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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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如果真正的撕破臉,沈博為即便贏了,勝實也是元氣大傷,壓在沈意鳴身上的壓力不會小,如果沈博為輸了,沈意鳴就如墜入泥潭的白藕,有的是人想把他挖出來嘲諷。 張晉巖也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如今沈博為死了,勝實也被沈總管理的很好,正是你們之間的好日子,為什么偏偏還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呢?” “如果那群人知道我回來了,說不定又要躁動起來,即便我沒心思當勝實的總裁,他們也會給意鳴制造很多麻煩的?!?/br> “那就告訴那群老頭啊,你倆是一家的不就成了?” 池硯掀起眼皮,反應著張晉巖的話,內心似有什么破土而出,擾得他心慌。 回到房間,沈意鳴已經睡熟了,池硯用手背貼了貼沈意鳴的額頭,有些熱,但不燙。 額角出了些汗,粘了幾縷頭發,池硯用手將發撥到一邊,俯下身,看著沈意鳴的眉眼發呆。 沈意鳴三十歲了,從人生的十幾歲遇見自己,他一直過的都不如意,如果說池硯童年的悲慘與沈家有關,那沈意鳴也不過是偷了一個美好的童年。 他們像是一對逆行人,要消耗對方的美好才能成就自己的舒適。 或許張晉巖說的不錯,池硯的存在不會剝奪沈意鳴現有的一切,他們可以……一起做的更好。 薄唇輕輕貼了貼額角,男人如墨一般黑沉的眼暗了暗,輕輕的嗓音貼著沈意鳴的發,“晚安?!?/br> 沈意鳴睡得并不安穩,夢里熱得快要蒸發一般,他踹翻了被,沒一會兒又被裹起來,幾次折騰下來,他累得虛脫了,連蹬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早晨醒過來已經是十點鐘,房間里沒人,旅館的窗簾還拉著。 出了一身的汗,渾身粘膩,被子倒是干爽。 他捏著被角,看另一張只剩下床單的干禿禿的床發呆。 手機上的鬧鐘被關掉了,他知道是誰所為,換到通訊錄的界面給張晉巖打電話,背景音是連成一片的羊叫聲。 沈意鳴嗔怪,“你已經去買羊了,怎么不叫我?” 池硯在那頭替張晉巖回答,“我叫你了,叫不醒?!?/br> 他后知后覺自己說話有幾分僵硬,又補充道,“正好我來找養殖戶談買牛羊的事,多你一只也不過是順手?!?/br> 沈意鳴低頭,攥了攥搭在膝上的被子。 中午快吃飯的時候,張晉巖給沈意鳴打電話,問他需不需要帶午飯回去,彼時沈意鳴正腳步虛浮的在大街上閑逛,他想再給塔娜挑選一個禮物。 “不需要,我在外面,附近小吃很多,餓了我就隨便吃一口,你們打算回來了嗎?” 張晉巖回,“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您在什么位置,我開車去找您?!?/br> 沈意鳴抬頭看了看附近的標志性建筑物,零星的街邊餐館不如大城市那般耀眼,木板上寫了幾個大字便是招牌,他在一家雜貨店門口站定,望著窗口里面的一只小羊公仔,“不用了,買完東西我自己回旅館,你在旅館等我就好?!?/br> 池硯在那邊不知道忍耐了多久,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訓斥,“你能不能有一些自覺,在什么陌生的地方都敢一個人行動,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靠山,還是有能打的保鏢在身邊嗎?” 護他的爸爸和爺爺都不在了,能打的昝楚予被謝揚晨需要,這個世界上,不就只剩下沈意鳴一個人了嗎? “報位置”,池硯最近總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撐著自己的額角,“等在原地不要動?!?/br> “卓瑪雜貨店”,沈意鳴的視線從門口的招牌上掠過,輕輕推開門。 還有人會關心他一個人行動是不是危險嗎? 卓瑪雜貨店的老板是一對夫妻,店內的東南角有一張桌子,老板娘正低頭制作手工本,沈意鳴很好奇,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制作本子的過程。 老板從貨架后面理完貨之后出來,見沈意鳴衣著干凈整潔,面貌不像本地人,走過來與他問好。 可惜說的是方言,沈意鳴不大能聽懂,只能憑借自己的猜測指指老板娘手上的本子,用漢語解釋,“我看看她是怎么做本子的?!?/br> 老板又說了兩句話,沈意鳴聽不懂,有些尷尬,最后只能低頭繼續看老板娘做本子。 午后的陽光透過刷著綠漆的小窗子,照在沈意鳴的臉上,那些光暈像看不見的歲月,雖然悄無聲息的溜走,但這副模樣并沒有改變,一如十幾年前初見時那樣驚艷。 干凈得不受生活和生計的侵蝕。 池硯站在窗外看著,張晉巖停在一邊,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們車子不能在路邊停的太久。 沈意鳴不經意間抬頭,池硯那般深情的眼神還不來掩飾,又或者,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副神情,就這樣與沈意鳴四目相撞,他們像從未認識彼此那樣大膽對視,又像中間幾年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沈意鳴上唇與下唇輕輕碰了碰,池硯看懂了他的唇語,在叫自己的名字,“池硯”。 池硯眨了眨眼睛,垂下頭往屋子里走。 沈意鳴叫他時,臉上的表情很淡,不像一日之前求他時那樣低姿態,也不像沈意鳴剛回國那段時間滿不在意。 過去的幾年里,沈意鳴被迫成長,好像已經習慣了如何去迂回婉轉的解決一件事情,比如,如何再次讓池硯放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