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方便說說嗎?” 余麟攪動著手指,無辜地看了眼面前的王沫一眼。 一瞬間,他覺得對方很陌生,又很親切。 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但下一秒,腦內的潛意識又阻止了他。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我覺得我們家好像要斷根了?!?/br> “……嗯?怎么說?” 余麟:“唉,我覺得我爸媽是一個傳統的人,肯定不能接受我們都沒有孩子的事情,到時候肯定要爆發一場巨大的家庭危機與沖突!所以我在想要不將危機掐滅在源頭,先去孤兒院收養幾個,讓他們提前享受享受含飴弄孫的喜悅。這樣等事情爆發了,或許他們的怒火會小一些?!?/br> “孫兒孫女有了,難道他們還會催婚么?” 王沫:“……是什么讓你有了家庭斷根的錯覺呢?” 余麟沒理他,繼續一把手抓住她的胳膊:“學姐!這件事你一定要幫幫我!” 王沫:“我該怎么幫你呢?” 余麟嘿嘿笑,一臉認真:“你有沒有渠道,有一些好的可以供收養的孩子,告訴我呀!我提前去踩踩點……” 王沫:“……我不是人-販-子?!?/br> 她無語又頭疼地看著余麟,下定決心,輕聲呼喊,“余麟,看著我?!?/br> 余麟甩頭,將頭撇向一邊:“哼!你都不答應我!” 王沫:“……這個我是真幫不了你?!?/br> 她從哪里找孩子?這是要被判刑的事情吧? 一向冷靜又溫柔的王沫總感覺事情有些大條,幾乎偏離了她的設想。 她再次呼喊:“余麟,看著我?!?/br> 余麟轉頭,扁著嘴默默望向她,瞳孔逐漸渙散,下一秒,又眨眼清醒起來,揉揉自己的眉尖,再次問:“學姐,這個事你幫不了我。有件事你一定能幫我!” 王沫:“……什么?” “你知道怎么勸勸我爸,讓我不上班嗎?” “上班好累的?!?/br> “人真的不應該上班……” 余麟越說越清醒,越說越亢奮! 王沫:“……我只是一名心理咨詢師,并不是一位魔法師?!?/br> 心理咨詢,無疾而終。 - 余麟進去時,一臉興奮。出來時,一臉萎靡。 傅恒聽到動靜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詢問:“怎么了?” 余麟越過他,一把子躺到沙發上,錘沙發,嗚咽:“沒有用?!?/br> 傅恒不解:“這么貴,都沒有用么?” 不遠處的王沫:“……” 你們走吧!別再來折磨我了。 當然錢是不可能退的!這是她的心靈摧殘費。 - 和王沫告別,出了心理咨詢室和醫院,余麟恍惚地站在樓下抬頭往上看。 刺眼的陽光直直地照射他眼睛。 他眨眼,兩滴生理性淚珠滑落。 傅恒震驚,聲音哆嗦,并忍不住探頭看他:“……怎、怎么了?” 怎么還哭了? 余麟呢喃:“總感覺……和王沫學姐陌生了許多?!?/br> 好像……好像要失去一位好朋友了一樣。 腦海里的記憶曾告訴他,當時在一個社團時,這位學姐對他十分關照。 當然,不只是他,社團里的其他人她都非常盡心盡力。 無論是情感危機、家庭爭吵、宿舍糾紛,抑或是工作失意、職業選擇……她都不厭其煩,像是一位大jiejie一樣,總是給出非常專業且貼心的建議與指導。 所以在她畢業離校時,社團里的人逃課的逃課,請假的請假,只為一起與她聚個餐,一起不醉不歸,再送她一句: “學姐!前程似錦、一路繁花!” 哪怕這么多年不聯系,但他以為……只要好好經營,感情是不會變的。 他以為……大家還如以前一樣真誠。 傅恒輕拍他的肩膀:“很正常吧。她比你們大幾歲,這幾年她也有了自己的圈子,對你們雖然有感情,但肯定不如學生時代般純粹?!?/br> “我知道……”余麟垂頭喪氣地坐進副駕駛,振振有詞,“我現在很難過,所以如果你等會兒打麻將還贏我的錢,我會更難過的!” “對了,你打麻將的技術怎么樣?” 傅恒想了想,得意:“戰無不勝?!?/br> - 打麻將打到一半,余麟嗚咽著將牌推倒,他將口袋翻出來,露出兩個空兜兜:“一分錢也沒有了!你好狠的心吶!” 彭許周與另一個好朋友同樣嗚咽著,互相指責:“麟子!這種斷頭局你喊我來干什么?” “輸錢是什么大事嗎?輸掉尊嚴才是!虧我還自稱江城賭神,嗚!以后讓我如何面對這個稱號!” “麟子!你不厚道!” 余麟委屈地看向傅恒:“你是不是會記牌?” 傅恒干咳兩聲:“會一點點。不過我打牌經驗可能比你們略豐富一些?!?/br> 余麟叉腰:“我初中就會打牌了!” 彭許周不甘落后:“加一!” 另一個朋友:“加一加一!” 看著三張情緒幾乎如出一轍的臉,傅恒刻意逗他們:“……我三歲?!?/br> 那時候他爸媽忙于工作,他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爺爺奶奶都是個嗜牌如命的,閑暇時候總去茶館里跟人搓上幾圈。他年齡小,放在家里又不太安全,便被爺爺奶奶帶到茶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