趙永陽忙道:“回姑母的話,工匠們都很是努力用心,大家伙兒沒有偷懶耍賴的,侄兒也時時盯著,不敢懈怠的,您只管放心?!?/br> “……” 你要不要看看我問的是什么。 而你說的是什么。 趙瑾深吸一口氣。 裴羨要笑不笑,偏過頭去掩唇不語。 趙永陽見狀,卻多想了些。 京郊處也有不少富家姑娘,只是不知為何,她們每逢遇到工匠們,便是遠遠瞧見,都要露出一副鄙夷模樣,寧可繞路經過也不沾染分毫,好像那是什么臟物般。 可分明工匠們日日沐浴洗漱,身上干凈得很,只是人在地上,難免沾到些泥土罷了。 裴羨這副模樣,卻叫他想起了哪些富家姑娘。 她是不是也在嫌棄他? 趙永陽緊緊咬牙,眼神漸漸變得有些屈辱。 趙瑾有些心累,直接問他:“說來,你今日來找我做什么?” 想起正事,趙永陽才勉強壓住自己的情緒,恭敬回道:“侄兒是來為姑母獻計的?!?/br> 趙瑾挑眉:“何計?” “再嫁之計?!?/br> 趙瑾臉色僵住,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你說什么?” 趙永陽以為自己終于說到了她心里去,心下不由一喜:“能叫姑母再嫁,而非有絲毫流言紛擾于您的良計?!?/br> 見趙瑾不說話,他趁熱打鐵:“姑母不必懼怕旁人何言,侄兒懂得您心中的苦,姑丈固然是個好人,可到底已經故去,您找尋新的幸福并沒有錯,這也并不是旁人攻訐您的理由,且經由侄兒日夜苦思之后,終有良計可用,助姑母煥發新春!” 他語氣越來越慷慨激昂,可趙瑾母女卻越來越沉默。 隨著他最后話音落下。 裴羨的拳頭也硬了。 第118章 能夠另尋良人,姑母不該高興么? 趙永陽一番沉浸式演說結束,才覺察到了室內死一般的寂靜。 他總算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趙瑾:“姑母……何故不說話?” 還有這位新來的表妹,做什么一副殺父仇人的表情看著他? 趙瑾緩了一口氣。 極端的無語之下,她一時竟不知是該先怒還是該先笑。 “再嫁……”她默默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陽哥兒怎得忽然說起此事?” 趙永陽咂摸著她這語氣似乎有些過于平淡,遂抬起頭覷了她一眼,卻并未分析出她是喜是怒。 想了想,他還是說了實話。 女子對于終身大事總是含蓄矜持的,便是姑母已人至中年,到底還是不能擺脫身為女子的桎梏,放心大膽的在人前袒露心跡。 他懂的。 “回姑母的話,侄兒自是為姑母著想的,姑丈走的突然,您尚才三十之齡,卻孤身一人蹉跎余生,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侄兒看在眼里,沒有不心疼您的,如此倒不如您另尋良人,后半生也好有個依靠,姑丈為人豁達,在九泉之下定然也是希望您順遂安樂,余生無恙的,您這樣荒廢度日,孤寂難安,又要叫姑丈如何安心呢?” 他說的苦口婆心,像是真的在為趙瑾考慮。 趙瑾冷眼看著他。 感情平陽侯還得謝謝你了? 娘家侄子勸寡居姑母改嫁,這放在整個古代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吧。 因為這言論相當智障,趙瑾還是沒想到自己到底該回些什么。 趙永陽又小心地覷了她一眼,語氣隱含著深深的不解:“能夠另尋良人,姑母不該高興么?” 壞人都他來做了,難道這時候不該推脫再三后欣然應下么? 趙瑾面無表情:“……” 你看我像是高興的樣子嗎? 老娘不僅不高興,還想錘爆你狗頭。 趙永陽還堅持不懈:“既如此,侄兒便先同姑母說說侄兒的良計吧?!?/br> 趙瑾眼皮抽抽了幾下,立時轉頭去找趁手的家伙什兒,她要好好教教這大侄子做人。 不過裴羨比她動作更快。 一旁用來做擺設的古董花瓶被“騰”地一下舉了起來,下一瞬就直直朝著趙永陽的方向砸去。 趙永陽嚇了一跳,急忙跳開。 “啪——” 花瓶砸在地磚上,碎的徹底。 難以想象這要是砸到人腦袋上,究竟會是如何絢爛開花。 趙永陽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裴羨,聲線顫抖至極:“表、表妹,你這是做什么,哪有姑娘家舉著花瓶砸人的,你可還知長幼尊卑?” 裴羨冷笑一聲:“我砸的就是你!” 話落,她又抱起另一邊的花瓶,朝著趙永陽砸去。 趙永陽面帶驚慌,險些跳起來躲。 “表妹,我知你不想要姑母再嫁,只是咱們為人子女,不能自私至此,一味只想自己而罔顧母親意愿,將他們強行綁在身邊,須知陪伴他們余生的只有夫君,而非子女??!” 回答他的,是又一聲古董與地磚碰撞的脆響聲。 趙永陽百忙中抽空回頭看了裴羨一眼,瞳孔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