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霍湘彈著尤克里里指引陶權唱歌,改了幾版后覺得差不多了,把陶權叫進錄音房開干。 有些事發生在一瞬間,霍湘戴上耳機時還沒意識到剛才兩人干了些什么,只感覺腦海中的靈感推著他,產生了一種久違的迫切感。 “我覺得可以了!”霍湘說著摘下耳機,對里邊的陶權招了招手,“出來聽聽?!?/br> 霍湘目前只做了橋段的部分,分開來聽是沒問題,但能不能用還得整體來看,因此他等陶權聽完就馬不停蹄拿去替換。 全新的《彗星獵手》開始放了,前奏是密集的電音,想象到的畫面是賽道上角逐的賽車,人聲部分則像那些個帶有流氓特質的賽車手。 賽場比賽持續了好幾輪,一個消音來到他們共同創作的橋段部分。 一切聲音須臾而止,陶權開著磚紅色的賽車憑空穿越到一片無垠冰川,遠處有異鄉歌謠,是寒冰盤錯,是風雪交加。 陶權的歌聲由小變大,將所聽之人拽至這遠冬的盡頭。 “我cao??!”霍湘激動地把耳機摔在桌上,他捏了捏陶權的肩膀,“牛逼啊你!” 陶權也沒想到最終效果會這么好,猛地摟過霍湘晃了晃,“牛逼啊你!” 先前霍湘忽略掉的就是這個。 新芽破土值得慶祝,果實熟成更值得慶祝。 小時候是在西湖邊,tina指著月亮說這首歌必將拿下明年格萊美,長大后在巡演后臺,他和桃花把即興的旋律編成曲子。 再就是此刻,在他家,他和陶權完成了一段驚人的改編。 “我想再吃個番茄??!”陶權吼道。 霍湘往他后背來了一下,“幫我也拿一個!” 打了樣還不算結束,《彗星獵手》的主歌和副歌不是今天錄的,聲音聽上去有細微的差別,所以兩人休息了十五分鐘后繼續干活,重新錄了一次。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午夜,霍湘按下導出鍵,大功告成。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陶權:“你臉怎么還紅著?” 陶權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啥?有嗎?…可能是唱太久了?!?/br> “不對,”霍湘瞥了一眼桌上陶權喝過的水,“你喝了很多水?!?/br> 陶權嗤笑,“咋的,水還不讓喝???” “你先別動,”說著霍湘伸手在陶權額頭摸了摸,臉色瞬即沉下來,“發燒了?!?/br> 陶權趕忙推開霍湘,自己雙手捂住額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瞪著眼睛說道:“……臥槽,還真是?!?/br> 說完他居然樂了,干笑幾聲,“臥槽不是吧,虧我還在浴缸里躺了那么久??!” 霍湘的無語值來到一百,家里是沒有藥的,“藥店這會兒估計關門了,帶你去醫院打個退燒針吧,附近就有大醫院?!?/br> 見霍湘想把自己拉起來,陶權光速拖著凳子往后退了好幾步,笑道:“不是,咋就退燒針了?你家沒個退燒藥啥的?” 霍湘看著陶權:“沒有,我不生病?!?/br> “屁話!”陶權笑得更開心了,“你超人???怎么可能不生病?!?/br> “真的,”霍湘平靜地說,“至少我從來不感冒發燒,最多智齒發炎?!?/br> “你都這歲數了還長智齒???” 陶權這句話沒過腦子,說出來就后悔了。 被調侃的霍湘倒是滿臉云淡風輕:“智齒發炎跟年齡沒有關系的,你沒發炎過?” “發??!”陶權立馬下臺階,“我現在就覺得智齒有點子疼?!?/br> “活該?!被粝嫘φf,“誰讓你沒事躥小樹林亂踢人?!?/br> “我靠我那是為了救你??!”陶權急了。 這話說得就有點不自重了,人霍湘一樣掉進了湖里,一樣吹了大寒風,還沒像他一樣泡浴缸,看上去屁事沒有。 “好,那謝謝你,”霍湘說,“低燒就別開車了,今晚睡我家吧,明天起來要是沒退燒,再考慮去買藥打針?!?/br> 為了感恩陶權出手相救,霍湘睡前特地設了鬧鐘想間歇性檢查陶權的低燒。 第一個鬧鐘被他睡過去了。 第二個是凌晨四點,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成功蘇醒。 他打開燈,卻發現旁邊的沙發床空無一人,被褥整齊地疊在一頭,有那么一瞬間霍湘以為自己在野合的宿舍。 陶權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院里沒有大g,連著放在洗衣機上的濕衣服也一起帶走了。 夜蟲的叫聲像剛倒入杯中的蘇打水,氣泡洶涌而上,于水面破裂,滋滋不絕。 霍湘也沒多想,倒回床上光速睡去。 第34章 初雪 往后的兩周陶權沒再出現,霍湘的日子一如既往在山里和野合來回。 今年冬天格外冷,托老天爺的福,霍湘的咖啡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普通的周五,霍湘出完最后一杯馥郁的桂花拿鐵,娟姐牽著海盜推門而入。 “外邊那些人干嘛的?修燈?”娟姐問說。 霍湘拿出海盜的狗盆一邊倒水一邊說:“裝監控?!?/br> “監控?”娟姐坐到吧臺。 “巷子里沒監控啊,”霍湘說,“我擔心又有人來砸我魚缸?!?/br> 娟姐并不知道那些人是林騰,“說起來上次那幫男的調查出來沒有?” 海盜在霍湘腳邊嘟嚕嚕轉了幾圈,水珠全濺在他褲管上,“沒呢,估計沒結果,這都半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