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
“先不論其中的細節,總之這位新鬼王按照以上兩點,再四處忽悠畫個餅,總能釣上來第一批自愿掛令牌的鬼修?!?/br> 江云塵:“第一批人組成了修羅衛軍團,那么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攫取錢財、爭搶資源、吸納更多的鬼修加入修羅衛,隊伍會飛快壯大?!?/br> 趙一粟:“此時cao控縱橫令的法陣也需要不斷壯大,控陣需要消耗很多很多的資源,所以鬼王登基后開放通商,一方面壯大法陣豢養更多的修羅衛,一方面套取其他界的財富,化為己用?!?/br> 兩人一唱一和,說到這里,趙一粟回頭問他:“以上推斷你有辦法驗證嗎?” 只見江云塵用手指頭沾了茶碗里的水,在桌子上嘗試畫著什么,趙一粟看不懂。 她看不懂的東西,就只有陣法或者禁制了。 江云塵:“當初我對縱橫術并不感興趣,略看過一遍,且那本古籍實在太舊,不怎么經得起翻?,F在我只能嘗試回想一下縱橫令的畫法,若是我畫成的縱橫令能順利與修羅衛的互相聯結,那就全都對上了?!?/br> “但是很難?!苯茐m又認真地補上一句:“想要反推出鬼王縱橫令的核心畫法,我們擁有的時間太短了?!?/br> 他說完將似乎畫錯的一筆用靈力抹掉,重新畫,反反復復,苦思冥想。 趙一粟還從未見過他有這種為難的時刻。 想來縱橫令如此繁瑣,現代人建個網站還要加密好幾次,鬼王一定也為自己的縱橫術加了很多的防破解禁制。 現在不是像之前那樣拿一個鬼修令牌在上面直接仿造一個禁制的問題了,而是要徹底攻破縱橫術的核心。 江云塵畫得認真,趙一粟便沒打擾,拿出了江云塵給她的《馭靈心法》慢慢翻看。 今晚的行動中,因為她手抖給自己的令牌燒出了火痕,差點釀成大錯。雖然危機已經解除,但她不想以后再犯同樣的錯誤,歸根到底還是對靈力的控制不到位。 若是江云塵,他一定做得比自己更好。 想到這里趙一粟深感自己到處都是不足,只恨時間太少,不夠修煉…… 這一晚屋內點燈熬油,屋外則是修羅衛四處搜查,一個結界將內外兩處徹底劃分開。 第486章 破解了 至第二日,競價會被劫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酆都。 大家都不敢大聲議論,因為修羅衛被視為鬼王的顏面,竟有毛賊挾持了一個修羅衛連搶三家店鋪,這簡直是在太歲頭頂上動土。 至于那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賊,經過再三確認此賊是一個鬼修,善用定身符,結合他最終憑空消失的法術,此賊極有可能是八品,會劃破虛空之術。 賊的目標是競價會上的寶物,經過清點,三家店鋪丟失高階法器、丹藥若干,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零碎,看樣子這個賊饑不擇食,有東西就拿,而且大家都覺得此賊蠢得很,明明去搶富貴樓來錢更快。 當然了,即便是八品鬼修,能破修羅衛的防御還是值得一吹的。因為八品劃破虛空,也只是劃在幽冥界的范圍內,而不是跨界穿越。 只要在幽冥界的范圍內,得罪了修羅衛還能全身而退,就很值得吹噓。 據說那個鬼修一身功法詭異,還養了一只更詭異的怪物,若不是有那個怪物幫忙鉗制住城里大半的修羅衛,最終那個鬼修也不可能輕易逃脫。 各方消息議論紛紛,誰也不知道鬼修和怪獸的來歷,只是酆都城中多了更多的修羅衛,一時間人心惶惶,大家愈發謹言慎行不敢妄動。 至于趙一粟和江云塵,成功收到了鬼王的敕令,要求他們當晚入鬼王府,參加寒食夜宴。 