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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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韓談身量柔弱,但他久經沙場,也是個練家子,力氣卻不小,他得了空當,爬起來便跑。 “平兒!”章邯看到弟弟吃癟,快步沖上去,一把扣住韓談的肩膀,向后一扯。 韓談回身出拳,在對上章邯眼神的那一刻,渾身一顫,拳頭打到一半便硬生生的止住,沙啞的道:“是你……” 章平捂著腹部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將愣神的韓談五花大綁:“臭小子!還想跑?看人下菜碟,輪到我哥你便不打了,想踹死我?看我以后怎么治你!” “呼……”胡亥松了一口氣,有驚無險,萬幸萬幸。 扶蘇抱著胡亥,看到他脖頸上的傷口,雖然傷的不深,也只是皮外傷,然還是十足擔心,道:“亥兒,為兄給你包扎?!?/br> “哥哥!”胡亥脆生生的道:“哥哥,亥兒沒事噠,讓醫士來包扎便好!哥哥還要處理叛軍吶,哥哥你快去忙罷,亥兒會乖乖噠!” 胡亥這般努力的襯托扶蘇,扶蘇也不負眾望,方才斬殺叛軍頭領,在嬴政面前留下了這么好的印象,在羣臣面下立下了長公子的威望,合該趁熱打鐵,繼續指揮現場才對,如此一來,才能眾望所歸,登上大秦儲君之位。 扶蘇微微蹙眉,他亦知曉趁熱打鐵這個理兒,可這一路上森*晚*整*理,扶蘇懷疑也懷疑過了,試探也試探過了,幼弟不僅不責怪自己,甚至一心一意,為了自己這個不合格的兄長,連性命都可以不顧。 扶蘇擔心的道:“亥兒聽話,旁的醫士包扎,哥哥不放心,還是哥哥給你包扎上藥,耽誤不了多少功夫?!?/br> 【被你感動的兄長扶蘇】 【成為弟控的兄長扶蘇】 胡亥:“……” “我兒,”嬴政從筑壇上走下來,來到扶蘇與胡亥面前,道:“今日可以破獲叛軍,我兒勞苦功高,剩下之事,亦需要你來處理?!?/br> 嬴政這兩句話,顯然是對扶蘇的肯定,畢竟處置叛軍可是頂天的大事。 扶蘇面露為難,看了一眼胡亥白嫩嫩的脖頸,上面還掛著刺目的血痕,嬴政似乎知道他的擔憂,道:“無妨,為父親自來為亥兒上藥,我兒可安心了?” 扶蘇立刻松了一口氣,拱手道:“自然,那便勞煩君父?!?/br> 胡亥:“……”誒?要不然商量一下,還是讓便宜哥哥來給我上藥罷,便宜爸爸氣場太強大了,我有點消受不起! 扶蘇將傷藥交托給嬴政,立刻放心的走了,頭也不回。 嬴政順手抱起胡亥,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之上,胡亥不像之前那般放松,軟軟嫩嫩的小身板兒充斥著緊張,幾乎變成了鋼條。 嬴政的手掌輕輕托住胡亥的下巴,令他微微抬頭,露出脖頸上的傷口,沾了一些傷藥,輕輕的涂抹在他的傷處。 “可疼?” 胡亥一板一眼的道:“君父,亥兒不疼?!?/br> 【看起來慈愛的君父嬴政】 胡亥:“……”標簽也知曉只是“看起來”慈愛啊。 “是么?”嬴政似笑非笑的道:“看來朕的亥兒果是長大了,若是放在往日里,受了這樣的傷痛,怕是早就跟朕哭花了鼻子?!?/br> 胡亥:“……”我現在哭一下,還來得及么? 他下意識用余光去瞟嬴政頭頂的標簽,只是還沒看到標簽,卻先一步與嬴政的眼神撞在一起。 嬴政又是那般似笑非笑的道:“亥兒為何總是看朕的頭頂,為父的頭上……有甚么?” 胡亥:“……”哥哥救我! 