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門主母,我帶全家躺贏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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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怪她喜歡這孩子……這么貼心又孝順的兒子哪里找啊。 “二哥說的是,咱們都是母親的依靠,母親只管放心過日子便是?!迸岢性室驳?。 他臉上表情從頭到尾都沒變一下,倒是看著趙瑾的眼神溫和不少。 至于趙瑾說的那番話,也看不出來他信了還是沒信。 反正她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兩人沉默聽著裴承州的喋喋不休:“母子間最忌隔閡,兒子雖敬重母親,但到底不是母親肚子里的蛔蟲,女人心海底針,兒子有時是實在猜不透的,所以母親若心里難受,或是對兒子有什么不滿一定要說,打罵幾下也使得,就是不要將情緒都堆積在心里,大夫都說郁氣難結,悶氣憋氣多了,難免就要積郁成疾,屆時更了不得……” 正在此時,惜夏進來行禮,瞧著面色有些猶豫。 趙瑾問:“怎么了?” “回夫人,是方才珍寶閣來人稟報,說白姑娘去了珍寶閣,瞧著似乎是想叫孫管事傳個話,還……臨走時還拿走了新制好的琉璃纏絲手鐲?!?/br> 孫管事就是新上任的珍寶閣管事,他本就是鋪子里的二把手,頗有能力,只是因為性格過于耿直而一直被程管事壓著,直到趙瑾將后者換了下去,他才有了出頭之日。 作為旁觀者,他也看的明白趙瑾對白瑤青的態度,所以即便裴承志是公認的侯府未來之主,可那也只是“未來”,他不敢瞞著趙瑾私下傳消息。 聞言,趙瑾并不意外,裴承志被她著人死死看管了起來,小白花聯系不到人,自然要著急了。 倒是裴承州冷笑一聲:“還沒當上世子夫人呢,這就將鋪子當成自己的了!哪家的姑娘會這樣不知羞恥!” 裴承允道:“大哥時常帶她去珍寶閣挑首飾,想來她是習慣了?!闭f不得還將珍寶閣當成了裴承志的私產了。 趙瑾也點頭。 女主頂著小白花的人設,當然干不出來這種事,少不得是裴承志曾對她說過什么,叫女主誤會了,滾過床單的小兩口不分彼此也正常,拿自己的東西當然拿的理直氣壯。 “果然近墨者黑,物以類聚!”裴承州冷哼一聲,“若非我不揍姑娘家,定要叫她瞧瞧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在他心里,裴承志孝期風月當然可恨,但白瑤青也無辜不到哪兒去。 惜夏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夫人,孫管事假意應下了她,那世子那邊……” “不必告訴他?!壁w瑾道。 “對,告訴他做什么,繼續出去丟人現眼給父親蒙羞么?”裴承州雙手抱胸臉色很難看。 趙瑾沒說話,而是琢磨起了白瑤青的肚子。 原著里沒有棒打鴛鴦這一出,所以男女主對床單順理成章滾了又滾,孩子也很快造出來了。 可自從她穿過來后,男主飽受相思之苦,都沒見過女主幾回,蝴蝶翅膀扇的好像有點大,所以原著中快要到來的“愛情結晶”,還能如期而至嗎? 趙瑾有點擔心。 雖然按照男女主那折騰勁兒絕對不愁沒有理由給他掃地出門,不過那耗費的時間精力可要更多了,這期間她大概還要飽受“愛情的折磨”。 說實話,愛情的苦,趙瑾實在不想體會。 因為這一出,趙瑾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裴承州也沉默下來,裴承允則坐在一旁繼續看起了書,母子三人間的氣氛顯而易見變得沉悶。 等趙瑾回過神時才注意到這一點。 ——只憑一個名字到場就能影響所有人的,除了男主也沒誰了。 他就有這個本事。 趙瑾輕拍了一下裴承州,正想叫他去讀書,幺蛾子就到了。 惜夏匆匆進來:“夫人,世子方才離開祠堂,執意出府,如今下頭人正攔著,只是世子似乎格外堅持……” “他沒完了么!”裴承州一拍桌子,皺眉諷刺,“還真是心有靈犀,咱們倒成那打了苦命鴛鴦的惡棒呢!” 