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余溫小聲回復:“都擔心你。你昨天突然倒下,嚇壞我們了?!?/br> “醫生怎么說?”余麟趁熱打鐵詢問,“不會真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余溫忐忑不安,轉移話題:“這個……那個……醫生說你現在一切正常?!?/br> 輪到余麟忐忑不安:“……所以這還是個慢性病?!?/br> 聽到他們隱約對話的神經外科主任好笑又無奈:“小麟,你一切正常?!?/br> “不過日常還是要注意心情愉悅,少生氣,盡量不要喝酒……” 神經外科主任絮叨了很多,余家人都聽得一臉認真。 只有余麟,像是天塌下來了一般,嘴唇哆嗦:“你說我活不了多久?” 余家人:“……” 余父小聲地湊上前問:“這是精神障礙的一種嗎?臆想癥?” 神經外科主任:“……可能只是單純的耳背?!?/br> 余父嘟囔:“什么時候出現的這怪毛??!” -- 病歷報告沒什么問題,顯示余麟很健康,非常健康。 余父余母、余麒“社畜三人組”放下心來,又匆匆前往公司,臨走前交代一句:“小麟,不許欺負小溫?!?/br> 就算提醒了。 余麟撇嘴,疲憊地倒在病床上,彩虹色頭發都像是失去光澤。 他錘著白凈的床單,開始演戲,干嚎:“生命的最后,你們還要欺瞞我嗎?” 余溫:“……” 生命最后的兩萬天嗎? 二哥實在是太戲精了! “怎么了?”傅恒敲門進來,就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 他率先與站在病床旁的余溫對上眼,目光從他銀白色的頭發上掃過,稍顯詫異。 隨后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余麟身上,短短三秒,再次詫異。 “你們這發色……” 余麟沒精打采,隨意揮手招呼:“第二頭半價?!?/br> 余溫抿著嘴笑。 傅恒在他病床旁坐下,順手拿過一旁的山竹,輕輕掰開,問他:“吃嗎?” 余麟伸個頭過去。 傅恒無奈地將一瓣雪白山竹rou塞他嘴里。 “你怎么來了?”余麟嚼吧嚼吧,口齒不清,“我住院這事人盡皆知啦?” 傅恒更是無奈:“今日14了,你不是說16號一起吃飯么?那天我剛好有事,想著跟你說一聲。但你沒回?!?/br> 一打聽才知道余麟又住院了。 這命運多舛的…… 讓他都忍不住同情。 “哦……”余麟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解鎖,點開某綠色聊天軟件,果然99 的消息一個接一個頂在最上面。 “糟糕,忘了今天14號了?!?/br> 他熟練地搜出約好14號吃飯游玩的公子哥微-信,一個視頻打過去,沒兩秒接通,然后一頓輸出: “哎爽約了對不住……” “真沒法來,你看我都住院了……” “誰騙你了?在你心里我是那種人嗎?” “行行行,下次約下次約……” “17號行了吧……掛了掛了……” 掛完視頻,余麟嘆息: 這一天天的,比他爸還忙! 第6章 “這次是為什么進醫院?” 余鱗沒有回答傅恒的話,而是側頭,拉高被子,將自己埋了進去。 模糊不清的話語從被子里傳來:“家庭暴力!” 是父權對他精神上的折磨與□□上的摧殘! 他覺得自己太能共情“余麟”了,上輩子的他好像也是這樣,雖然生在一個超級富裕的家庭里,但爹不疼、娘不愛、哥哥弟弟爭財產,他想要逃離那個家,于是叛逆,于是各種顯眼包,甚至跑去考研考公,但無一例外都慘?。?! 家庭對他的影響力太大了,嗚,他是一個缺愛的小孩。 不對…… 余麟掀開被子,探頭探腦:“我是一個缺愛的小孩?” 他怎么感覺哪里怪怪的。 三歲就被領養進來,親眼見證過二哥從幼年時的無法無天,到成年后的瀟灑自在。 余溫對此事最有發言權,他斬釘截鐵:“……不是吧?!?/br>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二哥的豐富歷程,包括但不限于小學拉幫結派,讓底下小弟尊他為“殿下”,甚至回家后還要整個余家莊園能rou眼瞧見的人和貓貓狗狗,服從他的cosplay。 那個時候他每天都要對二哥說一句“殿下上午好/晚上好”,然后二哥就會給他一顆糖做獎賞。 等到了中學,二哥又認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熱衷于上學途中和放學后帶著自己的小弟拯救世界,包括但不限于暴揍校園欺凌的小頭頭,追趕小偷三條街,推著輪椅老太來個極速滑行,冒充小學生家長跑去開家長會…… 那段時間,上到余父余母,下到莊園老管家和廚娘阿姨,都去學校副校長辦公室,充當家長帶二哥回家。 那時候他覺得二哥可酷了。 是他見過最酷的人。 要說誰缺愛都有可能,但唯獨二哥不可能! - 余麟也覺得怪怪的,但只皺眉三秒,就懶得思考這股莫名的情緒。 嘿,連穿書這種奇異事情他都經歷過了,還成為了鼎鼎有名的惡毒炮灰,他還慫什么! 他轉頭興致盎然地問傅恒:“16號什么事?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