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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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里,扶蘇便率領著虎賁軍來到了與西嘔會盟的大營,越人將領站在門口迎接,笑道:“這便是秦長公子,果然器宇軒昂??!” 扶蘇淡淡的道:“予是來會盟的,客套之辭便不必了,請罷?!?/br> 眾人進入了幕府大帳坐下來,扶蘇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越人來了不少,但并沒有一個人的穿戴,是西嘔君的規格。 扶蘇了然的道:“看拉你們的國君不守信用,并沒有赴會?!?/br> 越人將領尷尬的道:“不瞞秦長公子,國君他身子突然抱恙,因此無法參加此次會盟,特意吩咐我為特使,若有怠慢之處,還請長公子海涵?!?/br> 秦人擔心越人使詐,越人也擔心秦人耍詐,因此西嘔君口口聲聲說會親自會盟,但其實并沒有前來,而是找了一個特使。 越人特使道:“請長公子放心,君上雖然沒能前來參加會盟,但十足誠意,還請長公子釋放桀儁將軍,還有一干俘虜,有甚么條件,咱們慢慢的談,都是好商量的?!?/br> “報——?。?!” 便在此時,有人在外面大喊。 越人士兵沖入營帳,道:“將軍,急件!” 與此同時,屠雎也走進營帳,將一張小羊皮遞給扶蘇,沉聲道:“長公子,扈行大營送來的急件?!?/br> 扶蘇與那越人特使各自接過急件,展開來閱讀。 只是看了一眼,扶蘇立刻蹙起眉頭,沉下臉色,一張俊美溫柔的面容變得陰森森,十足可怖。 營地失火,桀儁逃跑,還擄劫了胡亥,雖章平派兵搜查,但始終沒有發現胡亥的蹤影。 算起來,急件送到扶蘇手中已然有些時日,胡亥若是活著,怕是早已被帶入越地。 越人特使面露喜色,哈哈大笑起來:“長公子,咱們這急件,內容怕是差不離罷?桀儁將軍已然逃脫,并且俘虜了你們秦廷的幼公子!哈哈哈——看來,這場會盟,終究要變得不一樣了??!” 越人特使的態度瞬間發生了改變,完全沒有之前那般謙卑隨和,傲慢的道:“長公子,咱們是不是得好好談談?我倒要聽聽,你們秦國的長公子,能說出甚么花兒來?!?/br> “你說的無錯?!狈鎏K瞇起眼目,道:“終究要變得不一樣了?!?/br> “哈哈哈!”越人特使大笑,還未來得及再多說一句話。 扶蘇已然開口道:“桀儁俘虜了予的幼弟,那么這場會盟,予也不必與你們談了?!?/br> “長公子這是何意?!”越人特使道。 扶蘇道:“如今能與予談條件的,并不是你們西嘔君,也不是西嘔特使,而是桀儁,既然如此,予便親自約桀儁將軍出來會盟,不勞煩西嘔君與特使大駕了?!?/br> 說罷,站起身來,吩咐道:“走?!?/br> “等等!”越人特使大吃一驚,跑過去兩步,攔住要走的扶蘇與眾人,道:“你們這是去何處?桀儁乃是我們的將軍,我是代國君特使,你與我會盟便可?!?/br> 扶蘇輕笑一聲,道:“特使?特使又如何?你手中沒有予想要的東西,予憑甚么要與你多費口舌?” 扶蘇說罷,再不理會越人特使,將他晾在一邊,大步走出營地,揚長而去。 一離開會盟大營,扶蘇立刻站定腳步,低聲道:“屠雎?!?/br> “卑將在!”屠雎上前。 扶蘇道:“立刻給桀儁送上移書,告知他,予要與他會盟!” “敬諾!” ………… 胡亥被關在屋舍中,也不知過了幾天,屋舍中沒有戶牖,看不到日頭,只能一頓頓數著飯食。 吱呀—— 屋舍大門打開,桀儁走了進來。 胡亥笑道:“哎呦,今日是儁兒你親自來給本公子送膳?” 