裴承允慢條斯理起身,淡聲開口:“母親該好生清一清府中下人了?!?/br> “你說的正是?!壁w瑾面色有些沉。 她倒不是生氣男女主——這德行不配她動氣,她氣的是有人吃里扒外! 她當然不會就天真的以為男女主真就這樣心有靈犀,有那能耐倆還見面做什么,直接意念聯系擱心里云聊唄。 天知道她剛從管家手里接過管家權就清理了一遍侯府,卻不想竟還有漏網之魚在她眼皮子底下傳消息。 臉被打的啪啪響! 趙瑾沉著臉往祠堂走去,裴承州兩人也緊緊跟上。 裴承志到底是世子,下頭人沒幾個敢動真格,這兩相僵持對峙間,就叫裴承志成功往前挪了許多步,若非趙瑾及時趕到,說不得還真能叫他慢吞吞蹭出府。 “還愣著做什么,要本夫人請你們動么!”趙瑾掃了眼將裴承志圍成一圈但離得十步遠的侍衛們,厲聲道。 她一開口,侍衛們這才敢動作,離得最近的兩個快速上前。 裴承志讀書厲害卻是個天生柔弱不能自理的,沒反抗幾下就被侍衛制住,只能憤憤看向趙瑾。 “瑤青病重,兒子只是想去瞧瞧她,母親為何如此冷漠,兒子作為世子,難道如今連自由都要受挾制不成?!” 第18章 小白花可比你活蹦亂跳呢! “病重?”裴承州冷笑一聲,“哪家病重的人還能上街閑逛挑首飾的,大哥見識少就罷了,眼瞎可要不得!” 裴承允見他抓不到重點,便跟著開口:“大哥此言不妥,母親只是擔心你的身子和名聲,挾制一說未免言過其實?!?/br> 這時裴承州也反應過來,老大這話要是傳出去,母親本就不好的名聲只怕又要添上一個苛待子女了。 他頓時怒火高漲:“好啊你,平日里看著老實溫和,怎得心腸如此歹毒,枉父母養你十六年,竟是個會咬人的白眼狼!” “我說的不對么?”裴承志轉頭狠狠盯著他,“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我又做錯了什么,要落得如今這般不得自由的境地?!” “你自己心里沒點數么?”裴承州黑了臉,“冥頑不靈,毫無悔過之心,看來祠堂的老祖宗都懶得救你了!” “二弟從未經過情愛,哪里能同我感同身受?!迸岢兄纠湫σ宦?,“倒是我忘了,你們這種人,情之一字于你們不過虛妄,哪里比得過功名利祿、體面傳承?” 我們這種人?? 我們哪種人?! 裴承州一下火氣就上來了,挽起袖子就準備跟他說道說道。 趙瑾攔住他,轉身看著裴承志,聲音冷淡,直奔主題:“看來祠堂你是沒跪明白,我今日便將話放在這里——你覺得我苛待你也好,挾制你也罷,今日侯府的大門,你休想跨出一步!” 她才不會跟傻逼男主講道理,白浪費口水。 果然,裴承志聞言反抗更激烈了,聲音也異常憤怒激昂,還隱隱摻雜著一絲委屈悲傷:“母親叫我跪祠堂,我聽話跪了,二弟無故打得我下不來床,我沒二話忍了,母親不同意我與瑤青,我也只是想慢慢求得母親心軟松口,無論你們如何反對,甚至刻意棒打鴛鴦,我從未有過激舉動,因為我始終記得我們是至親,我不愿與你們為難疏遠,可你們為何……為何要逼我至此?!” 他聲音有些嘶?。骸拔抑皇菒凵狭艘粋€人,我到底哪里做錯了,要你們如此針對打壓?” “因為所謂的門當戶對,你們看不到瑤青身上美好的品質,看不到我們兩情相悅的事實,甚至連我們平常相見都要百般阻撓破壞……我們卻做錯了什么?錯在瑤青不該投生在尋常人家,而我卻錯入了富貴侯門嗎?”他眼中漸漸涌出極其明顯的怨憤,雙拳緊握,隱忍難耐。 “——混賬??!”裴承州氣的要死,咬牙狠狠指著他,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去給他一拳一樣。 這說的是什么話,指責父親和母親嗎?! 不知感恩的王八蛋??! 趙瑾抬手制止他,心下覺得道理該講還是得講,否則傻逼男主怕還以為他們都欠他的。 她轉身定定看著裴承志,聲線不含一絲感情:“首先,我叫你跪祠堂,是因你在你父靈堂大鬧,叫他最后一程都走不安寧,其次,我不同意你和白瑤青,是因此女心術不正,品行不端……你不必這樣看著我,我知自己說再多,在你心里也等同于污蔑,不過我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你不服氣就憋著!最后,你二弟打你,真的是無故嗎?” 