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兩人在敦煌周邊玩了一周,把陶權私信里提到的景點都逛了個底朝天。 不過陶權沒想象中的那么喜歡吃西北菜,覺得太干了,于是每天早晨健完身,霍湘會借用酒店的廚房給陶權煮面。 第一天吃到的時候陶權還沒感覺,連續吃了三天后,他突然想念起在野合宿舍的時光,說那會兒就應該開始追你的。 霍湘嘴角掛著笑,不,好像從跟陶權在一起之后,他的笑就沒停下來過,他說這也是一種記憶刷新,那時的我們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在地球的另一端再吃到同一個口味的面。 陶權聽完撂下筷子,飛速跑回客房拿拍立得,拉著霍湘和面碗合影。 告別古城敦煌,穿越者繼續朝向西北。 這一部分的旅途更隨意了,開累就隨便找地方停車,遛遛狗做做飯,心情好了把功能桌和小黑板搬出來,化身公路旁的小攤販,等待有緣人光顧。 還真有人光顧,通常是已經開出去百米的私家車,原地后退回房車,先問這車多少錢買的,好酷炫啊,又問你們是在自己喝還是賣的,有咖啡嗎,多少錢,有冰塊嗎。 然后陶權開始學詩了,像小學生一樣坐在桌前,把聶魯達的詩集翻開,用筆圈出喜歡的段落,再掃描進手機,一字一句地對照學習。 這種時候霍湘一般在風扇前彈吉他,把產生的靈感錄下來,偶爾卡思路了便去逗逗狗,抓抓頭發,陶權就會問他是不是渴了,我給你沖咖啡。 戈壁灘一望無垠,不論是日出還是日落,總會在地平線交界點形成一圈柔和的金光,宛如天使頭頂的光環。 小桃子的確長大了許多,不再是一個口袋就能裝下的小小狗了,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追逐金光那般在荒野上亂竄,不懼酷熱地在沙地里打滾。 就這樣,他們抵達離霍湘老家最近的哈密市。 穿越者不僅是高富帥,還是驍勇戰士,這一趟走下來輕輕松松,洗完車又煥發剛毅生機,不過兩人將它閑置了幾天,住進酒店換換居住環境。 陶權從沒問過霍湘的身世細節,但從這兩天霍湘也不知道帶他去干嘛來看,霍湘小時候八成沒來過哈密。 并且霍湘又像之前那樣開始發呆了,久久看著意義不明的建筑,似乎連眨眼都忘了。 陶權有些擔心他觸景傷情,決定轉換策略,按照傳統旅游的方式,吆喝霍湘帶他去哈密博物館,再強行找點美食街吃個爽快,最后聽從攻略建議,前往哈密周邊的什么魔鬼城和哈密瓜園。 在風景觀光區的佛塔下,陶權望著遠方的葡萄長廊說:“你很喜歡大自然?!?/br> “是嗎?”霍湘看著陶權,他倆不知什么時候起徹底混穿彼此的衣服,今天陶權穿的是他最舊的那件,甚至都忘了幾時買的,但在他看向陶權的這一剎那,心中莫名有種愕然,覺得陶權用了一種他不知道的方式,強行擠進屬于這件衣服的那段時光。 “是呀,”陶權說,“你以前寫歌最愛用非樂器的音效,平時在野合也都放自然紀錄片?!?/br> 這座佛塔并不宏偉,孤零零在一座矮山,占地不過十平米,也缺乏維護,大理石縫隙夾滿枯葉與蟲子殘骸。 但它依舊令人敬畏,于飽和日光下震懾威嚴,見證千百萬來去匆匆的游客,亙古不變。 見霍湘不答話,陶權湊近一步,兩人挨在一起:“有沒有感覺我比你還了解你啦?” 霍湘眨眼,伸手進陶權衣領找到那枚弓箭項鏈,他還是沒想清楚為什么自己會產生剛才那樣的念頭,但他摸到了陶權的溫度,于是嗯了一聲,說我感覺到了。 第二天,穿越者開出哈密市,一路向北。 霍湘沒仔細想過今天的行程,先前所說的戈壁灘和牛羊rou都帶陶權體驗過了,不知還能再去做點什么。 穿越在漫不經心中來到真正的荒野,能看到道路兩側綠油油的樹,卻再看不到房屋,經過的車每一輛都在疾馳,如線纜里的電能那般,急于從這到那兒。 差不多是覺得窗外景色開始變無聊的時候,兩人同時接到電話,一個來自晴姐,另一個來自流云。 泥濘詩意巡演官宣有一陣子了,今天開啟第二輪售票,晴姐說再度秒空,叮囑他倆就算死了也要把聲帶寄過來發音。 流云那邊則問陶權最近有沒有檔期合作,她在寫新專輯,有首歌想找他feat,陶權拒絕了,在他心中,所謂的職業生涯,早在和霍湘跳江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流云性格灑脫,也不繼續周旋,只讓他倆好好玩,少管什么趙云天和小屁孩的落井下石,之后有空去海南找她玩。 掛斷電話,陶權喝了一口沖給霍湘的咖啡,嗯,真好喝,“欸,我突然想起《愛樂之城》最后那段蒙太奇,你還記得不?男女主趕走原本要帶男主商業起飛的合作伙伴,專注和女主約會,你說我倆是不是有點雷同?” 霍湘開著車,沉默了幾秒,“其實我不知道《愛樂之城》講了什么?!?/br> “????”陶權頓時驚呼,“那你還把里面的歌加進歌單?!?/br> 霍湘不禁笑起來:“因為好聽啊?!?/br> 陶權嘖一聲,“那我成傻逼了,我看歌單里有老些愛情電影的配樂,還以為你喜歡看愛情片呢?!?/br> “倒也可以看,”霍湘說,“我不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