桀儁道:“你倒是滋潤,也不想著逃跑?!?/br> 胡亥抬了抬手:“我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樣,如何逃跑?既然無法逃跑,還不如省省力氣吶?!?/br> 桀儁將一封小羊皮扔在胡亥面前,胡亥展開來查看,微微蹙眉,低聲道:“哥哥……” 桀儁笑道:“扶蘇已然知曉你在我手中之事,他送來了移書,主動要求與我會盟,見你一面?!?/br> 胡亥挑眉:“儁兒吶,我哥哥本是要與你們西嘔君會盟的,如今突然改道與你會盟,你猜猜,你們的君主會怎么想?” 桀儁瞇起眼目,道:“不管君上如何想法,等我拿下了秦廷,讓北面也變成我們的天下,君主一定會明白我的忠心!” 胡亥笑起來,桀儁呵斥:“你笑甚么?” 胡亥搖頭道:“別說你無法拿下北面的天下,就算你能拿下,西嘔君并不會明白你的忠心,反而會更加忌憚你?!?/br> “廢話少數!”桀儁道:“來人,將小公子綁起來,我這便讓你們兄弟相見?!?/br> 士兵進來,將胡亥五花大綁,戴上枷鎖,裝入囚車之中,另外還有一眾的士兵看守,看來是怕極了胡亥會?;犹优?。 扶蘇令人送來了移書,要求和胡亥見面,確保胡亥的安全之后,才可以開始會盟。 桀儁答應了扶蘇的要求,但是會面的地點需要桀儁來定。 桀儁了解越地的地形,他將見面的地點設立在一條河流之上,桀儁帶著胡亥站在河流的南岸,扶蘇只能停留在河流的北岸,隔著河水與胡亥遙遙見面。 河水湍急,扶蘇的軍隊無法短時間渡河而來,桀儁是要確保秦人不能耍手段,也確保胡亥無法游到對岸逃跑。 桀儁押解著胡亥的囚車,一路往河水而來,一隊人馬從遠處撲來,定眼一看,并非是扶蘇的人馬,而是越人自己的部隊。 那打頭的將領有些許的眼熟,正是被扶蘇當面放了鴿子的越人特使。 越人特使驅馬而來,攔住桀儁的去路,道:“桀儁將軍!” 桀儁看了對方一眼,道:“特使?!?/br> 越人特使道:“君上有令,知曉你抓住了秦廷小公子,特命我與你一道,與秦人會盟?!?/br> 桀儁微微蹙眉,并沒有拒絕,道:“也好?!?/br> 越人特使又道:“還有一句話,君上托我問一問桀儁將軍?!?/br> 桀儁拱手道:“還請特使示下?!?/br> 越人特使道:“桀儁將軍既然得以逃脫,還俘虜了秦人的公子,為何不立刻返回,將秦人公子獻上,反而多方在族中逗留?” 桀儁剛要開口,胡亥在囚車之中還不安分,道:“誒你這個人,好生奇怪啊,我是桀儁將軍俘虜的,桀儁將軍好不容易回一趟老家,在家里多呆幾日怎么了?你不知道人家家里頭也有好多家務事需要處理么?一時抽不開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怎么著,合著你的說法,好似人家桀儁將軍,是故意扣留著本公子,不稟報你們君主似的!” 越人特使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說的委婉罷了,哪知胡亥一通胡攪蠻纏,就給挑明了。 一時間,桀儁與那特使的臉色都不好看。 越人特使尷尬一笑:“桀儁將軍,你勿要誤會,君上只是關心桀儁將軍的安危,并沒有苛責的意思?!?/br> “呵呵!”胡亥笑道:“甚么沒有苛責的意思,我看啊,就是因為本公子在你手里,所以西嘔君不敢說狠話,不信你把我給這個特使看看,他立刻翻臉不認人,你試試?” 越人特使:“……” 桀儁:“……” 越人特使尷尬極了,連連搖手:“不不不!將軍明鑒,君上待將軍親厚,視若己出,絕沒有不信任的道理兒??!” 桀儁淡淡的道:“特使請放心,桀儁忠心耿耿于君上,斷不會聽外族挑撥?!?