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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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裴玉戈這般肯定一個外人,蕭璨聽得很不是滋味,不知不覺連談論柳放時的語氣都變得古怪了些。 “聽著倒是個有才華本事的,不過他人真這么好,溫姨母為何只把他丟到閤門去當差?殿中侍御史說好聽的是掌殿庭供奉之儀,實則每日也就是糾大朝離班,或是不肅不敬的臣子,且御史臺又無刑罰權責,不過是個空架子。若說那柳放是新進御史臺官員,丟去閤門磨練心志倒還說得通,可我查了他的卷宗,此人…論年紀比玉哥還要虛長一兩歲,這么算來他進御史臺也有數年之久了,怎么還留在殿院?” 裴玉戈心思清明,蕭璨自己不覺察,他已聽出了其中意味。是而不由輕笑一聲反問道:“怎么提起柳兄,明珠這口氣竟像是在含酸拈醋一般?” 若說之前,裴玉戈極少主動逗蕭璨,都是蕭璨反過來花心思逗他。今日這般主動,蕭璨雖意外,臉上卻并不見喜色,儼然將裴玉戈的主動誤解為了是因為與柳放有關才如此,當即反駁道:“那玉哥怕是會錯了意,柳放不過區區一殿中侍御史,不值得我把他放在心上?!?/br> 裴玉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那明珠這么說我可要反駁了,疏狂兄……”越是親密地喚柳放的表字,蕭璨的表情就越是有趣,裴玉戈沒忍住連連笑出聲。這應當是他在王府頭一次如此開懷大笑,雖然笑著笑著又沒忍住嗆咳了幾下,可笑聲卻沒停。 瞧著蕭璨收斂了方才的不悅,湊過來幫他拍后背順氣,裴玉戈深呼吸了幾口氣將氣息理順。末了輕嘆了口氣道:“明珠多思了。我與柳兄同期入得御史臺,確實欽佩他的才華與勇氣。我心中確實對其多有親近之意,可那不過是志同道合的同僚好友,并無其他。而且柳兄至今未有娶妻也是因為他心中有一惦念的姑娘,并非有斷袖之癖?!?/br> 裴玉戈沒再以表字相稱,刻意用了生分些的柳兄,這才哄得蕭璨安了心。隨后便抱著熱乎乎的梨湯一勺勺擓著喝,也不說話,只等著蕭璨自己接著問。 “那柳放……他為何不娶那女子?是不能娶?” 說到這個,裴玉戈微微垂眸,忍不住搖頭嘆道:“正是如此,說到這事也實在惋惜。明珠可記得陛下剛繼位時,吏部侍郎盧長樂那樁案子?!?/br> 蕭棟繼位是六年多前的事了,蕭璨那時尚未束發,不過是個半大孩子,裴玉戈也拿不準那時他懂不懂朝中事務。 “聽過一些,不過我那時還小,倒沒怎么用心在朝廷黨爭的事上。依稀記得皇兄說當年這盧姓侍郎是不敬他、且密謀擁立旁支王族為天子,不過最后到底也沒審出來幕后cao縱之人,匆匆定了個謀逆的罪名夷滅三族,家眷發配……”蕭璨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似是聯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裴玉戈道,“不會柳放心上人便是那盧家的某個女子?” “正是盧侍郎的小女兒,當年在京城官眷中也是頗有名氣的才女。柳兄他…世人并不知柳兄曾也是盧侍郎的門生,與那盧家小姐情投意合,后來盧侍郎落難冤死獄中,盧氏遭了大難人丁凋零,妻女一律沒為官奴。柳兄雖未受牽連,可到底人微言輕,見不得、救不得…老師看重他的才華秉性,不忍柳兄被權勢洪流埋沒,才將其安排在殿院磨練心志。原本打算今年將柳兄調入臺院,不曾想年初時候老師自己遭了毒手…此事便擱置下來了?!?/br> 蕭璨深吸了口氣,神情凝重。 裴玉戈此時又道:“你忽得提起柳兄,是否因為他也在指派去甘州的御史名單上?” 蕭璨并不意外裴玉戈能猜出其中關竅,只道:“對了一半。符禮說,柳放是毛遂自薦。原先我只當他祖籍算是在甘州,或許與晏家的案子有所了解才這般堅定要去,今日聽玉哥說了其中隱情,恐怕他堅持要去這一趟是瞧著晏尚書與當年盧侍郎的困境如出一轍?!?/br> “我想也是。老師身死,御史臺長久無人主事。你我如今在御史臺放長線釣大魚,可柳兄并不知曉其中安排,我想他應是不信任明珠你…才會想要自己去查?!?/br> 裴玉戈說得委婉,蕭璨卻笑道:“玉哥不必顧忌直說便是。我這名聲在京中爛透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勤勉些便能補救回來的,柳放這樣的性子要是信了我才教人生疑!” “可甘州困境仍在,柳兄性子桀驁,縱使老師磋磨了他幾年,可終究不能讓他變成那穩重深謀之人,我還是擔憂……” 蕭璨心中不愿裴玉戈冒險去甘州做這冒險事,可他也不愿與對方再生齟齬,只勸道:“這柳放是何出身,玉哥可曉得?” 裴玉戈略思索了下答道:“說不上是什么名門望族,不過柳兄提及祖上是出過一位大儒的,家中人丁興旺,也不算寒門。從前的襄州柳氏也算是清貴門戶,當年先帝將永、襄二州并做一州,如今該是稱會稽柳氏了?!?/br> “那便可用。雖說如今沒有襄州了,可到底那里的百姓沒挪地方。人還是那些人,既是人丁興旺的大族,就算族中少有人出仕,在當地還是有盤根錯節的關系,那柳放在甘州就還有倚仗,總比派個人生地不熟的去。那日你點的那鄭兼不也是名單里的一個,我瞧著他就不像能吃得開的…” 說著說著又繞到了友人身上,裴玉戈無奈地笑了笑,耐著性子解釋道:“怎生又提及鄭兄了?那日我同他走,倒不見你今日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