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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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便在此時,有人走入了營帳,是丞相王綰。 扶蘇下意識甩手,松開胡亥的手掌。 王綰走進來,焦急的道:“長公子醒了?老臣聽醫士說……說長公子有些事情不記得了?” 扶蘇點點頭,道:“確實有些事情,記不得了?!?/br> 他說著,瞥了一眼軟榻上的胡亥,尤其是關于胡亥的事情。 扶蘇的眼神很復雜,思索了一番,道:“王相是予的師傅,予自然對王相深信不疑,王相你且說說,予怎么會身在夜郎?” 王綰立刻把夜郎公主、修路、洪災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扶蘇聽在耳朵里,覺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細節。 扶蘇一切的記憶,全都停留在重生的那一刻。 王綰復述了一遍,遲疑的道:“長公子,您……也不記得小公子的所作所為了?” “胡亥?”扶蘇看了一眼軟榻,道:“他?做了甚么?” 王綰立刻道:“沒甚么?!?/br> 王綰垂頭尋思,日前扶蘇被埋在廢墟之下,王綰與胡亥的確暫時合作,目的就是為了救出長公子扶蘇。 而如今,扶蘇已經被救出,甚至因此失憶,不記得自己與胡亥的親近與要好。 王綰是見過扶蘇與胡亥親密的,他知曉,長公子對胡亥,可不只是對弟弟的寵愛,甚至還有更多的偏執,而這些偏執,都不該是一個未來的掌權者,未來的大秦儲君該有的。 對扶蘇來說,胡亥便是最大的絆腳石。 眼下扶蘇失憶了,完完全全不記得,這不正好是一個機會么? 扶蘇詢問道:“方才聽路君子說,幼弟對予十分要好,甚至為了救予,不惜冒生命之險,王相,可有這樣的事情?” 王綰稍微遲疑一番,道:“長公子,路君子所說并不假,這營地中里里外外的人,甚至夜郎的野民,都知曉小公子為了救長公子,甘愿涉險?!?/br> “竟有此事?”扶蘇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還是自己的幼弟么? 王綰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話鋒一轉道:“然……長公子您想想看,長公子負責修路,其中出現了如此重大的災禍,九死一生,小公子挺身而出,不只營救了長公子,還對諸多虎賁將士,與夜郎野民有恩,這是多大的建樹?等事情傳回咸陽,此次修路的功勞再大,長公子也得不到分毫的褒獎,反而是小公子,盡數將風頭給占去了?!?/br> 扶蘇聽著王綰的話,瞇了瞇眼目,的確,上輩子胡亥便是如此,表面上裝作乖巧懂事兒,天真爛漫的模樣,其實內地里精于算計。 王綰又道:“長公子與小公子的干系,的確不錯,但也只是流于表面,做給朝廷看的?!?/br> 扶蘇微微點頭,道:“是么,看來是予想多了?!焙ケ闶呛?,又怎么會改變呢? 胡亥沉睡著,他感覺自己渾身無力,軟綿綿的提不起勁兒來,掙扎了好幾次,想要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卻都無能為力。 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昏睡之時感覺有人輕輕的為自己擦拭冷汗,動作溫柔,似曾相識,分明是哥哥。 “哥……哥哥……”胡亥終于睜開了眼目。 一睜眼,便看到有人背對著自己,站在營帳的角落,正在用熱水盥洗布巾。 對方聽到胡亥的嗓音,驚喜的回頭看過來,道:“公子,你醒了?” 胡亥定眼一看,不是扶蘇,而是桀英。 桀英把布巾一扔,快步走過來,道:“公子你可算是醒了,退熱了,哪里不舒服?飲水么?卑將這就去給公子端水來?!?/br> 胡亥才剛醒來,嗓子干澀的厲害,轉目查看營帳,看了個遍也沒發現扶蘇的蹤影,轉念一想,是了,自己昏迷之前,隱約記得便宜哥哥失憶了。 胡亥登時xiele氣兒,哥哥失憶了,辛辛苦苦刷上去的好感度豈不是全都沒了,明明是甜蜜的副本進度,現在一下子重置,變回了地獄級別! 嘩啦—— 營帳簾子被打起來,胡亥期待的看向來人,眼中的光芒再一次熄滅,進來之人并不是扶蘇,而是路裳。 路裳親自端著湯藥走過來,道:“小公子,飲藥了?!?/br> 胡亥“哦”了一聲,頗為失望。 路裳笑道:“小公子是不是在找長公子?他不在這里,在幕府主持賑災呢?!?/br> 胡亥點點頭,道:“哥哥還好么?他的傷勢嚴重不嚴重?” 路裳道:“小公子不必擔心,長公子只是受了一些外傷,他的情況比你強得多?!?/br> 胡亥松了口氣,道:“那便好?!?/br> 桀英接過湯藥,道:“公子,飲藥罷,醫士特意叮囑過,你的身子太過羸弱,淋不得冷雨,這些日子必定要好好將養,否則唯恐留下病根?!?/br> 桀英說著,便要親自給胡亥喂藥,用小匕舀了一勺湯藥,體貼的吹涼一些。 胡亥:“……”??? 這般一勺一勺的喝藥,豈不是要苦死? 