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陣陣酒氣撲打在脖頸,他聽見陶權小聲說:“…我不會吐你身…上的?!?/br> “吐也沒關系,”霍湘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br> “我…手好…麻?!?/br> “喝醉了手會麻,以前跟你說過了?!?/br> “…想游泳?!?/br> “好,明天就去?!?/br> 霍湘把陶權放到床上,想起身找毛巾給陶權擦臉,陶權卻不肯,野蠻地把他鎖到懷里,“你身上很…好聞?!?/br> “你可以消耗一個點的喜歡多聞幾下?!?/br> 陶權把頭埋到霍湘脖頸亂蹭,“…賒賬?!?/br> “沒問題,明天起來寫欠條?!?/br> 陶權抬起頭,雙瞳難以聚焦,似看非看地盯著霍湘:“我想那個你?!?/br> 霍湘輕輕推開陶權,“不,你不想?!庇帽蛔由w住他,“睡吧?!?/br> “我想那個你…” 霍湘不去聽,起身去二樓找毛巾。 回來時陶權徹底睡著了,難得打起微鼾,令他聽不清冰箱散熱所發出的嗡嗡聲。 霍湘慢慢脫下陶權身上的衣服,把外衣掛起,內褲和襪子拿去二樓搓,順勢洗澡。 夜已經很深了,床頭的保溫杯下,墊著歪七扭八的字條,霍湘在guntang的被窩里,找到陶權掌心的繭,伸手撓了一下。 第85章 分歧 酒精的作用下,陶權睡得相當沉,醒來看見霍湘在廚房煮粥已經是次日中午十一點的事了。 他埋進霍湘的枕頭面,打了個很舒爽的哈欠。 霍湘殘存的氣味和余溫讓他隱約想起昨晚的事。 “誰送我回來的?!” 廚房那邊的霍湘正攪著湯勺,南瓜賦予小米粥金黃的顏色和熟成瓜果的香氣,“小王吧?也可能是我?!?/br> 陶權一下子回憶起臨醉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是薩比爾,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又驚覺怎么渾身涼颼颼的。 低頭一看,自己什么都沒穿。 再連忙抬頭去看霍湘。 霍湘正在嘗粥,砸吧嘴往粥里加白砂糖,砂糖呈細碎的晶光,很漂亮。 陶權不吭聲,赤腳以最快速度跑到衣柜翻霍湘的衣服穿,“是你送我回來的,還背了我?!?/br> 這時霍湘回頭了,瞧著陶權略有嘚瑟的表情,說道:“衣服穿反了?!?/br> 陶權喔一聲,邊調整邊走到霍湘身邊,木地板給他踩得哐哐作響,“那……我沒吐吧?” “吐了,”霍湘面不改色,轉身去玄關拿了雙人字拖,“吐得我渾身都是?!?/br> 陶權頓時緊張起來,接過拖鞋隨便丟地上,費盡腦細胞去回憶昨晚的細節,雙腳機械式塞入拖鞋,“……不會吧?!?/br> “會的?!被粝娑紫聛砦兆√諜嗟哪_踝,抬高,強行把穿反的拖鞋換過來,“不信你去車上看看?!?/br> 陶權一拍腦門,匆忙趿拉著拖鞋奔出屋子,隔了十來秒回來,杵在門口:“好你個小霍,敢誆你權哥?!?/br> 霍湘吭哧笑著,把盛出的粥放到新買的小木桌上:“吃飯?!?/br> 今天陶權要去公司開巡演舞臺的會,霍湘要去野合跟陸超確認裝修圖紙,兩人一塊兒坐商務車,先把霍湘送到地方,陶權再自個兒去白象大樓。 這是泥濘詩意第一次巡演,晴姐叫來了原先給天鵝航道做舞臺的團隊,眾人窩在會議室前后討論了六小時的方針。 霍湘這邊輕松一些,和陸超待在室外對屏幕指手畫腳,兩杯冷萃下去,時間也過去了。 往后的一周差不多就這意思。 陶權忙于新專輯宣傳打歌和籌備巡演,不太有回小洋樓的機會。 霍湘每日早出晚歸,去家具城挑軟裝,和娟姐她們研究夏季新品。 兩人之間,還有一些待辦之事。 比方說一直沒去事務處。 起初兩人都挺惦記,可彼此的時間湊不到一塊,最后索性不去了。 霍湘說這代表老天爺不讓他們去,陶權表示無所謂,按照現在野合的流量不走玄學的法子也能紅紅火火。再比如游泳。 陶權最介意這個,基本每逢得空都要提一嘴,但他想去的游泳館不是被有錢人包場了就是水質日不開放,也擱置了。 又過了一陣子,野合的擴散計劃步入裝修階段,門面暫封。 大家的活變成跟霍湘去探店,在淺夏不算灼熱的風里,品嘗各家酒館的時令雞尾酒。 有時陶權也想跟著去,霍湘不讓,酒館里都是年輕人,陶權脫下口罩非常容易引起sao亂。 因此,他們能相處的時間,僅有每天起床和睡前的一小時。 今夜吹著清爽的風,屋外石榴花即便在夜間也能看到明朗的胭脂紅,底下花苞隱有結果之勢。 “得換個薄被子了,”霍湘說,“你身體太燙,晚上我會被熱醒?!?/br> 陶權剛洗完澡,臉上滴著水,有些委屈地看了霍湘一眼,“哦?!彪S后用浴巾狂搓腦袋。 霍湘被水珠濺了一臉,伸手抹開,找出兩套薄被丟床上,自己率先躺上去。 從浴巾里冒出來的陶權一看,立馬不高興了,從那晚過后他倆就睡一塊蓋一床被子,怎么突然要分開呢,“就沒有大一點兒的薄被嗎,一塊蓋??!” 霍湘猛嘖一聲,把其中一床丟到沙發上。 陶權高興了,像是大狗飛撲一樣跳到床上,“晴姐跟你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