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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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景逸的語氣帶著興奮,沖他高興道:“瀾姐上次給我帶的dr a.botenga簡直太妙了,另外一瓶我可是一直留著等你來?!?/br> 他靠近孟舒淮,低聲說:“待會兒跟我上樓?!?/br> 從江泠月的角度看過去,孟舒淮笑得很放松,似乎和尚景逸關系不錯。 二人顧著寒暄,她的視線緩緩掃過廳內眾人,有幾位女士正在細細打量她,她移開視線,看向靠窗處。 孟舒瀾穿一條暗金色的禮裙正與身邊人談話,深栗色的卷發在她肩頭鋪開,妝容精致,氣質冷艷。 孟家這對姐弟,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點。 似是察覺她的目光,孟舒瀾忽地朝她看過來,而后略抬了一下手中的香檳杯,以示問候。 江泠月很驚訝,第一反應是看向孟舒淮,但孟舒淮的注意力集中在尚景逸身上,那孟舒瀾打招呼的對象就只能是她。 是因為清漪吧?江泠月想。 她唇邊帶起一個清甜的笑,算是回應。 一句話的工夫,尚景逸的視線轉到江泠月身上,猝然對視,尚景逸卻是一愣。 江泠月正好站在一盞意式水晶燈下,暖光經過折射,顯幾分凌亂,卻是將燈下的美人襯得出塵絕艷,綽有余妍。 耳飾在她頸項間悠悠晃晃,鉆石雖耀眼,卻不及那雙澄澈眼眸半分風采。 尚景逸方才同孟舒淮談話時的從容突然消失不見,眼神略有閃動,而后問她:“這,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江泠月莞爾應答:“江泠月?!?/br> “江小姐?!鄙芯耙萦中﹂_,“你同我二哥......” 他看向孟舒淮,頓了頓,又看向她,遲疑著問:“你跟我二哥是......?” 看得出來尚景逸很不確定到底要不要問出這個問題,一是怕冒昧,二是怕說錯話,三是怕錯過就沒機會。 孟舒淮聞言,狹長的眸微微瞇起,江泠月卻是在此時回答:“朋友?!?/br> 話音落,江泠月抬眼看他,二人對視,竟雙雙失神一瞬。 第28章 水中月 / 江泠月率先收回視線, 淺笑著看著身前的人。 有人喊了聲“舒淮”,三人的注意力便又往右側集中。 尚景逸對著來人喊了聲爸,孟舒淮叫了聲尚伯, 江泠月識相沒往前湊,反倒是往后退了一步,獨自立在燈下, 做一個“木頭美人”。 “泠泠?” 江泠月聞聲回頭,對上孟舒瀾漂亮的眼睛。 “瀾姐?!彼龥_孟舒瀾笑得清甜。 也許是因為喜歡清漪,江泠月對孟舒瀾也平白多了幾分親近, 特別是當她喊自己“泠泠”的時候,她會卸下防備,主動展現自己熱情的一面。 “來?!泵鲜鏋懯疽馑?。 江泠月回頭看了眼孟舒淮,他正與人談話分不開神, 也從未回頭看過她。 她沒猶豫, 跟上了孟舒瀾。 孟舒瀾路過穿馬甲的侍應生, 順手從托盤中端了杯香檳給江泠月。 她跟著孟舒瀾來到她之前的位置,有兩位西裝革履的男士正在交談, 見二人來,他們停下問:“瀾姐朋友?” 孟舒瀾笑著介紹:“一meimei, 江泠月?!?/br> 其中一人笑著接話:“我怎么不知道瀾姐還有個這么漂亮的meimei?” 孟舒瀾一挑眉, “那是你眼拙,人家在你劇院待了大半年, 也沒見你慧眼識珠?!?/br> “北城劇院?”男人驚訝道:“不可能吧?” 江泠月也有幾分驚訝, 她沒想到孟舒瀾帶她過來是要介紹劇院的人脈給她認識。 “靳嘉木靳總?!泵鲜鏋憶_她介紹道:“你們劇院大大小小的項目都是歸他管?!?/br> 北城劇院屬于廣韻演藝集團,旗下有大小劇場和音樂廳數座, 除線下演出以外,還有各類影視及院線的投資。 在此之前, 江泠月遠遠見過集團董事長一面,是個五十多歲,身材清瘦的中年男人,還聽過陳墨禮叫他靳董。 這么一看,眼前這位靳嘉木,應該就是董事長的兒子沒錯了。 她朝靳嘉木伸出手問候:“靳總好?!?/br> 靳嘉木同她握了手,拿出手機高興道:“好歹算是你直屬領導了,加個微信吧?!?/br> 他身邊的男人輕笑一聲,插話說:“要是江小姐在靳總那里受了委屈,一定來我這兒坐坐?!?/br> 他也伸手,“錦華許宗瑞,可以叫我garyson?!?/br> 錦華集團大名鼎鼎,業務涵蓋地產,金融,娛樂文化和酒店,許家是港城數一數二的豪門,眼前這位便是三公子許宗瑞。 江泠月暗暗心驚,今夜若不是孟舒瀾牽線,她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與之結識。 