裴承志身形一僵。 趙瑾直直看著他,抬手指著祠堂的方向:“你敢對著你父親的牌位,摸著良心說,自己問心無愧嗎?!” “你敢說自己祠堂跪得委屈,這頓打挨得冤枉嗎?!” 隨著趙瑾一聲接一聲的質問,裴承志一動不動,像是僵在了原地一樣,眼神卻刻意避開了趙瑾。 他以為瞞的密不透風的事,卻好像人盡皆知。 在這件事上,他再如何說服自己都沒法當作平常事,孝期風月,的確有辱斯文,也的確……不孝。 趙瑾并未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繼續沉聲說著:“我們為什么堅決反對?并非門戶之見,也并非見不得你好,而是因你為了你所謂的真愛,做了太多荒唐事!我擔心自己兒子的名聲和前程,你的弟弟meimei,心疼同胞兄長被美色拖累,怒其不爭誤了以后!” 她話音落下,裴承州猛地握緊了拳頭,胸膛起伏也大了些。 他性子沖動易怒不假,卻也是最重感情的,從前溫和親厚的兄長一朝昏頭,為了個女人做足了荒唐事,連父母家人都不顧,正如趙瑾所說,他怒其不爭,失望與怒氣交織,心里多難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一旁的裴承允眼神微動,但沒有說什么,只是垂下眼睫。 趙瑾看著手握成拳僵在原地的裴承志,繼續道:“你不滿于自己投生侯府,可侯府的潑天富貴,你是直接受益者,你投生于此,一身血rou仰承父母,滿腹才學皆得益于侯府傾盡資源的培養,或許你當真天資卓絕,可你要明白,再絕世的天才也離不開后天培養,你能年少成名,受人追捧,成為滿京皆知的第一才子,侯府功不可沒,諸多種種,在你這十六年人生里隨處可見……你享盡了侯府帶來的利益與好處,到頭來卻埋怨父母生了你,氣憤自己投錯了胎……承志,責任和義務,從來都相伴而生,沒有天底下便宜都給你一人占了的道理?!?/br> 她聲音不大,不過在寂靜的院里,人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裴承志對上她清亮的眼睛,驀地像是被燙到一般,匆忙別過視線,握著的拳頭卻越來越緊。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中的感受。 明明他覺得自己沒錯,他只是愛上了一個世人眼里門不當戶不對的姑娘罷了,世人皆愚昧,他并不認為自己需要顧忌他們的想法而委屈自己和所愛之人,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若不能隨自己心意而活,那活著又有何趣味可言? 他始終不覺自己有錯,可母親的話…… 他不知該如何辯駁。 ……也不對。 他承認他有些地方做的過分,也愧對父親,可他與瑤青的愛情是沒錯的,誠然母親一些話說的有理,可這不是她拆散他們的理由! 若父親還在,他一定會理解他,父親那樣喜歡看重他,又怎會如母親一般反對他與瑤青。 素來他的要求,父親沒有不應的。 裴承志松動的眼神又再度堅定下來。 趙瑾不知道他內心的掙扎,也懶得猜,只道:“今日你逆了我的命令,鬧得闔府不寧,便罰你二十板子,禁足落楓院,你覺得冤枉也好委屈也好,只管怨我便是?!?/br> 說罷,她掃了一眼,侍衛們立即意會,制著裴承志就要離開。 裴承志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忙掙扎道:“母親,兒子不怨母親,只求母親叫兒子去見見瑤青,只要看著她安然無恙,兒子甘愿受罰,求母親——” “拖走!”趙瑾打斷他。 人小白花可比你還能活蹦亂跳呢!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傻逼男主不是沒有腦子和理智,在不涉及女主的時候,男主好像還算是個良知感情都正常的人?知道禮義廉恥,也能對家人抱以善意和感情。 可一旦涉及女主,這玩意兒瞬間戀愛腦上身,一整個傻逼叉燒,活像肩膀上蹲了個馬桶! 愛情能叫人盲目加降智。 看到裴承志,趙瑾信得真真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