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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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尾冗長,原本就不寬敞的洞xue顯得更加擁擠??晌覄偛呕詴r褲子扯爛了,這時候變回人不免要裸奔,于是我艱難的抱著自己的尾巴不知所措,模樣頗為狼狽。 于信倒不至于太喪心病狂,解了自己的外袍兜頭給我蓋上,避免了坦誠相見的尷尬。 他的身量不高,看外表也才十八九歲,應該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我就更矮了,自從九十三歲修煉成人形后,外貌就停留在人類的少女階段。師父說我境界突破的話外貌也會跟著成熟,我生來就是金丹修為,沒經歷過吐納修煉的苦楚,對得道成仙也不上心,覺得一直這樣順其自然也無妨。 我當著于信面收回了蛟尾,明明沒被看到什么,卻覺得羞恥無比。他的衣擺很長,剛好蓋住腳尖,我低著頭跟在他身后,又回到了洞xue深處。 于信指揮我在巨石處找了幾塊小石頭做階梯墊腳,爬上爬下方便不少。 安頓好之后他又入定開始打坐,我無事可干,只好自己揉揉酸痛的胳膊腿,緩解不適。折騰了大半天,我也實在累了,選了離他最遠的石壁,靠著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不知過了多久,于信已經醒了,也靠著石壁在丟石子玩??磥硭彩且粯拥臒o聊,不然也不會一定要我留著陪他了。 昨日拿來的外傷藥還在,我蹭過去,擺弄著東西說:“該換藥了?!?/br> 于信大刺刺把傷腿伸過來,等著我為他服務。我也沒客氣,下手很重,解繃帶的時候故意摁了一下傷口,滿意聽他倒吸涼氣。 我故作驚訝道:“哎呀對不住,一定很疼吧?” 他垂在身邊的拳頭握了又松,從牙縫里擠出倆字:“無妨?!?/br> 等換完了藥,他又出了一層薄汗。我取了毛巾打算去外面取些水給他擦擦,卻被他拉住了衣角。 “哪里去?”于信問。 “取水啊?!蔽姨崞鹗掷锏拿?。 他看了沉默半晌,擺擺手示意我附耳過去。 一低頭,頸間guntang,一道束縛的法術居然鎖在了我脖子上!我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給他一拳。 “你這是什么意思?” 罪魁禍首卻微微一笑,說:“你若一個時辰沒回來,這個圈便會化作火焰,只有我的法術能熄滅?!?/br> 我一腳踢在他那條傷腿上,帶著哭腔沖他吼:“我真的只是替你去取水!”看他皺起的眉,我轉身往外跑。 于信沒有追上來,但沒等我跑幾步,脖子上的圈卻越來越熱,不過瞬息之間就燙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我痛得半跪在地上,脖子上的熱度卻突然消散了。于信涼涼的聲音傳來:“快去快回?!?/br> 委屈和氣憤充斥腦海,我只恨自己平時修煉不用功,此刻面對壞人無能為力不說,還要替他賣命。 我一路小跑,趕在項圈再次發燙前打了一小盆水回來。 于信沒再用我擦身,而是把我趕去面壁,他自己撩了水清洗。我聽著身后悉悉索索的聲音,滿腦子想著如何以金丹之力越級擊殺元嬰修士,想來想去沒有好辦法,于是一定要勤加修煉的念頭再次醒目了起來。 “喂,白無忌?!庇谛诺穆曇魝鱽?,“你會噴水不會?” “你有病吧?”我反問,話出口后覺得不太禮貌,又重說了一遍,“您頭不合適?” 一粒石頭子砸到我頭上,痛得我一縮脖子。 “你既然是妖修,總有一些特別的修煉方法吧?!彼f。 我本不想跟他多透露底細,但見我沉默不語,他便催動法咒,項圈馬上就發燙起來。 “……我不修煉。是師父給我丹藥堆上去的?!蔽业吐曊f。 本以為他會嗤笑罵我一句廢物,他卻感嘆道:“你那師父可真寵愛你。不用修煉的修士,聞所未聞?!?/br> “你孤身一人出來探險,你師父對你倒是蠻信任的?!蔽一乜?。 他卻沉默半晌說:“我是外門弟子,只有師門,沒有師父?!?/br> 我見他語氣冷淡,這馬屁沒拍對位置,于是改口道:“沒有親傳師父你靠自己就能到達元嬰階段,可見你天資十分聰穎嘛?!?/br> 他輕哼一聲,表示同意。 我又夸:“都說近朱者赤,你這么強一定也有許多朋友相伴,常言道投師不如訪友,這許是你修煉路上的別樣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