她高興與二人交換了聯系方式,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束冷銳的目光正穿過人群直直朝她而來。 比起之前被迫社交的場景,如今的江泠月非常適應眼下這輕松愉悅的談話氛圍,再有孟舒瀾在旁,她是rou眼可見的放松愜意,談到興起時,一雙杏眼笑得彎彎如月,格外招人喜歡。 garyson聽她正在籌備新戲,還約好了首演要去捧場,她自然是高興應下。 不多時,有兩位女士湊上前攀談,幾句過后,garyson被尚景逸叫走,靳嘉木也被朋友喊了過去。 兩位男士走了,剛來的二位女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句話不說,也跟著離開了。 孟舒瀾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輕嗤一聲:“癡心妄想?!?/br> 江泠月沒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孟舒瀾忽地笑道:“今晚最受關注的就是garyson和舒淮,她們看見你跟在舒淮身邊,主意就都打到garyson這兒了?!?/br> 這時候想起來孟舒淮,江泠月心虛地朝人群中看過去,他被圍擁著,和garyson還有尚家父子三人站在一起。 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大概說的就是此時的孟舒淮。 君子如玉,卓爾不群。 “你們談戀愛了?” 孟舒瀾突然的提問拉回了江泠月的思緒,她愣了一下,而后笑著搖了搖頭。 “沒談?”孟舒瀾似有幾分驚訝道:“那可真是奇怪了?!?/br> 江泠月不解:“怎么奇怪?” 孟舒瀾笑道:“一路開著綠燈專門為你成立伴月文化,這二十多年,我也就見他對你這么用心,他費這些心思不是為了和你談戀愛,那還能是為了什么?” 江泠月微微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孟舒瀾看她斂眉垂眸,忽地開口問:“是你不想和他談?” 江泠月笑著搖頭:“當然不是?!?/br> 孟舒瀾抬著杯子飲了口酒,“那就是你有顧慮?!?/br> 江泠月抬眸看她,笑著問:“瀾姐為何覺得是我有顧慮而不是孟舒淮有顧慮呢?” “他能有什么顧慮?”孟舒瀾直言:“我們孟家可不需要靠任何聯姻鞏固地位?!?/br> 是嗎? 江泠月愣了一下,一時找不到話接。 但孟家不需要聯姻,卻不代表孟舒淮可以娶一個身份地位完全無法與之相匹配的女人進門。 她忽地笑起來,突然理解孟舒瀾剛才說的那四個字——癡心妄想。 她究竟在癡心妄想什么? 她牽著唇角笑,問孟舒瀾:“如果明知這件事沒有結果,瀾姐還會去做嗎?” 孟舒瀾饒有興致反問:“既然都沒做,如何能知道結果好壞?” 江泠月突然沉默了。 孟舒瀾道:“這不跟你演戲似的?難不成你提前知道這出戲的結局是悲劇你就不演了?” 她輕輕笑起來,說:“你們表演里面不是有個詞叫‘解放天性’?演戲的時候需要演員摒除雜念,解放自己的天性,全身心投入到戲里,與角色融為一體,才能真正將人物演活,讓故事更動人?!?/br> “既是全身心投入了,過程也酣暢淋漓了,連觀眾都被打動沉浸了,那這時候結局好壞還重要嗎?一出戲好不好看取決于過程精不精彩,而不是結局悲喜?!?/br> 江泠月愣了愣,道:“可結局往往是劇情和人物的升華?!?/br> 孟舒瀾并不否認,卻說:“既是升華,那便不會被悲喜二字框定。就算戲到最后是悲劇,你又如何能斷定這個結局對角色本身來說不是好結局呢?” 江泠月瞬間震撼,徹底無言。 誰說不是呢? 戲中的阿憐到最后選擇從戲樓上一躍而下,那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渴望,是對自由無限的向往。 墜落的那一刻,她一定是釋懷的。 這并不是世俗所定義的圓滿結局,但對阿憐來說,這就是她真正想要的結局。 沒有任何戲劇的結局能被悲喜二字單一定義,就像喜劇的內核往往是悲劇一樣,臺下觀眾笑得開心,何嘗不是因為臺上角色滑稽又悲慘? “舒淮讓你受委屈了?”孟舒瀾突然開口問道。 江泠月猛然回神,搖了搖頭。 孟舒瀾伸出手,順著她纖細的手臂往下牽住了她。 似有幾分感慨道:“我這弟弟沒談過戀愛,性子又內斂,感情的事,他也不是什么都懂,三十歲的老處男了,你多體諒他一些?!?/br> 江泠月一驚,忽地笑出聲來。 也就親姐敢說這話。 她莫名紅了臉,應道:“他沒讓我受委屈,可能只是我想得太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