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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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車子放不下這么大的沙發為由,拒絕了他當場就把沙發搬走的打算。 酒吧門口,衛忱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進去,正要啟動車子,卻見青年還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衛忱后知后覺的想起來這精神病不會開車門。 這一刻他考慮過要不要直接開車跑路,畢竟這直接關乎到他的人身安全,不過這想法剛一冒頭就被他摁下去了。 他打算親自把人交給警察,也免得在外面到處跑危害社會。 轉瞬之間做了決定后,他面色陰沉了一陣,咬牙出去任勞任怨的給人開車門。 這精神病是真把他當司機了。 理所應當的坐上后座,還用眼神示意他把車門關上。 傲慢的態度,讓衛忱一瞬間覺得他真把自己當奴才使喚了。 行吧,奴才就奴才。 他一正常人跟精神病計較什么? 路上,衛忱一邊開車一邊借著后視鏡打量后座的青年。 青年從上車后就一直老老實實的看書,看起來意外的好學。 衛忱心里琢磨著怎么套話,為了讓對方放松警惕,隨口問:“兄弟,該怎么稱呼?” 青年抬眸看他:“我叫任歌?!?/br> 衛忱噎了下:“……你幾歲?”就想給人當哥? 當然后半句被他咽了下去,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 不過青年一身夸張的二次元,甚至留著長發……當然也可能是假發,帶著美瞳,雖然這張臉漂亮的不辨年紀,但看身量并沒有少年的稚嫩感,應該已經成年。 當然,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紀。 衛忱今年二十七。 “二百二十歲?!比胃璧坏耐鲁鲆粋€數字。 好家伙! 衛忱沉默一瞬:“……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身份證?!?/br> 傻子才信,不過不妨礙他假裝相信,順勢套出對方的身份信息。 下一刻青年真的從懷里掏出一張身份證遞過來。 衛忱接過身份證掃了一眼,然后忍不住又掃了一眼。 戴建國,禹城人,七九年出生。 衛忱嘲諷道:“你這不是哥了,我怕是得喊你‘叔’吧?” 后視鏡中青年半點沒聽出他的嘲諷,神情冷淡中透著一抹隱忍的縱容,點頭道:“也可以?!?/br> 衛忱:“……” 他徹底打消了套話的念頭。 十分鐘后,衛忱帶著任歌站在自家的房門前,按下房門密碼的時候產生了一點‘引狼入室’微妙感。 任歌將這個房子打量了一遍,看起來干凈整潔,他很滿意。 最讓他滿意的是客廳里巨大的魚缸,里面養著他最熟悉的魚類。 他直勾勾地盯著魚缸。 衛忱心里莫名就生出極其不妙的預感,走過去擋在魚缸前,擋住了他的視線:“你要想吃魚,我明天給你買,這幾條魚我都養出感情了,你別打它們的主意?!?/br>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衛忱覺得這人臉色好像比之前更白了一點,不只是這樣,這個精神病一直沒什么變化的臉,此時淺淺皺著眉頭,看起來有點難受的樣子。 “你怎么了?”他問。 青年有些怪的語調帶著一絲顫抖:“我……需要在水里、浸泡一會?!?/br> 人魚不能脫離海水過長時間,根據記憶珍珠的記錄,以往的人魚離開海水最長記錄是三個月,最短記錄是兩個多月。 而他到現在為止離開海水僅僅四天,大概是因為他格外弱小的原因,才會這么快就開始難受了。 衛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要洗澡去浴缸,你盯著我魚缸做什么?” 任歌看向人類。 衛忱硬生生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迷茫,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看出來的,就覺得這精神病怕不是連洗澡要去浴室這種基本常識都不知道,脫口而出:“我帶你去?!?/br> 說完又遲疑了,想問對方能不能淋浴。 這套房子的浴缸只有一個,在主臥。 不過想到大家都是男的,而他并沒有潔癖,也就懶得多說什么,將對方帶到主臥衛生間,并主動的將水龍頭打開。 他怕這個看起來沒什么生活常識的精神病連水龍頭都不會開。 趁著青年洗澡的功夫,衛忱用書房的固定電話打了110. 鈴聲響起的同時,他似乎聽到客廳傳來什么東西砸在水里的悶響聲,那動靜很快消失,正巧這時電話接通,衛忱只當自己聽錯了。 警察說十分鐘之內會趕到,讓他想辦法穩住。 掛了電話,衛忱從書房出來回到主臥才發現浴室的燈亮著,但門也開著,里面仍有水聲舊傳來。 衛忱看了眼,里面果然沒有人了。 他轉身來到客廳。 這套房子的客廳其實不算小,只不過三分之一的面積都被一個三米寬的方形魚缸占據,所以空間顯得不夠寬敞。 這魚缸是衛忱前幾年最愛養魚的時候買的,魚缸太大廢了很大功夫才弄進來,后來興趣淡了也后悔買這么大的魚缸,但又嫌麻煩一直沒換。 客廳里,衛忱站在魚缸前,與魚缸內飄著的人四目相對。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 衛忱的視線落在那條刺目的魚尾上。 煙紫色的魚尾在白熾燈的燈光反射下,好像泛著瑩瑩的光,漂亮的宛若最昂貴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