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任歌來了之后，他的上班時間就不太固定了，例如今天，到拳擊館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拳擊館的前臺是一個年輕女生，男朋友也在拳擊館上班，這會兒兩人正黏在一塊膩歪。

    見到老板進來，妹子連忙打招呼。

    衛忱微微頷首，然后走進了辦公室。

    前臺扯了扯男朋友：“你有沒有感覺老板好像變了？”

    男朋友點頭：“對，最近老板總是遲到?！?/br>
    前臺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啦，反正就是，嗯……好像沒有以前那種疏離感了?！?/br>
    男朋友：“老板不是一直都對我們挺好的嗎？”

    妹子：“你不懂……老板不會談戀愛了吧？”

    除了談戀愛，好像也沒有別的可能？

    男朋友卻不認同：“你肯定又想多了，明明以前老板見了誰也會打招呼?！?/br>
    妹子：“也對，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吧？”

    ——

    今天十三局出了個大新聞。

    位于三樓的全隊的辦公室窗戶被砸了。

    清晨五六點的時候值班的人聽到玻璃被砸碎的聲音，然而等出來一看，卻只看到一道飛快離去的身影，以及草地上的碎玻璃渣。

    他連忙去警衛室查了監控，很可惜那個位置正好是死角，所以完全沒有監控信息。

    全海風被電話吵醒，得知自己辦公室玻璃被人砸了，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還沒醒。

    但是等他趕到十三局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真的沒做夢。

    什么人這么膽大？還這么神經??？

    全海風仔細回憶了自己的仇家，也沒在腦海里找到對得上號的人。

    他沒有直接去辦公室，而是聯系王龍以十三局為中心查詢附近所有監控，勢必找到嫌疑人。

    這么做當然不僅僅是因為生氣，更重要的是，砸他玻璃的極有可能是與特管局針鋒相對多年的異種或者異能者。

    對方主動暴露行蹤，他們當然要追查到底。

    成功讓王龍也做不了清夢之后，全海風才來到自己辦公室。

    辦公室門一打開，夾裹著清晨的冷風便從窗戶吹進來，全海風站在門口看著滿地的玻璃渣和躺在玻璃渣上的一個人。

    地上流著一灘血，那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全海風第一反應是敵人用普通人報復十三局！

    他立刻走過去，將人翻開。

    下一刻他瞳孔一縮。

    地上的人的臉與他記憶中的那張可惡的臉對上了號。

    牧九明！

    全海風握緊拳頭朝那張臉砸過去……然而在距離僅有一厘米的時候理智戰戰勝了沖動，他終究還是轉了方向，用盡全力砸向旁邊的地面。

    他是力量型異能者，這一拳下去瓷磚頓時四分五裂，細碎的玻璃渣狠狠扎進手骨，鮮血后知后覺的涌出來。

    密密麻麻尖銳的統統終于徹底喚醒理智。

    三年前牧九明也是十三局的一員。

    全海風，史恒壹，毛瑋霽，姜翰義，林彥，牧九明這些人曾出自同一個異能小隊。

    牧九明的叛變讓這個六個人的小隊死了三個人，全海風死里逃生，留下了臉上的印記和刻骨的仇恨。

    相比異種，隊友的叛變和死亡才是更讓他們痛恨的。

    牧九明成了全海風的執念，但全海風知道這也是姜翰義的執念。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全海風做的第一件事是給姜翰義打電話。

    手機仍舊顯示通話中，但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

    執念放下了，可是心好像忽然就空了。

    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他們能體會到彼此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沉默多久，姜翰義先開口了：“七局還缺個隊長，要不你來七局吧，等你來了，我請你喝櫥柜里最昂貴的紅酒?！?/br>
    全海風道：“我們十三局的廚房正好也缺個打雜的，你要面試的話我給你走后門?！?/br>
    “啪?！?/br>
    雙方不約而同的掛了電話，并在心里問候了對方的祖宗。

    誰也沒有想到，原本應該已經再一次逃出生天的叛徒牧九明，竟然被人打個半死出現在了全海風隊長的辦公室。

    僅用了半個小時，在全海風因為手骨碎裂，和牧九明一起被送到醫院的時候，王龍在附近監控中找到了一個可疑身影。

    由于監控截取到可疑身影的時間點，天色還很昏暗，所以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移動人形影像，不過作為電腦高手，王龍熟練的將這段監控進行修復。

    最終他將監控截取后傳給了全海風。

    經過修復的影像中，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人扛著另一個成年男子（牧九明），肩膀上騎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小孩。

    小孩用身體擋住了黑色t恤的臉，并且全程垂著腦袋，要不是兩只腳一直在愜意的晃悠，估計會讓看這段監控的人產生虐童的猜想。

    而現在怎么看都覺得小孩應該是幫兇。

    等等。

    牧九明身上似乎綁了什么東西？

    哦，是一塊兒挺亮眼的布料。

    線索就此斷了。

    牧九明醒了之后，全海風親自審問，結果發現對方似乎精神有些錯亂。

    “是人魚！不……那里住著一群人魚！”

    “老人魚騙我跟他們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