你爸爸就是你爸爸,便宜爸爸敏銳的可怕…… 第23章 我要鬧了 嬴政給胡亥包扎完傷口,并不放人,而是輕輕撫摸著胡亥的頭頂,滿滿都是一個父親的慈愛,感嘆的道:“亥兒果真是長大了,還記得去年亥兒的生辰宴上,遇到了刺客,當時亥兒嚇得撲在朕的懷里哇哇大哭,可心疼壞了朕,亥兒可還記得?” 【故意說錯,刨坑讓你跳的君父嬴政】 胡亥:“……” 好家伙,真真兒是好家伙,倘或沒有標簽,胡亥便算是再鎮定,再理智,也說不準會掉入嬴政的圈套,這若是摔下去,非死即殘吶! 胡亥揚起小臉蛋兒,露出一個甜滋滋,毫無城府的笑容,撒嬌道:“君父怕是記錯了,亥兒去年的生辰宴上,沒有遇到刺客呀!” “是么?”嬴政瞇了瞇眼睛,輕輕捏了捏胡亥的臉頰,道:“那怕是朕記錯了,亥兒都長大了,朕也老了,難免記錯甚么?!?/br> 胡亥狠狠松了一口氣,繼續撒嬌,挽住嬴政的手臂道:“不嘛不嘛,君父一點子也不老,亥兒不想長大!” 胡亥使出十八般武藝撒嬌,就差在嬴政懷里打滾兒了,但這具軀殼的年齡是十歲出頭,說話裝嫩撒嬌還行,打滾兒實在…… “君父?!狈鎏K正巧回來復命,拱手道:“回稟君父,叛軍已經悉數漏網,一個不少?!?/br> 胡亥看到扶蘇,仿佛看到了慈悲的救世主,滿眼都是小星星,連忙轉移話題:“哇——哥哥好厲害!君父你看,哥哥好能干吶,不愧是兒子們的榜樣!” 嬴政微微頷首,道:“我兒辛苦了?!?/br> 說罷,又看向懷中的胡亥,微笑道:“看來……這一路走來,你兄弟二人的干系,比往日里更加親厚了不少?!?/br> 【試探你的重生的君父嬴政】 胡亥:“……”頭、頭疼。 叛軍悉數被擒,今日是不可能封禪了,秦廷大軍駐扎在泰山,嬴政下榻泰山封宮。 雖今日封禪沒有成功,但扶蘇破獲了六國詭計,生擒了這般多的六國余黨,也算是大功一件,晚間在封宮還有慶功宴。 “亥兒,”扶蘇推開殿門走進來,道:“傷口可還疼,哥哥來看你了?!?/br> 胡亥的傷口已經被嬴政親自包扎起來,其實早就不流血了,只是胡亥的皮膚白皙,因此對比起來傷口顯得猙獰罷了。 扶蘇檢查了一遍胡亥的傷口,沉聲道:“讓你受苦了?!?/br> 【自責的兄長扶蘇】 “怎么會?”胡亥甜滋滋的道:“哥哥不必自責,傷害亥兒的是叛軍,又不是哥哥?!?/br> 扶蘇輕輕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道:“一會子慶功宴便要開始了,亥兒也是今日的功臣,換好衣裳,和哥哥一起過去罷?!?/br> 胡亥眼眸轉動,自己并不打算做秦二世,這慶功宴無疑是出頭的好時機,自己個兒若是缺席,那么扶蘇便是最大的焦點,沒有人可以搶走他的風頭。 “哎呦——”胡亥突然夸張的拉長聲音,倒在榻上。 “亥兒,怎的了?”扶蘇果然十足擔心。 胡亥捂著自己的脖頸,可憐兮兮眨巴著眼睛:“哥哥,亥兒脖子疼,不想去慶功宴?!?/br> 扶蘇剛要說些甚么,胡亥立刻搶先開口,他知曉哥哥心腸軟,心地又善良,可不比便宜爸爸那么難對付。 于是哼哼唧唧的又道:“好疼,哎呀——好疼哦,傷口疼……一會子慶功宴,那么多勞什子的規矩,亥兒脖頸受傷,難免不自在,也食不了美味兒,哥哥哥哥,亥兒不想去,不想去——” 扶蘇本想勸一勸胡亥的,畢竟慶功宴這種事情,并不只是一場燕飲,對于公子們來說,也是必修課。 可弟弟可憐兮兮的在軟榻上打滾兒,雪白的傷布透露著星星點點的嫣紅,扶蘇又想到這一路上,胡亥受了那般多的苦,著實令人心疼。 【心疼你的兄長扶蘇】 “好罷?!狈鎏K果然妥協了,道:“那一會子哥哥去赴宴,亥兒老老實實在殿中歇息,哥哥回來給你帶可口的吃食?!?/br> “嗯嗯!”胡亥心滿意足,無錯,撒嬌耍賴對付不了便宜爸爸,對付便宜哥哥綽綽有余,我哥哥就是太善良了,專吃這套! 