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李撼天:“說了不收徒,你個黃毛丫頭真不要臉!” 趙一粟厚著臉皮道:“師父您如何想,徒兒控制不了??赏絻鹤饚煹男慕^對是一片赤誠、日月可鑒!師父您也別怪徒兒上趕著認親,只怨我趙一粟命途多舛,修仙之路格外坎坷,從未有幸能得師長庇護,如今也只是想求個前途,都說仙路漫漫,以命搏命,徒兒我……” “哼,山上六大真人有四個搶著要收你,你來我面前放這個屁合適嗎?”李撼天撥開七彩外袍,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趙一粟不免尷尬:“您這日理萬機的,怎么還親自下山?”消息怪靈通的…… 她的目光接著落在李撼天的嘴巴上。 老頭的嘴紅紅的,還浮著油光,不僅如此,胡須上也沾了幾縷油漬,隱隱還能聞到一股rou香味。 趙一粟:“師父您這是……” 李撼天瞪她一眼,不知從哪掏出一根辣雞腿兒,啃得滿嘴流紅油:“少廢話,你又來我山頭吸了半天的靈氣,付費!” 趙一粟:“……” 她擠出一枚笑意:“徒兒我囊中羞澀……” 不等她說完,一股靈氣繞過她的四周,下一秒,就見李撼天目光發亮:“儲物袋里什么好吃的,掏出來?!?/br> 趙一粟不免心驚。 儲物袋是修士的私藏,材質可以隔絕神識查探,老頭兒卻只是靈氣一掃,就能探知她儲物袋里的東西? 這招要是學會了,其他修士在她面前豈不是毫無隱私可言? 趙一粟愈發覺得這老頭修為可怕,也同時更加堅定了死賴上老頭的心思。 她忙不迭把儲物袋里的食物拿出來,撒謊十分流暢:“這是徒兒為了孝敬師父您特意買的……” 李撼天用靈氣把東西卷到自己面前,看了兩眼勉勉強強地說:“又是山下那家酒肆的?來來回回就這幾樣,無趣?!?/br> 話雖這么說,他手上沒客氣,打開酒壺就往嘴里倒。 趙一粟瞪眼看他,明明他是到掛在樹上,卻能控制酒水倒流進口中,而趙一粟已經三品了,竟然完全感覺不到老頭的靈氣波動。 換句話說,要是學會了這招用在戰法中,敵人完全感知不到她的靈力,想偷襲別人豈不是百發百中?! 這實力,才配當我趙一粟的師父! 趙一粟腦子飛快轉動,說:“不知您都喜歡吃些什么?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師父您喜歡,徒兒定當奉上?!?/br> 反正系統商城里有賣的,大不了就是多費點時間攢積分。 李撼天嗤之以鼻:“不能做到的事隨意扯謊,你這丫頭人品堪憂?!?/br> 如今耕地資源匱乏,萬事以修煉資源為先,不僅糧食珍貴,酒品、蔬果、各類家禽和調味品,都早已成了罕見物,非得是大型城鎮才能找到。 即便找到,也就那么幾樣不稀罕的食材。 更有許多可食用的植物種子,已經在千萬年的資源篩選中被淘汰,徹底絕跡,成了夢中佳肴。 李撼天修煉了不知多少萬年,要不是此番閉關蘇醒,發現外界的食材變化巨大,也不會格外懷念那幾口美食…… 便是他最近上天下地地翻找,也湊不齊一鍋佳肴。 趙一粟口氣真大,竟敢信口雌黃? 趙一粟卻不知老頭兒心中惦念,只顧著表忠心:“徒兒對師父的心絕對保真,您只要開口……” 李撼天:“聒噪!” 他沒有耐心再聽,抬手又是一記靈氣巴掌。 趙一粟這下沒能躲掉,整個人騰空飛起,以極快地速度往山下墜去。 墜落的途中,她目光落在老頭身上,忽然發覺老頭一身七彩的外袍在高速視覺下變得糊成一團,最終匯成一縷彩色的光芒。 趙一粟驚呼到:“呀,你不會就是那個發彩光的貪吃獸吧?” 李撼天惱羞成怒,又隔空接連扇了幾個靈氣巴掌! 趙一粟瞬間被拍在萬松樓里。 她趴在大坑底下,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目光卻神采奕奕:哼,死老頭兒,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吧。 “趙師叔,您還好嗎……” 大坑旁邊,有個弟子探頭探腦地往里看,眉頭緊擰,顯出一陣rou疼。 不是他夸張,趙一粟這下摔得可狠! 聽說她前兩次摔在萬松樓,都只是摔在門前的空地上,砸出點印子用法術復原便是。 可這回她是摔在了萬松樓的大殿內,砸壞了一層屋頂和幾塊地板。 主要就是這幾塊地板,萬年青巖鋪平打造,尋常修士用法術轟,也只能轟出幾道裂痕。 趙一粟這下直接把青巖摔碎了,人趴在坑底,還滿身冒血。 最詭異的是,都摔成這鬼樣子了,趙師叔還只顧著咯咯笑。 膽子小的弟子連忙收回目光,生怕晚上做噩夢跟趙師叔見上了。 趙一粟齜牙咧嘴地從坑里爬起來,抬頭見江云塵路過,喊了一聲:“喂,拉我一把?!?