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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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扶蘇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儁兒的腰身,胡亥就在身邊,伸手去接,結果接了個空。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儁兒趕忙道謝,道:“儁兒可以自己走?!?/br> 他想要將拐杖撿起來,但因著腿腳不便,根本無法彎腰。 扶蘇道:“你拄著拐杖也不方便下船,予來抱你罷?!?/br> 儁兒的臉色陡然通紅,支支吾吾的道:“長公子……長公子身份尊貴,儁兒豈敢……” 韓談笑瞇瞇的看了一眼胡亥,那“陰陽怪氣”的眼神,正好被胡亥撞了個正著,胡亥眼眸轉動,笑瞇瞇的道:“哥哥,讓章平哥哥抱儁兒下船罷!” “為何?”韓談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才覺得有些不妥,人家章平都沒拒絕,自己竟這么大反應。 胡亥笑瞇瞇的道:“因為章平哥哥身強體壯啊,抱著儁兒應該不在話下,我哥哥雖然也可以抱得動儁兒,可是……前方便是扈行大營了,若是叫一些居心叵測之人,看到哥哥抱著儁兒入營,恐怕傳出甚么流言蜚語,有些許的不妥?!?/br> 章平誠懇的道:“我覺得小公子說得對,那還是我來抱著儁兒罷!” 韓談哼了一聲,道:“你愛抱著就抱著罷?!?/br> 說完,率先下船去了。 “誒?”章平喊了韓談兩聲,韓談連頭也不回,章平揉了揉后腦勺:“奇怪,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呀!”胡亥笑道:“談談許是得了心疾?!?/br> “心疾?”章平更是驚訝:“甚么心疾,嚴不嚴重?要不要緊?” 胡亥道:“名喚吃味兒的心疾?!?/br> 章平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傻呆呆的道:“他……你是說,韓談他……因著我吃味兒了?” 胡亥點點頭,章平笑的更是傻憨憨的。 于是韓談率先下了船,便看到章平一臉歡喜,嘴巴恨不能咧到耳朵根后面去,喜滋滋的抱著儁兒下了船。 韓談自言自語的道:“有這么歡心么?” 眾人回到扈行營帳,醫士立刻給儁兒包扎處理傷口,儁兒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但其實并不算太嚴重,甚至小腿都沒有骨折,只是紅腫的很厲害罷了,最多休養個十天半個月,絕對可以大好。 胡亥道:“沒有傷筋動骨就好?!?/br> 醫士開了藥方,很快將湯藥端過來。 扶蘇親自端起湯藥,應該是準備給儁兒喂藥,胡亥一看,心里那種酸溜溜的感覺更加濃郁了,仿佛一團霧氣,揮之不去,彌漫在心竅之中。 哥哥親自喂藥,這可是自己的專利啊,倘或哥哥給儁兒喂了藥,我的專利豈不是被打破了? 雖儁兒是為了自己受傷,胡亥還是覺得,自己心眼子太小了。 “哥哥!”胡亥擠過去,擠到扶蘇和儁兒之間,將藥碗接過來,奶聲奶氣的道:“哥哥,讓亥兒給儁兒喂藥罷!哥哥若有事情要忙,便去忙罷!” 扶蘇道:“還是為兄……” 不等他說完,胡亥已經把藥碗“搶”過來,殷勤的對儁兒道:“儁兒,啊——張嘴,我給你喂藥,吹涼涼,不苦的,等喝完藥,再吃一顆甜果果!” 【因為你喂藥而吃醋的兄長扶蘇】 胡亥:“……”??? 胡亥轉頭一看,扶蘇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邊看著儁兒,不,確切的說,不是看著儁兒,而是看著正在喂藥的胡亥。 胡亥挑了挑眉,哦,險些忘了,便宜哥哥才是吃醋達人,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吃味兒呀? 于是…… “啊——儁兒,不苦罷,再喝一口?!?/br> “哇!儁兒好厲害,都喝掉了吶!” “哥哥,拿一顆甜果過來?!?/br> 扶蘇臉上看不出甚么表情,依言拿了一顆甜果過來,交給胡亥,胡亥趁著接住甜果的空檔,“不小心”觸碰了一下扶蘇的手指,標簽再一次浮現出來。 【非常非常吃醋的兄長扶蘇】 胡亥一看更歡心了,笑嘻嘻的道:“儁兒,吃果子!要不要我喂你?來張嘴,啊——” 儁兒十足赧然,不好意思的道:“幼公子,儁兒可以、可以自己來的?!?/br> “無妨,”胡亥熱情的道:“你受傷了,我來喂你,張嘴,啊——誒?!” 這次不等胡亥將果子喂過去,扶蘇一把將胡亥抱起來,胡亥踢騰了兩下小細腿,道:“哥哥,你放我下來呀!” 扶蘇道:“時辰不早了,亥兒早些休息罷,哥哥帶你回去安寢?!?/br> “不要不要,亥兒還要留下來照顧儁兒!”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吃醋的兄長扶蘇】 胡亥憋笑,看來標簽的詞匯量不足啊。 