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即便是他們聚少離多,可是作為兒子,怎么可能跟血濃于水的母親沒法親近呢。 直到現在,他才能夠真正的讓自己站在文又西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外面起了風,吹得窗戶一陣嘩啦啦響。 “…又西…”路馳伸手把文又西緊緊摟在懷里,另一只手摸到了他臉頰上的濕潤時,心臟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樣難受,都要碎了... 他輕輕攬住文又西的肩膀把對方翻過來抱住,臉頰貼著他有點涼的額頭說道:“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一定很辛苦,不過事情都過去了,沒有哪個父母是不愛自己孩子的,文書記也一樣。文書記知道自己虧欠你,所以她想彌補,只不過是因為太著急,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br> 文又西把頭埋進路馳的頸窩里,眼淚沾濕對方的睡衣,帶著些委屈又倔強的聲音說道:“我當然知道她想彌補,我也在努力地去適應和接受;可是‘mama’這個角色是不可替代的,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不在,我現在長大了,已經不需要;那種迫切的感情,只會讓我感受到負擔?!?/br> *** 人生就像一幅永遠也無法完成的拼圖,他們的過往和經歷,都是其中的一塊碎片;然而那名為‘過往’的碎片,卻并非是固定的模樣。 路馳和文又西,他們就像兩塊被遺忘在某個地方的拼圖碎片,找不到正確的位置,就隨便把自己填在一個錯誤的地方。 時間長了,無法再承受被拉扯、擠兌,連自己原本的模樣都忘記了。 他們努力地去適應周圍的一切,從小就有能安撫和搞定一切的能力,在乎的,永遠都是別人的看法,從而忘記了自己本來該是什么模樣的。 沒有什么比自揭傷疤更需要勇氣的事了。 路馳曾經親手把自己的傷疤揭開,血淋淋地展示在文又西的面前,為的,就是想讓對方能接納全部的自己。 當時,文又西的感覺也會像現在的自己一樣,痛到無助么... 他們兩個人表面看上去,不管是經歷、身份還是性格都天差地別,可他們各自承受過的痛苦,卻又是如此的相似。 兩個內心都有缺口的少年,他們像是失去了視線的盲人,互相在對方那不為人知的黑暗領域里摸索著。 即便是知道沒有盡頭,卻又能感到無比安心。 好像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覺得孤獨,才不會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第一五四章 剃頭發(我對她的蛋沒興趣,對你的嘛…) 時間悄悄溜走,而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每天除了訓練之外,路馳手里關于王益元的資料也逐漸多了起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被對方發現了他們的動作,后面的調查進行的不是很順利,就連混跡各種場合的陳不凡,都在近期遭遇了一些不明勢力的阻撓,先是各種試探性的利誘,當他們發現陳不凡油鹽不進的時候換了別的思路,開始威逼! 甚至有好幾次,險些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 而這些阻撓,意外的成為了陳不凡得動力,讓他更加堅定這回一定能搞個震驚體壇的大事件出來! 而那一張王益元和文淵的合影,也不過是當時只是個教練員身份的王益元在陪同前任國家體育局副局長去球場打球時的偶遇而已。 可也正是因為這張偶然拍下的照片,成了王益元一路往上爬的護身符。 在這個社會,背靠大樹好乘涼是所有有心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們甚至都不會去求證這復雜人際網的真實性,只要沾邊,就能拿來無限利用。 而文淵作為照片主人公的另一方,甚至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王益元借著他的名頭做了些什么。 排除了文淵的嫌疑,路馳莫名的輕松了許多,這件事也還沒有跟文又西說,因為他了解文又西的性格。 事情進行到這里的同時,他們的調查也遇到了瓶頸,材料是差不多了,但是愿意站出來指正對方的證人還沒有溝通好。 而且他們的動作太頻繁,對方也已經有了防范,后續的進行將會越來越困難。 陳不凡的身份是隱藏不住了,已經形成了一種正面硬剛的狀態,他手里關于王益元的所有資料全部都給了路馳,自己一點都沒有留,就算事情沒有被捅出去之前他被對方威脅了,對方也不會從他那里拿到什么。 只不過這樣路馳隨時可能會從暗處被拉出來,這也是陳不凡變相的在給自己留后路。 路馳沒覺得陳不凡這樣做有什么問題,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關系,對方想自保也正常。 事情梳理到現在,當初的過程也差不多明朗了。 四年前的六月,正值第二十三屆世界綜合格斗錦標賽z國預選賽,想要跨入世界格斗大賽的賽場,這里是必經之路! 而當時身為格斗總會競技部長兼任某俱樂部老板的王益元,為了籠絡勢力以及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想要送一個人情給當時的d市市長。 可他那時候沒有能認識市長的門路,不過卻因為要舉辦賽事時,與時任d市體育局局長的夏妍有了交集。 夏妍是夏市長的meimei,當時夏市長的兒子夏祺瑞也報名了這次的預選賽。夏祺瑞能力平平,之所以一直從市級初選走到最后的決賽,完全是因為他有個當市長的爹,和一個當局長的姑姑。 原以為這回的比賽,那些選手和裁判都跟以前一樣懂事,沒想到卻碰上了路振那么個油鹽不進的人,以及那個年少成名的少年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