送令來的還是那個搜房的修羅衛,而引路的則是富貴樓的掌事。 等修羅衛離開,掌事忙上前又鄭重為昨晚的事道了一次歉,然后說:“恭喜二位,得了鬼王夜宴帖子的人,以后就是酆都掛上名號的貴客了,下次再遇上這種事,天塌了也不會有修羅衛來搜您的房間?!?/br> 趙一粟:“還有下次?呵,你們酆都便是請本宮來,本宮也不可能再來?!?/br> 掌事陪著笑臉,把話題繞開:“還有件喜事沒恭喜您呢。您看中的那把弓,小的給您買回來了。一共花了100魂石磚,您給的靈石其中一些兌換成50魂石磚,加上您原本有的,湊夠了100磚付過錢了。剩下的靈石在這里,還有兩千多萬?!?/br> 趙一粟內心一陣rou疼,奶奶個腿兒??! 攏共花了老娘一億四千多萬的上品靈石,就為了買這個七品的破弓??! 算上自己從靈韻商行那里借來的錢,自己來一趟酆都,還倒欠錢家六千萬上品靈石! 真是沒事兒別出門,出門必花光。 窮??!血虧??! 找誰說理去??! 她內心罵罵咧咧,表面坦然自若把弓拿到手里。 對于斥重金買下的寶貝弓她只是略看幾眼就放下了,轉而用審視的目光圍著掌事的打轉:“你不是說富貴樓里沒有魂石可兌換了嗎?一夜之間你又湊夠五十塊了?莫不是前面在糊弄本宮?” 掌事早就知道她有這一問,從容解釋道:“事有湊巧,是最大的商行靈韻商行昨日恰好抵達酆都,他們商行已與酆都從商二十余年,手里攢了一些魂石,在下不才與他們的錢掌柜有點交情,這才一番游說,搞定了五十魂石磚的事?!?/br> 他說完一臉自得,期望得到合歡宗的夸獎。 殊不知這是撒謊騙到了正主面前。 錢寶丞二十年間囤積的魂石早就給了趙一粟,怎么可能往外兌,還一下兌給人家五十塊之多? 她把臉上的冷笑藏下來,說:“知道了,你辦得不錯,拿著賞錢滾吧,今日本宮心情不爽,懶得見人?!?/br> “是是是?!闭剖乱矝]多想,只當她為昨夜的事不愉快,撿起賞錢連忙退下。 趙一粟與江云塵交換了個目光:“看來魂石里面藏的秘密,比我們想象的要多?!?/br> 她把桌上的七品法器收好,又說:“自從見識過修羅衛定向盤的厲害,我就對進鬼王府尋找魂泥這件事沒什么信心了,我連靠近瞭望塔都費了那么大的勁,還整整用了十八天做前期籌劃,如今第十九天也過去了,怕是……” 江云塵忽然打斷她:“我仿造了一個令牌?!?/br> “哦?!?/br> 趙一粟沒太當回事,因為江云塵也說想要復刻縱橫令十分困難,她其實沒報什么希望。 畢竟這是鬼王謀取天下的大計劃,還是計劃中核心的核心。 趙一粟以為江云塵說的就是物理上的復刻,雕了個令牌的樣子而已。 誰知他下一句就說:“我嘗試還原了一下上面的定向盤?!?/br> 趙一粟:“哦……????” 已經有點微微期待了,但是又不太敢。 江云塵拿出一枚令牌,將法術點在上面,一個完整精細的酆都地形圖出現在上面,跟修羅衛手里令牌顯示出來的定向盤幾乎一模一樣,瞬間就把趙一粟的眼睛都看直了! 江云塵云淡風輕:“你試試,應該能用?!?/br> 趙一粟顫顫巍巍地咽了一下口水,問:“只用了一個晚上,你就完美復刻了修羅衛的定向盤?” “你昨天提供的情報很有用,加上我剛巧看過神息陵里的那本縱橫術?!?/br> 江云塵說到這里,又抬了一下語尾:“當然,主要是我聰明?!?/br> 趙一粟:“??!” 趙一粟:“牛!你厲害!你簡直強到可怕!你就是我偶像,沒有之一!” 她把不要錢的彩虹屁瘋狂往外扔,江云塵則在這一聲聲的彩虹屁中不斷抬高下巴,幾個回合下來,他那下巴就差離家出走直接飄上天咯! 趙一粟抱著這枚令牌,將法術點在上面:“我用怎么沒反應?” 江云塵重新教了一次使用手法:“我還仿制了修羅衛同款禁制,使用的時候手勢略微變動,這樣你才不會在其他修羅衛面前露出破綻?!?