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天知道它從昨天降落到現在,也只吃了一片rou干而已。 小四走到毒蝎面前,蹲下來道:“豆干,我把你放到桌子上吧,碗也給你放到桌子上了?!?/br> 豆干受寵若驚,但卻下意識朝燕北和安頁看去。 燕北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沒說什么。 安頁卻笑道:“快來呀豆干,吃飯了?!?/br> 雖然猜到豆干可能有什么不對勁,但它至今還沒做出什么壞事,所以安頁現在也不想對它抱有惡意。 豆干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有些緊張和期待,還有點不好意思。 它搓了搓自己的螯肢,仰頭看向小四道:“那麻煩你了,小四哥?!?/br> “那麻煩什么?!毙∷拇蟠筮诌终f著,低頭把豆干小心地捧在掌心,然后走過去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距離毒蝎最近的仍然是燕北,這也是為了防止它有機會傷害到其他動物。 而毒蝎的另一側,是黑焰。 燕北剛才和黑焰說過自己的擔憂,因而黑焰也知道要提防豆干,而且它也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加上黑焰足夠穩重,且能隱藏自己的心思,所以豆干也察覺不到對方對自己提防。 甚至在豆干被放到桌上之后,黑焰還用爪爪把飯盆推到了它面前,溫聲和它說了兩句話。 豆干沖它道了謝,然后又小心地看了看周圍其他動物,見大家都開始吃了,燕北和安頁也都吃上了,它才埋頭干飯。 看到這一幕,那些挑事的彈幕終于消失了。 其余民眾們全都有些感動地看著這溫馨的一幕。 什么叫一視同仁,這就是! 而且大家又不由得感慨起來,恨自己為什么沒能趕上這一屆的斗獸賽。 看目前這個樣子,但凡找到燕北和安頁,都可以過上如同野營一般的生活。 再想想自己在野外摸爬滾打,又要養活自己,又要爭地盤,還要躲避天敵……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吃過飯后,大家一起收拾了殘局。 毒蝎太小了,根本幫不上忙,而且大家也怕不小心踩到它,于是就直接讓它休息去了。 豆干自己帶了帳篷,對安頁它們來說太小,但對豆干來說卻足夠用了。 猴子們作為動手能力最強的生物,剛才已經幫它把帳篷搭好了,就放在山腳下的一塊巖石旁。 豆干轉頭看了看一邊忙碌一邊說說笑笑的狼群和猴子們,眼神微暗,轉身進了帳篷。 它要想辦法聯系毒蛇它們了。 毒蝎的臉實際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也就是燕北對惡意敏銳,所以才能在豆干釋放出一點點惡意的時候就有所察覺。 現在毒蝎即便明顯表現出了自己陰狠的表情,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看不出來。 進了帳篷后,跟著毒蝎的攝像頭就沒再跟,而燕北安頁以及猴子們的攝像頭更不會注意到它,這給了毒蝎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它從背包里拿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小零件,然后快速組裝起來。 沒一會,一個簡易的通訊器就組裝成功了。 它立即給毒蛇和毒蜂發了消息,將位置分享給它們。 因為斗獸賽有限制,所以選手一般是不能帶通訊器進賽場的。 但將特質的儀器拆分,那就可以躲過賽前檢查。 很快,毒蛇和毒蜂那邊都回了消息,表示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毒蛇作為艾琳娜的本族,即便不是貴族,和艾琳娜也沒有親戚關系,但它也理所當然地被王爵府的管事任命為刺客三人組的老大,它吩咐毒蝎,讓它先看看有沒有機會給燕北或者安頁來一針。 蝎子毒可以麻痹神經,如果燕北和安頁失去了行動能力,后續的刺殺會更順利。 毒蝎猶豫了片刻,但想到一直被家族欺凌的父母,想到自己之前受到的種種不公平的待遇,它還是立刻堅定下來,回了個“收到”。 