/br> 說罷,瞪著胡亥道:“你若再說一句廢話,我便把你的嘴巴縫上,不信你也試試!” “試試就試試,”胡亥吐了吐舌頭:“你若是敢縫我的嘴巴,我哥哥定饒不得你的!你要知曉,越是溫柔的人,發起癲來,才愈是可怖!” 桀儁氣得臉色鐵青,只好轉頭對越人特使道:“特使既然來了,便與桀儁一起,會見秦人長公子罷?!?/br> 【想要趁此機會,在特使面前表面忠心的桀儁】 胡亥哼哼一笑,表忠心可不是容易的! 一行人往前走去,很快便抵達了河流,河水寬闊湍急,若是沒有經驗之人,絕對不好行舟。 遠遠的,黑壓壓的虎賁軍整齊列隊在河水的對岸,一條人影臨風而立,似乎一眼便看到了胡亥,大步來到河邊,湍急的河水瞬間染濕了他的袍子角,對方卻顧不得這些,朗聲道:“亥兒!” 熟悉的聲音,是扶蘇! 桀儁與越人特使走過去,越人特使十足高傲的道:“秦長公子,咱們又見面了?那日你執意離開會盟大營,如何,如今還不是要與我來會盟?” 桀儁看了一眼越人特使,知曉特使一定在扶蘇面前碰了難堪,畢竟扶蘇看起來儒雅溫和,但骨子里謀算極深,絕不是吃虧之人。 特使可是西嘔君親自指派的親信,代表了西嘔君的顏面,地位不低,桀儁便沒有說話,讓越人特使找回一些顏面也好。 哪知扶蘇根本不理會他,而是道:“桀儁將軍,又見面了?!?/br> 越人特使臉上變色,被扶蘇無視,心中十足的不舒坦。 桀儁道:“的確是久違了,秦長公子,長公子沒想到有這么一日,會求著我們會盟罷?!?/br> 扶蘇道:“確實如此,予實屬小看了桀儁將軍,在那樣重重嚴密的虎賁軍看守之下,桀儁將軍竟能全身而退,還擄劫了幼弟,果然不可小覷,可惜了……若桀儁將軍是自己人,合該多好?” 越人特使立刻戒備起來,自己人? 桀儁反駁道:“我桀儁,與秦狗不共戴天,便是死,也不會是自己人?!?/br> 他知曉扶蘇心機深沉,立刻引導了話題,道:“秦長公子,難道你不想見見幼弟么?” 說罷,一揮手,士兵推著囚車上前,扶蘇隔著湍急的河水,終于看清楚了胡亥。 胡亥全身幫著繩子,脖子上架著加鎖,還被鎖在囚車之中,活脫脫一個小可憐兒。 “亥兒!”扶蘇沉聲道:“桀儁,不要傷害亥兒,或還有的可談?!?/br> 桀儁笑起來:“長公子,你也有對我低聲下氣之日?如今我已然逃離秦軍的桎梏,還擒了你的幼弟,這場會盟,合該反過來了罷?” 扶蘇慢慢鎮定下來,道:“桀儁將軍此言差矣,你既然逃跑,又俘虜了幼弟,為何還要會盟?說明你還有要緊的東西,在予的手中,不是么?” 桀儁微微瞇起眼睛,竟有些語塞。 扶蘇又道:“是你們越人的俘虜,對么?” 桀儁抿著嘴唇。 扶蘇繼續道:“跟隨你喬裝改扮成水匪的俘虜,合該都是你的親信麾下,如今他們都在我秦軍的掌控之中,你于心不忍,想用幼弟作為要挾,交換俘虜,對也不對?” 越人特使一聽,看向桀儁,道:“桀儁將軍,不可??!那些將士已然被秦軍俘虜,生死都不知,決不可用秦人幼公子交換俘虜,再者說了,在我們眼中,將士被俘,那都是極其屈辱的,便算是救了回來,在族中亦抬不起頭來,還不如死干凈算了!” “哦吼!”胡亥插嘴道:“特使,你這么說,是不是在暗示桀儁將軍呀?桀儁也被我們秦軍俘虜過,你這意思就是說桀儁將軍還不如死了干凈呢?” “不不不!”越人特使方才口快,一時說出了心聲,這時候趕緊搖手:“桀儁將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決計沒有這個意思!將軍你……你乃是君上的心腹重臣,與那些俘虜……俘虜怎么能一樣呢?” “你說的這般心虛,那還不是一樣?”胡亥敲鑼邊兒。 桀儁的臉色不好看,對于他們來說,俘虜的確是屈辱的存在,正因為桀儁做過俘虜,所以才不能放棄自己的那幫兄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