/br> 江云塵目光飛快在青巖的碎痕上掃了一眼,轉身離開。 趙一粟摔到萬松樓門口數次,他早就覺得奇怪。此番細細查看,果然查到了關鍵信息。 能把萬年青巖轟碎,看來趙一粟是遇到了厲害的大修,怪不得四大真人搶著收她,她還遲遲不肯點頭。 只是不知道伏羲山上藏龍臥虎,她是遇到了哪位世外高人? 哼,反正都是垃圾。 他江云塵堂堂九品,還怕她拜個比自己厲害的師父嗎? 第24章 宗法閣的紅令又來了 趙一粟對著江云塵冷酷無情的背影暗罵兩聲,只好靠自己徒手從坑底爬了出來。 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宗法閣的紅令追上了。 趙一粟:“……” 她打開令牌,上寫道:三品弟子趙一粟,毀壞萬年青巖六塊,罰俸一年,另須去萬松樓掌事處請罪,獲得諒解書,才可銷令。 三品修士每月的月例錢是十枚中品靈石,外加各種丹藥,結果就被那老頭一巴掌扇的,這就全沒了?! 120枚中品靈石 12枚三品凝氣丹 12枚三品健體丹 12枚三品養元丹 1枚四品護心丹…… 趙一粟默默在心間記賬,哼,早晚得從老頭兒身上要回來。 她一瘸一拐走出來,順便往嘴里塞了幾顆丹藥,都是剛晉級三品時門派發的。 果然是好藥,入口即化,沒有苦味,只有一股藥香。 摔的都是體外傷,三品修士復原能力驚人,骨骼經脈都比凡人強健許多倍,加上有靈藥治療,等趙一粟從大殿走出來時,rou眼已經看不到什么傷痕了。 她用法術將破爛的衣衫修復好,迎面就遇上面色鐵青的錢掌事。 趙一粟擠出笑意:“錢掌事,您看我這諒解書,您什么條件才能簽?” 錢掌事眼底閃過精光,卻被面上的怒氣很好地遮掩了:“你跟我來!” 趙一粟尷尬地跟上他,身后弟子們悉悉索索一陣議論,都說趙一粟要倒霉嘍! 錢掌事脾氣極好,不輕易發火,越是這樣的人,發起火來越不容易平息。 趙一粟一路跟他進了萬松樓的內閣,這里好像是間倉庫,左右無人,只有滿墻的抽屜,不知里面裝著些啥。 她都做好負荊請罪的覺悟了,誰知錢掌事轉頭便換上笑臉:“不急,幾塊地板嘛,小事一樁?!?/br> 趙一粟正納悶兒呢,就見錢掌事打了個響指。 “嘩啦——!”一聲,身后一面墻的抽屜突然同時崩開! 大把大把的空白符紙從抽屜里飄落,趙一粟迷茫地抬頭,被這漫天符紙飄散的場景驚呆了。 空白符紙也是需要材料制作的,這么多符紙得是什么價值?就算是伏羲山,也得費一番周折采買才能積蓄如此份量…… 趙一粟目瞪口呆,等她把粘在嘴角的一張符紙摘掉時,地板已經鋪上厚厚的一層符紙,足可沒過她的膝蓋。 錢掌事笑得愈發和顏悅色,語氣也浸滿慈祥:“你就受累,把這些符紙三分之二畫成一品符紙,三分之一畫成二品符紙,攻擊和防御各一半,畫完我就立刻給你簽諒解書?!?/br> “當然了,此間你需要的吃喝用度都是萬松樓負責,另外我已在門口設下結界,沒有我的令牌無法打開,我對你實在太好了,絕對不讓任何人打擾你畫符?!?/br> 錢掌事說完,上前拍了拍趙一粟的肩膀:“辛苦了,趙師妹?!?/br> 趙一粟在符紙的海洋里努力奔跑,試圖追上錢掌事離開的背影:“不、不對,你等下……” 回答他的只有錢掌事隔著大門的和善笑臉。 接著,那扇倉庫大門在趙一粟的眼前慢慢合上,在發出一聲絕望的“支呀”后,徹底關嚴。 趙一粟:“……”我!日!你!個!仙!人!板!板!兒! 在趙一粟被困萬松樓倉庫的時候,春夏、王破虜、端陽……統統都沒閑著。 外面天翻地覆,與我何干? 修煉!必須日夜修煉! 咱們堂堂甲等靈根的天才,難道要被丙等靈根的趙一粟給比下去? 入門時都是師兄弟,以后見面一口一句師叔的叫,好意思嗎?! 同一時刻,江云塵正在伏羲山山頂的一處洞府內打坐。 他是掌門弟子,又晉升了三品,可以重新挑選洞府。在選定了新住所后,江云塵在洞府周圍布置了法陣,以免外人打擾。 洞府內的他拿出了洗靈杯,開始快速修煉。 他的靈海比常人寬闊數倍,體內需要的靈力就比一般人多,再不抓緊修煉,萬一進階速度真被趙一粟給比下去,讓他九品大修的面子往哪擱? 所有人都在沒日沒夜修煉的時候,趙一粟被關在萬松樓倉庫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已經查探過四周,這座倉庫墻壁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異常堅固。趙一粟試了各種辦法都無法在墻面上留下痕跡,更別提破墻而出了。 無奈,她只能坐回原地,以指為筆,開始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