胡亥是懂得雙標的,之前扶蘇給他喂藥,胡亥就要一勺一勺的喂藥,簡直甘之如飴,可如今…… 胡亥苦的直皺眉,道:“阿英,要不然……我自己來罷!”苦死了!舌頭都打結了! 桀英擔心的道:“公子大病初愈,剛剛散熱,恐怕拿不住藥碗,還是卑將來罷?!?/br> 胡亥:“……”??? 在桀英的眼中,我不會是一個陶瓷娃娃罷?一碰便碎的那種。 胡亥苦的擠眉弄眼,連連對路裳打眼色,路裳一笑,道:“有桀英照顧公子,我也放心了,那我便不打擾二位了?” 他說著,準備退出營帳,臨走之時,來到桀英身邊,低聲耳語道:“好好照顧你的公子,我便不礙事兒了,晚上來我的營帳,我可要全都討回來的?!?/br> 桀英一陣面紅耳赤,咳嗽了一聲,想要裝作沒聽見。 【面紅耳赤的桀英】 【害羞的桀英】 【因為路裳的sao話,臉紅的桀英】 【忍不住腦補晚上會發生什么羞恥事情的桀英】 胡亥:“……” 因著喝藥的緣故,胡亥難免碰到桀英,立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桀英的標簽。 “啊呀!”胡亥驚呼一聲,道:“燙燙燙……那是鼻子,不是嘴巴?!?/br> “對、對不??!”桀英連忙道歉:“公子見諒,卑將方才走神了?!?/br> 【因為腦補嗶——而走神的桀英】 胡亥:“……”我便不問你“嗶——”是甚么了。 路裳知曉桀英關心胡亥,也知曉桀英如今已然不喜歡胡亥,所以干脆識趣兒的離開。 他剛走出營帳,迎面便看到了扶蘇,扶蘇正好從幕府大帳出來,他的營帳并不在這個方向,看來扶蘇離開幕府之后,并沒有立刻回營帳。 路裳挑了挑眉,道:“長公子,是來探看小公子的么?” 扶蘇板著臉面,道:“予只是想要去探看難民,剛要路過?!?/br> “是么?”路裳了然的一笑,道:“長公子放心,小公子已經醒了?!?/br> 扶蘇淡淡的道:“予并沒甚么好掛心的?!?/br> “也是呢?!甭飞训男θ萋龜U大,心說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吃味兒,雖知曉桀英對胡亥沒有多余的想法,但說實在的,讓桀英留下來照顧胡亥,路裳心里頭還是吃味兒的,只是想要裝作大度,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罷了。 路裳道:“長公子失憶了,或許不知,桀英將軍對小公子,可真真兒是無微不至呢,畢竟……桀英將軍曾經那般愛慕小公子,如今可算是找到了照顧小公子的機會?!?/br> “愛慕?”扶蘇立刻抓住了重點。 路裳道:“是了,就是愛慕?!?/br> 扶蘇:“……” 扶蘇陷入了沉思,雖他不記得,但總覺得自己對此事有些印象,桀英對胡亥的想法并不單純,一想到此處,扶蘇的心竅隱約揪在一起,仿佛濕噠噠的毛巾,不斷的擰啊擰。 路裳看到扶蘇的表情,便知他是吃味兒了,果然,一個人吃味兒有些孤單,拉著長公子一起吃味兒,酸澀也能緩解一些。 二人正在說話,都是耳聰目明的練家子,便聽到營帳里傳來胡亥的一聲呻*吟。 無錯,正是呻*吟。 胡亥飲了藥,苦得舌頭打結,差點流下生理淚,桀英回身去倒水,就這個節骨眼的時候,胡亥突然覺得渾身發冷。 是熟悉的感覺,皮膚饑渴癥突然發作了。 胡亥顫抖的環抱住自己,努力克制著痛苦,身子冰涼一片,愈發的寒冷,心竅里空蕩蕩的,空虛與慌張一撥一撥的涌起,仿佛海浪一般幾乎將胡亥淹沒。 “公子?”桀英倒水回來,便看到胡亥臉色煞白的蜷縮成一團。 “公子你怎么了???”桀英將耳杯扔掉,快速沖過來,剛要查看胡亥。 “別、別碰我!”胡亥連忙出聲阻止。 桀英一愣,焦急的道:“公子,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這就去叫醫士!” 胡亥搖搖頭,他的牙關甚至在得得得的上下相擊,不可抑制的顫抖著,雖然極力克制,但皮膚饑渴癥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胡亥艱難的道:“阿英……我……我能摸摸你么?” “摸我?”桀英奇怪。 胡亥沙啞的道:“就……就摸摸手,我……好難受……” 路裳和扶蘇在營帳外面,幾乎聽得是一清二楚,路裳的臉色刷的沉下來,裝作不吃味兒,始終是裝作不吃味兒,喂藥便算了,怎么還上手呢? 路裳側目看了一眼扶蘇,扶蘇雖然不說,但臉色也黑壓壓的,陰云密布。 “阿英,我忍不住了……”胡亥的嗓音顫抖著,斷斷續續從營帳中傳出來。 路裳眼眸一動,出手如電,趁著扶蘇不注意,猛地在他背心上一推,直接將扶蘇推入營帳。 哐啷—— 門口傳來響動,扶蘇沒想到路裳身為駱越的國君,竟然如此“下流”,竟趁著自己不備,偷襲了自己。 扶蘇被迫沖入營帳,一眼便看到了臉色憔悴,滿臉“渴望”的胡亥,還有面紅耳赤,不知所措的桀英。 桀英還在發呆,路裳施施然走進來,一把拉住他往外走,道:“看甚么,還不舍得了?” 桀英被他拉得踉踉蹌蹌,道:“別拉我,公子……要不要找醫士過來?” 路裳道:“找甚么醫士,交給長公子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