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69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偶遇前男友、黃月光1v1、帳中香 1v1H 古言、今夜沉淪(親兄妹h)
馮無利大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儁兒的手腕,將人拽起來。 “??!”儁兒吃痛,奮力掙扎,只是他的身量實在太瘦小了,根本掙扎不過馮無利。 馮無利狠呆呆的道:“他知曉的太多,決計不能留下了,今日我便狠心,掐死你這個小美人兒!” “唔!”儁兒被掐住脖頸,眼眸翻白,痛苦的拍打著馮無利的手背,但力量懸殊,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眼看儁兒便要被活活掐死,那土匪頭子道:“馮君子,咱們這砦子里,只有儁兒這一個看起來面善的,儁兒剛剛獲得了幼公子的信來,若是此時把他殺了,恐怕……” 馮無利一頓,似乎覺得有些道理,一把將儁兒甩在地上。 “咳——咳咳咳……” 儁兒摔在地上,痛苦的喘息著,涕淚交流,虛弱的根本爬不起來。 馮無利狠狠的道:“小子,你放聰敏一些,好好兒的替我辦事兒,若是敢多說一個字……” 儁兒使勁搖頭,害怕的打抖:“不敢……不敢,儁兒不敢……” 水匪頭子道:“馮君子你便放心罷,這小子懦弱的緊,打個雷都能把他嚇得半死,一準兒是最聽話的,叫他辦事,你便放寬一百個心思?!?/br> 儁兒離開屋舍,韓談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有些出神。 【覺得儁兒很可憐的韓談】 【想起了自己漂泊經歷,感同身受的韓談】 胡亥拍了拍韓談的肩膀,道:“淡淡,傷春悲秋呢?” 韓談回了神,嘆口氣道:“沒甚么,只是在感嘆,這世道艱難,苦命之人千千萬萬,儁兒著實可憐?!?/br> “果然吶,”胡亥笑道:“我們談談就是看起來冷淡,其實是個熱心腸,俗稱的外冷內熱,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那個儁兒,可算是摸對你的脈門了?!?/br> 韓談微微蹙眉:“幼公子可是話里有話?” 胡亥對韓談招招手,韓談湊過去,胡亥低聲咬耳朵:“那個儁兒,是個細作?!?/br> “甚么!”韓談大吃一驚:“他……” 說到這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外面的守衛聽到。 胡亥笑瞇瞇的點頭,道:“他方才是故意告訴我們,水匪老大臉上有一條傷疤的?!?/br> 韓談驚訝的道:“甚么意思?難道……他是在栽贓武信侯?水匪并不是武信侯指使的?” 胡亥道:“八成是在栽贓?!?/br> 韓談道:“幼公子如何確定?” 如何?自然是標簽告訴胡亥的。 方才胡亥救了儁兒之后,儁兒第二次入舍,胡亥便看到了儁兒的標簽,簡直明晃晃。 【細作儁兒】 【故意誤導你的儁兒】 【想要栽贓武信侯馮無擇的儁兒】 胡亥觀察到標簽,但并沒有立刻點破,而是擺出一副震驚,且相信儁兒的模樣。 胡亥道:“這個水砦,真是愈發的古怪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做甚么?!?/br> 胡亥又道:“這個儁兒既然是細作,如今已然取得了咱們的信任,怕是還會有后招,談談,你便裝作不知情,咱們詐他一詐?!?/br> 韓談點頭道:“好,全聽幼公子的?!?/br> “那現在……”韓談遲疑的道:“該當如何是好?” 胡亥道:“我手臂疼?!?/br> 胡亥掉下船只之時,手臂撕裂般疼痛,顯然脫臼了,他昏迷的時候,水匪遣了醫者來治療,這會子脫臼錯位已經重新接好,但難免紅腫疼痛。 “那、那可如何是好?”韓談焦急的道。 胡亥嘟著嘴巴道:“要抱著談談睡覺,才能好起來?!?/br> 韓談;“……”睡、睡覺? 韓談臉上一紅,他的面皮白皙,臉紅十足的明顯。 胡亥笑道:“談談,你害羞了么?想到哪里去了,我若是對你不軌,章平哥哥會咬我的!” 韓談臉色更紅,道:“幼公子,你提那個瘋狗做甚么?” 胡亥拍了拍床榻,道:“來談談,左右無事,你給我講講你和章平哥哥的故事,哄我睡覺罷?!?/br> 韓談支吾道:“沒甚么故事?!?/br> “哦——”胡亥笑道:“沒有故事,都是事故,對不對?” “幼公子,”韓談把胡亥塞進被窩,給他蓋上被子,道:“你受了傷,快歇息罷?!?/br> 胡亥雖嘴上不饒人,其實他的胳膊疼痛的厲害,脫臼的地方還在發炎,只是轉移一番注意力罷了,他躺下來,因著體力消耗巨大,很快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光線漸漸明亮起來,胡亥還沉睡在睡夢中,他夢到便宜哥哥在找自己,四周都是濃霧,他明明可以看到扶蘇,卻永遠也跑不到扶蘇身邊。 便這樣,跑啊跑,一直的跑,沒有盡頭,整整跑了一晚上。 “唔——”胡亥翻了個身,正好碰到了脫臼的紅腫胳膊,疼的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目。 “幼公子,沒事罷?”韓談聽到他的痛呼,立刻驚醒過來,擔心的看著胡亥。 “無妨?!焙ゴ筮诌中ζ饋恚骸白隽藗€跑步的夢,太累了,給累醒了?!?/br> “噓……”韓談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用手指壓住嘴唇,道:“有人來了,聽跫音……是那個儁兒?!?/br> 胡亥挑了挑眉,對韓談打眼色,做口型無聲的道:“詐他?!?/br> 吱呀—— 舍門推開,果然是儁兒。 儁兒端著木承槃走進來,看來是給他么送飯的。 “儁兒,你來了!”胡亥笑起來毫無芥蒂,好似不知儁兒是細作一般,十分的親切熱絡。 儁兒的眼神躲閃,囁嚅的點點頭,道:“朝……朝食……” 胡亥笑道:“哎呀儁兒,這水匪還挺好心的,是不是,一天兩頓,是一點子也不落下,我還以為咱們都是階下囚了,不會給朝飯呢,你看看,這還挺細心的,朝飯都準備了?!?/br> 儁兒眼神晃動,似乎聽出來胡亥話里有話。 胡亥又道:“儁兒,你食了么?” 咕?!?/br> 真巧,儁兒的肚子嘰里咕嚕的叫了起來,絕對是餓的。 儁兒抿著唇,怯懦的搖頭。 胡亥道:“這么多吃食,要不你也坐下來吃一些罷,左右我與談談是吃不完的?!?/br> “我……”儁兒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似乎很想吃,但生生忍耐著,道:“我不敢?!?/br> “為何不敢?”胡亥笑道:“你們都把我關在這里了,有甚么不敢的?坐下來一起食罷?!?/br> 胡亥拉著他坐下來,儁兒眼巴巴盯著木承槃,還是不敢動手。 胡亥將餅子拿起來,塞在他手里,道:“吃啊,儁兒,吃罷?!?/br> 儁兒點點頭,終于忍耐不住誘惑,把餅子瘋狂的往嘴里塞去。 “咳——??!咳咳咳!”因為餅子太干,儁兒一不小心嗆到了自己,一張小臉蛋兒憋得通紅,不停的咳嗽著,幾乎將自己嗆死。 韓談實在看不過去了,這般小的孩子,竟然是細作,看他這模樣,或許是被人逼得也未可知,著實可憐。 韓談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十分同情弱者,給他倒了一杯水,道:“慢慢食?!?/br> 儁兒小聲說:“謝謝?!?/br> 他接過耳杯,一抬頭,胡亥突然“啊呀”了一聲,道:“儁兒,你的脖子怎么了?” 儁兒嚇了一大跳,伸手捂住自己的脖頸,耳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又不似乎青銅鑄造,登時摔了個粉碎。 儁兒瑟瑟發抖,使勁搖頭,似乎想起了甚么恐懼的事情。 【險些被馮無利掐死的儁兒】 胡亥挑眉,哦吼,標簽的信息里極大,又給自己不少驚喜。 胡亥走過去,道:“儁兒,是誰掐你了?把你掐成這樣?” 儁兒使勁搖頭:“沒、沒……沒人,我自己……我自己……” “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掐的?!焙サ?。 儁兒可憐巴巴,登時掉下眼淚,淚珠兒一掉下來,仿佛決堤一般,再難忍耐,“嗚嗚嗚”的哭也起來。 “好了好了,別哭?!焙崦念^發,道:“乖儁兒,有甚么委屈,告訴我好不好?” “嗚嗚……”儁兒哭得更兇,一頭撲進胡亥懷中,揪著他的衣襟瑟瑟發抖。 韓談剛要說話,胡亥抬起手來,制止了他的話頭,靜靜等著儁兒哭泣。 儁兒哭泣了好一陣,似乎是在發泄,過了一會子終于止住了哭聲,用瘦削的手背擦了擦臉蛋兒,輕聲道:“我……儁兒騙了你們?!?/br> 韓談看了胡亥一眼,似乎有些驚訝,儁兒竟然主動開口了。 胡亥故作糊涂,道:“儁兒,你這是甚么意思?甚么騙了我們,都把我搞糊涂了?!?/br> 儁兒深吸了好幾口氣,終于道:“我……我說,老大的臉上有一條傷疤,是……是假的,我在騙你們,嗚嗚,你們待儁兒如此好,儁兒騙人,儁兒是壞蛋……” 胡亥早就知道儁兒是在騙人,因此并不驚訝,反而道:“儁兒你這么做,是不是有自己的苦衷,我和談談都不會怪你的?!?/br> 儁兒驚訝的抬起頭來,大眼睛紅彤彤的,仿佛可憐無助的小兔子,喃喃的道:“你……你們不怪儁兒么?” “當然,”胡亥信誓旦旦的道:“一看你便是被逼無奈,不然怎么會騙人呢?這不是你的初衷,我自然不會責怪你?!?/br> “嗚嗚嗚!”儁兒又哭了起來,眼淚噼里啪啦掉下來:“嗚嗚,對不起……嗚嗚儁兒對你們不起,儁兒也不想騙人,可是……可是他們逼我,若儁兒不騙人,他們……他們會打我,還……還要殺了我……” 胡亥道:“他們是誰?” 儁兒嚇得打抖,下意識去看門外,道:“是……是老大,還有……還有一個很富貴的男子,老大管他叫……叫馮君子?!?/br> “馮君子?”韓談警覺的瞇起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