胡亥擺擺手,催促著扶蘇道:“哥哥,時辰不早了,你快去罷,千萬別誤了慶功宴,免得朝廷上那些咸的淡的之人,又要找哥哥的邪茬兒?!?/br> “知曉了?!狈鎏K一笑,曲起食指輕輕刮了胡亥的鼻梁一記,道:“乖乖休息,那哥哥去了?!?/br> 胡亥乖巧的擺手,目送扶蘇離開大殿,登時一個翻身,從軟榻上蹦起來,活脫脫一條小鯉魚。 胡亥招手道:“來人?!?/br> “幼公子,您吩咐?!彼氯斯Ь吹膽?。 胡亥道:“本公子餓了,送些吃食來?!?/br> “敬諾,幼公子?!?/br> 便宜爸爸和便宜哥哥今天晚上都要參加慶功宴,胡亥一個人悠閑的躺在軟榻上,寺人呈上大魚大rou,都不需要下榻,直接在榻上吃吃喝喝。 胡亥心中感嘆著:這才是公子哥兒的日子,奪碉堡甚么的,不適合自己個兒。 “快看??!” “你們來看,這是誰???” “就是啊,這人是誰?” 一陣喧嘩傳來,慶功宴馬上便要開始,恐怕是有人不知胡亥今日不去赴宴,還以為胡亥不在殿中,因此貿然在附近喧嘩起來。 胡亥舉著大雞腿,推開戶牖往外看去,果然,不遠處聚集著一小撮衣著金貴的子弟。 那幾個人攔住一個身穿文官官服的年輕男子,男子左右閃躲,但那幾個富家子弟就是不讓他過去,故意擋住年輕男子的去路。 “章邯?”胡亥眼尖,發現那文官打扮的年輕男子正是章邯。 章邯與章平是同父同母的兄弟,章邯大了章平很多,這二人無論從長相、身材還是秉性來看,都不一樣,完全不像是親兄弟。 章平乃是傳說中的咸陽三美之一,長相英俊,身量高大,聲如洪鐘,不知迷倒了多少咸陽城的少女,只可惜章平名聲不好,沒有人家肯把女兒許給這么一個飛鷹走狗的落魄貴胄。 而章邯呢,身量纖細高挑,面相平平無奇,說不上不好看,但也說不上哪里好看,眼睛不夠大,鼻梁不夠挺,嘴唇也不是那么有型,可能便是傳說中的大眾臉,加之他秉性溫和,不喜嶄露頭角,因此扔在人堆兒里壓根兒找不見。 章邯被那些富家子弟攔住,并沒有動怒,而是拱手道:“諸位小君子,下官還要參加慶功宴,煩勞小君子們讓一讓?!?/br> “就你?”其中一個小君子猖狂笑起。 君子在這個年代,并非是品行高潔的意思,而是身份的象征,只有有地位的人才可以稱之為君子。 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章邯亦算是君子。然君子,也分三六九等。 小君子們哈哈大笑:“章邯,就你?你參加甚么慶功宴,你也配?一個少府衣丞?” 章邯乃是文官打扮,官居少府衣丞。少府主管稅收、金庫等等,有些類似于春秋戰國時期的大司農,油水豐厚,且掌握大權。少府的職位并不低,位列九卿,在朝中也算是上卿大夫,只在三公之下。 章邯又是老雍城貴胄出身,合該不會被旁人如此欺負,可問題在于,章邯并非是主管稅收的少府銅丞,而是主管宮廷衣料、狩獵頑樂的衣丞。 在少府之中,也是有鄙夷鏈的,銅丞掌管稅收大權,衣丞便是入不得臺面的那一流,惹人笑柄。 章邯的脾性十足溫和,客客氣氣的道:“諸位小君子,下官參加慶功宴,是有名錄記冊的,小君子們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翻閱查證……”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慢慢抬起頭來,露出一抹更加溫和的笑容,道:“只是……諸位小君子,怕是不在參加慶功宴的名錄之中?!?/br> “你說甚么???” “你甚么意思!” “大兄,他是在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