做完這些,它又在帳篷里想了許久,然后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從帳篷內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地上,安頁正和燕北一隊,與傍淵和橋一的組合打球。 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橋二和蜜桔在一旁記分,猴子們是啦啦隊,吃著桃子手舞足蹈,黑焰正陪著啞谷和吃奶的小狼崽們。 這一幕熱鬧又溫馨。 毒蝎眸光微沉,心里閃過殺意。 它又轉身回了帳篷,攝像頭便歇在了帳篷外的巖石上。 毒蝎悄悄從帳篷后面鉆出去,借著自己與土地差不多的身體顏色快速前行,身影很快就沒入草地中。 它身型小,草地就成了它最好的偽裝,只有微微動蕩的草葉顯得有些古怪。 但因為有風做配,所以這點古怪也都變得順理成章。 這無疑是一次完美的潛行,也將成為一場完美的刺殺行動。 然而毒蝎不知道的是,燕北和黑焰一直都分神關注著帳篷的方向,在毒蝎第一次出現之后,兩頭狼就當即警惕了起來。 隨后,它們果然看到毒蝎躲過攝像頭,然后快速鉆入草叢。 想想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準備搞事情了。 燕北朝黑焰看了眼,黑焰點了下頭,表示它也看到毒蝎出門了。 于是燕北唇角微揚。 果然還是來了,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嗎? 不過這樣也好,它可以早點解決這個麻煩。 安頁對此一無所知,視線一直跟著橘紅色的小球活動。 又一次,傍淵一腳將球踢起來。 球高高飛起,又朝著燕北以及安頁的方向落下來。 安頁視線跟著小球,身體也跟著跑。 眼看著,再跑幾步它就會踩到毒蝎身上。 這一腳踩不死毒蝎,但卻有可能被毒蝎的尾針刺傷。 燕北速度比安頁快,它已經跑到安頁身側,道:“我來?!?/br> 安頁當即停下腳步,任由燕北去接球。 燕北如愿接到了球,但不知道是不是跑的太快,它這一爪直接打偏。 橘紅色的小球在空中翻滾,卻沒向著橋一和傍淵的位置去,反倒沖著草坪里的某個位置砸了過去。 “砰——” 不輕不重的一聲,小球砸在什么東西上,再次彈開。 而草叢中也傳來了一聲控制不住的痛呼:“我靠,好疼!” 這聲音不算大,但離得近的燕北和安頁還是聽到了。 安頁嚇了一跳,急忙看了看草叢,又去看燕北。 “阿北,我怎么好像聽到有人喊疼?” 燕北詫異道:“沒有吧,我沒聽見?!?/br> “是嗎?”安頁傻乎乎地歪頭,還蹙眉思索道:“可我好像真的聽到了,聲音聽著好像還有點耳熟?!?/br> 燕北搖頭,無辜道:“我真沒聽到?!?/br> 安頁有點納悶,但橋一和傍淵已經開始催了,燕北也舔了舔它的臉道:“走吧,玩球去?!?/br> “好吧?!卑岔摏]再糾結,繼續玩球球。 玩了好一會,安頁和燕北再次獲得勝利。 小狗累到趴在地上吐舌頭,燕北在它身邊趴下來,見狀忽然鬼使神差地湊過去舔了下小狗的舌頭。 安頁:“??。?!” 什么鬼? 它用看變態的眼神看向燕北。 燕北也猛然察覺到自己干了什么,頓時有些尷尬和羞惱,狼爪狠狠扎進地里,恨不得摳個地縫出來把自己埋起。 安頁一看,頓時知道國王陛下這是又要開始自閉了。 久違的狼哥自閉,安頁現在看到覺得還挺有意思。 但眼看著燕北都想起身跑路了,安頁才輕咳一聲,找了個話題道:“我們好像一直沒見到豆干?它是睡了嗎?” 燕北如釋重負,身上的燥熱終于消下去一些。 而后,它又道:“要不去看看?不會出意外了吧?” 在帳篷里能出什么意外? 安頁不解,但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慰問一下,于是和燕北一起朝那頂還沒有它們腿高的小帳篷走過去。 走近了之后,安頁就聽到了帳篷里低低的抽泣聲。 哭了? 安頁驚詫,急忙開口道:“豆干你沒事吧?” 抽泣聲一停,隨后豆干有些哽咽的聲音響起道:“王后陛下,我沒事?!?/br> 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安頁有些擔心,但又怕太冒犯,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和對方說話。 倒是燕北很直接,道:“你先出來,我們很擔心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