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不由得擔心野合門口的大圣誕樹會不會被風吹倒,惆悵地抓緊時間躺回被窩。 再次醒來是下午,霍湘隨便弄了點吃的就出門了。 真如天氣預報所說,今天漫天大雪,目光所及的城市建筑皆為晶光白,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杭城。 路上的車輛有很多都沒有雪天行進的經驗,導致紅綠燈多的地方直接堵起來,通過時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滑出事故。 司機聽著廣播,電臺的人說這樣的雪天已有二十多年未見。 “估計要下一禮拜了?!彼緳C說。 霍湘嗯了一聲,腦海里浮現圣誕樹倒地的畫面。 半小時后,車終于來到梧桐大道了,霍湘轉頭瞥去,臨街的商鋪都關著門,每扇玻璃門都蒙著霧氣,不再看得清玻璃上貼著的那些招聘廣告和商品海報。 不過還是很有圣誕氣氛的,外頭的雪飄然盤旋,一粒粒鋪在所及之處,隔著車窗都能聽到各個店鋪循環的鈴兒響叮當,出來遛彎的狗子和家長一前一后在雪里追逐,滿臉都是哈出來的熱汽。 車停在野合所在的巷子口,霍湘一下車就發現要走的路有腳印,他疑惑地放眼望去,巷子深處,羽毛般的雪下,有個身著墨綠色風衣頭戴曲奇色毛線帽的人,正張仰頭望著天,幾片雪花落到臉上。 霍湘想起那晚忽然造訪的刀疤男,略為謹慎地駐足望了會兒,直到那人轉身,他才認出這是陶權。 陶權聞聲轉頭,舔了舔嘴邊的雪花,與霍湘遠遠相視,幾秒后走上前。 臨近十來米的時候,他忽然從身后掏出個雪球,二話不說砸向霍湘。 這么點距離想躲其實很容易,但霍湘著實沒料到銀毛寸頭會拿雪球打他,硬是用臉接了一下。 雪球爆裂成雪渣,落在他圍巾,飛進他發梢。 陶權狂笑著跑過來,濺起無數雪花,“咋不躲??!” 霍湘彎腰撈起一把雪,直接對著陶權的臉糊去,完了沒第一時間撒手,而是把雪蹭開,蹭到陶權滿臉都是為止。 陶權笑呵著抹開雪渣,“圣誕快樂啊霍湘?!?/br> “圣誕快樂,”霍湘也笑道,“來那么早干嘛?” “昨晚不是刮大風嗎,我怕這樹倒咯?!碧諜嗾f,“沒想到還真倒了?!?/br> 霍湘一看,那棵三米多的圣誕樹躺在地上,裝飾品散落四處,哪還有昨晚那blingbling的風光。 這樹裝的時候花了一個多小時,估計也得花個差不多的時間給復原。 兩人一齊走回店門口,霍湘問說:“來多久了?” 陶權摘下毛線帽搓了搓腦袋,“沒多久啊,剛準備找鑰匙來著?!?/br> 霍湘掏出鑰匙開門,指揮陶權去把暖氣打開,自己則把被雪壓塌的幾盆水仙花給搬進室內。 陶權在給咖啡機預熱時說:“哎小霍,咱們寫的那歌你聽沒聽???” “聽了?!被粝嬲f完坐到吧臺的風口,打算等溫度正常了再開始復原大作戰。 陶權趴到他面前:“那我把你的名兒寫到制作人名單你不生氣吧?” 霍湘楞了一下,他沒看制作列表,“本名嗎?” “我哪兒敢!”陶權笑道,“用的你那化名,jack?!?/br> 霍湘掏出煙盒丟桌上:“那沒事的?!闭f完叼起一根用打火機點著。 還沒來得及抽,陶權一把奪過他的煙,相當自然地嘬了兩口再遞回來。 霍湘接住煙說:“兩口就夠啦?” 陶權將煙霧吐朝霍湘的臉:“那再來一口?!?/br> 霍湘有點無語,他嘬了兩下把煙遞給陶權,搞得好像他們在分享什么違禁品。 不過陶權在是有好處的,復原大作戰有人一起會快很多。 兩人把倒在地上的圣誕樹拆成三截,依次給重新裝上去,接著從倉庫搬來長梯,由霍湘跨坐在梯子上整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交給陶權來弄。 野合每年都會搞圣誕樹,兩人對這活都不陌生,無比熟練地把那些個什么鈴鐺槲寄生等小玩意兒重新掛回樹上。 暗夜黑和象牙白的指甲一來一回,最后掛上彩燈,圣誕樹重展風光。 “你去把排插拿來?!被粝娴皖^對陶權說。 陶權昂了一聲,拽著電線回到室內,不一會兒彩燈亮起,不知以什么規律忽暗忽明著。 陶權再出來時手里多了顆蘋果,他倚靠在玻璃門上看著霍湘,姿勢就跟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下得來嗎jack?!彼φf。 霍湘瞥了陶權一眼,腳踩兩側梯子站了起來,下一秒直接朝地上跳去。 陶權心里狂吼一句這他媽可是長梯??!咬住蘋果尋思趕忙上前去接霍湘,哪知人家完美落地,還瀟灑地抖了抖褲腿。 霍湘上前來拍陶權的肩膀:“喝咖啡嗎?” 兩人笑著撣去身上落雪,一前一后進到屋子里。 第35章 圣誕 大雪突降,以至于下午都沒什么客人,好在陶權嘰嘰喳喳地講個不停,霍湘沒覺得太無聊。 然后就來到學徒和甘草上班的點兒了,大家一起吃了甘草jiejie打包來的黃燜雞。 今晚的重頭戲是眼鏡的求婚,他們有不少道具要提前準備。 霍湘讓陶權跟他一起把廚房里的立式冰箱拿出來,接著往里面塞紅玫瑰,這個主意是眼鏡想出來的,陶權覺得玫瑰實在太土,弄完后逼著大家把店里其他顏色的花拿過來拼接,最終的視覺效果沒那么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