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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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你就這副德行,下午還是,我們大家在這陪玩了快兩個星期了,你這樣對得起誰呢?”趙導演的徒弟陰陽怪調的說話,旁邊的攝像大哥還架著攝像頭,池硯擰著眉往攝像的方向走。 “就是陪著玩,也沒讓你白陪著玩,你站在這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們池總都是掏了錢的!” 楊叔被氣壞了,他平時都是抱著保溫杯,嘖嘖地在一邊喝茶,現在氣的抱著水杯在人前替沈意鳴出氣。 今天下午因為沈意鳴狀態還沒有調整過來,這位年輕的副導演架不住脾氣,直接把一次性水杯扔到了沈意鳴的頭上,保鏢動作迅速地過去,拎著副導演的胳膊讓他跟沈意鳴道歉。 副導演憋屈了兩個星期,也替自己師父生氣,口不擇言的罵起沈意鳴來,沈意鳴自知自己的確有問題,也不想在劇組里把事情鬧大,就由著他罵了,眼見著他罵得越來越難聽,保鏢想要把他扔出去,沈意鳴便也不管了。 可楊叔沉不住氣了,從椅子上起來跟副導演吵了起來。 “少拿錢砸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春節那天你和一個男人干那見不得人的事都直播出來了,你們以為花錢壓了熱搜,旁人就不知道你沈意鳴是賣身才得來的好資源,真以為有錢的大佬喜歡玩你皮鼓,你就……啊,草,誰他媽不長眼睛!” 沈意鳴嗤笑了一聲,把頭上的毛巾扯掉了,不說是他沈意鳴賣身給池硯,還是池硯賣身給沈意鳴,就這么個不入流的副導演,有什么資格…… 就這一眼讓沈意鳴嚇了一跳,本應該坐在辦公室里辦公的男人,將方才咄咄逼人的副導演一腳踹進了離他們兩米遠的花壇里。 幾天堆積的白雪因為融化又復凍,形成了堅硬的外殼,副導演撞上的瞬間,接觸的地方就腫起來了。 副導演想要還手,被保鏢剪手在身后,動彈不得,只能罵罵咧咧的朝池硯噴吐沫星子。 池硯理也不理,扭頭對著攝像師傅說,“我不知道你錄了多少,但是你要是敢傳出去,我就以你侵犯肖像權讓你付出代價,以后這行的飯,你都別想吃一口?!?/br> 攝像師傅被池硯的眼神嚇著了,抬抬手,趕緊把攝像頭關了。 男人又低低徐徐地朝趙導說,“你的電影拍的都不錯,評價也很高,但是人活到這個歲數了,就要珍惜自己的羽毛,別臨了臨了,讓什么不成器的東西毀了你的名聲,不值當?!?/br> 趙導演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有一點耳聞的,畢竟是這場電影拍攝鬧劇的大老板,他活了這么大歲數,也看慣了人情世故,自然明白沈意鳴是不能惹的人。 他也知道,他這徒弟脾氣比自己還沖,鬧起來事情不會小,可自己還是縱容了。因為從開拍開始,他就攢著這口氣,本以為再次出山能夠拿出驚艷的作品,結果只是陪大老板的小情人玩過家家,連劇本都是現寫,所以他只當徒弟是為自己發泄一下,只是沒想到,就這么一次,還撞槍口了。 “池總,實在對不住”,趙導盡量突顯出誠意,可池硯并不領情,嗓音泛著湛湛的寒意,“你跟我道歉也沒什么用,我不過是給我老板打工的,我老板原不原諒你,就決定了你以后還能不能在這行混了?!?/br> 趙導演扯了扯嘴角,“您老板是?” 沈雀在一邊看熱鬧不嫌棄事大,“這勝實姓什么,趙導演不會不知道吧?” 趙導演擰眉皺鼻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一般地看著沈雀,“真對不起沈編劇?!?/br> 沈雀一愣,連連擺手,“別別別,我這個沈可不是勝實的沈?!?/br> 趙導演的視線有些僵硬的往沈雀的右側挪,最后挪到了沈意鳴的身上。 在場看熱鬧的其他人也愣愣的看過去,這一刻,沈意鳴突然明白的所謂權力和金錢給人帶來的壓迫感。 “對不起,沈先生”,趙導演背后冷汗直冒,“我實在不知道您是勝實的……” 沈意鳴很想笑,可他又覺得可悲。 從始至終,他就像是一只蜷縮在爺爺和爸爸身后的幼鳥,別人給他好臉看,只因為他爺爺叫沈博為。 這個本就是鬧劇的拍攝鬧劇,的確是該結束了。 沈意鳴問自己的遺憾是什么,是沒能認真完成自己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是沒能像所有愛自己的人說的那樣,他可以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晚上池硯給謝揚晨打了電話,臨時組了一個局,也帶上了趙導演,沈意鳴問沈雀,“你去不去,正好能夠見識一下你一直都好奇,擁有了八個保鏢護衛的一米八幾壯漢?!?/br> 沈雀認真地搖了搖手,“我覺得場上氣氛不會太好,這熱鬧可不敢看,容易被誤殺……不,誤傷”,于是早早地開著沈意鳴的車遁逃了。 楊叔開著池硯的車,連帶著保鏢一起去約定好的地方。 謝揚晨已經到了,心情甚好的喝著服務員倒的檸檬水,昝楚予和另外一個保鏢站在他身后。 沈意鳴嘴角抽了抽,先跟昝楚予打招呼,“昝哥,好久不見?!?/br> “沒有好久吧”,謝揚晨涼涼的接話,“昨天他還翹班去探你的班來著,不用裝,我都知道?!?/br> “為什么要跟你裝,昝哥做你的保鏢就沒有人權了嗎”,沈意鳴心里的火蹭蹭往上涌,他在國外那段時間里也不是沒瘋過,“再說了,你自己都不當人,是不是也不明白人權是什么意思?!?/br>