/br> 趙一粟很快就學會了,法術亮了又滅,將令牌上的定向盤成功調了出來,目前顯示的酆都地圖上只有一個暗綠色的光點,就是趙一粟所在的位置,看不到其他的修羅衛。 顯然,這是個單機版。 江云塵知道她想問什么,說:“等到下一次修羅衛換防時,趁機把假令牌混入其中,你就能看到其他修羅衛的信息了。最近修羅衛增多,雖然多出一個人來不會引起別人的警覺,但你曾說過修羅衛是三人一組,均勻分布,所以第一次接入時一定要在至少兩個修羅衛的身邊?!?/br> 趙一粟:“明白,就是讓我不當顯眼包的意思?!?/br> 第487章 鬼王府的寒食夜宴 這天晚上,趙一粟和江云塵穿著一身華服,無比招搖地踏入了鬼王府的大門。 那個在定向盤上被模糊掉的王府格局,被兩人收入眼底,漸漸有了清晰的認知。 鬼王府的建制格局很像凡間的皇宮,都是方方正正、多重進院的格局?;乩纫粋€套著一個,處處長得一樣,看多了真有點眼花。 幽冥界可生長的植物并不多,偶爾能見到一兩株的就是彼岸花。但在鬼王府里,處處都布置著花草,為了讓花草可以正常生長,鬼王府的花壇里鋪著的竟然全是靈石。 雖然是下品靈石,但這種物理上把錢視作糞土的行為,還是讓趙一粟瞠目結舌。 當然了,作為一個腰纏萬貫的合歡宗傳人,她是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rou疼的。 “呀,用靈石種花的法子我怎么沒想到?阿炎,等回去后你也給我安排上,若是把魂石帶回去做土壤,豈不是也能種出只能開在幽冥界的彼岸花了?” “好?!睂τ谮w一粟的嬌縱,江云塵回應的永遠都是包容和寵溺。 跟在兩人身后的修羅衛不由得暗自咋舌——竟把魂石當土壤,知道現在魂石又升值了嗎?雖然這位袁八千萬在酆都很有名氣,但也不至于口氣這么狂吧? 難道合歡宗給他倆留下好幾座礦山? 可惜這兩人是鬼王要用的人,殺人奪寶這次是輪不到他了,修羅衛遺憾地想。 趙一粟保持著婀娜的儀態,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把神識到處窺探,可惜修羅衛跟得太緊,她只能把神識控制在三品修士能探查的程度,鬼王府每個院落都有隔絕神識的結界,她充其量只能看過一個院子。 六品修羅衛立刻感知到了,冷聲呵斥她:“收斂神識,不得肆意窺視王府天機!” 趙一粟透過修羅衛的鬼面具回瞪著里面鬼修的眼睛,什么話也沒說,只是繼續放肆地散出了神識,那意思是——本宮是鬼王請來的貴客,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修羅衛自然生氣,但也只是默默握緊了手里的長槍,用神識把對方亂探的神識擋回來,不敢進一步作為。 果然。 趙一粟心中暗自有數了,她這番挑釁也是為了試探,看修羅衛的態度,今天這宴會可不簡單。 一路繞過好幾道回廊,修羅衛把兩人帶到宴會大殿入座。 原來今晚不只邀請了他倆,還有幾個在酆都常年跑商的大商隊。 趙一粟一眼在其中看到了靈韻商行,坐在正席上的是錢寶丞。 當然了,她現在跟江云塵改換了容貌,錢寶丞才二品修為,認不出她。 之前趙一粟去錢家的暗點里支錢,也只是亮出了錢家白玉,并沒有用“袁雪”這個身份。 錢寶丞現在知道趙一粟和江云塵在酆都城中,他敢懷疑昨晚上在競價會打劫的鬼修是趙一粟,都不敢懷疑眼前那個媚骨天成、靠在男修肩膀上的女修會是趙一粟。 嗯,打死他一萬次,他都不會信的! 錢寶丞隔著寬敞的過道,老遠的跟對面那對道侶點個頭算是打過招呼,飛快把目光移開,生怕看多了黏膩的畫面被齁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