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動筷，他發現這雞翅的味道和陶權教他的那道非常相似，甚至……更好吃。

    “怎么了？”陶權看到霍湘若有所思，側身小聲問道。

    霍湘笑著：“沒有，雞翅太好吃了?！比缓罂戳嗽乐褚谎?。

    “叫權哥教你，”岳竹笑說，“高中的時候他來我家偷師過?！?/br>
    “什么偷師??！”陶權咧出大笑，“明明是羊哥哐我?！?/br>
    之后兩人聊了那天的情形，霍婻諷湘聽下來，大概得知提到的幾個人當年是非常鐵的球友，上天兩頭就去岳竹家燒飯吃，陶權去多了，就讓人阿姨教他。

    霍湘腦補著陶權跟岳竹打球的樣子，想著想著突然回憶起他和陶權第一次逛西湖，陶權說什么球都打……

    那會打羽毛球嗎？

    他記得大三元的頭像就是個羽毛球……不。

    霍湘兀自提了一口氣。

    不應該繼續想下去，不管他們會不會去打羽毛球，不管打球的人里有沒有大三元，都不重要了。

    吃得差不多，岳竹放下筷子：“一會兒帶你再去做個磁共振，瓊姨會跟你們一起，完了她會把你們送到家，我這邊還有事兒，得先撤了?！?/br>
    “別別別，我們開車來的，自個兒開回去就行?！碧諜嗝Φ?。

    “外頭那輛大g你的??？我還以為誰呢這么招搖?！痹乐裥π?，“但小時候你不是發毒誓說非卡宴不可么？”

    “切，”這頓飯吃得陶權找回了高中時代的感覺，對岳竹也不再生分，“小時候你還說把你家卡宴送我呢?！?/br>
    岳竹聽聞沉思，“噢你提醒我了，不過我那輛已經燒毀了，重新給你買一輛吧?！?/br>
    “臥槽瘋了吧！”陶權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不要不要不要，我可不要！”

    岳竹起身，笑道：“由不得你，好啦，我先走了啊，一堆會要開?！薄?/br>
    霍湘不清楚一輛卡宴多少錢，但多少要個幾百萬吧，這是能說送就送的嗎？

    “你吃飽了嗎？”陶權轉頭問他?；粝纥c頭。

    “那回去換身衣服去磁共振吧，你有衣服是不帶金屬的嗎？沒有就穿我的?！?/br>
    “衣服我都收進箱子了啊?！?/br>
    “再拿出來不行嗎？又不是什么難事，懶死你了?！?/br>
    是錯覺嗎？跟老同學聊完之后的陶權，很飄啊。

    兩人又花了點時間把磁共振搞定，隨后在安保的幫助下把箱子裝進了大g的后備箱，開回杭城。

    陶權一路都在哼小曲，路怒癥也沒發作，要他自己說的話，就是山頂那個吻太過香艷了。

    “以后我能經常來找你玩么？”快到時他問。

    霍湘打開車窗讓風灌進來，外頭的水杉樹一如既往筆直，“來啊，霍老頭孤家寡人在山里多無聊?！?/br>
    陶權把車停到鐵門外，“我還以為你比較喜歡安寧的生活?！?/br>
    “想來就來，”霍湘解開安全帶，“別有太多的心理負擔，反正我也不喜歡你?！?/br>
    陶權怎么也沒想到這句話會在這兒等他，幾乎是下一秒就急了，“你放屁！你昨晚還讓我努力來著?！?/br>
    霍湘被罵，一下子變得很開心，樂呵地推門下車，“別說廢話了行不，幫我拿箱子，挺沉的你讓我一個人搬??？”

    “我說你這人！”陶權氣憤下車，“我來的時候也是自個兒搬的啊?！?/br>
    “你牛逼唄?！被粝嫘χ蜷_后備箱，和陶權聯手把箱子拿下來。

    “你今天講話陰陽怪氣的我發現?！碧諜嗪傻乜粗?。

    “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是在夸你?！?/br>
    再回到小洋樓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大理石廚臺上還擺著洗好但沒來得及收進櫥柜的碗筷，仿佛青椒牛柳昨晚才吃。

    正逢二月，小院子長出不少雜草，大部分都是反季節的狗尾巴草，霍湘在清理的時候留了些，弄好后蹲坐在門檻編著玩兒。

    mama小時候教他編過小動物，他試了下，還真編出來一只小兔子，就是有點丑，毛躁躁的。

    他把編好的小兔子隨意地放在桌上，躺去沙發看野合的酒吧群。

    其實群里消息一直沒斷過，都是娟姐梭哈客人來喝酒，等客人來了，又變成娟姐跟客人喝酒的視頻，那兩個學徒也逐漸變得來事兒，跟客人聊得有來有回。

    許多事都發生在不經意的決定中，起初霍湘只是想讓娟姐代管一陣子，現在看來，野合徹底交給娟姐也沒什么問題。

    第二天，霍湘早起做早餐，過去兩周都是陶權伺候他，想做飯的心早就難耐了，硬是從和面開始全手工搞了碗云吞面。

    隨后接到陶權的電話，問他在干什么。

    “吃面呢?！被粝姘咽謾C開了免提。

    語音對面有些吵，陶權說：“哥，冰箱是不是空了？我給你買點水果送過去？”

    “下午我要去逛盒馬，我自個兒買吧，”霍湘說，“對了，住院一共花了多少錢，我轉你?！?/br>
    回應他的是長達十秒的沉默。

    而后傳來陶權難以置信的腔調：“你說啥？”

    聽上去就像你逃課的兄弟需要你打掩護卻沒提前和你商量，禮貌之余盡是憤怒。

    霍湘：“住院的是我啊，錢肯定得我付吧？”

    陶權又沉默了幾秒，最后直接把電話掐了。

    霍湘聽完嘟的一聲，當場煩躁起來，怎么突然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