扶蘇抱著胡亥離開儁兒養傷的營帳,來到胡亥下榻的營帳,把他放在軟榻上,道:“快歇息罷,這幾日一直在海上奔波,你看看,臉色都不好看了,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哥哥,可知曉了?” “嗯嗯!”胡亥皮了一下,神清氣爽,甜滋滋的道:“知曉啦!” “睡罷?!狈鎏K笑道:“哥哥守著你?!?/br> 胡亥躺下來,也的確困頓了,一沾到頭枕,立刻便睡了過去,陷入沉沉的夢鄉。 ——哥哥! ——哥哥? ——哥哥…… 胡亥掙扎在夢境之中,四周黑壓壓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一個人行走在黑暗中,身子冰冷,打著冷顫,胸口憋悶,幾乎無法吐息。 胡亥迷茫的喚著,下意識喊著扶蘇,可無論他如何呼喚,就是看不到扶蘇的身影。 胡亥焦急的往前跑去,沖著黑暗扎去,眼前一陣朦朧,好像能看清楚甚么東西。 是扶蘇! 扶蘇坐在一張榻邊,手中端著藥碗,滿面溫柔,正在細心仔細的給人喂藥,那個人,并不是胡亥,而是儁兒…… “哥哥……”胡亥去喚扶蘇,扶蘇卻像是沒聽到一般,頭也不回,仿佛他的眼中,除了儁兒再容不下旁人…… “哥哥!”胡亥一聲驚呼,猛地坐起身來,睜開眼睛向四周一看。 果然是做夢…… “呼——”他狠狠吐出一口氣,只覺胸口仍然憋悶,那種無法吐息的感覺縈繞著,好似壓著一塊大石頭,隱隱的難過,甚至還有些刺痛。 “嘶……”胡亥從榻上爬起來,左右看了看,不見扶蘇的身影。 如今還是夜里頭,也不知扶蘇去了何處。 胡亥踉踉蹌蹌的下了軟榻,膝蓋一軟,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掙扎著站起身來,這么簡單的動作,愣是出了一身的虛汗,伸手壓住自己的胸口,那種若隱若現的刺痛憋悶還在持續著。 “怎么回事……”胡亥自言自語:“因為做噩夢的緣故么?” 他打起帳簾子,立刻有寺人前來,道:“幼公子,您有甚么吩咐?” 胡亥道:“長公子去了何處?” 寺人回話道:“回幼公子,長公子在儁兒的營帳之中,吩咐小臣照看幼公子?!?/br> 胡亥一聽,心中那種憋悶的感覺更森*晚*整*理加濃郁,揮揮手道:“退下罷?!?/br> 寺人退下去,胡亥披了一件衣袍,抹黑往儁兒休養的營帳而去,他來到門口,并沒有立刻入內,而是順著營帳的縫隙往里看去。 營帳里點著燭火,燭火昏黃,醫士圍攏在一側,似乎在給儁兒看診,扶蘇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的盯著儁兒的側顏,似乎是在出神。 胡亥看了一會子,醫士們忙忙碌碌的,他也不想進去搗亂,干脆轉身離開,又回了自己的營帳,將自己往軟榻上摔,抱著被子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咳咳……咳——”胡亥嗓子發癢,是被自己咳醒的。 睜開眼目一看,已然天亮了,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是虎賁軍在巡邏。 嘩啦—— 帳簾子打起來。 胡亥驚喜的看向營帳門口:“哥哥?” 來人卻不是扶蘇,而是韓談。 韓談端著承槃走進來,上面擺著朝食,一樣樣放在案幾上,道:“不是長公子,很失望么?” 胡亥翻了個白眼,本想回懟韓談兩句,一開口竟然“咳咳咳”的咳嗽起來,嗓子干癢的厲害。 韓談蹙眉道:“幼公子怎么咳嗽起來了?” 他說著,湊過去試了試胡亥的額頭溫度,松了口氣道:“并不發熱,真是萬幸?!?/br> 胡亥渾身沒勁兒,懶洋洋的道:“哦,可能是昨晚歇息沒蓋被子?!?/br> 胡亥睡到半夜跑出去一圈兒,回來沒有蓋被子,直接趴在被子上睡的,誰成想這具身子如此羸弱,禁不起半點子的折騰,這便咳嗽起來,怕是感染了風邪。 韓談嘆氣道:“小公子身子如此不好,還不注意著,這會子長公子還在儁兒那里,怕是無法分身?!?/br> 胡亥眼眸動了動,道:“儁兒怎么了?” 韓談道:“發熱了,昨夜發熱一晚上,都不見好,長公子半夜過去的,一直守到現在,醫士還在團團轉呢?!?/br> “這樣啊……”胡亥托著腮幫子道。 韓談挑了挑眉,又道:“長公子那神仙般的人物兒,心腸又好,儁兒救了長公子與您的命,他指定不能放著儁兒不管,幼公子其實也不必多想?!?/br> “多想?”胡亥道:“我可沒多想,談談,你不要瞎說哦!” 韓談一笑:“是么?那幼公子用膳罷?!?/br> 胡亥盯著膳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 韓談笑道:“怎么?沒有長公子陪著,幼公子連朝食都不想吃了?” 胡亥咂咂嘴道:“只是沒胃口,看著都一般般?!?/br> “幼公子!”章平從外面大步走進來,似乎是聽到了他剛才的話,道:“你想食甚么,我去吩咐膳房重新準備?!?/br> 胡亥搖搖頭,道:“如今扈行在外,還是不要如此張揚才好,本公子要做個乖寶寶?!?/br> 韓談似乎是被他“乖寶寶”三個字,惡心壞了,嫌棄的蹙了蹙眉。 胡亥托著腮幫子,又是“唉——”長長嘆了口氣,呢喃道:“你們說……如果總是盯著一個人發呆,這是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